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是公有制的社会,面对表弟,我没有办法,敬完老还要爱幼,暂时更新这么多,把解毒先写完
第十六章 为伊情痴解奇毒送她归去,雪夜饮酒逢佳人具以实情
情深至极忘生死,大爱无言为伊痴。
肯将以身试奇毒,不敢许诺一生誓。
非为爱意浅分毫,只缘世俗难相知。
终有一日乘云去,千古绝唱传万世。 “叶兄,愿你能做到我方才所说之事。”枫灵一脸的坦然,清澈的目光注视着叶寂然。
叶寂然默默无语,只是点了点头。
“哪,咱们进宫吧。”枫灵的语气中满是轻松,但眼中却带了难以言喻的疼痛。
~~~~~~~~~~~~~~~~~~~~~~~~~~~~~~~~~~~~~~~~~~~~~~~~~~
“驸马,您回来了。呃,请问这个人是——”当温顺的怜筝出现在两人面前时,枫灵显然看到了叶寂然眼中的惊诧,的确,这样的怜筝叫人陌生。
“公主,”枫灵温和的说:“这人是我的一个朋友,怎么,你今日如此悠闲?不去陪太子读书了吗?”
怜筝含蓄的笑了:“太子正在和父皇谈论政事,身为女子,怜筝不敢——”
突然,她身子前倾,整个人向枫灵倒过来。枫灵立时大惊,急忙扶住了倒入她怀中的怜筝,却发现她已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叶寂然箭步上前,为怜筝把过脉后脸色大变,转过头来说:“不能再拖了。”
于是枫灵急忙抱着昏厥过去的怜筝跌跌撞撞进了怜筝的寝室,正看到一脸忧虑的爱笙。
“爱笙,爱笙,千万记着,若是一会我昏过去了,把这颗药喂我服下。”枫灵急急的把怜筝安置好,又呼唤着爱笙,却发现爱笙眼神的复杂和犹豫。
“少爷,您真的想这么做吗?这太危险了!您可能会死!”
枫灵定了定神,注视着爱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意已决,我不能生不如死。”
爱笙的手颤颤巍巍的接过了枫灵递过来的药,眸子中尽是哀婉。
枫灵故意不去看她的眼睛,对叶寂然说:“好了,开始吧。”
枫灵用小刀割开怜筝的手腕,看到她的血红中微黑,是中毒已深了,不由得神色黯然,心中更加紧张,喂着怜筝吃下一颗解药。
叶寂然坐在怜筝身后,双手放在怜筝脊柱两侧。而枫灵则坐在怜筝面前,四掌相合,顿时她感受到了一股邪气缓缓注入自己的身体,邪佞之气,这就是毒气!
叶寂然内力较枫灵深厚的多。若为平常人运功输气,自是不在话下,但这次是将一人体内余毒导往另一人体内,还是头一遭,难免有些担心,但看到枫灵面色平和,神色安然,又想起方才约定,也就平静下来,不再多想,专心致志。
枫灵看着面前这人的面容,仿佛是睡着了一般,心中愈发难受,暗暗说道:“怜筝,我要你回来。”
后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思维的混沌,已经什么都不甚明了了。我中毒了,我中毒已深,枫灵自嘲的微笑,事实上,她不是已经中毒中了两个月了吗?两月前的琼林宴上,她就已经中了“剧毒”,只是今日毒发得淋漓尽致了而已。这毒由来已久,到如今自然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迷糊中,听到爱笙欣喜的声音:“少爷,公主血色正常,余毒已清!少爷,你怎么了?少爷!”
