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幾日後，她們都完成了戀人間的最終儀式。兩人就這樣享受著自己的世界，完全忘記了趙爸的存在。直到某日晚餐，趙爸出聲留住兩個急著回到自己小世界的戀人，對說:「小蘭，妳待會到書房來，爸爸有事要跟妳說」

小葉子頓了一下，望了眼若蘭，在得到若蘭的眼神肯定後，轉頭對趙爸說聲知道了，隨即跟著趙爸進入書房。

十分鐘經過，小葉子拿著一個牛皮紙袋回到房裡，對著若蘭說：「這是新的相親對象，妳爸要我挑一個，妳說那個好，幫我挑一下吧…」把一整個紙袋交到若蘭手上，挨著若蘭躺下，將頭放在對方的大腿，用無奈的眼神望著若蘭。

「這麼多…」若蘭偷偷瞄了眼紙袋裡的內容物，帶著微笑說道。

「嗯!妳爸覺得我太挑，所以特別準備了這麼多…」竟然沒生氣，我要去相親耶!她怎麼都不在乎啊。不由得嘟了嘟嘴。

「對啊!我家葉葉最難搞了，吃飯的時候愛說話沒有大家閨秀的氣質、講話刻薄又喜歡作弄相親對象，要找一個能包容她的如意郎君，簡直難如登天。的確是需要這麼多人來做備胎，不愧是商場上的老手，看人真準…」用手點一點翹得半天高的豬嘴巴。

張開嘴去咬那隻接近的手指，沒中，被閃掉了。抬頭再咬，又沒中。「哼!不玩了」轉頭又躺回若蘭的大腿，只是這次不再看向若蘭。

「哎?惱羞成怒」拉拉小葉子的耳朵「話還沒說完呢!雖然她吃飯時愛講話，可卻不挑食，嗯...像小豬一樣好養，給什麼吃什麼；說話刻薄，但卻有一顆天真的心；還有她喜歡作弄相親對象，但僅限於私下…」

「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是一隻貪生怕死、好吃懶作又愛作夢的豬?」原本期待若蘭會講好話的小葉子，在聽到這些補充後轉頭怒視若蘭。

「呵呵!我沒說，是妳自己認為的。還有最後一句話沒說----無論如何，妳是我的，誰想要，還要問問我這動物管理員同意不同意」柔和的眼光裡透著堅定，宣示所有權和誓死保護的決心。

「那要怎麼辦?跟妳爸爸攤牌?」只要能在若蘭身邊，就會感到心安感到幸福，無法想像離開她之後的生活，不要回到一個人的孤單，即使現在被她當成小豬，也要拋棄豬格緊緊跟隨。

「就這麼辦吧!星期天約爸爸到餐廳吃飯，公開我倆的關係。對了順便把妳阿姨也一起請上來」愛情這種事情，就像紙包不住的火，情到濃時便會自然流露，即使她們在外人面前小心的克制，那種甜蜜的感覺依舊無法徹底扼阻。與其被動的防堵掩飾，不如採取主動奪得先機。

星期天，兩位老人家被請到人氣十足卻不嘈雜的高級餐廳用餐。選擇這裡是有原因的，一來這家餐廳口碑不錯，是許多政商人士喜愛的地點，二來格局規畫得不錯，雖然不在包廂但卻擁有包廂裡那種安逸的感覺。

談判時要選擇對自己有利的場合，進可攻退可守，這是若蘭在商場上學到的第一課，現在她要用這幾年來學到的經驗，為自己和小葉子談出一個沒有後顧之憂的未來。

開席前，若蘭先介紹兩位老人家互相認識，看著兩位老人家互相吹捧對方後輩的模樣，若蘭知道她們已經跨出了第一步，雖然有可能是客套話，但總的來說，她們兩人的乖巧形象，在兩位長輩眼裡是絕無異議的。

