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鸿此时穿着宽松的睡袍,根本不适合打斗。两个刺客手中拿着一尺多长的弯刀,两人配合极为默契,一时间刀刃连连擦着程青鸿面颊而过,险象环生。
江南风见状,右手袖口中探出一片薄如蝉丝的刀片,看准一个空隙跳入战团。他默不作声的欺近,出手就是杀招。两个刺客一时未察,其中一个被江南风砍伤手臂。另一个赶紧出刀去救。
“主上快走!”江南风挡住程青鸿,手中不停,刀片触及此刻的弯刀,弯刀应声便断。
程青鸿顺势一个转身退了出来。两个狼堂护卫刚刚赶到,程青鸿挥手道:“留活口!”
“是!”两人应声上前。
没有了程青鸿在内,江南风没了顾虑,和两个狼卫三两下就擒下了刺客。
江南风余光看见那手臂受伤的刺客嘴角流出鲜血,低喝道:“不好!”两手同出,只听见“咔——嚓——”两声,两刺客的下巴都卸了下来。
伸手探两人鼻息,先前那人已经断气。幸好江南风出手快,第二人还未服毒。江南风拔下这人的一个大牙,上面附着的一颗绿色小药丸清晰可见。
江南风哼了一声,道:“看来都是死士……阿森,把他押下去!隆二,跟出去帮忙!”
江南风出得房间,见外面的程青鸿一连铁青的望着前方。他愣了一下,顺着程青鸿的眼光看去,却见一个刺客正将弯刀架在君诗盈脖子上,保护君诗盈的几个狼卫倒在一旁,生死不明。
再看院中,刘西风正红着眼大开杀戒。
此刻大半已经倒下,狼堂十来人将剩下的几个人团团围住。
江南风不由得在心中暗地自责。小妹北风出去打理与欧阳星开战事宜,魏东风不知干什么去了,将主上安危交给自己和刘老三,自己不但未及早发现刺客,还害得公主落入险境,真是罪该万死!
那挟持公主的刺客用生硬的中原官话道:“都住手!否则我要她的命!”
刘西风早已杀红了眼,哪里听得到此刻的话?狼堂中人知道公主重要,但程青鸿不发话,他们是不会自己停下的。
转眼间又有一个刺客倒下,那挟持公主的稀客似乎有些着急,大喝道:“听见没有!住手!”手中刀锋向君诗盈脖子移近了几分。
“不过是个丫环,还能威胁我不成?”程青鸿冷着脸道:“今天念在我的部下都只是受伤,只要你们自行离去,我不再追究。要不然,咱们两败俱伤之下,待会儿王府侍卫来了,谁也别想走!”
那刺客听见澄清语气如此居然,好像真不担心他手中人质的安危,反而不知该怎么办了。他方才见着女子穿着不凡,还以为是王府中的家眷。经程青鸿这么一说,忽然想起这中原京城和他们大草原上不一样,便是寻常百姓也能穿绫罗绸缎,何况一个王府的丫环?
再看自己的人手伤亡大半,今晚的任务怕是完不成了,顿时有些意动,心道若能安全离去也算保留了些实力。还可接应去其它王府行刺的同伴,撤离开中原的机会也要大些。
如此打算着,手中的刀不觉也松了几分。
程青鸿正表面上镇定自若,实际上却早已将心提到嗓子眼儿了。见这人上当,正要在说话,却听见一个粗哑的声音道:“科多,不可!他是骗你呢!若他们真不在乎这女人,刚才为何有那么多人保护她?”这句话是用中原官话说出来,既是对科多说,又是在对程青鸿说。
这时,君承天带着王府的侍卫姗姗来迟。他一件场中的境况,立刻明白了七八分。不由得轻呼道:“小妹!”
科多一听此话,哪里还不明白手中的人就是公主?这下是怎么也不会放开了。
江南风在心中打骂不止,他妈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坏事!
程青鸿只好道:“都住手!”
君承天贵为太子,自然而然的带着几分威严和气势,沉声道:“你放了她,我保证你们安全离开京城!”话已至此,可见已经别无他法。
仅剩的三个刺客都撤回科多身边。科多这个死士曾多次面临生死,就是刀山火海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但不知道为什么,程青鸿的眼神却让他有些紧张。
程青鸿不仅仅是紧张,更多的是害怕。她虽然知道这时候刺客不敢伤害君诗盈这个护身符,但她就是害怕这训练有素的刺客一不小心手中多用了一分力……
江南风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江南风更是将手中的刀紧握得要流出水来。
算下来,这处境最危险的君诗盈反而是这里最镇定的人,好像被挟持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平静得看着程青鸿,程青鸿也看着她。这一刻,时间好像停下来了一般。
科多道:“放了她?我要真放了她,你们还会放我们走么?”
