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无标题

作者:Firerei
更新时间:2010-02-10 0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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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Firerei 于 2010-2-9 12:06 编辑
























後記
























她是唯一的那個阻擋在我面前的人。


她的實力使我忘記去隱藏那從不在人前展示的那隻不同曈色右眼。




「妳的眼睛……」


「很漂亮呢。」


「妳知道嗎?」


「藍色的Sapphire和紅色的Ruby,它們的成分是一樣的喔。」




她那時候到底是想對我說什麼呢?


下次見面的時候,一定要問清楚。


下次再與她相見的時候,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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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化過後一個月,美穗子與久並沒有像是之前一樣熱絡,不過偶爾也會傳傳簡訊,或是簡單的電話問候。


美穗子跟華菜的關係,也回復到以往的感覺,雖然還是有什麼東西改變了,但是現在依然是好朋友。

畢業的時候,華菜送了自己一捧非常大的三色堇花束。


花語是「思念」,美穗子知道華菜並不是想表達她對自己的情感,而是自己對於父親的思念,所以收到那束花的時候,她哭了。


久似乎所有送出推薦信的學校都錄取了,只是她似乎並沒有決定要去哪一所,即使部內的孩子詢問她,她也沒有給予正式的答覆。雖然,久上的學校當中,有一所正好與美穗子的學校相同,但是在被問到有沒有要去那所學校的時候,久只是微笑不語,似乎並沒有給予肯定的答覆。


而至於副會長的事情,久跟副會長似乎真的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應該說是:能夠與久並肩而行的人本就不多,所以即使是畢業以後,兩個人還是時常聯繫。



「部長。」


「停!」



「是?」

「真子,妳才是那個部長吧……。」

「嘛……有點不習慣。」


「真是。」久看著雙掌合十的真子,不由得露出又好氣又好笑的神情。


「啊……對了,那個風越的Captain還好吧?妳不是去了她父親的告別式。」

「嗯……只有出席一部分吧。」


「是嗎……那沒事嗎?」真子像是有點試探性的口吻。




而久則是愣了一愣,真子是刻意問得曖昧不清,雖然詞句中沒有指名是誰,可是很顯然是在說風越隊長:「這種問題不是該問我吧?」




「不是嗎?」

「普通狀況的話……的確是這樣吧。」

「阿哈──部長,認識了兩年多,我總算有點看懂了!」

「什麼?」

「妳啊。」



「什麼……?」久的表情越來越疑惑。



「妳……其實很在意她吧……」

「那個風越的Captain。」



久頓了一下,雖然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妳為什麼會這麼想?」




「先不提……『出席對方父親的告別式』這件事情,妳……其實很喜歡那個Captain吧?」


「哪裡看得出來?」


「大致上來說是感覺……,但是其實從合宿的時候,就覺得……部長對她的方式,跟對其他人的方式有點不同。」


「真的嗎?」


「是啊,像是小動作什麼的……比平常還要體貼。」


「很明顯嗎?」


「不……一般人的話應該是看不出來。」


「那真子為什麼會……?」



「因為我一直注視著部長的關係。」




久沉默了一下。



像是注意到久的停頓,真子雙手慌張地揮動了一下:「也不是那種注視!」


久不禁笑了出來:「不然是哪種注視?」




「像是……注視著黑暗中的光明,即是想要閉上雙眼,卻還是無法忽視那樣光亮的程度……總而言之……」



望著真子有些慌亂地解釋,久微笑不語。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部長跟我不一樣,是那種自然而然就會散發著光芒的那種人。」





「那……真子,妳覺得我能夠成為『希望』嗎?」




「『希望』……?」


「就是那種光明的『希望』……在黑暗中拯救某些人的『希望』。」


「……這個嘛……如果部長想要的話,一定沒問題的吧。」


「是嗎?」紅髮少女嘴角邊的笑意更濃了,正如同她那一頭率性的捲髮,有些時候久也會露出有點像是俊俏少年般頑皮的笑容。



「部、部長!?」

「有妳保證的話,那就一定沒問題的。」



久清脆地笑了兩聲,輕拍了真子的肩膀揚長而去。



望著久的背影,真子抱著滿腹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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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沒有任何的約定,只是有種會再見到的感覺。

