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が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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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父母與弟弟的叫喚,律賭氣般的逕自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背包丟在一旁,抹去不想承認的臉上的淚痕,趴在床上生悶氣
"笨蛋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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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然的看著顯然受了傷, 扭頭就走的律, 澪強忍著鼻頭傳來的陣陣酸意, 趴在書桌上帶著怒意喃喃念著
"大笨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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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嗎..."
"今天不是妳的生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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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律非常的忙, 昨天晚上被小和警告一定要早點到校參加幹部會議, 不然社團補助就沒有了
早上偏偏又忽視了鬧鐘,一路穿著衣服抓著書包就衝出了門, 腦子還一邊想著該不該給澪一通電話
不過終究還是沒作到這件事, 因為衝到學生會的時候會議已經開始了
雖然人是到了,律的心卻沒有太放在會議上, 她盤算著今天要和社團請假, 晚上還要快點把功課趕完
因為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
-澪的生日,律從來沒有忘記過,這麼多年皆然
害羞而內向的澪並沒有和社團的大家講過自己的生日, 這點對律來說其實頗為困擾
一方面也想開開心心的大家一起玩鬧一番,可是另一方面又有著"只有自己知道澪的生日喔"的優越感
或者說是獨占慾? 律其實不太明白,因為只要想到這點就會有很矛盾的情感-自豪與自我嫌惡-同時浮現
律並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她從不再往下思索下去,畢竟上次吃小和的飛醋的餘悸猶存.
害怕的是,自己心裡的那份情感, 那份自己清楚的明白但不肯面對的情感
"澪一定也感覺到了吧 那就不用說出口了" 律任性的逃避著
無論如何,澪的生日是會讓律挖空心思去準備的
放學之後,律和紬請了假,坐上了電車一路往市中心而去
目的地很明確,一個月之前和澪在逛街的時候, 兩個人駐足在一家手工的巧克力店前看著精美的糖果發呆
但是價錢卻怎麼也無法讓兩人鼓起勇氣走入店內,當時澪那百般不捨又不停回首的表情至今還烙印在律的腦海中
轉車的空檔,站在月台上的律掏出了錢包,裡面是本來存了很久要買新鼓棒和踏板的基金,在看到了澪那依依不捨的表情之後
律就下了決定了
"雖然想想還是有一點點痛啊" 律低下了頭 "不過澪看到一定很開心罷!" 於是律又自己微笑了起來
轉了四趟電車,律終於來到了店門口, 看著讓人目眩的價格牌,深呼吸了一口氣,鼓起全身的勇氣和錢包走了進去.
半小時後, 律提著空了三分之二的皮夾,和小小的,可愛地包裝著的禮盒走出店門,背後是店員專業的"謝謝光臨~"聲
仔細的把巧克力禮盒收入背包內,律心情愉快的跑了起來,今天晚上作業作完之後就要去澪家,還要假裝自己忘了澪的生日
在澪快哭出來的時候突然拿出禮物,她最喜歡看澪那明明很高興卻又含著淚帶著生氣的表情了
"這次一定要拍下來" 律竊笑著 順便想著一定要記得帶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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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現在律嘔著氣趴在自己的床上
"大笨蛋大笨蛋澪" 律抹著自己的眼淚,心情怎麼也平和不下來, 在床上翻了個身, 仰望著天花版
"難道妳真的不知道我...."
這念頭極其鮮明的從律的腦袋閃過 化為言語, 讓律自己都大吃一驚的坐了起來
"...喜歡妳嗎..."
原來如此啊 原來事情就是這麼單純
就是喜歡而已,超過朋友的喜歡,超過知己的喜歡-
就是戀人不是?
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這念頭雖然讓律吃了一驚,卻也讓心中的煩悶傾洩了出來
因為是喜歡 所以無論甚麼事都先想到要和澪說
因為是喜歡 所以願意為澪作任何事情
因為是喜歡 所以只想看到澪開心的笑著,就算自己愛胡鬧的個性常常惹哭她...
因為是喜歡 所以無法忍受澪說出了輕視自己感情與付出的話語
不過,
也因為是喜歡,所以自己得包容澪的一切...這是從小時候兩人相識開始 就在律的心中深深植入的信念
既然如此
律坐起身看著背包,她拿起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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澪失眠了
雖然早已關上了燈, 澪卻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時間並不算晚, 連九點都還不到
躺在自己的床上,又一直期待著會響起似的抓著自己的手機 , 澪深深的覺得自己真是笨的可以
當然,她很明白自己難過的理由
"笨蛋律 都是妳害的" 澪的眼眶早就紅透了 只是黑暗中連自己都沒有察覺
簡訊的聲音回應期待似的突然劃破了寧靜, 澪飛快的抓起來按下了收件匣
光是收件人和第一句話 就讓她的淚水不聽話的流了下來
"澪 生日快樂
............
我在路口的咖啡廳等妳"
澪跳了起來打開燈,飛快的換上了外出服, 連爸媽的驚呼都只用一句"我出去一下!"帶過的衝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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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業到深夜的咖啡廳依然燈火通明 不過因為座落住宅區的緣故,晚上的客人十分的稀少
只有一位短髮的少女坐在最裡面的沙發,一邊用湯匙攪拌著紅茶,手指一邊在桌上輕輕敲著節奏
玻璃門上的風鈴清脆的響起,隨著店員的"歡迎光臨"聲, 一位有著漂亮的黑長髮的少女信步走了進來
看見了注視著自己的短髮少女,稍微停了一下腳步,然後緩緩的走到她對面坐下
等店員送上水,點完了蘋果茶之後,對坐的兩人陷入了沉默
"...澪.."
