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你。。。到底是谁？”仙儿难以置信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以前。。。虽然救她的时候，早就预想到了她是一个大人物。。。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她是王爷啊。。。再说。。。她不是女子吗？
“我想，你可以继续喊我一声悔哥哥。。。我还是那个林大夫。。。被你亲手救下的林悔之。。。”轩背着手，踱步在两人中间。。。
“那她是你的。。。”仙儿看了看紫凝，没有完全把话问出口。。。
“她是淳亲王的福晋。。。理应就是我的妻子。。。”轩走到了紫凝面前，可是娘子大人却不愿看到她。。。把头撇向一边。。。
“可是。。。你不是女子吗。。。”“你知道她是女子？”终于，紫凝听到这个震撼的消息，猛地把话抢过去了。。。她明知道她是女子。。也都爱上她了。。。
“当年我把她救下。。。她足足昏迷了三个月。。。所以，三个月以来，都是我照顧她。。。该知道的与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竟然是她的福晋。。。心。。在淌血。。。
“她。。。”昏迷了三个月。。。受的伤很重吗？想到这里，紫凝也生气不起来了。。。
“我今天，不还是好好的站在这片土地上。。。”轩嬉皮笑脸地说道，不愿她为此揪心。。
“如果不是这次小尔璇生病，你就这样打算一辈子窝在这里，要我们为你担心一辈子吗？林轩，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自私了吗？如果不是连日发生了事情，你真的就打算瞒我们一辈子吗？你知不知道你失踪的一年多以来，大家为你担心得吃不下饭，你能安心吗？”紫凝气愤地看着她，如果当初看见他们，她就相认的话，他们一定会很欢喜，事实上，现在她是不得不承认所以她才会站出来。。。
轩被她的一连串的反问问得话也答不上来。。。本以为为她好，现在倒成自私了。。。
她很爱她吧。。。仙儿看得出来，紫凝对悔哥哥的爱，是浓浓的感情。。。自己呢？
“是我欠你们的。。。”在战场上，早已经将她的泪水磨干了，她只能在心淌泪。。。
“欠？单你说一个欠字，就可以将所有的事补偿了吗？”紫凝对她的态度很恼怒。。。都过去多久了。。。她还是这个样子。。。这还是她所爱的她吗。。。
轩从未想过有这样的一天。。。她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让人如此担心。。。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是。。。却不知道会像现在这般状况。。。
心口的剧烈绞痛让她冒出了冷汗就这样倒下来。。发白的脸色让紫凝和仙儿两人心慌。。
“你不要在咄咄逼人了。。。”仙儿帮她把了一下脉，然后将一刻药丸塞到她嘴里，轩顿时平静下来，“你知道她当初挣扎在死的边缘有多痛苦吗？剑只要再刺深一个指节，刀再捅入一小公分，你现在看见的，就不是她，而是一块冰冷的墓碑了。。。她浑身上下都沾满了血。。。包扎好了裂开，然后又染红布条，那样子的触目惊心，是从未有过的。。。她现在身上的伤虽然看似好了，可是，这只是表面的，只要她不愿意生，她随时都可能会倒在任何人面前。。。你现在还要刺激她，难道你真的想她一命呜呼，用她的命偿还欠你们的吗？”
“仙儿。。。闭嘴。。。”轩想要阻止，可是她却越说越激动。。。
