Chapter.3-3 心似雙絲網 中有千千結
「子茵,妳真的決定要這麼做?」長孫茜蹙起眉頭,望著徐子茵問道。
「……只有騙彩凝我下落不明,才不會使她傷心……。」徐子茵下定了決心似的,堅決的說道。
「但這樣一來,彩凝姐姐還是會傷心的啊!」
「不!再怎麼傷心,都不會比自己未來的夫婿原來是個女人更為難堪心碎吧?」
「但妳……」長孫茜停頓了一會,才逼自己將這幾個像是卡在咽喉的字給緩緩說出:「妳的心裡,不是有著彩凝姐姐……。」
徐子茵聞言,沉默的望著她良久後,才開口說道:「是又如何?我不是世人眼中的男子,就算我心裡真有她,也不能跟她長相廝守,又何必讓她多傷一次心呢?」
長孫茜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背對著徐子茵說道:「那妳呢?妳不是也傷了心……。」
「……我再難過痛苦,也比不上茜兒妳的……。」徐子茵的聲音聽來既自責又痛苦。
「妳這話是什麼意思?」長孫茜強壓下喉間的苦澀問道。
徐子茵像是讓誰給割開了胸口一般,疼得快要掉出淚來,忍住氣硬是逼迫自己擠出這一段話語來:「我的優柔寡斷最傷害的是妳……。」
長孫茜聽著徐子茵略帶哽咽的的聲音,霎時間,鼻頭一酸,淚水不斷在眼眶裡打轉……。
試問,天下間有哪個人會願意自己所愛心裡藏著別人?那長孫茜其實對徐子茵早已情根深重,知曉徐子茵心中有個宋彩凝,怎能不叫她如同讓誰給狠狠擊中了心一般。
長孫茜本不願讓徐子茵陷入兩難的地步,本已經打算一旦回到臨安城就要悄悄離開,怎知心事一語讓徐子茵給道破。
「茜兒,妳和彩凝不同……,雖然妳看似勇敢堅強,但其實心裡比誰都還要脆弱……。」徐子茵站起身來,一股衝動便想緊緊抱住長孫茜,但她卻只前進了幾步,望著長孫茜的背影又緩緩說道:「初次在臨安城外見妳,我就知道了……。妳雖然口裡說要防著小翠、罵我總是不自量力便想救人、對玲瓏嬌、上官婉兒不假辭色,但妳心裡卻總是關心著我們每一個人。這麼長的日子以來,也許是因為妳爹的關係,妳已經把所有苦都往肚裡吞……,我不是不知道……。」
長孫茜淚水不斷從臉頰滑落,有種讓人發現心底深處的苦處,像是種解放卻又有著更多的無助與失落湧上心頭。
無聲的眼淚像是不會停止一般,不斷從她臉上滴落。
「我……不想再有任何事傷了妳脆弱的心,或許妳可以說我自私、膽小,都無所謂,我不會再讓妳孤單單的一個人……。」徐子茵說到激動處,眼裡也不禁泛著淚光,對著長孫茜的背影柔聲說道:「茜兒,妳……轉過身來好嗎?」
但那長孫茜聞言卻仍是背對著她,絲毫沒有轉過身來的打算。
「我知道妳打算要走的……,可以…陪在我身邊嗎?」徐子茵望著長孫茜的孤寂背影,此刻對她來說,永遠長伴長孫茜身旁才是她今生今世最想做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個無用的書呆,對妳一點用處都沒有…,但是妳睡相不好,夜裡沒人為妳蓋被,妳會著涼……;沒有我陪妳說話解悶,妳老是氣得小臉紅通通的……;沒有我叮嚀妳,妳吃東西總是隨隨便便,不吃也無所謂……;沒有我記得妳最愛的是水仙、沒有我記得妳笑的模樣、沒有我記得在妳哭的時候當妳的手巾……;沒有我當妳的出氣包……。」徐子茵說得心都像是要掏空了一樣……,苦澀的又喊了一句:「茜兒……。」
長孫茜此刻才緩緩轉過身來,她早已哭成淚人兒,心裡像是快要炸開一般……;可不可以…讓她長孫茜永遠陪在這個人的身邊,不再顧慮其他人?
徐子茵見長孫茜滿臉淚水,再也克制不住自己衝上前抱住她輕聲說道:「茜兒,別哭、別哭…,妳哭得我的心都疼了……。」
但長孫茜聽見徐子茵的柔聲安慰,反倒是止不住的又是抽泣起來,長久的偽裝,讓長孫茜早已經忘記哭泣的感覺,她答應過自己,不會再有這樣無助失落的模樣,怎知……,讓她長孫茜笑得開懷、哭得心碎全都只因為『徐子茵』。
「等回去臨安城,所有事都告一段落後,我們一起隱居吧……,世上再也沒有徐子因,只有長孫茜一個人的徐子茵。」徐子茵柔聲說道,將長孫茜又摟得更緊說:「我教書,妳織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天天買水仙花給妳、天天逗妳開心、天天為妳添衣蓋被、天天盯著妳吃東西……,我們就當是一對再平凡不過的農家夫婦……好嗎?」
這一聲『好嗎』似乎是長孫茜聽過所有話語以來,最為滲入人心的溫柔……,她望著徐子茵,深情的點了點頭……。
徐子茵將唇覆上長孫茜的唇,溫柔的輕輕吻著她,長孫茜從未有過這樣的碰觸,唇上像是有一股電流般,直竄入心裡。
徐子茵只覺得長孫茜的雙唇像是塗了蜂蜜,她忍不住伸出舌頭舔咬著長孫茜的唇……。
一個吻…讓兩人心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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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本該只有兩個人的戀情..出現了第三個人以後...
逃避就能解決 徐子茵的難、長孫茜的苦、宋彩凝的癡嗎?