君承天道:“我乃是皇朝太子,说出的话自然算数!”
“你是明月皇朝的太子?”科多眼前一亮。
他们的大汗已经和欧阳行约好,一个在东南方,一个在西北方向,一齐动手,瓜分中原。他们此次潜入京城,动用了他们埋伏多的所有细作,为的就是刺杀皇帝、太子和几个王爷,让中原明月皇朝的朝廷处于混乱之中。
可没想到科多这行人刚刚来到王府,就被不知哪儿冒出的侍卫发现了,一个个身手好得不得了。按照他们细作的探查,恐怕只有皇宫保护皇帝的那批侍卫才有这样的身手么?怎么这些中原的绵羊也有他们这些死士一样的身手?
这时候看见太子来了,科多惊喜道:“你就是太子?那好!你过来,换她!”
君承天没有丝毫迟疑,立刻道:“好!”抬腿就要过去。
旁边的曾绍阳和冯勤一左一右死死的抱住他,道:“殿下不可!”
君承天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孤要救自己的妹妹还不行?”
曾邵阳苦苦劝道:“臣知道殿下与公主兄妹情深,殿下的命还还是小妹救的,可是点下身上还关系着皇朝社稷、天下黎明,您是万万不可冒险哪!”
不带君承天再说,程青鸿已经道:“用公主换太子,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现在你们已经干不了什么事了,识相的立刻放了人离开!”
“呸!我们不怕死!”那声音粗哑的刺客道,“我们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既然杀不成太子,杀个公主也不枉来一次中原!”
“你敢!”程青鸿沉着脸,一个个字眼儿从牙缝里带着寒气蹦出来,“你们敢伤害她分毫,我定血洗整个大草原,不放过你摩罗族的一只羊!”
科多作为死士,个人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但程青鸿矛头直指整个草原,她,他们整个摩罗一族,他就不得不考虑考虑了。这也正是程青鸿的目的。
科多听见她的语气简直像是把摩罗族的命运捏在手心里一样,再加上那浓烈的萧杀之气,不由得背上滴下几滴冷汗。
他用尽量镇定的语气道:“血洗草原?好大的口气!我们草原上的雄鹰会害怕你们中原的绵羊么?”说着手中的刀加了一分力,君诗盈白皙柔嫩的皮肤霎那间被刀锋划破了皮肤,一丝鲜血沿着刀刃缓缓流下。
君诗盈自己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她看着程青鸿诓骗、着急、发怒,到后来的威胁,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心里一阵温暖。
“他是在为我担心?现在知道担心了,知道从前我怎么担心你了?”在这样危机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不知不觉出了神,面带着微笑,发自内心的笑。这样的时刻,似乎曾经有过。只是那个时候,担心的人是她,被担心的人是程青鸿。
程青鸿咬着下唇,死死的顶着科多,拿出一个金制的令牌,森然道:“别说是雄鹰,就是雪山上的太阳,我也一样射下来!”
太子和冯勤抬眼望去,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都明白那是号令某个组织的信物。只有见多识广的曾邵阳隐约想到了“狼堂”这个称呼。
科多看向那令牌,心中一震,差点软倒在地。
那金牌上栩栩如生的一只狼头上刻着一个“王”字。这图案他再熟悉不过了。草原上的恶狼——狼堂,曾经让他们这些草原上的雄鹰闻风丧胆。
这多亏了西北狼堂分部的那三个香主。这三人从逍遥山庄出去之后,一直驻扎在西北。白游和一干手下成天在西方国外乱转悠,自由自在,把西方的小国弄得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鹰堂相当于程青鸿的直属部队,掌管整个组织的消息,可以经常得到主上的一手消息;鹿堂的人雁过拔毛,一个个富得流油,还负责整个组织的经费;中原的狼堂弟兄们经常有任务,要不也可以客串一下绿林好汉,或是劫富济贫戏耍一下那些贪官。
唯有他们待在西北的三个香主无事可干。当初本来是想着西北迟早会与摩罗族开战,可以放看手脚好好胡闹一番,杀他个翻天覆地、人仰马翻。谁知道来了一段时间后,朝廷迟迟没有动静,可把三个无法无天的小子闷坏了。
三人凑近一商量,都觉得日子太无聊,干脆兼职马贼,还可以把在逍遥山庄学到的知识好好实地可以运用一番
他们当马贼打劫谁?自然不可能是西北那些贫困的同胞,也不可能是那些被千煞门的小弟欺压得不敢吭声的西北大军,那就只有草原上的摩罗族了……
于是,那些草原上的老鹰们就糟了央。老鹰是不可能永远在天上飞翔的,来去如风的摩罗族轻骑兵也不可能永远不会部落。随着一个又一个部落的洗劫,“狼堂”这个词语已经在草原上成了一个禁忌。
没有人知道这群马贼从哪儿冒出来的,仅仅只知道他们是中原人。但中原人有这么勇猛么?他们不相信,如果他们真的是中原人,是中原那个皇帝的部下,他们的部落还能生存么?雪山太阳神保佑,期望他们人数不会再增加……
没想到来到中原,却又看见了狼堂的标志。唯一不同的是,那个金色令牌上的狼头还有一个“王”字。就算是那群饿狼的三个首领,据说也只是拿着银制的令牌,难道眼前这人竟然还是那三个恶魔的主人么?
