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无标题

作者:朢朔
更新时间:2009-11-15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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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朢朔 于 2009-11-15 23:41 编辑


章二十二


當殺手右手的刀子劃過我的右腹拉出一道很長的傷口,劇痛讓我瞬間失了神,反射性的將左手往上劃過那脆弱的頸子。


而當我用隱藏在左手的匕首劃過那殺手的頸喉,溫熱腥膩的血液灑上我的臉孔,殺手的臉上寫著不可置信,是的,玖我夏樹一直都是個左撇子,習慣性的用右手只是為了抹除回憶的部份和遵循媽媽的教導。


再次回到風華以後,我早就習慣性的使用右手,讓自己與平常人無異,這也是下意識的抹除屬於那份記憶中的一部份,靜留總是體貼的坐在我的右手邊,避免自己的左手和她的右手碰觸,偶爾靜留也會握住我的左手,提醒我自己使用右手,當靜留離開以後總習慣性的想起靜留手掌心的溫暖與殘酷。於是我逼著自己將慣用手改成右手。


捂著腰腹,任憑血液泊泊地從指縫間流出,看著依舊昏迷中的靜留,我緩步的走了過去,顫抖的指尖徘徊在靜留的頰邊,然後發現靜留蹙緊眉頭、滿臉不舒服的樣子。指尖撫平靜留的眉心、和淡金色的眉,輕聲地哄著。


「我來了,靜留、我來了、不怕的,嗯?」低下臉以頰碰觸著靜留的肌膚,感受著睽違的溫度,鼻間是靜留獨有的香氣,屬於靜留的,只有她能給予的滿足。一直一直的低語呼喚著,纏繞在舌尖的苦澀。

雙手背抱起靜留,劇烈的疼痛讓原本就踉蹌的步伐更加的不穩,咬著牙穩住腳步,將靜留背起走向僅距離數層的頂樓,腰腹間漸漸流失的鮮血也帶走賴以維生的溫度。


一步、一步、再一步、靜留就…安全了……玖我夏樹,再一步、為了靜留、再一步!


側臉貼上靜留的髮,狠命的往舌尖一咬,疼痛壓過疼痛,意識驀然清醒起來,單手扶上牆壁,吃力的打開頂樓鐵門,看見瑟洛下了私人用飛機,腳步正向此奔跑而來,無力的拉出苦笑。


「別管我,先把靜留抱上直升機。」指示著瑟洛從背上抱起靜留,無力的跪倒在機門邊,瑟洛隨即又下來將我扶上飛機,安置在靜留的身邊,用力咳出滿嘴的鮮血後,拿過一旁的衣服隨便的擦兩下。


安全了……,靜留。我總算兌現了一個承諾─換我來保護妳。


「先止血吧,血多也不是這樣流的。」上飛機後,瑟洛順手將一罐東西丟給我,我只是隨意在傷口上灑上一層粉狀物,只見那層粉狀物遇到血迅速凝成一塊透明的膠狀物,粘住那個血流不止的傷口。。


「嗯。」我伸手撫摸著依舊昏迷不醒的靜留,動作輕巧而溫柔的半抱著入懷中─玖我夏樹的最初與最後。


低頭嗅著靜留身上的氣息,淡淡的香水味取代靜留曾經長年不散的茶香味,但還是會讓玖我夏樹著魔似的迷戀著。看著靜留在自己的低語輕哄下,舒展了兩道緊蹙不安的眉,嘴角微微的展露弧度。


我安靜的抱著靜留纖細的腰身,伸手握住靜留的手掌,一略黑、一略白:一粗糙、一細膩,十根長短不一的手指親密無間的交扣在一起就像、戀人。


驀然間,靜留嚶嚀張開那雙氤氳迷濛的眼睛,緋紅烙進翠色,像是回到媛星祭典尚未發生之時。翠色裡漾起許久未曾展露過的笑容。


「……?」典雅的面孔有著疑惑,嘴唇欲語無聲的呼喚,像是不明白現實與夢境中的懸殊差距。當溫熱帶著血腥的手掌覆上那雙孩子般的稚嫩寶石,溫淳厚實的聲音用著輕柔的語調告訴她睡醒就沒事了。

靜留聽話的閉起眼睛,心中想著,那一定是夢。


貪戀的注視著靜留又閉上眼睛的姣好臉龐,兩道細長的淡金色眉毛,兩排濃密小扇子似的睫毛在眼底下形成兩道小陰影、高挺的鼻樑,菱似的粉色嘴唇,漂亮的恰到好處的五官臉龐。好熟悉、好陌生,指尖貪戀的劃過她精緻漂亮的輪廓,捉著靜留的手,眷戀的貼上臉頰。