這究竟是 愛情的淪陷、緣份的糾葛,還是感情的不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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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人生自是有情癡
雖夜已深,但罕有人跡的大漠中,卻有一輛馬車在皎潔的月光下奔馳著。駕馬車的是一名冷若冰霜,但眼神卻似有深深哀愁的美麗女子,那一頭如絲綢般紮起的長髮,隨著馬兒奔跑迎來的風兒擺動。
也不知在夜裡奔了多久,馬車內才悠悠傳來一聲溫柔的女聲說道:「長孫小姐,妳這樣趕路,馬兒會吃不消的……。」
長孫茜又何嘗不知道,但她實在心急如焚啊!但她現在腦裡所想的只有快馬回城,將徐子茵的消息告知宋彩凝,然後才能趕回大漠尋找徐子茵的下落。
「茜兒妹妹………。」玲瓏嬌的聲音此時也從車內傳出。
「唉…………我知道了……。」長孫茜輕嘆一聲,循著武承嗣所給的地圖,將馬車駕往附近的河邊,解下馬鞍,讓馬兒喝了幾口水後,將鞍繩繫在一旁的樹上。
上官婉兒見長孫茜神色擔憂,正想下馬車陪著長孫茜說說話時,卻讓玲瓏嬌給阻住了:「上官學士,讓茜兒妹妹一個人靜靜吧……。」
上官婉兒見長孫茜一個人就坐在河邊,神色哀戚落寞,似乎正與四周山月、小河融為一體般孤寂……。
猶如歐陽修所寫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千古相思只為情,情絲纏人,但在此刻的長孫茜心中,又哪能料想得到是怎樣的情呢?
長孫茜只覺得今夜的月如此孤苦,今晚的風卻又如此凍人……,她低下頭,望著水中缺了一角的明月倒影,喃喃自語說道:「徐子茵!妳這個大**!到底讓人帶到哪去了…,有沒有讓人給傷著了?有沒有讓人給餓著了?」長孫茜站起身來,望了望馬車,想是玲瓏嬌與上官婉兒都睡著了,四周也不見有兇猛野獸的痕跡,這才放下心沿著河岸邊失神的走著。
長孫茜像是魂不附體般在月光下走著,自徐子茵下落不明以後,她不知道已經有幾個夜裡無法入眠,每天、每晚像是發了瘋似的在金國營地邊來回尋找著,卻什麼都找不著……。
「子茵……妳到底在哪裡?」長孫茜第一次感覺到如此徬徨無助,她從未有這樣失落的感覺,就像是讓誰把心給抽乾了一樣,空蕩蕩的,彷彿無法填滿。
「我好思念妳……。」長孫茜喃喃的輕聲說出,但卻連她自己都忍不住吃了一驚;『思念』!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兩個字,是朋友的思念嗎?不!不是這樣!
長孫茜搖了搖頭,停下了腳步想;(對於朋友的思念不至於如此煩人纏心…,難道……真喜歡上了徐子茵嗎?)
「不!絕不能!絕不能有這樣的事!」長孫茜一口氣抽出了長劍,在夜空下拼命揮舞著,一開始的劍勢雖頗為煩亂,但還算是劍勢凌人,招招狠辣……,但舞了幾回,劍勢卻更為凌亂,到後來更是只是胡亂揮舞出氣。
突然間,一個熟悉的笑聲從身後傳來:「茜兒……誰惹妳生氣了?」長孫茜停住劍勢,猛然回頭一看,那熟悉笑聲的主人,不是徐子茵還有誰?!
長孫茜丟下長劍,走向徐子茵,只見徐子茵雖風塵僕僕,有些憔悴,但卻是一臉柔情的望著長孫茜。
徐子茵看著走來的長孫茜,正想要說些什麼時;『啪』地一聲,臉上竟讓長孫茜招呼了一巴掌。
徐子茵瞪大著雙眼望著黑眼圈比艾薇兒的煙熏妝還深的長孫茜,不敢相信這是長孫茜送她歸來的禮物,撫著臉頰緩緩說道:「茜兒……。」正要再說下去時,卻讓長孫茜撲個滿懷。
只聽得長孫茜的聲音從徐子茵懷中悶悶的傳來說道:「混蛋死**!這幾日妳上哪去了!怎麼都不見妳!妳知不知道我好擔心!死**、死**、死**……。」說到後來,長孫茜竟在徐子茵懷中咽咽哭了起來,徐子茵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一手撫著紅腫發燙的臉頰,一隻手則是輕拍著長孫茜的背,像是安慰無助失落的孩子般……。
長孫茜則是控制不了般,讓自己就在徐子茵懷中哭泣著……。她從未流過像今夜般如此多的淚水,似乎她的眼淚只為徐子茵流,心門也如當日在臨安城初遇徐子茵般,只為君開……。
「徐子茵………」長孫茜突然抬起頭怔怔看著徐子茵,水靈的大眼都哭的紅透了,讓徐子茵忍不住的心疼。
「怎麼了?」徐子茵伸出手,替長孫茜眼角殘留的淚水給抹去。
「我………」
「嗯………?」
「我………」
「怎麼了?」徐子茵想伸手揉揉眼睛,因為長孫茜梨花帶淚的模樣,不知為何,竟然多添了幾分嬌羞……。
長孫茜像是下定了決心,咬了咬粉唇後對著徐子茵說道:「倘若我跟彩凝姐姐一樣對妳,妳要怎麼辦?」
「啊?!跟彩凝一樣?我不懂……。」徐子茵抓了抓頭,一臉不明所以的望著長孫茜。
「我說,倘若我跟彩凝姐姐一樣,對妳情根深重,怎麼辦!」長孫茜看著眼前呆得像根木頭一樣的徐子茵,咬著牙,一口氣說出。
徐子茵卻如稻草人一般,呆望著長孫茜;(茜兒喜歡我?!為什麼……我……)
「徐子茵!」長孫茜像是等不及徐子茵打結的腦袋釐清所有,瞪著她大喊著。
「啊?!」徐子茵這才回過神,不敢相信的望著長孫茜,然後才又說道:「茜兒,我是女人………。」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妳給我一個痛快的答案,痛快的拒絕我,我才能、才能像往常一樣對妳……。」
