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坐下,捧起茶慢悠悠的喝着,然后才抬起头,有些调侃的微笑着,嘴角扬起非常好看的弧度。
奈绪清楚的看到,她说出蜘蛛时,似想起了怎么,赤瞳里水光滟潋,泛着莹莹玉般柔和宁静的光芒,如春水。
那样的光芒,奈绪多年前在另外一双眼眸里看到过,只是当年的那双碧瞳,现在只留伤痕。
奈绪双手抱胸,嘴角不自觉的浮起冷冷的笑意,她倒想看看这个女人怎样处理她。
奈绪在瞪着静留,其实静留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那熟悉的碧瞳,和夏树一样颜色的眼睛,只是,比起夏树,对方眼里多了几分狂傲不羁。
倔傲,自信,在夏树向她低头妥协那天,她亲眼目睹冷漠淹没了碧瞳里所有的色彩与温度。想到这里,心里不由一阵苦涩。
她看着墙上的挂钟,放下茶杯,微笑的开口,然后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一幅准备走人的样子。
奈绪有些错愕的看着她,当看到她伸手拿起两份便当时,碧绿的眼眸眨了眨,冷冷的笑出声。
她拿便当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非常坦然的承认。
奈绪盯着那双赤瞳,非常尖锐的开口,满意的看到那双赤眼微微有些变化了。
她放下便当,失去微笑的脸不自觉的严肃,赤色的眼眸,毫不掩饰的流露出灵魂的真正颜色。
是绝艳的血红,奈绪瞬间突然想起,小时候,她们去乡间旅游,小小的夏树累得趴在花丛里。
有一束红红的,像爪子,鲜红似血的花朵,非常凑巧的就依在她的额头前,亲呢的摇晃着。
记得那时,小小的夏树顽皮的伸出粉红的舌头,对着花瓣上的晶莹水珠舔啊舔,玩得很开心。
玖我阿姨看见后,吓得惊慌的抱起她,后来她们才发现,那妖艳如血的花下面,竟然是坟墓。
后来奈绪知道,那是彼岸花,花叶永不相见,生生相错的花,花语是,分离、伤心、不吉祥。
那种如火如血的花,还真像此刻的这双赤瞳,下一秒,奈绪竟然在那片红里,看到那熟悉的,纯净的湛蓝。
奈绪怔了一下后,爆发出刺耳的笑声,似乎看到天下最离谱的笑话,她笑得泪水飞溅。
奈绪好不容易停下笑声,擦着眼泪问。
静留只是静静的看着,非常平静的看着。
奈绪清楚的看到狂乱染暗了那双绯红的眼眸,室内的温度明显的下降了,阴冷冷的。
奈绪耸耸肩,爽快的哈哈大笑,转身走了,粗暴的打开门时,她的笑容僵硬了,门外,是沉默的脸。
垂着头看不见表情的舞衣抱起命,转身低着头走了。
偌一和黎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奈绪,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低着头一言不发的人,沉默的转身。
奈绪狠狠一脚踹在门上,发出砰的巨响声,然后气冲冲的走了,在转弯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回头,诧异的看到重叠的身影,淡褐色的长发,柔柔的交缠着湛蓝的颜色,如当年,依在夏树额前的那朵彼岸花,意外的美丽。
本帖最后由 李柔 于 2009-2-22 14:27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