所以再遇到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吃驚。





那是在美穗子父親墓地鄰近的一家小咖啡館。




美穗子一步踏入咖啡廳的時候,就發現了在陽光傾洩窗角旁的紅色捲髮少女。

美穗子稍微地愣了一下,但隨即與對方的目光對上,露出了微笑。



「小姐,請問一位嗎?」



「我來找人的。」美穗子指向著久的方位,店員因為看到久笑著對美穗子示意過來的手勢,而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沒問題的,立刻幫您拿菜單過來。」




美穗子微微向年輕的服務員點了點頭,然後朝向久的座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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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




太陽明明都一直存在,依照每日時間的不同,在地球上觀看到亮度以及顏色卻有所不同。


「妳還好嗎?」久的語氣既沒有多於憐憫,也不像是華菜那樣仰慕之情溢於言表,久只是平平淡淡地問道。



好像什麼不好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嘴角淡淡的笑意,明明外頭的陽光已經很刺眼了,美穗子卻覺得眼前的人更加地耀眼。

如果在黑暗中可以看見光明,那也一定不是陽光的光線,而是久所散發出來的光芒,雖然光亮卻不刺眼。



「我沒事。」美穗子頓了頓:「那天……謝謝妳過來。」

「在說什麼事情啊?」

「父親告別式的那天。」




久像是邊理解著美穗子的話,一邊點了點頭。




因為沒有繼續談話,兩人相視微笑了一會兒,接著服務員就將菜單送來。


一邊翻動著菜單,美穗子閱讀著上面的文字。




「其實說什麼沒事……是騙人的。」美穗子翻了一頁,突然脫口而出。




「我知道。」久只是簡單的回答,紅色的瞳孔所散發出的光輝又稍微暗沉了一點,望著美穗子緊閉的那隻眼睛,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是什麼感覺呢……每次回到家中,就覺得他還在那裡。」



「……就會覺得……他還在那裡。」



「玄關進去以後,就接著長廊……父親走過的時候都會發出比母親腳步聲更加沉悶的聲響,然後接著就會聽到,父親會將鑰匙掛在牆邊掛勾的聲音……」



「家中的客廳、餐桌邊……,就會覺得他還在。」



「晚上在寫作業的時候,聽到有聲音……就會在想是不是父親回來了……。」


「妳就會覺得,其實父親從未離開過。」



這樣的話語,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即使在母親面前,因為怕讓母親感到更加的悲傷,所以她們之前從未談論。



其實是很難過的,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胸中那種感情,就像是浪潮一樣,無處宣洩。




「其實是很難過的。」等到美穗子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滿眶淚水直接的流了出來。




然而久的表情,卻只是很溫柔,她默默地伸出手輕輕貼到美穗子的臉頰上。




「……因為本來就不會消失。」久輕輕地說道:「死去的人會成為生者的一部分,並且繼續的活下去。」





──死去的人會成為生者的一部分,並且繼續的活下去。



「就像……」久像是有些遲疑,嘴唇停頓了一下,卻又立刻說了出來:「就像我的母親還活在我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那瞬間因為感受到了久的痛苦,所以美穗子抬起頭望向她,雖然還是在流淚,卻發現久的目光變得更為溫柔。


美穗子發現自己並不需要說出來,不管是自己的痛苦也好,或是對父親的想念也好,因為眼前這個人是真的理解的。





於是,她臉頰上雖然帶著眼淚,卻還是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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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在吃飯的時候只是接著談論著現在的近況,以及彼此認識的人的話題。