「……………」徐子茵望著長孫茜卻沉默了。
「徐子茵!」長孫茜望著沉默的徐子茵,等著讓她痛快說出『對不起』三個大字……。
「……我沒辦法……。」徐子茵一邊說著,一邊卻將長孫茜擁得更緊了。
長孫茜像是沒料到徐子茵會有這樣的反應,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就讓徐子茵給緊緊抱住。
「我沒辦法痛快拒絕妳……,我、我、我想我心裡是有妳的……。」徐子茵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說著;而長孫茜則是聽著徐子茵不斷加快的心跳聲……。
「可是……我……我的心裡同樣也有著彩凝,誰比較重要,我分不出來……,彩凝對我,情義深重……。」徐子茵此刻彷彿覺得自己的心就要被撕裂般難受,越發將長孫茜擁得更緊了……。
「………我明白……,等妳懂了自己的心是愛著誰時,再告訴我吧……。」長孫茜怎會瞧不出徐子茵的為難與痛楚?她自己也同樣不好受,知道徐子茵的心裡有著自己,那一剎那間的開心,卻在同一瞬間知道她的心中卻還有著別人……,這樣的感覺,讓她無從適應。
夜已深,罕有人跡的大漠裡,有著一對滿腹憂愁卻又歡喜的小情人互相擁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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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修--玉樓春:
尊前擬把歸期說,未語春容先慘咽。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離歌且莫翻新闋,一曲能教腸寸結。
直須看盡洛城花,始共春風容易別。
意為:
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情人分手,離情慘咽。多情的人兒啊,人生自古總是為情而愁而戀而苦而癡,此根本是不關那身外的風與月啊。
Chapter.3-1 天涯流落思無窮
徐子茵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不禁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雖說解憂谷裡的空氣比大漠裡夾雜沙塵的空氣還來的清新,但她還是忍不住覺得大漠裡的空氣來的自然多。
拿出了解憂道人給的地圖,要再走回軍營處腳程夠快的話,只消五日就到了,徐子茵望了望身邊任憶楓給她的一匹駿馬,對著任憶楓的細心暗暗感激著,她徐子茵根本不會馬術,一路上都是待在馬車裡,要不就是讓人提著腰帶在夜裡跑來奔去,根本沒有坐在馬背上的一天。
任憶楓在她要出谷前,特地牽了這匹灰馬給她,說是這匹灰馬性情溫和,任何不黯馬術的人,都可輕易駕馭這匹馬。
徐子茵輕輕拍了拍馬背,對著灰馬輕聲說道:「在現代,誰都想養匹小馬……,雖然我不是很會照顧動物,但是我一定會盡我的努力好好照顧你的。」
那灰馬像是能通人性一般,微微點了點頭,從鼻子裡噴了口氣出來,徐子茵見狀,忍不住愛憐的笑說:「沒想到你還聽得懂我說的話啊,看你額前有一白小點,就喚你……灰皓。」
徐子茵爬上馬背,輕拍了灰皓說:「咱們去找茜兒她們吧。」說完,駕著馬就往武承嗣軍營地奔去。
灰皓不愧是一匹罕有靈駒,徐子茵馬不停蹄的奔了兩天兩夜,它卻仍未顯疲憊,原本五日才到的了的腳程,讓徐子茵只消兩日便趕到。
徐子茵拉住了幾個營區巡邏的小兵,便要詢問長孫茜等人的下落。那群小兵見是下落不明的徐軍師,歡欣鼓舞的也不等徐子茵開口問話,拉著她就衝往副將的營帳去。
那副將名叫紹淳,一見到徐子茵安然歸來,連忙迎入帳內入座說道:「徐軍師無恙實在是太好了!」
徐子茵原本滿心掛著長孫茜等人,沒料到只是在席間點頭之交的紹淳竟如此擔心她的安危,一張老臉忍不住紅了起來說道:「謝紹副將的關心,不知道那夜以後發生了什麼事?還有…茜兒她們人呢?怎麼不見她們?」
紹淳嘆了口氣說:「那日徐軍師你讓那刺客給擄走後,武將軍、令妹都受了重傷,我領隊追去,但那刺客的輕功實在太高深,根本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徐子茵見紹淳滿臉愧疚,顯是對無法救回徐子茵一事深深自責,徐子茵拍拍他的肩說道:「這不能怪你,夜黑風高,誰都會追丟的。」
徐子茵這句話說的高明,也不點破紹淳技不如人,更讓紹淳有個台階可下,紹淳滿臉感激的望著徐子茵說道:「徐軍師……。」
徐子茵又接著問道:「那茜兒她們呢」
「那日長孫小姐暗殺尚智回來後,見令妹受了重傷,軍師被綁下落不明,像發了瘋似的,就要衝入金國營地……,上官學士擋住了長孫小姐,長孫小姐惡狠狠得要上官學士讓開,那神情彷彿就要殺掉所有擋在她面前的人似的……。」紹淳想起那夜的長孫茜,彷彿猶如沾滿鮮血的美豔魔神一般,冷著殺氣的一張臉,美豔又殘暴。
徐子茵想像著長孫茜那夜的神情,心裡不禁覺得淒苦,長孫茜一定急得什麼也顧不了……。
紹淳又接著說道:「長孫小姐哪聽得下上官學士所說的,就要衝出營地時,讓上官學士狠狠的在臉上賞了一個巴掌,才停下……。」
「上官婉兒打了茜兒一巴掌?」徐子茵忍不住驚呼出聲,長孫茜原本就不喜歡上官婉兒,讓她打了這一耳光,一定更無法收拾、更為火光!
