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李柔 于 2009-11-26 13:15 编辑
四十五
舞衣等人不祥的预感灵验了,当晚子夜,星月国军营里突然战鼓大响,在满空的利箭与火炮轰炸中,小遥带着二十万大军,大举攻城!
好在舞衣早下了迎战准备,因此敌人一进攻,众将士就各自坚守岗位,奋勇抵挡。
由于众人的口伐,再也无法袖手旁观的那基,只好让塞鲁哥带着三万士兵加入战斗中,大概主帅都是师出同门,大家配合起来倒是默契得很。
两军激烈地交战了几个时辰,各有伤亡,不分胜负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小遥竟然一改往日不达目地不罢休的战法,拨剑下令收兵,然后带着大军,从容不迫地撤退了。
站在指挥架的舞衣吃惊地看着小遥等人的背影,然后转头看向夏树,夏树也是一脸的莫明其妙,之后,两人想起什么,不约而同地看向那基,那基咬着手指甲,也是一脸雾水。
由于猜不透敌人到底使什么阴谋,舞衣并没有下令收兵,而是命令他们严守岗位,众将也不敢去休息,个个紧张的守在阵地上。
就在她们猜测着各种可能时,星月国军营里突然又战鼓大响,在满空的利箭与火炮轰炸中,小遥的军队前脚刚撤走完时,尼娜竟然带着二十万大军,又在大举攻城!
来不及多想,盟军又进入激烈的战斗中,尼娜的军队是星月国主战大军里,最难对付的战团,他们不但有勇有谋,攻城经验丰富,而且训练有素,异常团结。
虽然在守城上,盟军占了地利,但由于星月的火力太猛,加上对上尼娜的精英战团,这一战打得异常艰险,打得凌晨的时候,竟然有一批勇敢的禁军闯过层层抵挡,成功杀上城墙!
眼看抵挡不住,夏树和命,舞衣等人不得不加入战斗中,挥剑杀死那些爬上城墙的禁军,好不容易才控制了场面。
就在情势刚刚好转时,尼娜竟然跟小遥一样,拨剑下令收兵,走得莫明其妙,却是从容无比。
舞衣扶着城墙,困惑地看着尼娜远去的背影,架台上的那基也瞪着眼睛,充满不解。
同样感到莫明其妙的奈绪,边抱怨边用白布擦着还在滴血的剑身。
说者无心,听者用意,就在奈绪话音刚落时,舞衣和那基倏地明白了什么似,惊得同时瞪大了眼睛,脱口惊呼。
对了,是车轮战,局面就从那时开始失控了!
尽管舞衣和那基明白过来时,盟军的四十几万大军已经整整战了一夜,又饿又累,但是为了应对星月国的车轮战,舞衣不得不把军队分成三批,由塞鲁哥,碧,奈绪各自为主将。
其中两批马上去休息,剩下的那批继续投入战争中,值得一提的是,那基由于只派三万士兵上阵,于是舞衣毫不客气的命令他把另外的五万列入第三批中。
在众人的怒瞪中,那基无计可施,只好命令那五万士兵加入战斗,日邦国的士兵虽然并不多,但是由于常年征战,守城经验丰富,加上对星月国的战法比较熟悉,在战斗中意外的出色。
在他们的配合下,终于打退了星月国第三批进攻,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除了日邦国的士兵外,其它人都是整整连续战斗了十几个小时,很多人由于体力不支,直接累倒在岗位上。
舞衣不得不换上碧的第一批军队,但是,第一批也是刚刚休息了四个时辰而已,在体力没恢复的情况下,偏偏攻城的又是星月国的得力主将武田。
那一战中,盟军伤亡惨重,悲壮异常,打到快日落时,武田终于撤退了,碧满身伤痕地从城墙上撤下,在她脚下,鲜血汇聚到墙角边,如红色的溪水般,静静地流淌下台阶。
夏树踏着鲜血,一步步地走上台阶,走上城墙,在转角处与碧不期而遇,两人面面相视,无言而对,既然无言,于是夏树走上城墙,碧走下台阶。
舞衣就沉默地伫立在被风吹得疾飞的战旗下,衣发散乱,伤痕累累。命紧握着黑剑,毕直地站着,舞衣在前线上整整一夜一天了,而命也整整守着她身边一夜一天了。
在她们身后,后勤部正在扛走受伤或者已经牺牲的士兵,一担接一担地,连续不停地搬走那堆得满满一地,已经停止呼吸的同伴们。
夏树沉痛得双眉紧皱,拳头握紧,但最后,她只是说了那么一句。
舞衣低头无言地从她身边离开,命跟在她身边,在下台阶的时候,奈绪出现在台阶下,两人也同时顿了下来。
奈绪像夏树一样,踏着那些如河的鲜血,一步步地走舞衣面前,眨着那双碧绿的眼瞳,用少有的,平静的语气跟她说,
舞衣看着奈绪,没有表情,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从她身边走过,只是走的时候,脚步沉稳了。
看到舞衣终于从伤亡惨重的悲痛中振作起来,夏树看着奈绪,不由扬起赞赏的笑容。
但是,她的笑容在看到小遥带着大军来势汹汹时僵住了。在接过来的日后,星月国的大军,分成六批人,由小遥,尼娜,武田,还有三位刚提拨的主将,各带着十几万大军,不分昼夜,轮流攻打,一刻也没停过!