科多这时候忽然有大哭的冲动。惹谁不好啊?怎么会惹到狼堂?
现在骑虎难下,作为这次行刺的首领,科多需要做出决断。
沉默片刻,他心中一横,反正已经惹上了狼堂,不如借这个机会让他们与中原皇帝结仇,于是道:“草原上的雄鹰不怕死!我们不逃走了,一起死在这里便是!放了她可以,不过,狼堂的首领,你拿你们皇帝的脑袋来换!”
众人都为之一惊。
这话毒啊!
程青鸿若是答应,无疑是大逆不道,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若是不答应,今天晚上君诗盈的小命儿可就在要留这里了!
程青鸿一言不发的看着君诗盈。这一刻,君诗盈就像和她有心灵感应一样,完全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程青鸿是不会在乎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皇帝的性命的。更何况那个皇帝还让君诗盈受了这么多苦。
但她却也很明白科多的目的。
和整个皇朝作对,她有这个实力,也完全做得到。
但是,这势必会让这个世界、这个中原生灵涂炭——少数民族入关,欧阳行叛军来袭,整个中原动乱,将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将有百姓多少人惨死?
她的书州,她的逍遥庄能够幸免么?
她承担不起。
更重要的是,他难道忍心让无数的属下为了她的一己之私而赴死?要知道,与朝廷为敌,败纵然是惨败,胜亦只会是惨胜……
程青鸿凄然一笑:“诗盈,你怕不怕死?”
君诗盈会意,微笑道:“不怕!”
“待你死了,我立刻随你而去。”
“好。我在地下等你。”君诗盈此话一出,君承天满脸诧异。
程青鸿回头吩咐道:“南风、西风,我走之后,魁首之位由北风继任。其余堂各安其位。以后你们辅佐太子登位。”又对还愣着的君承天道:“太子殿下,请为公主报仇!”至于为她报仇,不用说,这些人自然会血洗西摩族,实现她刚才的遗言。
科多万万想不到是这个结果。四个刺客呆立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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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友说我喜欢在关键时刻急刹车。呵呵,写故事就是这样才吊胃口嘛,让坑里的人继续等下去呀!!
不过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更新,我就把这里补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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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刻,科多忽然手中一麻,手中性命一样重要的弯刀竟然掉落在地上。
其他三人还为反应过来,只听“噗——”的一声,三个头颅一起飞上天空。没有脑袋的脖子上喷出泉水一样的鲜血,溅了刘西风满身满脸。
刘西风右手持刀,血水沿着刀身滴在地下,左手摸了一把脸,抹下一把血来。口中狠狠的道:“威胁主上,该死!”
王府中的侍卫们显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只有狼堂中了解江南风的人才知道:丁石江南风今晚一直未出手的暗器发威了。
江南风最拿手的便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一手钢针暗器,上面喂有烈性麻药。一把钢针钉在几个手肘的穴道上,纵是这西北草原上的汉子也挡不住。
君诗盈纵使心智坚韧,也难以承受这样血腥的场面,侧身一倒,正好倒在缉捕矿上前来的程青鸿怀中。
“没事了。”程青鸿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柔声安慰。君诗盈胡厥脸上有水滴落下,抬头一看,却是安慰她的程青鸿早已泪流满面。
“太好,你没事……我以为又要失去你了……”
君诗盈抱住她的腰,柔声安慰道:“我没事,你别哭了。”
英雄救美,救的人哭得跟泪人儿似的,被救的反而出言安慰,这场景让一干王府的侍卫目瞪口呆,好在狼堂的人早已经知道公主是主子寻找多年的心上人,才未过于惊讶。
程青鸿原本穿着睡觉的长袍,湿漉漉的头发,长袍在打斗之中更是松垮了下来。刚刚在洗澡中君诗盈忽然出现在门外,她也未来得及裹紧裹胸,若仔细看,定能看出她身上的异样来。
但经历了刚刚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众人惊魂未定,谁还会在意这些小节?此刻程青鸿将君诗盈搂在怀里,众人更是看不清她的身形。
程青鸿抱着君诗盈颤抖的身群,心都碎了。该死的摩罗族,竟然敢伤害她的君诗盈……此仇不报,怎么能平息她心中怒气?