「是啊!大夥還以為長孫小姐這下一定也會狠狠賞上官學士幾個耳光,哪知道上官學士只是冷冷說了幾句話……。」
「她說了些什麼話?」
「只冷冷說了三個字---『宋彩凝』。」紹淳顯是不懂這名字對徐子茵與長孫茜兩人的意義。
徐子茵卻是如遭電極一般,上官婉兒的用意是要長孫茜親自回到臨安城,親口對宋彩凝說她下落不明的事……。
徐子茵心裡不住的湧起苦澀與酸楚,一旦……讓宋彩凝以為她徐子茵失去下落,她會怎麼樣呢?依宋彩凝的性格,一定是終日流淚等著她回來……。
紹淳接著又說:「軍師您下落不明的那幾天,長孫小姐每日都外出尋人,像瘋了一樣,也沒見她進食飲水……,後來不得已才隨上官學士回中原去。」
「……真是苦了茜兒……,那玲瓏……呃,我妹妹呢?還有完顏熙照呢?」徐子茵想起了那晚重傷的玲瓏嬌,連忙問道。
「令妹暫且沒事,雖受了內傷,但傷勢不算嚴重。」紹淳停頓了一下又續道:「那完顏熙照竟如軍師所料,刺客來襲那晚後,便派來使要與我朝和議,還願尊武為兄,年年進貢,永不侵犯邊疆。」
徐子茵點點頭起身說道:「既是這樣,小生要更快馬趕上茜兒她們,別讓她們擔心了!」
紹淳也跟著起身說道:「徐軍師,別怪紹淳多話,您的馬兒雖是良駒,但也經不起這樣連續的折騰啊,休息一夜後再走吧。」
「但……茜兒她們……。」
「軍師不用擔心,差不了這一夜的路程的。」
徐子茵這才點點頭,她才剛答應灰皓要好好照顧它的……,依灰皓的速度,應該很快也能追上長孫茜眾人……。
徐子茵嘆了口氣說道:「那就麻煩紹副將為小生準備間營帳吧。」
===================偷懶的分隔線=====================
我偷懶了...罪該萬死啊~~~ T_T
Chapter.2-21
徐子茵找來了油布,並以綠竹為基架,製作出三角翼型的滑翔翼。解憂道人不解的望著這台巨大風箏,開口問道:「這東西能飛上天去?小女娃,妳還真不想出谷去了啊?」
徐子茵笑著搖搖頭回答道:「前輩不用心急,等會兒就知道了。」但話是這麼說,徐子茵其實一點把握都沒有,這台滑翔翼是她憑著記憶造出來的,沒有鋁管跟纖維布能不能飛還真是個大問題……,不過只要有一線機會,她可不能白白錯過。
解憂道人將徐子茵帶到谷裡的一處高地,指著較遠的一頭說道:「這解憂谷,老夫僅僅只改造到此處,再過去便是峭壁,妳要是失敗,跌落下壁,可再也沒有第二個解憂谷了。小女娃,妳還是乖乖待在谷裡吧。」
徐子茵搖了搖頭說:「不行!如果我這就退縮,那麼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了,不是嗎?更何況……,沒路了,就往上飛吧!」
徐子茵話說完,推著自製的滑翔翼開始向下奔跑……,她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身後的油布讓風給扯拉著,彷彿讓一群人給惡狠狠的拉住,徐子茵咬著牙,仍是奮力向前跑……,就像是她的現況一樣,不管她多想突破現況,卻總是不斷讓人給扯住,她想坦白事實,卻又讓一切事物給束縛住……,無法前進,也無法後退的挫敗感,讓她實在無法忍受。
是生、是死?在這一刻似乎都已經無所謂,她不禁有種感覺,要是今天她退縮了,那麼她將再也不會有突破這樣窘境的機會,她要的,是突破自己……。
躍下峭壁的那一剎那間,她的心彷彿都要停住了,所有事物就像慢動作一樣……,只有風聲在耳邊呼嘯……。
解憂道人只見徐子茵消失在峭壁的那一頭,久久不見徐子茵回來……;這小女娃,當真跌死了嗎……。
正當解憂道人提氣要衝向峭壁時,一個巨大的黑影在他的頭上掠過,解憂道人滿心疑惑的向上一看,那不是徐子茵是誰?!
只見徐子茵架著滑翔翼一個俐落的翻轉,在天上不斷盤旋遨遊著。
徐子茵低頭向下看,所有事物都慢慢變小……,一開始阻礙她的風,此時卻像是她的翅膀一樣,帶領著她飛舞在天空中……,呼嘯的風聲,她聽來卻比任何音樂都還要美妙……。
在天上逍遙了一陣子以後,徐子茵卻開始滿頭大汗;『怎麼…降落?!』
徐子茵皺起大大的眉頭,降落這回事,她可是一點都沒想到啊!難不成就直接以雙腳著地嗎?她不是笨蛋,這可是會落得雙腳骨折的下場……。
但也不能一直就在天上飛吧?這飲食成問題不說,更重要的是;『人有三急』啊!而且很讓人苦惱的是…,她已經開始有『一急』了……。
看遍解憂谷的風景,只有讓自己跌入蓋在一邊的茅屋才不致使自己受傷更嚴重……,但是……『茅屋』!這解憂谷的茅屋就是茅房啊!她可不想真的成為一沱『天屎』……。
「唔……。」徐子茵已經開始為了那『一急』滿頭大汗……,難道她真的要從凡人晉升為『天屎』了嗎?好想哭……。
徐子茵縱使有千萬個不願意,還是掉轉方向順著氣流慢慢向下滑去……。
『碰』!的一聲,徐子茵連著滑翔翼一起撞向茅房,解憂道人見狀連忙趕上前去,想要查看徐子茵的狀況,卻只見徐子茵滿臉不悅,帶著茅房裡的那一股濃濃的尿味說道:「……馬的!這下可真的成為『天屎』了!」
解憂道人見狼狽不已的徐子茵,忍不住撫著長鬚哈哈大笑了起來,對著讓巨大聲響吸引過來的任憶楓笑道:「帶她去沐浴更衣吧。」
過了半响,徐子茵沐浴過後,換下當初長孫茜為她準備的長衫,穿上另一套任憶風放在桌上的淡藍勁裝,原本的儒生氣質,此刻看來卻像是個俊朗無比,意氣風發的俏將軍。
「衣服還合適嗎?這是我爹年輕的衣衫,不知道你穿不穿得下。」任憶風用著無神而又美麗的雙眼微笑問道。
「很合適,任小姐……我、我有個問題,妳知道我是……。」
「女人嗎?我知道。呵…,妳是想問我,為什麼幫妳準備男人衣衫嗎?」
徐子茵望著冰雪聰明的任憶楓,先是點了點頭後才發現,這樣的舉動,任憶楓那雙美麗的大眼是看不見的,她才急忙開口回道:「是的!」
任憶楓先是輕笑了一會兒後說:「妳命中注定要暫時以男兒身渡過十五年,十五年過後,才得以否極泰來。」
徐子茵望著任憶楓那一臉猶如先知般的神祕笑容,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
「妳是異相,不應屬於這裡之人……。」任憶楓仍是那一臉溫婉的微笑,毫不猶豫的說出徐子茵的秘密。
徐子茵沒想到眼前這失去雙眼的美麗女子,竟能得知她的來歷,忍不住退後了一步說:「妳……妳怎麼知道?」
「這世間萬物自然皆有一定法則,就連風聲、蟬鳴蟲叫都可以視為一種預言占卜……。」
「……那…我還有機會回去嗎?我的故鄉?」徐子茵此刻心情激動得無以倫比,她終於有機會可以回到台灣了嗎?但…如果她走了,長孫茜跟宋彩凝呢?