“你就让我说下去，今天我就是要把话说完。。。”仙儿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她一直都是用假名字吗？我什么都明白，只是我觉得她不说出真实身份一定有自己理由，所以也不便追问，直到现在，我才算真正释疑了。。。倒是你，知道她为什么叫`悔之`吗？她也在为你们的事感到懊悔。。。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事，可是，我知道，她所悔的，应该就是对你了。。。你说她自私。。。那么当她奋不顾身地赶去救你们，连命都不要，这叫自私？为了救你女儿，她连续熬夜，这叫自私？为了让你们脱险，她寧願放弃自己本来所准备守护的秘密，这又是自私吗？她没有欠你们。。。就算欠，也是欠她自己的。。。因为她做什么事，都全是为了你们。。。为了你。。。她在我这里呆了差不多两年了。。。我一直都知道，她的笑，永远只会展示在人前，人后的她，一直都是板着一张脸，她难道就不痛苦吗？我和她相处的时间一定没有你久，经历也一定没有比你多。。。可是。。我却比你更了解她。。。这是为什么？这是因为她不要你自责难过，所以永远将另一个痛苦的自己关了起来。。。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善于解释，也不想解释。。。她没有任何错。。。错的。。。是你。。。”
“仙儿。。。够了。。。”轩捂着胸口，“我真的没有事。。。别说了。。。好吗？”
“我说你才够了。。。做什么要因为她把所有事藏在心里。。。你不觉得辛苦，我也在旁边看得辛苦啊。。。”仙儿越说越激动，轩沉着连，举起了手，仙儿闭上了眼睛，预想的痛感并没有，所取代的是鲜红滚烫的液体。。。还带着浓浓的腥味。。。
“轩。。。”“悔哥哥。。。”她就这样陷入了昏迷之中。。。她情愿这样，也不愿去面對两个女人对自己的深情。。。任何一个收到伤害，是她不愿看到的，她不是不知道，仙儿爱着自己，紫凝也爱着自己，真是造孽。。。一个女子同时得到两个女子的爱。。。何得何能？
―――――――――――――――――――――――
“悔叔叔。。。悔叔叔。。。不要睡。。。陪尔璇玩。。。”小尔璇小小的身子一晃一晃地走带了轩的床边。。“额娘。。叫悔叔叔不要睡。。。尔璇要悔叔叔。。。”尔璇现在不敢随便叫阿玛了。。
“尔璇乖。。。不要打扰阿玛了。。。去和安叔叔和习叔叔玩好吗？”紫凝抱起了她，“悔叔叔是你阿玛。。。”
“不要。。。我要阿玛。。。”尔璇爬到了床上。。。推着正在床上昏迷的轩。。。
“咳咳。。。咳咳。。。”或许真的是骨肉亲情吧，小尔璇没推几下，轩就醒了过来。。。
“阿玛。。。阿玛。。。”小尔璇高兴地拍着手，干脆跨坐到轩的身上。。。
“小尔璇怎么来了。。。不和倩姨去玩？”轩吃力地坐了起来，勉强地挤出笑容对着小尔璇笑道。。。“尔璇不要倩姨，尔璇要和阿玛玩。。。”小家伙瘪着嘴说得。。。
“可是阿玛想睡觉啊。。。阿玛累了。。。”“那尔璇陪阿玛睡。。。”小家伙张开手，抱着轩，趴在她身上做睡觉状。。。轩轻拍着她，这小家伙很快睡着了。。。
“我抱她吧。。。”紫凝一脸歉意的说得，仙儿说得对，错的，不是她，是自己。。。
“不用了。。。就这样让她睡吧。。。”没机会在她小的时候抱着她，现在也还不晚。。。
轩虚弱地闭上了双眼。。。因为床边的两个女子还在用一种真挚的目光看着自己。。。
――――――――――――――――――――――――――
“玩玩。。。”休息了几天，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轩牵着小尔璇准备出去走一下。。。
“额娘。。。”小家伙看到了额娘，兴奋地张开手奔到母亲怀里。。。
“凝儿。。。”好久没这样叫她了。。。“你怎么出来了。。。”
“尔璇说要出去玩。。。我也躺好久了。。。所以，就想和她出去走走。。。”
“不可以。。。”紫凝一口否决了，“尔璇，阿玛伤还没有好，不可以缠着她去玩。。。”
小尔璇低下头，瘪着嘴。。。最终还是点点头。。。“小孩子开心嘛。。。”
“你快回去休息。。。”她端出主母的架势。。。呵呵。。。轩笑了笑，只能像璇儿一样乖乖地听话。。。家有`恶妻`啊。。。
――――――――――――――――――――――――
两人这段时间的接触，并不像以前一样，反而相敬如宾，或许是因为分开太久，又或许。。。是两人中间始终存在着什么东西。。。这让轩更感到烦心。。。
“你好点了吗？”紫凝刚踏入房门就听见她坐在床边边看书边叹气。。。
“嗯？”听到她的声音，轩放下书，抬了抬头，“早就没有大碍了，是你们穷紧张。。。”