在談判過程中除了場所的選擇，再來就是獲得好印象，好的印象容易讓人卸下心防。用眼瞄瞄小葉子，示意小葉子發揮她的專長。接收到若蘭的暗示後，小葉子一邊為兩老夾菜，一邊對著兩老說著近來發生的趣事，期間不時和若蘭鬥鬥嘴營造歡樂的用餐氣氛，把兩老逗得合不攏嘴。

眼看時機成熟，若蘭先拋出第一個震撼「其實今天在這裡聚餐，主要是我們有些事情要跟你們說，怕你們不相信，所以一起把你們約出來，做個證明」

看著沒頭沒腦的拋出一句話，兩個長輩臉上寫滿問號，只能用疑惑的眼看著說話的人，這時另一旁的開口接下去「我們兩個交換身體了…」

「什麼???」兩個長輩異口同聲，完全無法理解現在的狀況。

「嗯…用簡單的話來說，我是葉霜琳，現在用的是趙若蘭的身體，這樣明白?」小葉子用手，指指自己和若蘭。

「不明白，這太離奇了，現實生活中根本不可能發生」趙爸當機立斷的說出結論。

「就是怕你們不相信，所以今天請你們來，一方面是要告訴你們這個事實，另一方面也可以做個對質。你們可以問一些問題來證明我們到底誰是誰」若蘭早料到自己的老爸一定不會相信，可能連小葉子的阿姨也是，所以將他們倆湊在一起，順便做個對質。

兩人將變身的情形大致講解了一下，聽得兩老目瞪口呆猛搖頭，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女孩曾經命懸一線，還遭遇了交換靈魂，這種電影裡才有的情節。

「這個意思是說，妳才是我的霜霜?」阿姨有些意外的看著才剛認識不久的，姪女的上司兼好友。

「嗯!阿姨我是霜霜，你相信嗎?」小葉子抓起阿姨的手，用無辜的眼神望著對方。

「這…」太像了，這眼神像極了當年失去雙親的霜霜，就是因為這個眼神，讓我無法拋下她，但這種事，有可能發生嗎?

「放心吧，阿姨不會讓妳去孤兒院的，我會照顧妳，所以不要哭了好嗎?」看著阿姨有些鬆動的神情，小葉子想起當年自己站在殯儀館外哭泣時，阿姨對她的安慰語句，自然的就把這句話說出。

聽到專屬兩人的私密對話，葉阿姨忍不住用雙手捧住小葉子的臉，仔細端詳「妳…真的是霜霜?」在得到對方的點頭肯定後，無法質疑了。當年的對話就像一個秘密被兩人悄悄的藏了起來，不是本人絕對不知道，這句話是她們決定一起生活的承諾。

葉阿姨看著陌生的臉和熟悉的眼，與小葉子生活的點點滴滴在腦中浮現，可憐的孩子，一直以來跟著我，沒有享受過物質上的滿足，沒有新衣服沒有零用錢，卻從不吵著要，乖巧懂事。長大了顧不上交朋友，還每個月寄生活費給我、每個禮拜回來看我，現在竟然…，天啊!祢真的太殘忍了。

抓住小葉子，將她擁入懷中，口裡喃喃的念到「辛苦了，我的霜霜，老天爺真的太壞了，帶走妳爸媽，又讓這種不可思議的事發生在妳身上，為什麼不早點對姨說?妳們兩個小孩真是的，以後發生這種事情要早些告訴我們，大家一起想想辦法解決。乖!讓姨看看有沒有那裡瘦了…」拉開兩人的距離，作勢檢查小葉子的身體。