枫灵任由那种迷糊混乱自己的思想,手掌离开了那人的手,身体也在此同时向后倒去,口中却依然喃喃说道:“叶兄,勿忘你我之约。”爱笙急切的呼唤渐远,那人安详的面貌也渐渐不再清晰,变得模糊了,满脑子只充斥着爱笙刚才的话语。
毒已清,你没事了。枫灵在倒下后,唇边挂着释然的微笑,毒已清,你没事了。
~~~~~~~~~~~~~~~~~~~~~~~~~~~~~~~~~~~~~~~~~~~~~~~~~
摇摇晃晃的马车在林中行驶,驾车的是一个背负双剑的蓝衣男子,车内躺着一个面容苍白的少女,手腕上缠着的纱布还带着点点殷红。
叶寂然尽量使马车走的平稳,好不惊动车内的佳人。他现在心情复杂,五分庆幸,又有五分茫然,庆幸的是怜筝已经没事了,茫然的是解毒前他与那驸马的约定。
“叶兄,请无论如何要助我为怜筝解毒。”
“叶某自当义不容辞,不如将她的毒导向我身上吧。”叶寂然急切地说,现在只要能救怜筝,他肯舍命相陪。
枫灵却是淡淡的微笑:“叶兄,你还得应我一件事,所以这种事不能由你来做,只能我来。”她深吸一口气,果决地说:“请在解完毒后带怜筝远离宫廷,再不回来,保她一生平安,给她一世幸福。”
叶寂然愕然,他没想到枫灵会说出这番话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怜筝不是你的妻子吗?你怎么甘心交给别的男人?”
枫灵摇摇头说:“叶兄,你应知道宫中人心险恶,想暗害怜筝的人太多,我不想让她深陷险境,远离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叶寂然握紧了拳,接着问:“可你才是怜筝的丈夫,怜筝会同意吗?”
“我是她的丈夫,但不是她的爱人,”枫灵忧郁的将脸转向别处,唇角带着自嘲:“我们并没有夫妻之实。自始至终,怜筝所爱的,只有你和曹陵师两人而已。但曹陵师是丞相之子,牵连甚广,言行关乎丞相与国师的争斗,他带怜筝走的话会动摇丞相的地位,与朝纲不利。所以,能带怜筝走并给她幸福的就只有你一个!至于我,今生我是没法给怜筝所需的幸福了,马车细软我已备好,叶兄,请答应我带她走,远离是非之地。”
世上真有如此情深大爱之人,叶寂然心思良久,觉得这一切都不甚真实。
车中的美人仍在昏睡,他们离开京城,已经有半天了。
~~~~~~~~~~~~~~~~~~~~~~~~~~~~~~~~~~~~~~~~~~~~~~~~
爱笙候在枫灵的床边,一动不动,仿佛化作了一尊石像,一脸疲惫。
枫灵倒下的瞬间真的是把她吓坏了,她还以为枫灵会就这么离去,从此再也见不到。所幸发现她只是昏过去罢了,于是爱笙急忙给她服下解药。
可是,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为何,她还是不醒?难道那解药不管什么用吗?
爱笙跟随杨四也曾学的岐黄之术,为枫灵把过脉后觉得她脉象平和,似乎是没有什么大碍,甚至连中毒的迹象都不曾出现。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醒?
为了那怜筝,你肯舍命为她解毒?这又是为什么,枫灵,难道她在你心中竟如此的重要吗?爱笙望着那熟睡的人的精致的面容,心中难受极了。
从小听杨四说起这位少爷时,她就很好奇,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终于在比武招亲那天在台上见到了她的风采,如此的风度翩翩!
后来夜半为她送药失足险些掉下房顶,是她轻轻拉住了自己,自己竟倒在了那人的怀中,虽然明知那人是女子,可回去后竟半夜未能安眠。
后来留在她身边,看到她被公主欺负,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嫉妒;在扬州,见到她被那个陌生的惜琴强吻,她竟然是满心的怒火;这几日看她奔波劳碌消瘦许多,虽然不情愿可还是为她四处寻找解药。
爱笙啊,难道你对这主子动了情了吗?
想着,她不由自主地握住枫灵冰凉的手,任珠泪流到枫灵的手上。你快醒来啊,别再让我担心了。
再抬头时,却发现枫灵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但似乎仍是不清醒的很。
爱笙急忙抹去了脸上的泪,急急的说:“少爷你醒了,怎么样,身子没什么事吧?”
那刚刚醒过来的人露出了一个微笑摇了摇头,看起来一切都好,爱笙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没什么事,只是有些晕罢了。”枫灵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爱笙急忙上前扶着她起身。
“呃,谢谢你了。”枫灵一脸的笑容,似乎没有中过毒一样。爱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少爷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中毒而死呢!你昏睡了好久,幸好你没出什么事。这忘情丹可是剧毒,我还真怕您会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爱笙话语中满是关切和紧张。枫灵看着她,依然轻轻的笑。
然后,枫灵依旧是笑着说:“那么,现在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请问小姐,你是谁?”
