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朢朔 于 2009-11-16 15:49 编辑
章二十三
當睜開眼睛的時候,雅安疲累的小小身體趴臥在床邊。試著動了動身體果然………
這副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還能活下來已經真是奇蹟了,也許、下次沒有這樣幸運的機會。
驀然身邊傳來震動,睡的手發麻的雅安正揉著惺忪的睡眼,大大的打哈欠伸展腰身。
「咦?欸欸─!狼!」
雅安高興的撲上我還做疼的傷口,痛楚化成喉間的悶哼,嚇的雅安又從我身上蹦開,慌慌的走出去大吼著破軍。
只見破軍高大的身子隨著雅安走過來,「醒了就沒事,接下來養傷就好。雅安去端點東西上來。」破軍沒冷冷的說了不正經的嘻皮笑臉,滿臉的肅殺不悅,破軍沒有任何安慰,只站在床邊看了幾眼。
隨著房間門的闔上,看著那高大偉岸的男子…很難想像他曾經是那樣的瘦弱,不經風的樣子。
「好久不見。」看著早已認不出來的原來面孔的幼年玩伴,當時在媽媽的研究室中,是有一個跟在迫水身邊當助手的小男孩。因為媽媽工作繁重,必須時刻呆在實驗室離開不得半步,因此這位年長的大哥哥便是她最好的玩伴,而在事故發生的一個月前這位大哥哥、突然不知去向,所以那個所謂的父親才會送了迪蘭給她。很多時候不由得感嘆命運的無數巧合,造就許多相遇。
「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還會遇見你。」我突然衍生出無數的感嘆,明明還年輕的我,身體卻像甩衰敗的老年,三番兩次的從死神手中逃脫,只是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這樣幸運了?
「妳不知道的還很多……」破軍,或者該說曾經隸屬西亞斯財團旗下的殺手組織的NO.1-黑帝斯(死神)
,用著那雙墨色的鷹眼看著這位同樣在他童年中佔有光明之地的女子,「過去就過去了吧,現在我只是破軍。」
「豺狗呢?死了沒?」我撐著手艱難的起來半坐著,破軍沒有伸手幫我,我也不需要他幫我。我只要豺狗死,那些人都該死!
「沒。放走他是為了我以後的樂趣。怎?看上那條狗了?」破軍說著又擺出那副吊兒郎當樣,語調也是輕浮誇張。
「豺狗一定要死,那些威脅到靜留的人都該死。」我沒有理會破軍的玩笑,對自身而言她已非當初那個面惡心軟的玖我夏樹了,就像靜留當初為了保護她而毀去的那些威脅,如今她也為靜留而雙手染血。
「藤乃靜留對妳很重要?」破軍狀似不經意的問著。男性的低沉嗓音帶著不經意的試探。
「沒有她便沒有現在的我。」玖我夏樹的能如此的與人對話、甚至有著知己好友,還信任著這世界尚有美好之存在全賴靜留為她打開那扇門。
「知道了,雅安會陪著妳,下次可別這樣,妳知道妳的身體的狀況。」嚴肅而沉重的警告著那渾身包成木乃伊狀的夏樹。
「我知道,但沒有所謂。總該是要還她的。還有、別告訴她。」欠她的總是要還她的、若說玖我夏樹的生命是由藤乃靜留賦予的新生也不為過,雖然後來失去了,但是那份恩情卻還是讓她在這世界上有著往前走下去的勇氣和目標。
「兩個禮拜,兩個禮拜我替妳處裡好這些事情,其他的我不想管。」破軍給出承諾,屬於死神的承諾。墨黑色的眼睛有著不屬於人類的野獸光芒。「別謝我,我的身體有著屬於妳和紗江子的部份基因,名義上也算的上是妳的哥哥,而我也記得紗江子總是要我保護妳,紗江子是那樣一個溫柔的女人……」
「是阿,媽媽是個很溫柔的人………」我們會心的對視過後破軍像小時候那樣用大大的手掌摸摸我的額頭後便走了出去,而我看著窗外沉默。
瑟洛抱著靜留下飛機時,螺旋槳的聲音蓋過我的低語乞求,我終究還是親手將靜留送回那人的身邊,無論如何,我從未想過打擾靜留的生活,能夠偷得擁抱、親吻已經是上天給我的小小幸福,玖我夏樹不會多求,早在多年前她便已經失去資格。
我在妳的過去
她在妳的未來
我們沒有交集點
靜留、對不起了,我終究也辜負妳的好意,對此、我絕不後悔。
* * *