这些王府的侍卫,都是饭桶!他们发现不了刺客,可她手下这么多狼堂的护卫,怎么发现了都没能挡住?
她的公主……还是在她身边来的安全。
程青鸿就这样将众人视若无睹,抱着君诗盈回了自己的房间。
程青鸿将君诗盈放在床榻上,握住她的手,只觉得她手心温软,带着淡淡的体香。
君诗盈一只手被她握住,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臂膀,哪里被刀锋划破,露出了白皙的肌肤,君诗盈只觉得手触及的地方冰凉一片。这时节晚上也有些燥热,自然不可能是冷的,看程青鸿嘴唇发白,显然是吓得不轻。
她从小在宫中长大,不管是外朝的刺客,还是宫中的尔虞我诈,又或者是三位王爷的刻意刁难都不少,经历着这些长大,胆子小都不行。
今晚被擒住,自己没被吓到,这程青鸿却反而吓得不清。
君诗盈忍不住搂着她的脖子,道:“你别担心,我没受伤。”
程青鸿摸着她脖子上浅浅的伤痕,又是心疼有事恼恨,道:“以后我们再不要分开了。”
君诗盈看着眼前的人,隐约中与梦中的人重合在了一起,眼中不觉水雾重重,不知怎么就脱口问道:“……你,是小雨吗?”
程青鸿全身一震,话也说不清楚了,口舌打结着说道:“你……你记得了……”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原来,那梦中的人儿,真的到了眼前。她身手摸着这人的脸颊,慢慢的抚摸着,害怕一松手,这个人又回到梦中去了。
可着程青鸿就惨了。原本将君诗盈放在床上,自己俯身抱着她,这姿势原本暧昧无比,刚刚才洗了澡浑身燥热,身上正带着一丝慵懒和激烈运动之后的余波,外加匆忙之间衣衫内里空空如也,给君诗盈这么深情款款的抚摸,小腹猛的串上一股邪火。
君诗盈正沉浸在思绪中,哪里会发现她的一样,只是喃喃的低声疑惑道:“我记得,小雨是个女子……”
是的,龙小雨当然是个女子,前世是,今生亦是。
这边的程青鸿极力压抑着欲望,下面的君诗盈却是大胆妄为的去验证程青鸿的性别——伸出手去,拉开了程青鸿的腰带,缓缓扯下程青鸿的衣襟。
可怜程青鸿完全没有意识到处境的危险,相思多年的心上人就在眼前,为她轻解罗裳宽衣解带,那温软的指尖触碰在肌肤的地方带着一丝热流,划过哪里就将火星在哪儿点燃,只觉得浑身上下燥热难耐,忍不住压低了一些,希望她的指尖更贴近些,那轻柔的抚摸重一些。
雪白无暇的双肩渐渐在露在月光之下,再向下,却是一道白色的绸布包着前胸。
君诗盈脑海中忽然闪过前世的一个画面,两人在龙小雨家的私人游泳池边的情景,那一天,也是在夜晚,龙小雨裹着浴巾端着两杯红酒笑语盈盈。君诗盈在前世与今生的记忆交缠中,不知不觉沉溺了进去,恍惚着缅怀着过去,手上的动作自然也就停下了。
程青鸿被她温柔的抚摸刚刚撩起沐浴完毕的身体的欲望,她的手指就这么停止,程青鸿哪里忍耐得住,一手撑在床边,另一只手揽住君诗盈的后颈,低头就吻了下去。
这个吻驾轻就熟,前世的两人亲近的动作已经刻进了灵魂之中,君诗盈几乎不用想就能习惯性的回应着她。
这个吻,一如既往的情迷意乱。
直到君诗盈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程青鸿的唇才滑下了颈间。
“诗盈……”程青鸿喃喃的在她耳边换了一声,手已经探进了下面的湿地。
君诗盈听见这一生名字,才猛然清醒了过来——她在做什么?她居然和一个女子在颠鸾倒凤……
“你……你怎么……”君诗盈忍住下身的悸动,挣扎着后推,用力的推开程青鸿,才发觉自己的衣衫早已经只剩下亵衣而已。眼下又是羞怯又是无措。
程青鸿也反应了过来,低头看自己露出来的前胸,心底一个激灵,急急向着君诗盈解释道:“诗盈,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
君诗盈见她面红耳赤的慌张,反而冷静下来,咬着下唇在心中暗笑了一声,低声道:“我知道你是女子。我梦里那个人,我见过……”她梦里那个人,她见过,也不知亲近过多少次了,程青鸿若真是梦里的人,怎么会不是个女子?