爱笙懵了,一脸的差异和茫然。她是在开玩笑吧,她一定是在开玩笑吧,但是她的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单纯和真诚。
“小姐,您在发什么愣啊!”带着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容,枫灵的话语将爱笙彻底的吓懵了。
“少、少爷,你这是、是开玩笑的吧!您不会忘了我是谁吧!”爱笙说话都不太连贯了,甚至带了些哭腔,怯懦着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孔,心中急剧的挣扎,这忘情丹,真是如此厉害?
枫灵笑呵呵的拉过了被子,捂在头上,然后从被子中发出了沉闷的爽朗笑声:“傻爱笙,当真那么好骗吗!哪有那么容易忘记的!”
爱笙顿时恍然大悟,不由得咬牙切齿,狠狠地想将拳头向那捂在被子里窃笑的人砸去,但是最终没舍得,又气又恨之下,居然开心地笑了,真是,若是她真的把我忘了,我还真不知道会如何是好。
枫灵听到爱笙轻轻的笑声,不由得笑得更加的爽朗,也更加的苦涩……
~~~~~~~~~~~~~~~~~~~~~~~~~~~~~~~~~~~~~~~~~~~~~~~~~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是我在皇宫度过的第一个雪夜,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这宫门比那侯门更加幽深,怕是有不少的怨念会在这样的雪夜被提起。
公主因为从前就常常离开宫门,所以这次她失踪了好几天皇上也没有表现出奇怪的神情,为此我安心了不少。原先我还在担心,会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混过去了。
此刻,我正守在暖暖的火炉旁,喝着暖暖的酒,和爱笙下围棋。爱笙的围棋下得很好,但是我略胜一筹,每次都胜她两三个子。终于她下着下这没耐心了,将棋盘一推,笑着说:“不下了,不下了,我下不过你,每次都输。”说着还噘起了嘴,一副孩子模样。
我轻轻的笑着,收去了棋盘上的棋子:“谁叫你要下仿棋的,下仿棋下得好了能得到便宜,下得差了便是中腹部子或大龙被杀,前者还好,后者就是死路一条。你呀,下仿棋还差些火候。”忽然我觉着了一丝异样。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目光灼灼,火热的如同我身边的火炉,我急忙侧过脸去,想倒酒喝酒来掩饰一下我的尴尬,却被她先一步抢了我的酒杯,倒满后一饮而尽。
我有些慌了,爱笙并不善饮,平素也是滴酒不沾,今天怎么抢酒喝了,于是讪讪地说:“你要想喝,自己再去拿个杯子嘛!我以为你还是会像以前那样不喝,才没给你拿杯子,谁知你今天竟破了例。”
爱笙却是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笑嘻嘻的说:“我懒嘛——少爷,这是什么酒,喝起来很香,而且入口不辣。”她认真的又倒了一杯,仔仔细细的观察酒上的波纹。
“这酒叫做‘千千结’,是一个进宫朝觐的官员送给我的。名字很有趣吧,据说是他们那里响当当的特产。”我笑着为她取了一只杯子来。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方未白孤灯灭。”她接过酒杯,突然幽幽的诵了这首词。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张先可不像是个容易结心结的人,但他却写出了所有结心结的人的心情,我狠狠地饮了一杯酒:“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爱笙,你有心结吗?”
爱笙此时已饮了数杯,听我问话,微微一愣,然后笑着说:“何人无心结?”
爱笙果然不胜酒力,这酒的力道并不浓烈,但她喝了几杯之后就面泛桃花,一脸的醉意。我看着她泛红的脸,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
将醉倒的爱笙搀扶到她的床上,为她盖好被衾,我竟还是一丝醉意都没有,睡意更是没有。
于是马虎披了件外袍,上了屋顶,扫出一片空地来,惬意的坐着看下雪。皇宫的雪与幽州城的雪有什么区别呢?怕是更清寒一些吧。前几日田许带来了师父的信,说我的父亲已被救出,不必再担心幽州城的事情。当时我真的是欣喜若狂,同时也有些迟疑要不要放弃兵部侍郎和驸马的身份,离开这里。田许却看出了我的心思说师父叫我先不要急着离开,此地尚还有尘缘未了。
尘缘,我又是从何处惹得尘埃哟!