在那事件又過了半年,二十六歲之時,我也幾乎退居公司幕後,而公司負責人則慢慢的放手讓雅安去承擔,讓她自己去慢慢的成長,同時讓破軍和七殺在旁邊幫著看著,偶爾有重大決策才出面處裡。這年之中、星曜又多兩成員代號為七殺、本名為瑟洛‧萊席特、與天同。同時雅安正式替自己取代號為廉貞,並正式接手星曜,取代我的位置。
我算是半接受了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但並不讓他插手星曜的的事務,只是讓他掛個乾名,偶爾也替我指點雅安的不足,對於那人的無情舉動我終究是無法完全釋懷,但是遷怒於這個有著一半關係的弟弟我也忍不下心,何況在看著他那幾乎三不五時就會出現在我面前的死皮爛打的嘻皮笑臉樣,半年下來、我也心軟,但卻不准他喊我姊姊,其他愛怎稱呼都可以。
在這期間,我去奠祭了菲,在葬禮上,我看見那女孩甩開她的金髮丈夫想要與相握的手,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隨著牧師的祝文哭的不能自己,而我只是露出冷笑。笑菲的傻、笑女孩的蠢,或許也有笑自己的成分在。
而我因為公事而有需要回到日本、回到風華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我開始慢慢的流浪旅行走過一個又一個國家,看著一個又一個不同的風土民情,對年少的事情慢慢釋懷、卻也更加淡然無謂,我還愛著她,這幾年我固定會去靜留的生日宴會、也偶爾會去參加過藤乃集團所舉辦社交活動,但每次還是以落荒而逃的收場。流浪過一個又一個的國家,最短的地方呆上一個禮拜、最長的地方呆上三個月。
每當有想要定居下來的念頭,我便催促自己繼續展開流浪的行程,偶爾想起遠在日本的蜘蛛、舞衣的關心,心頭還是有些許的溫暖,卻也不想再回到日本,即使已經二十九歲的我,卻依然從未想到要找個人安定下來,那件事情、讓我認清自己,一個人也沒有所謂、從他人懷裡偷來的溫暖不是溫暖。也許只想要那個人便是我的本性,太執著嗎?也許吧?
─流浪是沒有終點的旅途,也許這樣對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 * *
帶在身邊的電腦也很少打開,只有偶爾相機的記憶卡滿了才將其打開,傳輸入電腦,順便開MSN向舞衣說明一下近況。期間雅安將星曜的規模擴大一倍以上,,可算的上是業界的新秀之星。這淘氣的孩子還發E-MAIL讓我多發些零用金給她,想起這小傢夥貪財的模樣,倒是有趣的緊。
欸?才剛想到這小傢夥,MSN便傳出視訊對話的要求,滑鼠猶豫著點了接受。
「狼!!總算開機了!死哪去了妳,拜託妳,電腦不開,手機不開,連報平安都沒有,妳是想我們當妳死了是不?」雅安那張褪去稚氣的臉蛋正怒氣沖沖的對著MC大吼。
「不是好好的坐在這兒。」
「嗯哼!妳上次連絡是什麼時候,是十個月前!十、個、月、前。」視訊那端的雅安咬牙切齒的這麼說著。
「所以?」指腹沿著透明的玻璃水杯邊緣繞著,直接把問題反丟回去,逗弄暴跳如雷的雅安。雖然在各個國家旅行,但是會買報紙關心星曜的狀況。放在旅行袋中的PDA只要一打開也會有破軍傳送過來的資料。
「…………,笨蛋、木頭。妳忘記妳之前做過什麼蠢事嗎!需要我提醒妳嗎?!」
「不需要,妳只是要和我說這些廢話?」我思考著要不要告訴她我在公司樓下的餐廳吃飯?
「白癡笨蛋狼!這不是廢話!還有、我準備在風華建立個分部。」
看著雅安猶如背毛豎起彎身一副準備要好好戰鬥一番的模樣,著實很有趣。「好了,最近應該沒有什麼事情吧。」
「有我在呢,對了、給舞衣姐回個電話吧,打了好幾次電話找妳。」雅安想起舞衣的交代,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嘿嘿嘿……狼、我替妳祈禱個三秒鐘吧。」
雅安想起舞衣暴躁的模樣,又不知道會怎樣修理狼,想到這裡,雅安就會想到舞衣讓狼在視訊上吃鱉的啞口無言樣。
「好了,我要和天同出去一下,知道妳還沒死就好。」雅安笑嘻嘻的將對話結束,視窗也回歸桌面的一幅風景圖面。
這小傢伙竟然這樣咒我!好歹我也是扶養她長大的姊姊阿……。
叮咚!叮咚!叮咚!
