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抽屉里の抽屉 于 2010-2-8 23:48 编辑
五十、矛盾(下)
“爹不会!”沐汀笃定的摇头。
“哼,哼哼,你爹,你爹她是个胆小鬼。”涟漪哼道,心里虽然是另外一句话,但是对这小孩子,胡说八道似乎也没什么。
“爹,爹虽然胆子比较小。”出乎意外沐汀居然承认了,“但爹说那是她的职业习惯。”
——怎么说才好,小孩子果然好骗?
涟漪有些无奈,低下头抵住她的小脑袋:“你爹的职业习惯可让娘伤透了心。”
“可,可是,爹明明比娘还要难过!”沐汀一跳,下意识反驳。
“唉?!”涟漪一惊,“你听到了?”
“……”
“是也不是?”涟漪追问。
“嗯……”沐汀做错事一般。但涟漪此时只想抱紧她狠狠亲一口——当然,她实际上也确实这么做了。
——沐汀到底在想什么,她没时间去了解,全部丢给沐雨好了。她是自私怎么样,就让她自私到底。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立刻找到那个口不对心的人——
沐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唬得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她的娘就丢下她旋风一般跑出了门——跑出去后连关都没关。
那么现在?沐汀低低叹息。周身的烛光被暗色覆盖。
“好了,小汀儿。你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再多给一天好么?一天就好。我想再多留一天,好么?商叔叔?”
——我是谁?是沐雨。
——干什么的?以前是平凡的农家姑娘然后是飞贼接着是信使再到逃犯最后是漂泊的流浪者。
——她是谁?是涟漪。
——干什么的?以前是跟踪自己的人然后是陷害自己的人接着是救自己的人最后是和自己一起流浪的人。
蹲在关卡之下的帘筝城里,那个已经空荡荡的驿站,一张小凳子上。
守驿站的人见到有人接手,很开心的去找朋友喝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日子,果然还是及时行乐好。空荡荡的城池,从敞开的大门望出去,除了自己这里的光,似乎再无半星灯火。
她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会在月下镇拉住涟漪。当时的她,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那个时候已经下了决定,为何一路上都不曾提起。她又是在逃避什么?
可是啊,涟漪。如果你是我,或者如果我是你。我们,都会做出相同的决定吧?
——不,或许是不同的。比起她自己,涟漪要来得有担当得多。
——她也许就会直截了当干脆利落地告诉她。她的心很痛,痛的想哭泣。
冷漠是为了保护。理智是因为冷漠。
可是当理智都要消失不见,又该怎么保护自己?她硬生生地推开她,心,却狠狠地疼了。
——有些东西,果然是理智不能解释的。
沐雨莫名的想到曲陌。她也很想民族大义一把,可是还是被深深的伤到。那么对于涟漪,又是怎样一种感觉?
——如果可以,不想爱。
可是,哪里来的那么多如果?
盯着烛台的底座,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慢慢覆盖上来。
熟悉的气味钻入鼻孔,除去那种讨厌的药香,是每每令她脑袋卡半拍的独独那人的味道——
“小雨,想什么呢?”
沐雨没有动。
“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不知道女孩子晚上不能一个人出门么?”
沐雨还是不动。
“我很担心你啊。要是小雨一个人躲起来伤心不让我看到,我怎么办呢?”
沐雨终于慢慢的抬起头,努力地看向那人,跳跃的烛光在她的脸上明灭不定,她的笑却一如既往温馨得让自己窒息,这种窒息带来一种危险的感觉,她想逃,却还是抬头看着她,看着她在自己的视线里愈加的模糊——
直到感觉那人的手抚上自己的脸,拇指在眼角轻轻擦了擦:“为什么哭呢?”
——为什么哭?
——因为害怕。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一开始就一无所有,而是在拥有之后失去。
这种感觉她体会了不在少数。
漂泊异乡的安全感。沐汀带给她,涟漪带给她。可是那时她发火,沐汀不信她。现在,她自己,也不确保自己真的信沐汀。而涟漪,就快死了。
到那时候,她真的一无所有。没有归处,没有去处。
“小雨?”涟漪抵着她,“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要哭?”
沐雨知道很丢脸,那又怎么样。她就快死了,她在个快死的人面前丢脸,又怎么了?抱着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眼泪流的更凶。
涟漪却在下一秒吻上她的眼,“小雨,别哭了好么?我喜欢你啊,好喜欢。我快死了我知道,可是我喜欢你,这样不行么?就算不行,就算真的不行,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自私……”沐雨断断续续,如果你走了,丢下我一个,我怎么办?“我……会很害怕……可是,没有人了……怎么办……”
紧紧地抱住沐雨,涟漪怕,怕她又推开她。她一瞬间有些后悔,这是沐雨第几次在她面前如此脆弱?为什么她要那么自私呢?但,要她放开怀里的人,大约,真的是除非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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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好像越来越后娘了
这段写的自己都纠结{:2_219:} 罢了罢了……加快进度吧……推了算了有点这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