“那就好。。。我也是来看看你怎样，尔璇一直吵着要见你，这小家伙是被你给宠得无法无天了。。。”紫凝笑着说道。。。可是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别走。。。”轩站起来，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一手搂住她。。。俯身将她来不及说出的话全都吞下去了。。。“对不起。。。”轩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可以。。。回到以前吗。。。回到三年前一样。。。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们母女。。。只是做了，所以让自己追悔，而那段时间，你却一直不肯见我。。。我只好答应了皇上出征，本想着可以用时间淡化一切。。。当我回去的时候，你就不在恼怒我，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出去的那段时间。。。你却是受了这么多苦。。。当我想着打完最后一场，要回去看你们母女，可是天意弄人，我被刺伤了，掉到海里，最后还被仙儿救起。。。我在医馆躺了三个多月，醒来的时候，做了一个很愚蠢的决定，我决定不回去了，一则可以帮仙儿打理医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二来，我还以为你们早已认为我死了。。。对不起。。。是我让大家担心了。。。你说得对，如果这次不是璇儿中毒，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断然不会承认自己身份。。。是我太笨。。”
紫凝环着轩的腰，身子颤抖起来。。。她在哭。。。在为她的伤而哭，在为她所受的痛苦而哭。。。更为两人之间因为这些事情分开这么久而哭。。。
“别哭了。。。很难看耶。。。都做了娘都这么爱哭。。。小心被尔璇笑。。。”轩亲溺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这是她以前最爱做的事情。。。
“都怪你把我惹哭。。。”紫凝娇嗔道。。。把头靠在她怀里。。。很舒服耶。。。
“好。。。我错了。。。”轩笑了笑。。。如同以往一样，“对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我只是觉得奇怪。。。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很熟悉。。。然后看到你为了救尔璇而不惜割腕淌血，我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会有大夫这样救病人吗？你记得那次有人要杀我们而你拔剑相救的时候，肩膀衣服不是被划破吗？你知道我看到什么？”紫凝反问道。。。
“肩膀。。。”轩想了想，“原来是这样。。。是那个牙印对吧。。。”
“嗯。。。那是我咬的。。。”紫凝笑了笑，“还有就是那个箭痕，我记得徐安说你肩膀受伤过，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个肩膀，可是我有种感觉就是你了。。。你知道吗？那次你在畔湖楼抽出剑的时候，那种狠劲，是从未有过的，也是只有保护至亲才会被激发出来的力量。。。过后我问了小尔璇，她说她不怕，因为阿玛会保护她。。。我就对她说你不是她阿玛。。。可是她告诉我，是你这样说的。。。。小孩子不会骗人。。。所以，我就更加肯定，你一定是。。。”
“说到最后。。。原来是我自己出卖了自己。。。”轩爽朗的笑道。。。而后伸出手摸着她的脸颊。。。紫凝注意到了，她的手变得比以前粗糙了，上面有许多的小伤痕。。。
“悔哥哥。。。”门没锁。。。仙儿从外面进来了。。。却看到两人紧紧地搂在一起。。。
“你们。。。”虽然是早就预料她们的关系并不简单，可是当亲眼见到的时候，心却仍是会揪着痛。。。她转身豁然离开。。。
“仙儿。。。”轩放开了凝，追了出去。。。紫凝呆在原地。。。看着她紧张的身影。。。难道。。轩也同时喜欢上了仙儿？不过。。。也难怪。。毕竟，她救了她。。。也呆在一起两年了。。。
―――――――――――――――――――――――