「那麼……久會選擇去哪間大學呢?」美穗子停下手邊的動作,望向對方。


久也停下了手邊的動作,然後對上了她的目光。





短暫的停頓。



「美穗子……我呢,應該不會上大學了。」




「咦?」本來期待似乎希望久能回答與自己上同一所學校,或是也有想過久可能選擇的別所學校,但是「不會上大學」,這樣的答案卻完全是預期外的。


久居然露出了像是有點難為情的表情,慢條斯理地解釋:「……嗯,美穗子。這個要解釋有點複雜。」



「我的姓氏……以前是上埜,對吧?」


美穗子點了點頭。



「後來改成了竹井……那實際上並不是母親的姓氏。而是繼父的姓氏。」

「所以……久的母親是再婚……?」




「嗯。」久接著說:「然後,竹井先生是個很好的人……他對我像是對待自己親生女兒一樣。」話說到這邊,久的話語就明顯變得有些遲疑。


「可是……我們畢竟是沒有血緣關係的。」

「即使母親去世之後……我的一切生活費、學費,他還是都無條件支付,所以當初考慮上哪間高中的時候,才選擇了學費全免的清澄,而不是昂貴的私立風越。」

「雖然……大學也可以選擇那幾間有給獎學金的學校,可是高中三年唸下來以後,我發現其實我對學術的興趣,並不如麻將。」




「也就是說……久……」美穗子似乎還是覺得久的想法有些讓人太過吃驚。



「嗯,我呢……想去打職業麻將。」

「即使是職業的也可以參加團體比賽……在日本各地都有不少職業的麻將館院,進去磨練一段時間,在進入職業界之前,都可以先打工賺取生活費。」



美穗子因為還在驚訝的餘韻當中,所以接不出話來。




而久只是微笑了一下,接著說道:「雖然沒有機會上同一所大學有點可惜……。」



「不過,六本木知道吧?」

「咦?嗯……知道。」



「我會在那邊的麻將館院學習,申請已經被接受了。」

「那邊……離美穗子的學校,大概搭火車的話40分鐘可以到喔。」



接著久露出了非常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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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很神奇呢……。」


久一邊玩著手邊的吸管,又低頭喝了一口飲料。雖然久平常喜歡喝茶,但卻也不排斥正常的飲料。



「是說什麼事情呢?」


「即使是三年前我們見過一面,如果不算那時候的事情,我們真正認識的時間應該只有半年又多一點點吧……。」


「卻有一種認識很久的感覺。」



美穗子紅著臉蛋,含蓄地微笑回答:「嗯……我也是這樣覺得。」


「……不,應該說……」

「我想認識久……已經很久了。」



「咦?」這次換久愣了一下,然後問道:「想認識我?」



「我……想著妳的事情而想要靠近妳,卻走了一條必須和妳背向而行的道路。我很喜歡自己的隊員,但是在看久跟清澄的部員相處在一起的時候、很和樂的感覺的時候,我……就會想著……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美穗子的聲音越說越小聲:「妳說喜歡我的時候,我明明更應該認真的答覆,卻又三心二意地想著別人的事情……所以,在父親生病的時候,我以為永遠都見不到妳了……」

「可是妳卻還是來了。可能久……並不是想與我見面,但是對我來說,那是非常重要的。」





久眼神溫和地看著美穗子臉頰泛紅,有些激動卻又有些害羞。



「可是……我果然還是錯了……,如果三年前有問了妳的電話,或是,如果那時候有立刻地給予妳答覆。又或者,如果在告別式上講完話以後沒有立刻道別……那會不會今天都不一樣了呢?」



──到底會不會呢?



金髮女孩的眼淚又流了出來,這是今天第二次在久面前流淚……第一次是因為她的父親,第二次卻是因為眼前這個人。



久望著她良久說不出話來。



她沒有想過,她真的沒有想到過這個女孩子在三年前在比賽中見過一次面以後,就這樣追逐著她的身影……選擇了進入風越,選擇繼續打麻將。


即使被無數人告白過的久,也從未真正深入去思考,讓別人喜歡上她之類的事情,究竟會對那個人造成怎樣的影響。她只是遵從著自我而活下去,一直以來都是,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選擇前進的道路……然後從不後悔。


她從沒有想過,這世界上有跟她完全相反的人,像福路一樣,在打麻將的時候以配合聯動其他家擊敗敵人,與隊友一起相處的時候,都是配合隊友的利益為主。而早在最開始的時候,也是為了想要與自己再度見面,而進入了風越女子高中。



也許從那時候開始,自己的目光就在這個女孩子身上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福路美穗子純粹的感情,只是擁有著非常簡單的希望而已。



──只是想要能夠在一起的時光。


──本來可以在一起的時光。



可是,這樣的思念就如此凍結了三年。


──凍結了三年的光陰。




彼此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風景,與不同的人分享不同的笑容。


如今的狀況也並沒有什麼改善。


那麼,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共通的地方呢?