「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了,但有來就有去,有捨自有得。妳還是有機會回到該屬於妳的地方的。」任憶楓說完後,便站起身續道:「去見我爹吧,他要讓妳出谷了。」
徐子茵吶吶的點了點頭,還想多問點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問起,任憶楓像是猜中她心思一般笑道:「剩下的,等妳再度回來解憂谷時,我會告訴妳的。」
徐子茵只得點頭讓任憶楓領著去見解憂道人。
解憂道人先是看了徐子茵良久後,才搖頭輕輕嘆息道:「妳確是老夫見過有史以來最聰明的人物,造出了這樣的武器、這樣的東西……,老夫真的很想把所有所知的一切全都盡授給妳。」
「前輩……。」徐子茵見解憂道人那年邁的臉龐,那眼神透露出來的婉惜不是假的。
「……妳本可以直接搭著妳的那大風箏逃走的,為什麼又回來?」
「我答應過前輩,會回來的。」
「妳不怕我又反悔,不讓妳走?」
「如果真是這樣,只能說徐子茵識人不清。」
解憂道人望著徐子茵那雙清澈毫無雜念的雙眼,嘆了口氣後,呵呵笑道:「老夫真沒看錯人……,這幾本書妳拿去……。」
徐子茵看著解憂道人遞過來的幾本書,正要開口時,解憂道人卻又說了:「『漫天花舞』,這是一本暗器絕學,妳本人毫無半點武功基礎,學點暗器防身也好,至少出了解憂谷以後,不用擔心會被大漠裡的野狼當成果腹之物。」
「前輩……。」徐子茵滿腹感激之情不知道該怎麼以言語表達,解憂道人抬起頭,望向天邊說道:「老夫別無所求,只要小女娃妳…,幫老夫殺掉一個人……。」
「……誰?」
「貂痕簣。」
「京城名匠,貂痕簣?!」徐子茵張著口,不解的問道。
「這忘恩負義的傢伙,談不上什麼名匠,卑鄙小人才是!」解憂道人一掌重重拍向一邊的石桌,那石桌霎時間給震成數十塊小碎片。
「前輩………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小人原本是我的弟子,收入解憂谷以後,為了奪取老夫的莊夢錄,不動聲色的在谷裡飲食下了劇毒,並以憶楓的性命為要脅,逼老夫交出這本武學大典……,還要老夫以本門師祖為誓,從此不可踏出解憂谷……。」
「……那任小姐的眼睛……。」
「便是讓那混帳弄瞎的!老夫一生不求過任何人,只盼妳為老夫了卻這一樁心願。」
徐子茵望著解憂道人憂傷的神情,點了點頭說道:「我不會讓人渣活在這世界上的。」
解憂道人雙眼含淚,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不斷的點著頭……。
Chapter.2-20
「死老頭!明明已經答應我了,又反悔!」徐子茵不悅,隨手將書往床上一丟,想不通那解憂道人明明已經答應要讓她交換書籍,卻又不知為何反悔。
難不成還要叫她再生張設計圖出來嗎?這…還有什麼可設計的?她偏著頭想著;乾脆把『萊特兄弟』的飛機圖畫給他好了!混蛋老頭!
正當徐子茵仍在煩惱時,那解憂道人又到竹屋門口來了,解憂道人呵呵笑道:「小女娃、小女娃!今天該讀的書,讀完沒啊?」
徐子茵正在氣頭上,一聽得解憂道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一個箭步就衝到門口去,臉色難看的對解憂道人道:「前輩,你明明已經答應我要用『易經八卦』跟我換血滴子的!為什麼又變卦?」
解憂道人呵呵一笑道:「老夫沒有變卦啊!老夫答應要與妳交換,可卻沒說要跟妳換陣法密錄啊……。」
徐子茵瞪著解憂道人,不敢相信自己被擺了一道……,這個臭老頭!
解憂道人卻是一臉不以為然,那眼神像是在說;『想跟老夫玩?妳還嫩的呢!』
徐子茵看著解憂道人那副得意神色,滿肚子火氣,但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徐子茵哪裡知道還有『陣法密錄』這鬼東西!才以為順利換得易經八卦,可以毫無窒礙大搖大擺的走出解憂谷,誰知道,這易經八卦書,不過只是入門書……,非要將陣法密錄全研讀過一遍,才能順利離谷。
徐子茵不甘願的望著解憂道人,滿腦子就在打算著;到底還有什麼些東西可以再引得這臭老頭上勾……。
「小女娃,妳就不用在想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了!老夫這次是絕對不會上當的!」解憂道人將雙手背在身後,一付就算妳徐子茵拿出任何絕世異寶,也難以動搖決心似的。
『可惡!現在真的沒半點東西可以交換了嗎?………真的要造台飛機出來才有用嗎?』徐子茵心裡不禁滴咕著,看著解憂道人的神情,真忍不住想讓他看看她穿幾號的鞋!