“仙儿。。。”轩挡在了她的前面，阻止了她的去路。。。
“悔哥哥。。。你快回去吧。。。不用管我。。。”仙儿低下头，不让她看到自己流泪。。。
“仙儿。。。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说清楚。。。没错，我确实很感激你救了我，收留我，可是，这份情感只是单纯的对妹妹的疼爱，永远也不可能改变，我只是一个女子，不值得你把心放在我身上。。。再说，我的心，不可能分成两半，我爱的，是我娘子。。。即使中间有许多误会，但是，我心里始终只有她，也只能有她。。。”轩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正色地说道。。。
“我明白。。。悔哥哥。。。”自始至终她都知道，她心里只有紫凝。。。可是当她亲自说出口的时候，为什么却这么难以让人接受呢。。。她强笑着绕过轩，直奔出医馆。。。
“风扬。。。快追上去。。。不要让她出事。。。”正巧习风扬迎面而来。。。
“老天。。。我到底造了什么孽。。。”看着风扬追去的身影，轩不禁怒问苍天。。。
―――――――――――――――――――――――
“我现在。。。充满罪恶感。。。比我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还要难受。。。”轩搂着紫凝。。。
“。。。。你。。。不是。。。”紫凝一怔，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又伤害了一个女人了。。。”轩摇了摇头，“上天不公平，有的人，寻寻觅觅一生，也找不到半个相知相爱的人。。。可是有的人，却好像永远都有不尽的女人。。。而林某人我，身为女子却是屡屡碰到桃花劫，总要和其他的女人纠缠不息。。。试问苍天何其不公。。。可惜，我只长了一颗心，并不能把它切成几块。。。所以啊，我的偷心娘子，我早已经把心放在你身上了，我就算要把心分出去，那也要我娘子大人同意啊。。。”轩把脸欺向她。。。
“你是在告诉我，你心里没有其他人吗？”这的确是个很意外答案。。。
“难道我的福晋大人同意我纳侧福晋？”轩故意用轻浮的声音说道。。。
“那你快去纳啊。。。我才不是那么不识大体的人。。。”紫凝很大方地说道。。。
“你啊。。。”轩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轻笑了一下，“口是心非。。。两年了，你样子还是那么美，可是，当了母亲之后，我发现你好像又变得不一样。。。应该说。。。长大了吧。。。”
“阿玛亲亲。。。额娘亲亲。。。羞羞。。。”不知道何时溜进来的小尔璇看到兴奋地大喊道。。。
“嗯？小尔璇怎么在这里？”两人吓了一跳，轩弯下身子抱起她，“小尔璇也要亲亲阿玛。。。”轩把脸凑到尔璇面前。。。小家伙给了她一个满是口水的亲吻。。。
“额娘没有吗？”紫凝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小尔璇立刻爬到额娘怀里，也给了她一个大大口水的吻。。。
“我的小主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倩儿紧张地追来了，“啊。。。爷。。。福晋。。。”一看到两人，倩儿赶紧识相地把小格格带走，“小格格。。。我们出去玩吧。。。”
“。。。你没有疑问吗？”轩忽然问道，“小尔璇的存在。。。”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不是吗？我看得出，你很疼爱她。。。所以，虽然我知道这没有什么可能，但从她出生开始，看到她的小脸之后，我就有一种感觉了，她，是属于我和你的。。。”
“没错。。。她的确只属于我和你的。。。”轩在背后搂着她的细腰，再把她的双手紧紧地握住，把头靠在她的颈项中，轻声地说道。。。“谢谢你。。原谅我。。。”
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默默地，静的只听到两人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