「哎呀!姨~不要這樣啦，你忘記我和若蘭換身體了嗎?瘦了沒，怎麼看得出來嘛!」看著阿姨急切對自己身體上翻下找的模樣，小葉子忍不住開口制止。

「對喔!我都忘了，唉!老了就是這樣」發現自己失態的阿姨，停下了手，不好意思的看著餐桌上其他的人。

相較於激動的葉家人，另一頭的趙家看起來冷靜得過頭。

「所以…妳們真的換了靈魂?」看著葉阿姨的舉動，趙爸不得不正視這種事發生的可能性。

「嗯!我才是妳的女兒」若蘭冷靜的看著趙爸，想從對方的神情中讀到些變化。

「如果這是真的，我只有一件事想問，妳們從哪時候開始交換靈魂的?」平靜的說著，不帶著任何情緒波動。

「從我第一天出現在你面前開始…」為什麼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呵!果然，我想也是。本來以為妳想通了，已經原諒我了，承認我是妳父親，所以，才會...主動夾菜給我吃，沒想到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我在妳的心中大概還是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吧」說完低頭掩飾自己的心酸。

「……」原來他在意的是這個。舉起筷子夾一片魚肉，放進趙爸的碗裡，等他抬頭看自己。「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只是覺得自己不夠好，所以得不到你們的重視。媽媽不要我，你也不想承認我的存在，久了自然就封起對你的感覺，就像你在書房裡說的一樣，我也不知道要用什麼身分來面對你。不過小葉子讓我重新認識你、明白你對我的感覺。現在，我可以說你是我父親，一個愛我的父親，也是我會敬愛的父親」微笑著看著趙爸說完這句話。

「長大了啊!我的小蘭」看著自己的女兒訴說心理的話，真的很高興在有生之年能和自己最親近的人做這種心靈交流。雖然自己的女兒依舊對自己很客氣，但他可以感受到她變了，朝好的方向，不再像以前一樣冷漠、公式化，這種轉變應該是受到她同學的影響吧，相較葉阿姨埋怨老天的行為，趙爸反而想感謝老天給他們父女倆一個從新開始的機會。

轉頭看著那個擁有自己女兒外貌的人，真是愈看愈歡喜，不但善解人意又討人喜歡。更重要的是她擁有一顆炙熱的心，將自己和小蘭之間隔閡的冰山融成雪水，又引流這些融雪灌溉心田，讓她們父女倆體驗豐收的快樂。「霜…霜，我可以這麼叫妳嗎?」

「當然可以，爸~你呀，幹嘛裝陌生，我都叫爸叫好幾個月了!」不改愛撒嬌的本性，小葉子抓著趙爸的手邊搖邊說著。

「嗯!乖女兒，霜霜也是我的乖女兒」看著小葉子撒嬌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小葉子的頭。

「既然這樣那小蘭也給阿姨抱一下吧，上次才抱過一次而已…」葉阿姨慈愛的起身走到若蘭身後，用手從後方環抱住她。剛才小葉子約略的跟她說了趙家的情形，原來，小蘭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雖然物質不虞匱乏，但卻更加孤獨不快樂，因為成長的過程裡少了父母的參與，就像她的霜霜一樣，讓人不忍。

溫馨的擁抱結束，大家又回到餐桌上，

「妳們有試過去看看醫生嗎?」葉阿姨出聲詢問。

「姨~，看醫生那有用啊，搞不好沒說幾句，我們兩個就被抓到精神病院去了」心直口快的小葉子忍不住出聲吐槽自己的阿姨。

「那不然要怎麼辦?去廟裡拜拜?」阿姨不死心，繼續說道。

「試過了啦!還模仿電影情節，做類似的事情，看會不會變回來，一點用都沒有，誰知道要怎麼樣才會變回來」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回答。

「妳阿，吃沒吃相，吃東西不要說話。不好意思，管教不嚴」葉阿姨一邊罵著小葉子，一邊拿著面紙擦著小葉子的嘴，就像對待一個不懂事的小孩般。

「沒關係! 阿姨說的我們都試過了，但也就像小葉子說的一樣，沒有任何變化發生」若蘭微笑著看著葉阿姨。

「那妳們準備這樣過一生???」葉阿姨問道。

「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小葉子吞下口中的菜餚，用著被阿姨擦紅的嘴說道。

「這樣也不錯，我很喜歡霜霜，不如就這樣將錯就錯，霜霜一起當我的女兒好了」趙爸開心的發言，隨即又像想到什麼，馬上又對著葉阿姨說「當然小蘭也是您的姪女，我沒有要搶人的意思…」

