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连启枫惊得身子一晃，道：“你。。。你说什么？”

连夜笙笑道：“我与二哥之间本无冲突，若非为着江晴雪，二哥也不至这般对我。何况我始终是女儿之身，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

连启枫望她半晌，突然大笑道：“连夜笙，你自认聪明，就如此目中无人了么？此举无非是想我得罪风流苑，你便借机坐上当家的位置。不知是也不是？”

连夜笙不慌不忙笑道：“二哥冤枉小妹了。若是小妹有此念头，早在洛阳时便可将二哥的。。。风流韵事说个清楚，何必又千方百计隐瞒？”

连启枫沉吟道：“你说的。。。可是当真？”

连夜笙道：“现下二哥是当家，又是师傅的得力助手。小妹得罪二哥又有什么好处呢？”

连启枫沉思片刻，发出一丝不屑笑声道：“当日我不过是一时兴起。那江晴雪。。。哼，待本少爷有空再议。”

抬脚便走，连夜笙目送他离去，冷哼一声，脸上露出难以名状的表情。稍候便行至内园。有家仆迎上来道：“六少爷，少夫人在后堂等您。”

连夜笙不耐烦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却见江晴雪迎了出来，强笑道：“你找我么？”

江晴雪道：“你为何将慕容影安置在连府之外？”

连夜笙笑笑道：“凭她的手段，定不难猜出连夜笙与连夜歌是同一人。节外生枝总是不好。”

江晴雪道：“我是担心她不在你身边守着，出了什么岔子如何是好？”

连夜笙微微一颤，强自镇定道：“我自小习武，你务须操心。”

江晴雪道：“你还要强撑？慕容姑娘说你练功过度，身子早有损伤。若不好生条理将来怎么办？”

连夜笙闻言喃喃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江晴雪听她自语不知说些什么，心下生疑道：“我尚未问你，大伯父身故，为何这家里上上下下没有丝毫动静？”

连夜笙皱眉道：“我也是为此去见二哥。现下江南对我连家虎视眈眈的门派多不胜数。未有万全准备前只好如此。”

江晴雪怔道：“连启枫如此做法，未免太过。。。”说到一半心觉不妥，便住了口，施施然上前挽住她道：“幸好我嫁的是你。”

她一笑之下面泛红潮，连夜笙心中如翻江倒海般，怔怔道：“我是女子，你嫁我又有什么可喜。“

江晴雪犹自脸红，低声道：“你比之男子，更。。。更。。。”吞吐两句之后便说不出话来，转身跑进房去，只留连夜笙呆立原地，默默无语。

第二日，连夜笙行至慕容影所住别院疗伤。江晴雪放心不下本欲随同，却被她婉言留于家中。慕容影施针完毕，瞧着她道：“是否家中出了什么事？”

连夜笙呆了一呆，笑道：“没甚要紧。”慕容影轻哼一声道：“你也务须作态。我对连家的事半分好奇也无。”

连夜笙默然无语，慕容影知她心中有事，故意岔开话题道：“怎么没见江大小姐？”

连夜笙道：“连家的媳妇，自然不能随意抛头露面。”

慕容影一笑道：“你们连家古古怪怪的事还真是不少。”

连夜笙道：“你既然来到扬州，想必对我六哥也有所耳闻。却不知有何看法。”

慕容影抿嘴一笑道：“什么样的夫君都无须她放在心上，只要有你这个‘妹妹’，她便很开心了。”

连夜笙表情黯然，起身道：“我告辞了。”

走出别院时，平日跟在连启枫身边的小厮在车旁立着，见她出来便迎上前道：“六少爷，方才向家少爷拜访，邀您弄月楼小聚。”

连夜笙淡淡道：“我记着你是二哥身边的人，怎么跑来传话了？”

那小厮笑道：“少爷说，只要您见着小的便明白了。”

连夜笙苦涩一笑，挥手道：“我今晚与向兄对酌，你回去告诉二哥便是。”

小厮依言而退。连夜笙呆立原处，最终狠狠叹了一声，低语道：“不要怪我。”

到了掌灯时分，江晴雪久不见连夜笙身影，不禁有些莫名地心慌意乱。紫茗在旁道：“小姐，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睡下吧。”

(又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