程青鸿目瞪口呆,仿佛自己才是忽然发现未婚夫是女子的人,道:“你不怪我是女子……不管我这个女子喜欢你?”
“在梦里的世界,我们也是女子,但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是在这样吗?”
“对,是的,是这样……我们相爱……”程青鸿只觉得这十几年的等待都有了回报,惊喜着低身紧紧抱住了君诗盈。“太好了,你记得我,记得我……我以为,你真的把我给忘了……诗盈……诗盈……再别离开我了……”
程青鸿原本最担心的事情,人家却从没放在心上,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君诗盈别开嫣红的脸,道:“你先穿上衣服。”
程青鸿在君诗盈的亵衣上擦着眼泪,道:“不要,让我抱抱你。”程青鸿的脸在君诗盈的胸前摩擦着,君诗盈忍不住浑身战栗了一下,吓得赶紧道:“别,太子哥哥的人还在外面……”
“不会的,我的人守着,没人能靠近。”程青鸿怎么也不愿意放开。
“……你还要殿试……”
程青鸿耍赖道:“不去了。我去殿试是为了你,有了你我还去干什么?”
“不要!”这个人怎么如此大胆,皇命也敢违抗吗?对了,这个人确实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的,从在桃花树下的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了,谁也不在这个孤傲高洁的人的眼中,除了……
“你不是答应了我,要高中状元,然后做我的驸马吗?你怎么能食言?”
程青鸿一震,定定的看着怀里的人,如夜月般清亮有深邃的眼神复杂难明。
君诗盈心中一沉,道:“你不愿意?”
程青鸿默默的看着她,道:“其实,你没有回复记忆吧?”
君诗盈一愣,道:“我记得梦中的一些事情,但是不是很多……只记得梦里有你……”
“梦?”
程青鸿这下总算明白了。
君诗盈并非恢复了前世的记忆,而只是在梦中回忆了一些片段。只是不知道还记得多少。
如果真的恢复了记忆,她是不会在乎什么驸马状元的,因为,只有作为“公主”存在的她的今生,才会注重这些。她,还是要帮他的哥哥夺位啊……
程青鸿的一腔热情,因为对君诗盈记忆理解的反差而冷却下来。
既然是公主为主的记忆,那么,有句话不得不问清楚。
程青鸿很认真的问她:“我是个女子,我如果中了状元,你真的愿意嫁给我,相守一生吗?”
“难道,你认为我是为了你的势力而委身与一个女子?”君诗盈僵硬了一下,道,“我原本以为,梦中的你,只是在宫中生活的我绝望之下虚幻出来的人而已,可没想到,有一天你真的来到我面前。你不知道,我看见你的时候,有多震惊,我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你就是梦中的那个人。你给我那么多的暗示,我都不敢深想,我怕我不过是自作多情想岔了而已……”君诗盈躺在床上仰望着她,慢慢诉说着,像是在描述这一个久远古老的故事,“但是,刚刚你在那刺客的面前,说话的语气,行事风格,都和梦中一模一样。我这时候就知道了,真的是你,你从梦中出离开,来找我了。”
程青鸿将额头埋在她胸前,哭道:“对,我来找你了,我来晚了。”
“不,你没来玩。现在,”君诗盈强忍着羞意,道,“你该休息一下准备明天的殿试。”
程青鸿微微笑道:“好。”然后靠在君诗盈肩侧休息。
她却不知道,君诗盈整晚都在烦恼的是——明天一定会传出传言,说她堂堂平南公主在出嫁前就与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甚至于“同床共枕”……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今晚王府的事情,根本就没有穿出去,程青鸿的部下早已经封锁了消息……
本帖最后由 凤崎舞 于 2008-5-28 23:36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