沒想到才剛這麼說完不久,眼前的MSN視窗便傳來好友鴇羽舞衣的請求對話視窗,視窗正叮咚個不停、像中毒一樣一直出現”夏樹在嗎?還不快回我!!”的字樣。拿著滑鼠的手,在視窗訊息的對話聊天點選螢幕視訊。
「妳這傢夥!為什麼這麼久沒上線知道不知道我還打給雅安問妳去哪裡結果她說她也不知道害我擔心死了妳這笨蛋!!」一連串的怒吼,透過高清晰、高音質的耳機,忠實並誠懇的轉達那遠在日本的女子有多麼擔心憤怒這回事。
「我已經成年了。」晃著因為高分貝衝擊而暈眩的腦袋,真是……很懷念阿。看著舞衣那張幾乎貼上視訊的臉,心底悠悠地感懷著,「舞衣,謝謝,一直這麼關心我。」
「耶?……!!!」意外的直球,讓舞衣坐回位置上錯愕的看著螢幕那頭的好友,嘴角正拉出一個算的上是微笑的表情。「笑了?………真的、笑了耶!」
這下子舞衣簡直就是將臉貼著螢幕,造成另一端的畫面僅剩下那雙明媚燦紫的眼睛,整個就像是真人的嚇人郵件。
「呃!」看著舞衣的的大眼睛佔滿整個畫面的模樣……那可真是………
「咳咳,找我應該不是只是想擔心我,還有其他事情嗎?」回復成面無表情的看著螢幕裏的好友─鴇羽舞衣,倏然滿臉煩惱到把腦袋扣在桌面上,只餘下有著漩渦的頭頂對著她,掛在耳邊的麥克風也搖搖欲墜的要掉不掉的樣子。
「嗯……佑一和黎人都對我求婚了……」舞衣坐直身體用手揪著那撮就算留長頭髮卻還老是往上張揚著的髮絲,「黎人那邊我已經拒絕了,但是佑一………,欸!總之、就是很煩就是。 」懊惱的把頭髮弄得更加淩亂,一點也不介意讓夏樹看到自己如此拉塌的模樣。
「楯是個值得的人。」中肯而簡潔的判斷。左手拿起熱騰騰的雙倍濃縮義式咖啡啜飲一口。這些年來,不管在哪裡,總會不定時的開機和遠在家鄉的舞衣、蜘蛛連絡,雖然常常劈頭的是質問、卻總緊接著濃厚的關心詢問。
「妳不懂啦,佑一很好沒有錯,雖然老是愛色瞇瞇的看別的女孩子,一點都不浪漫,連我的生日和週年紀念日也都不記得,還有………」莫名的舞衣開始抱怨起身為男朋友的他有多麼不貼心和不懂生活調劑。
「停,重點是?」
「我沒有把握和佑一就這樣過下去。」舞衣嘆了口氣,「就是……害怕吧?欸……總之不知道啦!!」
舞衣懊惱的單手撐著額頭,關於這種人生大事可憐她並沒有長輩可提供商量,唯一算是較為親近的長輩─結城桂子,但是……舞衣卻礙於自身緣故遲遲無法找這位和藹可親的女性商量,只好對著遠方的好友抱怨訴苦。
「對了,」舞衣突然正色一坐,「夏樹,夠了吧。」語氣使用肯定句,但是卻沒有明確指任何事。
「我說妳阿!離開這麼久,也該回來了吧,老實說、我很後悔當初沒有再多關心妳一點。」當時還未能
真正明白為何那件事情逼的夏樹非要離開日本不可,卻隨著年紀漸長,明白夏樹只是又害怕著失去,太過依賴令她焦躁的無法安眠。
「不,那不是妳的錯,我很高興有妳這朋友。」平淡的語氣帶著誠懇的感謝,並不是友人沒有伸出援手,而是自身早已深陷泥沼,除了離開別無他法。
「當初沒有妳和蜘蛛,也不會有現在的我。」這是事實,當初沒有奈緒和舞衣,便沒有今日的玖我夏樹。懷抱著莫大感激的自己,僅能以擅長的謀生技能改善兩人的生活現狀,當做無以與之相當回饋的微小報答而已。
「但是,離開我們的妳,真的又快樂了嗎?平靜了嗎?妳只是在壓抑著自己而已。」舞衣揚著以往熟悉的微笑試圖勸說夏樹,熱心的個性還是如同以往習慣性的把週遭的朋友列入舞衣媽媽模式內保護著、尤以奈緒、命、夏樹為最。
「舞衣,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離開日本的我依舊過的很好,這和在日本並沒有什麼不同。」
「是沒錯,但是妳真的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嗎,把我們都推開,對妳真的沒有比較好……夏樹。妳知道我們都願意陪著妳的。」
「但是我不願意。」欸…果然、還是傷到舞衣。
