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烦躁，但得到了就开始空虚。（第一行系统默认没有空格，这是某3为了排版说的抱怨话，听听就算了）

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让人心情愉快——只是，对某人而言却是受难的开始。

“东方，虽然我知道你很不喜欢，但你可以至少装出平常一点的样子吗？”西门玄幽看着眼前阴气逼人，周身环绕着不明黑色雾气，就差把“我很不想去”写在脸上的人问。

“反正也没人能看到我。”东方无常有气无力地说。

“那样就没办法让你体验普通生活了。一般人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吗？”西门玄幽在某些方面的执著是有目共睹的。

“反正30分钟内会下雨，‘一般人’也会在雨天莫名的郁闷吧。”不然不就枉费我用了一晚上举行祈雨的仪式了？东方无常在心里补充了后半句。

西门玄幽看着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然后说了句让她吐血的话，“这么年轻就有风湿了？”

“不是，是这个。”熬夜加失血到有点贫血的东方无常拿出一只背上有水珠的龟壳。（某3：藏哪儿的？）

“你有不少奇特的宠物呢。还有鱼缸里的那条鱼我也从没见过。这个龟壳也很有趣，应该也是神兽的残骸吧？”

“神龟，约公元600年的产物，几年前因为肉食的天性和鲲（某3的注释：传说中的水生生物，可化身为鹏）闹了点矛盾就被吃了。顺带一提，你说的鱼就是鲲。”

“你是说那个鱼缸里的就是鲲？鲲不应该是很大吗？”

“也可以变大，但房子恐怕装不下它。化成鹏的话，无论尺寸，只要稍稍运动就会掀起狂风，也很让人头痛，所以只好养在鱼缸里。还是说……你想乘扶摇去看电影？”

“不必了。用一般的方法就好。”晕鹏的人连忙摇头。

啊，时间刚好。东方无常的唇边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打开门，刚刚还晴空万里，现在已经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

“虽然我不会淋湿，但你要打伞。”说着，一把伞在西门玄幽头上撑开。为了配合西门玄幽，东方无常没有像平时一样在空中漂浮而是像普通人一样走在地上。

“谢谢，还是我来吧。我不想别人看到一把伞漂浮在空中。”西门玄幽从东方无常手里接过伞，无意中碰到了她的手。虽然能感觉到，但没有一丝温度——不是冰冷也不是温暖，只是没有温度，让人没有真实的感觉。

西门玄幽的动作顿住了一瞬，东方无常敏锐地捕捉到了她一瞬间的僵硬。

“可以碰到我很奇怪吗？无极不是告诉你了只要有灵力就可以碰到我吗？”有些无奈的语气，也许还夹杂了些失望。

“这样很冷吧。”西门玄幽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东方无常露出惊讶的表情，“……还好。有曦和陪我。”

“羲和？”

“是曦和。我的凤凰。很节能，洗澡时不必用电烧水，停电时不用准备应急灯。它对我来说也许比太阳还重要，羲和无法温暖我，我的曦和却可以。”

“你说洗澡？可是你家没有浴室啊？”

这次轮到东方无常惊讶了，“怎么会？不就在地下室吗？还是我特意幻化的水啊。你不知道吗？因为这个才经常回家？”

“因为从没见你用过。我以为你体质特异可以做到纤尘不染。”

“是可以做到。但泡温泉是我的嗜好，晚上安静的享受曦和的灵力感觉很舒服。恩……可能还是因为作息时间对不上吧。你还是放弃正常的作息时间比较好哦。这样下去身体可是会撑不住的。”

“我会考虑的。还有什么一次性说出来吧。我也方便统计。”西门玄幽直接地说。

“啧，虽然我是很喜欢你的直接，不过这种时候还想着工作小心老得快。难得的约会，不可以用闲聊来消磨时光吗？”

“抱歉，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还有，你的一切我会通报给家族的上层。”西门玄幽诚实地回答。

其实值得信赖的不光是朋友，还有好的对手。有时候，最好的朋友就是最值得尊敬的对手。

如果西门玄幽一开始不是直接地提出监视的要求，东方无常也绝对不会允许她接近自己。如果她不是一直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事，相信东方无常也会随机应变地敷衍。但欺骗一个从一开始就诚实地对待自己的人的行为，东方无常还是能避免就尽量避免的。

“以后慢慢来吧。和我熟的鬼神很多。”综上所述，在说谎和沉默中选择一个，东方无常选择了后者。

西门玄幽因为立场的关系，即使知道东方无常的隐瞒，也没有深究的意愿。于是安静地任由东方无常领路。

东方无常是一个顺应规律的人，道的本源就是顺应天地的规律，也就是顺应天道。而所谓的道士与术师也并不是能用力量改变天道，而是在顺应天道的前提下，尽量让事物向自己希望的方向去发展。虽然也不是说完全不可以逆转天道，但一旦这么做，就要承担相应的报应。越是能窥视天道的人就越容易随遇而安。所以东方无常几乎是抱着享受的态度看待自己波澜万丈的人生的——本来已经是狂风暴雨了，也不在乎暴风雨再来得猛烈一些了。也是因此，她可以以对待朋友的态度对待这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会限制自己自由的人。

但是呢，所谓的“朋友”，绝对不是不可以糊弄的对象。所以不喜欢人群的东方无常在不违反道的前提下使出一些小手段，也是人之常情——比如说，她现在暗中使用的方违之术（某3的注释：在特殊时间特殊地点用特殊的方式行走，从而进入异空间的术）。

“到了。”东方无常停在了一家看上去很普通的电影院门口。

“僵尸新娘？你……喜欢卡通啊。”

“也不算，只是很喜欢这部。明知道对方是僵尸，还敢说出‘我爱你’的话，不是很美的感觉吗？”

嘴上说着这样的话，闪闪发亮的眼中却明确地写着“超喜欢，就看这个吧”yamiboqe007 。西门玄幽仿佛看到了在撒娇的小动物。狠狠心坚持了一分钟后，终于缴械投降。

“好吧。”

“万岁！yamiboqe006 ”东方无常欢呼道。拉着西门玄幽的手走进了电影院。

这样子，应该算是正常吧。西门玄幽欣慰地想道。

在灯光熄灭的前一瞬间，东方无常突然靠近了西门玄幽的耳畔，不同于平时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仿佛漫不经心的轻柔和舒缓，“在细雨的夜独自出门的话，即使遇到了谁也不要相信。如果交换了信物的话，甚至可能唤醒沉睡多年的亡灵哦……或者，，也可能会像画皮的故事里一样，现在在仿佛我的样子下就隐藏着什么别的东西……你要小心，我并不希望看到……你的死亡……”

西门玄幽猛地转头看向东方无常，却发现她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屏幕上，神态也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只是，西门玄幽却没有办法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背上掠过仿佛蛇爬过一般的冰冷滑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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