"對不起,律" 劃破安靜的是兩人同時發出的聲音,律停了一下,示意澪先把話說完
"我...好像說的太過份了" 澪好像作錯甚麼事似的小孩 低著頭小聲的說
"生日快樂" 完全沒有回應澪的道歉 律冷不防的拿出精巧的包裝盒和提袋,微笑著說 :"17歲了呢,我們都是"
澪瞪大了眼睛,撫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的啜泣發出聲音 但眼淚還是很不聽話的從雙頰流下
"...我一直以為律忘了呢..."
"嗯,我知道喔,看澪鬧彆扭就知道了" 律伸手輕輕拍了一下澪的額頭 "笨蛋澪,我怎麼會忘了呢"
是啊,律怎麼可能會忘呢,作業為甚麼竟然自己作完了,為甚麼那麼晚了還要跑到自己家,為甚麼有著不太一樣的言行舉止
仔細想想不就知道了嗎,澪對自己的小心眼感到難過,更對自己任性的傷人話語感到後悔
"對不起..." 想伸手抹去自己的眼淚,律卻拿著面紙伸過手來了. 澪低著頭,任憑律溫柔地擦拭自己的臉頰
"還是一樣愛哭呢澪,都快是大人了~"
"笨蛋律才是,都快是大人了還一直欺負我"
"哪有啊"
"哪沒有,一整天人影都不見一個,也不等我上學,下課也不來找我,社團也不來" 澪嘟著嘴不滿的說著 "連手機都不接我的..."
"今天一整天都被事情佔據了嘛!" 律也嘟著嘴 "不講了不講了,打開來看看吧"
澪小心的接過提袋 , 打開了精美的包裝紙 然後被盒子上的廠牌名震了一下
"這...這不是那家..." 貴的嚇人的巧克力嗎,後面的話澪已經語塞了,當然,不是因為價錢...
"對呀, 因為澪很想吃嘛 " 律有點不好意思的抓抓頭 "所以我放學就跑去買了,它保存期限不太長喔,要盡快吃掉喔"
"可是,妳不是在存錢買..."
"那個不重要啦" 律燦爛的笑著 "比起澪的生日..."
然後律的臉色正經了起來
"...還有願望..." 律正視著澪 這讓還帶著淚痕澪的臉頰開始發燙,轉頭想迴避這視線,卻又偷偷用餘光看著
"澪,我有事要說,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律深呼吸了一口氣 "我......"
澪滿臉通紅,起身把手輕輕的放在律的嘴上, 然後下定決心似的, 她繞到了對面的座位 靠著律坐了下來
"......說出口太害羞了" 澪低聲的說著 看著身旁的律也臉紅著微笑了出來 "也是呢..."
甚麼話都是多餘的了,
因為兩個人的心裡同時升起了無可取代的暖流,輕輕依偎著 久久不發一語
"....想吃巧克力嗎?" 律看著桌上打開的盒子有點嘴饞
"笨蛋律" 澪的一頭黑髮靠在律的臉頰旁 ".......餵我"
"...真拿妳沒辦法呢,澪才像小孩子" 律輕笑了出來,一手打開了盒子
空氣中馬上充滿了優質的甜香, 來源卻是已經慘不忍睹的手工巧克力
"啊 都融了啦!" 律一臉懊惱 "都是澪愛和我吵架啦~~"
"..哪..哪有啊,明明是律..." 但是澪已經不能說話了,因為律纖細的食指已經沾了巧克力漿,輕輕觸上了自己的嘴唇
律的眼神有點迷朦,但是行動卻又有著一點點強制的意味 "不管 這是澪的責任 是妳要我餵妳的"
"可不是這種...羞死人的餵法啦"內心其實有點高興但是又彆扭的想著 澪也羞紅了臉
她先是伸出了舌間輕輕的舔著律的指尖,然後下定決心似的, 含了食指沾滿巧克力漿的部份
"啊.." 律忍不住發出了低吟,很類似被電到的感覺,律羞紅了臉 不過一點都沒打算把食指收回來
看著閉著眼睛的澪,感受著指間澪的舌對自己的輕觸
彼此從身體的接觸都知道,對方的心跳正急劇的加速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 澪緩緩鬆開了口, 律的手指帶著晶亮的液體退了出來 兩個人都沒有正視彼此的勇氣
都羞紅著臉低著頭,律看著自己的手指,她作出了讓澪羞的想鑽到桌子底下的舉動
律輕輕的,含住了還有著殘存巧克力漿-當然,還有澪的唾液-的自己的手指
"好髒啦律" 澪低聲說著,但聲音中帶著一點點的興奮,她拿起紙巾,抓住律的手從嘴裡拉了出來,然後捧在自己手中輕輕的擦著
"好甜喔澪" 律惡作劇,但是又無比認真的笑著 "真的好甜..."
"笨蛋律...."
"..好吧 我不餵了"
"不行" 澪也露出了惡作劇的表情 "我還想吃" 同時也露出了羞赧的笑容
那是律等待了好久的笑容
==============完===========================
本帖最后由 tsunamimk2 于 2009-7-25 06:38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