徐子茵抬頭望了望天空,忍不住想;難不成真要在這谷裡待上一段時間了嗎?不會出谷以後,景物依舊,人是已非了吧?!不要、不要!她不要這麼長一段時間沒見到長孫茜跟宋彩凝,才幾天沒讓長孫茜K一拳,她就覺得全身不對勁,說她有被虐傾向也好、說她神經錯亂都沒關係!她真的很想見見她們啊………。
可以變成隻鳥就好了……,嗯……等等!不能造飛機,還是可以飛上天啊!就不信這個臭老頭不再中一次招!
「前輩,我還有樣東西,本想請您看看的說……,但,看來,您似乎已經不感興趣了……,真得好可惜啊,這可是您前所未見…不!該說是,沒有人見過的一樣神奇東西!」
「妳這小女娃!不都說了,不管妳拿什麼東西出來,老夫都不會在上當了嗎!」解憂道人口裡這麼說,但心底卻已經忍耐不住想要知道徐子茵又要拿出什麼奇怪異狀的東西了。
「前輩,不知您有沒有想過,學那天空的飛鳥一樣,在廣闊無際的天邊遨遊?」徐子茵抬起頭,望了望萬里無雲的藍天。
「呵!老夫還以為妳要說些什麼呢,施展輕功便可向上躍上數丈,妳打消念頭吧!」
徐子茵輕笑一聲接著說道:「但我說的,可是能在天上遨遊數個時辰,甚至是幾天,不用耗損你任何一點真氣,你可以向自由的鳥一樣,隨著風想去哪就到哪……。」
解憂道人兩眼放光,抬起頭,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玩意,盯著徐子茵一會兒後才說道:「人不是鳥,怎麼有可能飛上天去?」
「呵,我自有辦法……,只要前輩將那本陣法密錄……。」
「小女娃,待在這谷裡一陣子不好嗎?何必絞盡腦汁想要出谷去?」
「這…也不是不好,只是……有人在等我回去……。」徐子茵下意識握了握宋彩凝給的平安符。
這一細微的動作卻讓眼尖的解憂道人瞧見,撫了撫長鬚笑道:「心上人嗎?」
徐子茵微微愣了一下,苦笑道:「……就算是心上人又如何,我卻不是她們心裡所以為的人。」
「小女娃,那又如何?用盡妳的全力去待那個人好。要是妳不夠好,就變得更好些,妳又何必擔心自己不是妳心上人的理想人呢?」
徐子茵沉默了一會,輕輕嘆了口氣想;『就是我再努力,也不能成為她們心中的王子啊……。』
解憂道人見徐子茵神色憂傷,也不再多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說道:「老夫答應妳,要是妳真能讓造出讓人如飛鳥一樣工具,老夫便交給妳『陣法密錄』,要是研習有成,妳就自個兒出谷去吧。」
徐子茵這才展露笑顏笑道:「給我三天時間,三天一到,定將這東西雙手奉上!」
Chapter.2-19
徐子茵俐落的連答了解憂道人十多來個問題,有的答案甚至比解憂道人所知的還要更為精闢。
因為徐子茵所答並不只是包含當時的知識,她更巧妙的將22世紀的知識帶入答案中,這些答案讓解憂道人更是聽得津津有味,特別是『牛頓三大運動定律』。
「小女娃,妳說;『第一運動…律律』……」
「是『第一運動定律』!」徐子茵更正了一下解憂道人,解憂道人也不以為意,點點頭後又說:「妳們蠻族的天文造詣不容小覷,特別是妳說的這個『牛頓先生』,所發現的這三大運動定律,的確蘊含了不少智慧……。」
徐子茵憋住笑,一派正經的點著頭後又問:「前輩,我已經通過考驗了吧?那我可以出谷沒?」
解憂道人悠悠望了她一眼,撫著長鬚說道:「這只是通過成為我弟子的考驗,想要出谷,妳隨時都可以走,腳是長在妳身上,老夫可從未阻擋。」
徐子茵忍不住在心裡低咕;(就是走不出去咩!要不然幹嘛問你……。)
「這兒還有更進階的書籍,全拿去看光了它!老夫明天再過來一次,到時候還是一樣要考教妳問題。」解憂道人說完,站起身子,拍了拍落在身上的花瓣,從懷裡又拿出一疊書來,就丟在徐子茵面前,轉身就走。
徐子茵看著眼前又是一堆書,不禁開始面色鐵青;(再這樣下去,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出谷?茜兒不知道會不會急瘋了,彩凝也不知道會不會擔心……。)
徐子茵走上人造假橋,望著潺潺流水,雖有一種與世隔絕,安然沉靜的幸福,可是心裡卻記掛著兩個人……,如果能順利回到中原,她要向宋彩凝坦承一切,不管她知道以後會怎麼對她,那都沒有關係,摔下谷裡來的那一剎那間,她很後悔沒有讓宋彩凝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論結果是恨她還是原諒她……,她徐子茵都必須要承擔這樣的後果……。
至於性烈如火的茜兒,她也要把自己非是武唐人的事告訴她,就算她不會相信……不!茜兒會信的,不知道為什麼,她在心底深深的相信著,或許茜兒會敲她一記頭,再罵她念書念得呆了,但不管如何,茜兒總是會站在她身邊,永遠給予幫助……。
徐子茵想起從前問過朋友,喜歡究竟是什麼感覺呢?她一直以為她不會遇到真的會使她心動的人,但是每次見到宋彩凝,那種心跳快得發疼的感覺;見到長孫茜後,那種只要與君常伴,便無與無求的感覺……,讓她開始明白,原來;她是會喜歡上人的,而且是喜歡上兩個人………。
但是,發現自己喜歡著兩人又有什麼辦法?自己會不會還有機會回到現代?都是身為女人的性別,又是她們所能接受的嗎?
