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隐隐飘着熟悉的跌伤药。
奈绪的脸色很难看,有没有试过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丝毫无伤,却在闺房里,被女人的诱花针刺痛?
舞衣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再看着一脸无辜的命,命在玩游戏车,奈绪推开门时,不小心一脚踩在车上,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脚脱臼了。
一个红红的,可爱的苹果递到她面前,黎人一脸迷人的笑容看着她。
奈绪的脸部在抽搐,明明是那么狡猾的男人,为什么却有那么白痴的妹妹?
一阵剧痛毫无预兆的传来,奈绪痛得惨叫,一口狠狠的咬在苹果上,原来这个苹果不是给她吃,而是给她咬的。
舞衣放开奈绪的脚,拍了拍额头,看向黎人,两人默契的笑了。
奈绪吐掉嘴里的苹果,杀气腾腾的瞪着那笑得刺眼的女人。
舞衣一脸无奈的苦笑。
奈绪冷哼着,脸色却明显的和善了很多,站起来,拿着外套离开。
把着门的手顿了一下,奈绪回过头,看见舞衣讪讪的笑着。
夕阳如焚,凉风扑面。
她笑容如春,碍眼虚假,她从来不会去多看一眼。
她罗嗦多嘴,烦躁讨厌,她从来不会去认真听过。
可是,究竟为什么,她十几年来,从未曾真正离开她超过一天?习惯?大概吧。
她习惯她的笑容,习惯她的罗嗦,习惯她给自己洗衣服,习惯她给自己煮便当,于是,这习惯,十几年如一日。
也许,一切自有天意。
从她们成为邻居时就注定了牵绊的一生,夏树爱上了舞衣是天意,自己习惯舞衣也是天意。
几年前,她一直以为,也许,这就是她们的一生,吵吵闹闹,永远不会改变,永恒的一辈子。
就算,夏树的父母继承了家族集团搬家了,但是,她们还在同一学校。
就算,舞衣无知无觉的被两个白痴男缠着,但是,她们依然住在一起。
可是,玖我集团突然破产了,玖我夫妇出了车祸,病重的夏海转院了,再然后,夏树失踪了。
奈绪不打架了,因为没人跟她打了,舞衣也不飞奔了,因为阳光里,已经没有人等着她。
奈绪开始学会洗衣服了,因为舞衣洗衣服时,经常忘了放洗衣粉,或许会拿着衣服一直搓。
奈绪开始学会煮饭菜了,因为舞衣煮饭菜时,经常忘了放油或盐,或许会一直抄到冒白烟。
原来,人生没有永恒,永恒的只是人的渴望而已。
原来,人最可怕是回忆,回忆让人寂寞,悲伤,于是我们都选择了沉默。
她笑,不知道自己何时如此多愁善感,一片樱花入手心,风又起了,纷纷绕绕,你可知道,我只想回到三年前,在夕阳下,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身影。
本帖最后由 李柔 于 2009-2-22 14:37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