「我知道、這只是氣話。」舞衣用著一臉”我很寬容”的樣子,宣告著那顆熱情的心,並沒有被玖我夏樹的一桶冰水澆熄。
「對現在的我來說,像這樣聊聊就夠了。」是的,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已經足夠了。自己讓自己夠平靜、夠釋懷了。
「夏樹,妳卻是一直一個人走、不累麼……」舞衣的紫眸暗了下來。
「總是要自己一個人走的,一個人也很好。而且、當年的我們都沒有錯,靜留沒有錯、我也沒有錯,我們只是錯過彼此太多,沒有關係、沒有關係了,我們都有各自的幸福了。現在這樣就是最好的。」拿起桌上的咖啡啜飲一口,胃又隱隱做疼。
「那我結婚的話,妳會回來吧?」舞衣轉移話題,咄咄逼人從來就不是她的強項。
「當然,除非妳不想結婚?」我饒有興致的和舞衣開起玩笑。
「玖我夏樹,妳這是在詛咒我麼?我告訴妳,這兩個月內我嫁定了!!」舞衣愣愣隨即咬牙低吼、凶狠的看著那個端著咖啡的傢伙。
「當然不,等妳確定什麼時候想要嫁給楯再發E-MAIL吧。」放下杯子,透過櫥窗玻璃,我看見雅安(廉真)那小傢伙挽著天同一起走出星曜的總部大樓,突然想起剛剛和雅安被打斷的話題─在日本建立分部。
「嗯哼!那你可要不要兩三個月才收信一次,要是錯過我的人生大事,我一定會和妳絕交!」舞衣氣呼呼的叮嚀著,她知道這人現在總是滿臉冷漠、一派不在乎的模樣,但要是真錯過她的婚禮,這人也一定比自己都還要懊惱。
「知道了、這兩個月我的手機都保持開機狀態,絕對會準時出席的。」安撫完暴走舞衣,喝完最後一口冷咖啡,看看時間。「好了、我該走了,不然要遲到了。」
「記得定時報平安阿,還有阿,少喝點酒,胃都不好好的保養,老了怎麼辦!真是的、走到哪裡都讓人擔心的傢伙。」舞衣習慣性的發出連本人也不自覺的媽媽級的碎念。
「是,鴇羽媽媽、再見。」關掉MSN、關機,將筆電放入保護套內,下個目的是澳洲。
走在陽光鋪灑中的街道,想起剛剛和舞衣的話題,這幾年她還是會去參加她出席的宴會和她的生日,會以各種不同的署名送去禮物,卻也總會在靜留疑惑的目光對上她的之時落荒而逃。
嘿、靜留我常常想起和妳一起的瑣碎片段,想起妳和我撒嬌、任性的模樣,我會揚起微笑,想起那場事故中,妳的模樣,我們的KISS,阿、不,或者該說是我的強吻。
嘿、靜留聽說過嗎?狼的一生只有一個伴侶。而我不想把身邊的位置讓給妳以外的人,所以、一直一個人也沒有關係喔。
收拾起電腦,走出咖啡廳門口,我望望對面那座輝煌富麗的大廈,揚手招了一輛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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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點到這裡跳很大
因為想寫的都寫完了
至於破軍和夏樹的關聯就是當初玖媽在夏樹身上取樣做的實驗
後來被組織拿去另外開發在新的HIME身上
同時開發棄獸形的生化武器(兩人都有迪蘭的半狼型在)
我把玖媽做的實驗點和破軍的小時候連接起來
當做解釋破軍身世和他為什麼很執著的要跟在夏樹身邊
而豺狗依著狂化藥劑激發突變的子獸基因變成不完全怪物的型態
才本能感應到夏樹的接近(人型的時候會本能的壓抑著感應連結)
狂化後的豺狗,其實看到夏樹現身後,是很高興的想黏過去的
因為基因裡還是有著迪蘭依附夏樹存在的特性在
所以才會說出「棄獸是因為無主而狂亂,像我們這種異形就該是自由的吧?只是、為什麼呢……?」這種話。
廢話很多,感謝耐心的看完
一萬九千多字的更新和個人的囉哩補充
24章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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