「這提議不錯，多一個可愛的姪女。我也喜歡小蘭這種成熟的個性，乖巧懂事又有氣質，一直是我心目中的理想。比起霜霜那種毛毛躁躁的個性好太多了…」一邊夾菜給若蘭，一邊對她眨了眨眼睛。

「謝謝阿姨，其實今天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事要說…」看著碗裡的菜，若蘭有些猶豫是否要在此刻說出她和小葉子相愛的事實。

看出若蘭的猶豫，小葉子決定替她說出來「我們交換身體了」

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姪女「我知道，妳剛剛不就說了嗎?姨的耳朵很好，沒有重聽，腦袋也還可以，沒有忘記，不要一直重複提醒姨」

「不是那件事，是另一種交換。我把心給蘭蘭了」看著阿姨，小葉子堅定的說著。

一聲，葉阿姨手上的筷子滑落，與杯盤擊出清脆的聲響，然後聽見葉阿姨用些許顫抖的聲音說道「妳…是說妳們相愛了?」葉阿姨的臉色蒼白，似乎不太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是，蘭蘭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所以，姨~求妳支持我…」，沒想到阿姨反應這麼大，看著阿姨被自己嚇得白了臉，小葉子開始軟聲哀求，阿姨畢竟是養大她的唯一親人，她不希望阿姨這樣痛苦。

「讓我想一想。不好意思，我去補個粧…」葉阿姨強忍著眼淚，對著餐桌上的人說。

「姨~我陪妳」沒想到阿姨的反應是這樣悲傷，讓小葉子過意不去，起身要跟阿姨離席。

「不用了，姨知道路」溫聲的拒絕，邁著稍微搖晃的腳步往洗手間走去。

「姨~」眼淚從小葉子的眼眶中奔出，從小到大即使過得再苦都沒看過阿姨有這種背影，充滿傷心和絕望。一直以來兩人相互扶持，雖然沒有富裕的物質生活，卻總是能在苦中作樂，阿姨也一直微笑著面對自己，從沒想過她會傷心流淚，會這樣絕望。而造成她悲傷的原兇竟然是自己，心像被撕裂般的痛著，親情和愛情她都想要…，這樣，果然太自私了嗎?

「不要哭，我們待會去跟姨好好說，她會諒解我們的，現在給她一些空間和時間想一想」若蘭坐到小葉子身邊，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

餐桌上另一頭，趙爸看著眼前兩人的互動，忽然開口道「妳們兩個確定想好了嗎?不會後悔選擇對方?」

這問句讓兩個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抬頭，對著趙爸異口同聲的說「不後悔」

「既然如此，我答應讓妳們在一起」

「………」太震驚了，趙爸竟然答應，讓兩人說不出話來。

「不要這樣看著我，妳老爸我，是很開明的人，雖然外表老了點，但心裡還是很年輕的，這種事情我可以接受。經歷了這麼多年對外在物質的追求，最後卻失去了快樂的感覺，我不要我的女兒重蹈覆轍，我希望妳們快樂。我發現這幾個月來和妳們相處的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時光，人生在世能有多少日子可以活?活得快樂最種要，放心吧!妳們的阿姨會想通的，因為她跟我一樣愛妳們，希望妳們幸福。如果這是妳們選擇的幸福，我們做長輩的也就只有祝福…」

「謝謝爸爸」小葉子和若蘭同時感謝了，餐桌另一頭那個看起來很嚴肅內心卻很可愛的趙爸。

「只有謝謝啊，沒有kiss…」趙爸開玩笑的低頭畫圈圈。隨即感受到兩頰來自兩個女兒的香吻，不由得伸手拍拍兩個人的頭道「嗯!好乖，爸爸也要謝謝妳們，讓我感受到親情的溫暖。好了趕快去找妳們的阿姨，跟她好好談一談，如果不行，再來讓老爸出馬…」