由于星月国有六批人,四个时辰换一批,一天下来,一批就只上战场一次而已,他们大把的时间吃喝睡觉。
而盟军只有三批人,四个时辰换一批,每隔八个时辰,他们就得上一次战场,如此几天打下来,他们被打得伤痕累累,疲于奔命,很多人在前线战斗中,体力不支,直接倒在地上,就再也无法站起来,伤亡一场比一场惨重。
短短十天不到,盟军的四十几万军队竟然损失多达十几万,几乎是全军的三分之一。而众将中,除了奈绪比较好运,每次都对上尼娜,而侥幸的没有受伤外,舞衣,夏树,碧,命,日暮茜,塞鲁哥等人都在接连不断的战斗受到不同程度的伤。特别是碧,伤得最严重,如果不是命及时出手话,她恐怕早就被爬上城墙的禁军乱刀砍死!
眼看着情势越来越危险,局面越来越被动,舞衣和那基不得不紧急召开会议,商量对策。
从战斗中,睡梦中,或病床上赶来的众将坐在位置上,面面相视,气氛无比沉重。
在沉默许久后,舞衣才沉重的开口。
第一个站出来反驳的奈绪,但是,除了她外,其它人都选择了沉默。
舞衣看着奈绪没有出声,只是环视着在场的人,最后缓缓地站了起来,严肃的宣布,
在场的众将闻言都惊得瞪大眼睛,带着三万将士独自守城,其实是为他们断后,留下来的人,往往是必死无疑。
在场的人在片刻的震惊后,命马上站了出来,坚决地请求,
在命之后,奈绪冷哼道,
意外的是,塞鲁哥是第三个站出来的人,依然是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意,
就在众人陆续站起来,自愿留下守城时,一直没出声的夏树终于提着凤凰剑,缓缓地站了起来,用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冷凛地开口。
舞衣闻言倏地想起什么,脸色变了,她脸色苍白的看着夏树,在场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奈绪似乎也想起什么,冷汗从她惨白的脸色大滴大滴地滚落!
夏树缓缓的拨出凤凰剑,那把闪着寒光冷凛的剑,瞬间刺痛了舞衣和奈绪的眼睛,在她无意识的战栗中,她们最害怕听到的结果从夏树的嘴里一字一字地吐出。
在众将注视下,舞衣和奈绪面面相视,好久才缓缓地单膝下跪,那是她们认识十多年以来,夏树第一次以君主的身份命令她们,而她们,也是第一次向她下跪称臣。
夏树命令她们的时候,面如霜寒,目光凛冽,威严得让人不可抗拒。
奈绪呆若木鸡的跪在地上,没有回答。寂静的场面里,回荡着舞衣颤抖的哽咽。
夏树满面寒霜的站在那一排排的军队面前,厉声地喊着。
那一排排站得毕直的军人们,个个站得像标枪一样,纹丝不动。
夏树怒了,大声暴吼,
在她身后,舞衣马上拿出一本本厚厚的记录,让人打开确认时,于是,那些站得比标枪还毕直的军人们慌了,马上就有一半的人快步出列!
于是,又有一批人走了出来。
于是,又有一小半的人走了出来。
夏树让人去清点了一下,竟然还有将近五万人,她无奈的看向舞衣求助,于是舞衣走了出来,扫视了他们一下,然后跟夏树说了些什么,于是夏树再次大吼,
于是,又有一批人出列,舞衣派人一点,刚好差不多,于是转头朝夏树点了点头,夏树走到舞衣面前,把手里的凤凰剑递给她,舞衣颤抖着手接过,然后把自己的剑交给夏树!
目送着舞衣带着那些出列的军队,和那基,奈绪,碧等人远去后,夏树转过身,看着那些将士们,然后缓缓地低身深深的行了一礼。
唰的一声后,那些将士们也低身深深的回礼,于是,夏树拨出舞衣的剑,带着他们,疾步地冲上城门,远处,小遥带着黑压压的军队,来势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