靜留,愛妳的、一直一直都是愛妳的,沒有變、沒有忘,玖我夏樹的愛情,一直一直都只給藤乃靜留。


爾後,當瑟洛的聲音提醒著我,這人又將要離開我、回到她該去的地方、有著藤乃靜留自身幸福的地方。衝動驅使我吩咐瑟洛在空中盤旋待命,低頭看著被自己抱在懷裏並且十指交扣的靜留。我捨不得、捨不得將靜留放開,這一放手,我不知道此生還有什麼時候可以讓我這樣肆無忌憚的看著她、擁抱她,低下臉,嘴唇吻上那兩片唇瓣、輕輕的摩娑著。


吻,吻進了心底那片屬於藤乃靜留的地方,暖了冰冷的世界,暖了眼底長年不化的冰冷。


「吶、靜留狐狸,夏樹汪汪下輩子只要妳,沒有別人了,好麼。」我靠近靜留耳邊擅自許諾下輩子的約定。



***


當靜留沉迷在一片黑暗之時,熟悉的語言、溫暖的體溫、緩慢有節奏的心跳,平穩黑暗中帶來的不安,迷濛張眼之時、眼中印入那人的臉孔、竟已成熟滄桑了許多,低啞厚實的聲線與記憶中的感覺如初一轍,作夢嗎?做夢吧!不醒了、不醒了、不要醒了!企圖多挽留住這刻。當那道低啞的聲線許下承諾之時,靜留亦聽見自己如此回答著。


-沒有別人,這輩子、下輩子,都只要妳。


夏樹?!是夏樹?!掙扎著張開眼睛卻是英國宅邸的房間,只見身上和臉上包上些許紗布,動動身體只覺得略微痠疼,記憶中斷的最後應該是在某棟廢棄大樓的某樓層,然後被打昏……然後、好像?看到了、也聽到了夏樹獨有的低沉音調,但是……怎麼可能?


靜留不自覺的右手撫著臉頰左手撐著右手肘側頭思考。鼻尖卻嗅到一絲屬於血的鐵鏽味,好奇的將雙手翻轉著查看,發現左手中指與無名指的指縫間有著乾涸的血液,就像是被人從後方握住的。真的被握住了?不、不可能的!那個孩子應該在日本才對,根本不可能來英國!根本不可能和這件事情有所牽扯!越想越其可能性根本為零,那個孩子絕對、應該在日本好好的生活才對,怎麼還會來跟她這個**未遂犯有所牽扯,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麼!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但是那許諾的聲音卻像那人真實而親暱的貼在耳邊低喃傾訴。「夏樹……。」


然後、扣搭的開門聲傳來,黑髮、咖眸的蕥臵蕬,名義上的未婚夫(妻?!),正端著清淡爽口的玉米粥來到身邊。蕥臵蕬將碗端在手上,拿著湯匙一圈圈的攪拌著吹涼。


「還疼嗎?瑞克醫生馬上就來了。」

「不疼。我只記得那時候被人打昏,然後………」

「然後?」

「不,只是……」靜留低頭皺眉,視線又看著左手的些許血漬。


蕥臵蕬看著靜留咖啡色的眸子有著愧疚和心虛,卻掩飾的很好,她知道靜留在疑惑著什麼,只要靜留不問那麼她也不想說明,若是靜留問了、她也不會告訴靜留那人是誰。說她自私什麼的都好,早在當初靜留答應與她訂婚之時,她就知道她已經不願、不行也不能放手了。她知道靜留傷的重、傷的深,若不是這樣有誰願意離開自己的家整整八年未歸,她也知道靜留一直惦記著那人,而她知道的卻一直假裝不知道,誰沒有過去,所以她由著靜留什麼也不提,靜留的幸福由她給、也只能由她給,那人早已失去太多的機會,如今、她決不願意放手。


「來,餓了吧?我喂妳」蕥臵蕬笑著拿著湯匙盛著已經不太燙口的粥一小口的慢慢喂著靜留。

靜留亦沒有推辭的靜靜讓蕥臵蕬喂著,心思卻又想起那個總是讓她捉弄到面紅耳赤的孩子。


她、過的好嗎?

她、身邊是不是有人陪著了?

她、還會記得我麼?


我在妳的過去

誰在妳的未來

我們沒有交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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