「嗯」

廁所裡，一個中年婦女獨自落淚，姪女的告白對她的打擊太大，讓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也無法調適，所以躲在廁所裡落淚。

「姨~是我，妳出來，我們談一談好嗎?」小葉子敲著唯一緊閉的門說道。

「不行，現在姨的心很亂，沒辦法出去」實在不知要怎麼面對小葉子和小蘭的戀情。

「姨~我知道，妳覺得我斷送了媽媽得血脈，所以不能接受，是嗎?」既然阿姨不出來，廁所裡又沒人，她只好隔著門板和阿姨交談。

「是也不是，但這不是主要原因原因，最重要的是，同性相愛現在仍就不容於社會，會受到歧視的?妳從小到大，受了那麼多苦，現在又選擇一條佈滿荊棘的道路走，教阿姨怎麼忍心，看妳被別人批評得體無完膚、遍體麟傷…」

「是這樣嗎?還好阿姨考慮的不是血脈問題。我承認那條路的確佈滿荊棘，可能會受傷，但是如果我怕痛，轉而挑一條平坦的康莊大道，這樣就會得到幸福嗎?其實我以為人生的道路不在於走得是否順遂，更重要的是前進過程中，身邊能有一個瞭解妳、愛護妳的人陪妳一起走，現在那個人出現了，就是小蘭，我相信她不會讓我受傷的，所以姨可以接受我的選擇，給我祝福嗎?」

寂靜的廁所，只聽得到斷續的嗚咽聲，和另一個人的軟聲安慰開導，許久之後嗚咽聲漸小，勸慰聲更勤，小葉子動用她那三寸不爛之舌，專挑阿姨耳根軟的弱點進行攻擊，終於傳來一句問話「妳確定都想好了嗎?」這是阿姨用平靜的語氣問的，似乎也做了某些決定。

「嗯」堅定的回答，代表不後悔。

「那妳去把小蘭也帶進來，姨有話要跟妳們說」

「她現在就在旁邊」看著身邊的若蘭，與她十指緊扣。

「好吧妳們等我一會，我馬上出來」說完了，緊閉的門終於緩緩打開。

進入兩人眼簾的是阿姨嚴肅的臉，看到阿姨出來了，兩人都鬆了口氣，靜靜的等著阿姨說話。葉阿姨緩緩靠近兩人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給了兩人各一個耳光，並開口說道「從今天開始我不是妳們的姨了…」然後抱住兩個發愣的人。

兩人摀著臉，等著阿姨說出心裡的話。

「從今天開始，妳們要叫我媽媽，我想好了，既然妳們的選擇是如此，我反對也沒用，做長輩的都希望自己的小孩幸福，如果這是妳們的幸福，我就支持。支持要從全方面開始，現在當妳們的媽媽，有了這個身分，如果有人敢罵妳們，我才好出來替妳們說話，還有將來死後看到妳們家其他長輩的那天，我也可以用代理媽媽的身分先替妳們說說情。妳們兩個要互相扶持，不要一天到晚鬥嘴、吵架。還有以後每個月至少要回來看我一次，特別是妳霜霜，自從上次見面後，妳就顧著跟小蘭甜蜜，完全忘記我這個姨了吧…」

「嗯!忘記了，唉唷!很痛，不要捏我，話還沒說完，姨被我忘了，可是媽媽沒忘，今天，若蘭和我特別準備了一份壓驚裡物要給媽媽喔，妳看」小葉子從懷裡拿出一個盒子打開，裡面放了一條手工精美的造型金鍊。