有美酒自然要有笛子相伴,秦圣清不知被派到幽州城去做什么了,没人抚琴为我和着,姑且清吹上一曲。
惜琴,也是个善于抚琴的女子吧,同样也能和着我的笛音,是个奇特的女刺客,上次我偷跑出城估计一定是让她大动肝火,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希望她能有一桩好姻缘。爱笙,始终让我不敢直视她是从她那句幽怨的“浅恩淡谢已了之,君心何薄妾何苦?”开始的,难道这个女子也如那惜琴一样吗?她明明知道我是女子的呀!
忽然听到了有人落在屋顶上,脚踏在雪上发出了“咯吱”的声音,此人不是爱笙,此人比爱笙的武功要好。我心中一紧,这皇宫的守卫,真是该换了!但是我不想惊动他,因为他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只是静静地听我的笛声,我也就持续的吹着,心里却多了份警惕。
“心怀他物,吹出来的音乐就不纯了啊!”悦耳动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顿时惊诧至极,急忙转身,看到的是——惜琴的脸。
“怎么是你?”我脱口而出,语气充满了慌乱。
“呵呵,干吗那么吃惊?你好像真是挺怕我的——难道只允许你这驸马也到我国的国都,不允许我到你们国家的京城吗?”她语气轻松,态度和善,好像确实没有什么恶意。
“你——你不是来刺杀谁的吧?”我竟不知为什么只是心虚,说话也提不气起来。
“确实,我本来是想来刺杀某人的妻子的,但是,我在这流筝宫里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女主人,倒是发现某人金屋藏娇,身边养了个女扮男装的书童啊!”她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一刻不肯挪开她的目光。
我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竟打了个哆嗦:“你把爱笙怎么了?”
“‘爱笙’?原来她叫这个名字——我没把她怎么,你也不必紧张兮兮的。”她的话语中添了几许幽愤,令我更加害怕。
“对了,那个公主呢?我想见见她,上次在擂台上没看清楚。我好想看看能把驸马爷紧紧拴在自己身边的美人长得是如何国色天香。”
“怜筝,”我颓然地说:“她走了,和她最爱的男人远走高飞了。”
不用看,我也知道惜琴现在的表情如何,于是我抬起头来,将脸转向别的方向:“惜琴小姐,我不需要你的安慰或是爱意。不知为什么,我很怕你但是很信任你,所以我也不忍伤害你的感情。及行迷之未远,你还是放弃了吧!”
她显然愣住了,惊异的自言自语道:“怎么和那老家伙说的一样?”
“我想给你讲个故事,故事讲完后,希望你能保守住秘密,保不住也没关系,反正,我也快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我站起身,大胆的回应她的目光,满心的坦坦荡荡,开始讲述我的故事。
………………
不知过了多久,雪停了,月光辉映在雪地上,天地一片白光。
“讲完了?”她清冷的声音落在雪地上,又返回过来,显得格外清晰。
“嗯。”我应了一声,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愧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落寞的大笑,忽然到了我的身边。
“你是说,你是个女人?”她咬牙切齿狠狠地说,然后我看到一只手高高地扬起,重重的落在我脸上。我岿然不动,微笑着品味我口腔之中的血腥之气。
“骗子!”她恨恨地说。
我没骗你,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个男人,我在心里回复她的恶骂。
忽然,她眯起眼来看着我,冷笑道:“如此说来,还真是个美人呢!”说罢,她开始撕扯我的外衣。
身体没有了外衣的保护,变得极其敏感,裸露的肌肤被寒冷的空气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依旧岿然不动,冷冷的注视着她的疯狂。
她愣住了,随即发出一阵更落寞的大笑,飞离我的视线。
我站在屋顶上,衣衫凌乱,外袍已被撕破。
再转过身,看到眼神凄楚的爱笙,手中正擎着一件外衣。她默默的上前为我披上,又揩去我唇边的血痕,心疼地说:“打得太狠了。”
我只是淡淡微笑:“果然,每次遇见她,我都得见血。”
本帖最后由 西瓜ll 于 2007-6-13 19:28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