即使兩人再努力,只有現實是不會改變的,因為不可能放棄現在各自擁有的生活。


那同樣也是現實。




久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開口了。



「也許我們都只是過度在意了形式上的東西了……美穗子。」



「妳跟妳的時間都沒有白白地行走…,這個世界上常常會發生各種各樣不同的事情,我相信那是有某種意義的,就跟我在關鍵時刻總是會選擇聽牌機率低的牌一樣。我覺得一定有某種意義存在,我……覺得三年前相遇的時候,自己一定是注意到妳的某些不同的地方,我一定是潛意識中被妳的某些部分所吸引了。」


「即使是這樣……雖然我無意識那時候的事情,而渡過了三年的時間,可是在內心的某一個層面,一定有一些東西存在著。」


「即使想不起來曾經見過面的事情……那天大會結束後妳記得嗎?我不是跟大會要了電話,然後跑去旅館找妳……。」


「果然,依照平時的我來說,那是多不正常的反應。」


「我……並沒有察覺到。」

「從那時候開始……妳……對我來說就是特別的。」

「在我的生命中,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人。」


「我們分開的三年之間,一定不是什麼都沒有,也不是朝往不同的道路前進。我……相信著,因緣巧合,以及世界上的事情,一定在漫漫長路某一端,會有交接的那一天的到來。」

「不管再長再遠,不論渡過了多少的時間與歲月,我……與妳的久遠之路,一定……一定有到達終點交界的那一天。」

「那一定就像是三年後的我們,再度在比賽場上相遇一樣,一定是有存在某種意義的……」


「我……」



「久。」美穗子突然打斷了久的話頭,因為她發現到久的表情有些困擾,雖然困擾的理由她並不清楚。



「……我知道了。」美穗子堅定地接道:「即使……妳不用說,我也會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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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兩個人喝著飲料,吃著點心,很平靜地渡過了一個緩慢溫和的下午。



突然美穗子像是下定決心似地,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我……我有一個問題。」



「什麼?」

「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美穗子終於問出口了。



「哪句話?」


「就是『──藍色的Sapphire和紅色的Ruby……』」




久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地,突然接口將自己那時候所說的話給講完:「……『它們原料的成分是一樣的喔。』」

「我是這樣說的吧?」



這次換美穗子愣了一下:「妳……想起來了?」




「事實上是聽到妳說前半的時候,立刻就想起來了。」

「嗯……。」

「嗯……是嗎,果然是這樣,我是這麼說的嗎?」

「是的。」

「……我……的確是想起來了。」


「嗯?」

「………。」

「久……?」


「美穗子……我真的這樣說過嗎?」

「……想起來的人不是妳嗎?」

「呃……也是。」

「……???」

「……………。」

「……什麼?」


「我……那個……」講到一半的時候,久臉頰突然紅透了:「……以後再說吧。」


「咦咦咦咦咦咦──為什麼??!!」

「……。」

「久……。」



美穗子帶著淚光,用近乎可憐的眼神望著久大約10秒的時間。



「……。」



於是,久終於放棄似地說了出來:「那時候我在學校參加科學展覽的時候,是這個有關寶石的主題,所以當時滿腦子都是有關寶石的事情,Sapphire(藍寶石)的光學性質妳有聽說過嗎?」


「是什麼呢?」因為好奇的關係,美穗子睜開了海藍色右眼與久紅寶石般的眼珠相互對視。



「我在資料上讀過的解釋是Every color except red(去紅色),上面通常就會標註說紅色的寶石則是Ruby(紅寶石)。意思的話就是……。」



「妳所缺乏的那部份……,在我這裡。」


「但是我們之間的本質……,是同樣的。」



「………換而言之……是……。」




雖然兩個人因為過於害羞而說不話出來。




不過,那個最後的辭彙,換而言之,那是久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對眼前這個女孩的……






──最初的告白。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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