「那不是好險，媽媽選擇原諒妳們，要不然這條金鍊就飛了」雖然很感動，葉阿姨卻不忘幽默感，小小的酸了一下葉霜琳。

「那理會這樣，不管媽媽答應與否，它都是要送給媽媽的嘛!只是本來可能要坐快遞，現在改直達」沒大沒小的葉霜林，馬上頂回去。

「哎?我怎麼覺得脖子很輕啊…」不愧是我養大的小孩，果然一點都不怕我，竟然還敢嗆回來，若蘭這孩子就顯得拘謹多了，怕是不敢造次吧，要想個辦法讓她能輕鬆一點…

「我知道，我來幫妳戴…」小葉子興匆匆的要幫葉阿姨戴項鍊。

「不要妳，粗手粗腳的，等會把我勒死了怎麼辦，我還沒想好要對你爸媽說的台詞，我要小蘭幫我…」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若蘭。

「哼!不戴就不戴」不愧是我的姨，她想要讓蘭蘭好過些，所以刻意要她來戴項鍊吧!

「我…可以嗎?」一直沒說話的若蘭有些受寵若驚。

「妳不願意?」葉阿姨故意挑起一邊眉毛，看著若蘭，然後又說「來不及了，妳剛剛就已經上了賊船，來人啊…」

「威武~」小葉子適時搭腔。

「把項鍊交到我女兒小蘭的手上」

「是」將金鍊交到若蘭手裡。

看著葉阿姨和小葉子一搭一唱的模樣，讓對阿姨懷著愧疚心情的若蘭不再那麼忐忑，接過小葉子遞來的項鍊，為自己的新媽媽戴上。

看著鏡中若蘭小心翼翼的模樣，葉阿姨拍拍那雙略帶顫抖的手說，「還沒聽到妳叫媽媽呢，叫一聲來聽聽…」

「媽」怯怯的小小叫了聲。

「沒聽見，霜霜啊，妳剛剛有聽見什麼嗎?」

「好像有蚊子叫」很配合的開始捉弄若蘭，畢竟能捉弄她的時候不多。

被捉弄的若蘭紅了臉，不甘示弱了加大了音量喊了聲「媽!」

「嗯!這樣才是我的乖女兒，以後都要這樣叫我喔。唉呀~不愧是我的好女兒，心靈手巧，帶個項鍊就是比別人好，比起另一個真是好太多了…」

「哼」站在旁邊的某人自動對號入座。

「對了!還有葉先生那裡呢?我去幫你們跟他說…」現在才想起來，若蘭的老爸也在現場。

「人家很開明的，那裡像某個老頑固，還躲到廁所裡偷哭…」小葉子心直口快，完全沒了解到自己禍從口出。

只見葉阿姨對著鏡中的若蘭眨了眨眼，隨即喊了聲「來人啊…」

「在，母親大人有何吩咐…」這次換若蘭順利的接話。

「把這刁民給我關到廁所裡反省，等她悔悟了才放她出來，我先出去了，下手俐落點…」

「是，遵命，母親大人」雙手扣住那個想開溜的人。

「不要啊…」由於隔音設備太好的緣故，某人的哀號求救聲就這樣消失在廁所裡。

套句童話故事的結局，從此灰姑娘與白雪公主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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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點閱，我知道大家會覺得倉促，但由於接下來我要準備考試的緣故，為了避免大家等文太辛苦，所以給了一個這樣的結局。下一次如果有時間會寫一些番外補上。

針對這樣的結局，各位也許會覺得還沒交代完變身的問題。其實，一開始就不打算讓兩隻變回來，因為我不喜歡固定模式的套用(變身後一定要回復)。而且變身並不是我要強調的重點，所以選擇讓她們唯一的親人知情，來交代變身的問題。外表不過是外人認識你的第一印象，瞭解你的人通常不會再注意你的外表是美是醜，所以，你自己知道你是誰，當你自己，那就好了。

還有親人接受(同**)這件事，某日小J在跟父母聊天，我說我將來不一定會愛上男或女，老爸聽了立刻說，「嗯!這觀點很好，我很支持。」讓我很驚奇，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至少反映了時代的變遷。所以，文中的兩老會接受，大家應該沒異議了吧。

番外篇P39

本帖最后由 janet88 于 2007-12-31 09:50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