徐子茵幽幽嘆了一口氣,喃喃說道:「只要妳們能夠幸福就好,其他的我會幫妳們擔……。」
「天涯流落思無窮,既相逢,卻匆匆。攜手佳人,和淚折殘紅。為問東風餘幾許?春縱在,與誰同?隋堤三月水溶溶,背歸鴻,去無中,回首彭城,清泗與淮通。欲寄相思千點淚,流不到,楚江東。」徐子茵望著一片美好景色,蹙著眉,喃喃吟道。
「……好一句『欲寄相思千點淚』,看樣子你在思念某人囉?」任憶楓清脆的嗓音又再度響起。
徐子茵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女的是有學輕功,還是鬼魅啊!動不動就出現……。
任憶楓見不到徐子茵的白眼,兀自說道:「讓你如此思念的人,想必是絕色佳人。」
「……再思念也沒用,我讓妳爹困在這谷裡,怎麼也出不去……。」徐子茵沒好氣的答道。
任憶楓輕笑了一聲說道:「這樣吧,我可以告訴你怎麼早日出谷,但是…他日你定要帶你思念的人回到解憂谷來。」
「為什麼一定要帶她來?」徐子茵不解問道。
「天機不可洩漏,記得就是。」任憶楓故作神秘般微笑道,然後將香唇湊近徐子茵耳邊,輕輕吐出出谷的秘密。
徐子茵忍不住拍手叫好,這哪是什麼秘密啊!這是條詭計!逼得解憂道人不得不放她出谷的詭計!
「任小姐……妳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徐子茵開心的幾乎要跳起來了,聰明至極的她,竟沒想到這便是最簡單得出谷方法,早在解憂道人頻頻詢問新知識時,她就應該要想到這樣的方法了!
對付武林高手,要讓他乖乖聽話,只有打贏他!那麼對付德高望重的『書蟲老人』呢?
解憂道人又依著昨日的時辰前來綠竹屋前準備考問徐子茵,卻見徐子茵拿著張紙搖頭晃腦的喃喃自語。
「小女娃!妳在做甚麼?」解憂道人奇問道。
徐子茵一聽見解憂道人的聲音,連忙將手中的紙張給藏入懷中,故作神秘般笑道:「這可是我自己設計出來的絕世殺人利器,前所未有的!要是製造出來,一定是聞名天下!」
「呵!要是妳真有那本事,就不會讓人追殺掉落解憂谷了!」解憂道人不以為然道。
「這話可不是這麼說,這東西的確是舉世無雙的設計圖,不過…沒有工匠能造得出它,這我當然就不能拿它來使用啦!」徐子茵搖搖頭,正色說道。
徐子茵的表情勾起了解憂道人的興趣來,解憂道人稍稍撫了撫長鬚問道:「什麼武器這麼神奇?讓老夫瞧瞧!」
「欸!不行、不行!讓你看了,就不會是獨門的武器了!」徐子茵堅決搖頭說道,彷彿不論如何都不會將設計圖拿出來。
凡是凡人必有好奇的心理,特別是像解憂道人這種自以為熟知天下所有學問之人,如今有樣從未見過的新奇事物,怎不勾得他心癢難耐,連忙追問道:「小女娃,別這樣!讓老夫看看,說不定老夫可以幫妳製造出來呢!」
徐子茵像是稍微心動了一會兒,眼睛骨碌碌的打轉,但卻又是搖著頭嘆道:「不成、不成!這機密要是洩露出去……。」
解憂道人沒想到拉下老臉來,徐子茵卻還是不給面子,忍不住撫袖怒道:「哼!妳還真當老夫稀罕嗎!」
徐子茵忍住笑,一臉為難的說道:「前輩…,唉…就讓前輩看一眼便是。」說完,便把那張設計圖小心翼翼攤在解憂道人面前。
解憂道人此時才裝作心不甘情不願的瞄了那設計圖一眼,突然兩眼放光盯著那張設計圖問道:「這麼精細的設計……這是什麼武器?」
徐子茵故作神秘般悄聲說道:「此乃血滴子。」
解憂道人點了點頭,這設計圖上的血滴子,是以帽子為主型,在帽子底下用了刀片作為機關,連接著一條長鍊,扯動長鍊便可開動機關,將對方的頭給斬下。
這機關奧妙之處,便是在於那刀片銜接處是要以精細螺絲銜接,銜接的不好,那麼在啟動時便不能快速的揮動刀片,在武唐時代,工匠並未如此發達,事實上,這血滴子乃是直至雍正時期才發明出來,在武唐時期,當然無法造出這樣的一項殺人武器。
徐子茵見勾起了解憂道人的好奇心,連忙再將設計圖收入懷中,生怕讓其他人再看到一般,解憂道人尚未仔細研究,便讓徐子茵將圖給收起來,忍不住皺起眉頭問道:「小女娃,收這麼快幹嘛?」
「前輩您這麼聰明,讓您再看久點,這什麼秘密都讓您知道了!」徐子茵連忙搖手說道。
「欸!小女娃,就讓老夫再看一眼……。」
「不行、不行!除非……你拿東西跟我交換!」
「什麼東西?」
「易經八卦……。」
解憂道人深深看了徐子茵一眼,她那點心思,怎麼瞞的了他,徐子茵想藉由易經八卦直接離開解憂谷,解憂道人怎麼可能肯!搖了搖頭,卻又忍不住瞧向她懷中的設計圖,這樣的設計……的確是難得一見啊!
解憂道人嘆了口氣,只得點點頭,用易經八卦書與徐子茵交換。
Chapter.2-18
徐子茵悄悄推開竹門,左右張望了一會兒,確定那神經老頭沒有在附近後,悄聲關上門,忍不住在心裡滴咕著;神經病!現在不溜,要等到什麼時候!
躡手躡腳的將右腳踏出第一步,轉頭望了望四周;嗯!很好,沒有人發現……。繼續踏出第二步、第三步……。
就在徐子茵要準備過上那座小型奈何橋時,一個黑影快速從一旁竄過……。
『靠!』徐子茵暗罵一聲,讓那黑影嚇得退後了幾步,定下神一看,原來只是隻小貓,舒了口氣,再次踏出右腳……『霹啪』細微的聲音,在她腳下傳來。
徐子茵忍不住冒了一陣冷汗,雖然只是乾葉踩裂的聲音,但這細微的聲響足可以驚動到任憶楓跟那神經老頭……。徐子茵嚥了嚥口水,動也不敢動的待在原地,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就怕再多點什麼聲響會驚動兩人。
但那徐子茵實在是做賊心虛,想那夜空下,有多少細微蟲叫蟬鳴無時無刻不充滿在這寂靜的時空下?那一小聲的乾葉又怎會驚醒兩人?
徐子茵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沒想透這層道理,呆呆的站在原地也不知多久,這才繼續邁開步伐往那奈何橋走去。
徐子茵在這解憂谷內兜兜轉轉,也不知道走了幾十圈,總是繞回這座小橋來……。
「見鬼了!鬼打牆喔!怎麼走都走不出去……。」徐子茵暗自滴咕著,順手拿起顆石頭,就在一旁的樹上做了個小小記號;「我就不信等會兒還會晃到這邊來!」
徐子茵遇上一個叉路便打上一個記號,這小小解憂谷竟也讓徐子茵打上十多來個記號,左彎右拐,怪不得她老是繞回原路。
走上個第5次時,徐子茵已經覺得不對勁了,這一路上每一棵樹都已經讓她做上記號,卻還是走不出解憂谷,兜兜繞繞全給繞回了這座小橋前。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現在……。」徐子茵抓了抓頭,試圖想釐清現在的情況,卻聽得一聲清脆的笑聲在身後響起,著實把徐子茵嚇了一大跳。
「哇!」徐子茵怪叫一聲,轉頭一看,不是那美若仙子的任憶楓還有誰。
「這麼晚了,還有這閒情逸致到這小橋上賞月啊?」任憶楓像是故意挖苦徐子茵般,輕輕笑道。
「任小姐,別鬧了!我是想逃離妳那個神經…呃,妳那個智慧雙絕的父親,卻在這邊兜兜轉轉好幾十圈,怎麼也出不了谷……。」徐子茵這下讓人給抓得正著,索性將計畫全給說了出來,就看任憶楓幫不幫她出谷。
任憶楓走上小橋,靠在橋邊用著毫無光彩的美眸對著徐子茵笑道:「解憂谷是以易經八卦排造而成,不是這麼簡單說走就能走的。」
「……迷宮就是了,任小姐妳一定知道該怎麼離開吧?幫我個小忙,偷偷告訴我怎麼走……。」
「呵,這可不成,我爹好不容易有個看中意的弟子,我可不想忤逆他,更何況,學了我爹要傳授給你的學問知識,到時這解憂谷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我可沒這麼多時間啊!更何況…妳聽到他今天早上說的嗎?不把那一疊書看完,我的小命不保耶!」
「那麼,任憶楓給你個最中肯的建議,你還是早早回房將那些書看完吧。」任憶楓輕聲說完,依舊是踩著那白石道而去,倘若是在平時,徐子茵一定會忍不住讚嘆任憶楓就像落入凡塵的仙女一般,但如今面臨生死存亡關頭……,再怎樣的美景,她徐子茵都不會再有閒情逸致去欣賞。
徐子茵嘆了口氣,大步大步的踏回竹屋內,隨手拿起本天文書來看……,映入眼簾的是第一篇,李淳風和袁天罡所作『推背圖』,這一瞧竟把徐子茵瞧出了興趣來,那『推背圖』竟推算出唐代後中國兩千多年的的命運!
從2009年而來的徐子茵,呆呆望著那篇推背圖,忍不住驚叫連連,因為這推算的命運竟一點不差……。
這對本來就是書呆的徐子茵來說,引起了她極大的興趣,連忙接連往下翻閱,徐子茵幾乎就要站起來高喊;中國文化萬歲!
這本天文學所記載的一切事務,也不過是比現代2009年天文晚上個幾十年光景,這是多令徐子茵詫異之事,想這唐代可是距離2009年可是好幾千年的時代,天文學竟已經如此發達。
思及至此,徐子茵又忍不住嘆了口氣想;如果這解憂道人不暗自藏私,不隱身此谷,這樣的天文學理論,絕對能將中國推進一大步……。
徐子茵晃了晃頭,又繼續瞧下去……,看完天文學,又接著建築學……,直至天色將亮,雞啼聲起,她仍是讀得津津有味。
解憂道人撫著長鬚坐在一旁望著讀得渾然忘我的徐子茵,忍不住點頭暗想;(口裡雖喊著不想學、不想學,但見到這等高深學問,怎麼不叫妳心動?等會兒便可知妳這小女娃資質如何。)
解憂道人直到徐子茵翻完全部的書籍後,才開口問道:「小女娃,準備好了嗎?」
徐子茵望了望解憂道人,雖是一夜沒睡,臉上略帶憔悴,但那眼神卻是精神奕奕,充滿智慧的光輝。
「請前輩賜教。」徐子茵站起身來,微微作揖道。把這樣的大寶藏全丟給徐子茵,她徐子茵實在樂得接受,要知道所有事物都可能隨著時間而消散,美貌、青春、甚至是情愛,都易隨時間的磨練而消損,唯獨知識是無可抹滅的真正財寶。她徐子茵就要在短時間內,努力獲得所有財寶,才能順利出谷,用這財寶作一番事業、保護所珍惜的人,讓疊羅之再次威脅生命之事,她不會讓它再度發生,因為她要真正成為可以洞悉敵人一切動向的『絕頂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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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推背圖》由唐開始一直預言到未來世界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