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好了,那麼言歸正傳。」
「沒錯,黑田學姐你為什麼要和我作對!」沒等深紅說下去,左義便接著如此問。
「別打斷姐姐的說話,姐姐都沒點明正題!」綠芽立刻向左義投訴。
「什麼喇! 在學校的時候是黑田學姐說『有事回宿舍說』的啊!」
「說不定姐姐也有事要說啊!」
「黑田學姐都沒說話,你幹嘛這麼興奮地搶著說?!」
「哈?! 什麼興奮?! 我可是非~~~~常~~~~的冷靜,指出你的弊病!」
「你、你、你...你....」
「好好好,你們兩個都別說了。小唯先別說話。深紅,你想說什麼?」秋菊用右手擋在兩人之間,再向左義、深紅分別下命令及問話。
「啊啊....」深紅停止揉太陽穴的動作,然後清清喉嚨說:「是的,我是打算向你們坦白我這次參選的動機,也希望左義你別報導出去。」
「唔唔唔唔唔?」因為被秋菊下令了別說話,左義只令這樣發音。
秋菊無力的托著頭,並不打算再指示左義了。
「呃...總之,因為這關係到姬神和秋菊,我不希望讓其他人知道這些便是。」
「我....和姬神同學?」
「是的,我參加這次的目的,主要...是阻止姬神的行動。」
「為什麼姐姐要阻止姬神學姐的行動....也就是說阻止她當選學生會長嗎?」
「唔,怎說好,我...並沒有希望誰當上學生會長…」對她來說,秋菊會當上會長,在過去曾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而說姬神成為學生會長,縱使之前她並沒想過這個可能性,但是以姬神的能力,她會成為會長,她亦不會感到意外。只是,聽到姬神參選學生會長的理由,她不得不採取行動去阻止「我只是想幫助。」
「唔唔?」
「我想幫你,秋菊。」
深紅露出認真不過的眼神,注視著秋菊。
「深紅....」被深紅如此看著的秋菊,回望著深紅,既感到意外,又感到溫暖。
「唔唔....」
左義這時卻發出了無意義的悲鳴打斷了現場的氣氛。
「但是,我不可能贏的。因為,姬神同學是正統的繼承者。」秋菊露出苦笑,認命地說。
「唔唔唔唔....」
左義這時發出了更加破壞氣氛的悲鳴。
「............」登時,現埸中有三個人都沉默起來,然後一致地看著左義。
「唔?」
「左義,你智力下降了嗎?」深紅毫不客氣地說。
「小唯,我允許你用平靜、客氣的態度說話。但請不要發出怪叫。」秋菊脫力地道。
「左義唯,對不起,我以後會打你頭部以外的地方了。」綠芽用同情的口吻去說。
「你們別全都當我是傻子喇...」左義欲哭無淚地回應。
「咳,好了,說回原本的話題。秋菊,我直說好了。姬神家,並非每個人都支持著姬神這次的行動,所以你並非完全沒有希望。」
姬神優和姬神的父親,應該都不支持姬神這次的行動。所以,這次姬神的行動,只有一個人支持 - 姬神的爺爺。
「你是說,姬神家看到學生會長是我,也會老老實實地承認嗎?」秋菊自嘲地說。
「這點,我不確定。」
姬神的回答,令她無法確定秋菊當選後,是否真的能順利上任。
畢竟...抹殺這個字眼,所包含的意思實在是太複雜。她不希望現在給了秋菊希望後,卻只看到絕望的結果。
「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原原本本地,把你和姬神過去的一切都告訴給我聽。」
她,必需從過去中,知道姬神一直以來的行動,一直以來的想法。
因為現在的姬神,是對誰也不會說真心話。
唯一能理解姬神的想法,也只能從姬神的行動中猜測。
看著一臉認真對她說這樣的話的秋菊突然噗哧一聲地笑了出來。
「怎麼了?」她說了很奇怪的話嗎?
「正好呢,我也打算找你和綠芽說明我和姬神同學之間的事。畢竟選舉弄成這樣子,對不清楚我們兩人關係的你們,不...應該說,姬神同學,也打破了當年的沉默,再次對大家說明我和她之間的身份,我想我有必要跟你們說清楚。」
秋菊,深吸一口氣,續道:
「正如你們在體育館所聽,我是情婦的女兒,我和姬神同學...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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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無一人的卧室中,姬神泣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被黃昏的太陽染成橘紅色的天花板。
「加入...學生會...嗎?」
她在想深紅的事。
「加入學生會是為了什麼呢? 深紅...」
在想這個時而摸得透,時而摸不透的人。
深紅跟她抱怨過很多次,學生會的工作又多又辛苦,如果只有「加入柔道部」和「加入學生會」這兩個選項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
所以,如此一個不想加入學生會的人,加入了學生會,到底是有什麼理由要令她加入戰局呢?
「是嗎? 是因為...我對她說...我要抹殺淺井...秋菊的存在嗎?」
露出自嘲的笑容,姬神閤上眼睛,把手放在額上。
深紅,總是在幫著秋菊呢...
迎冬節的時候拜託她幫秋菊的忙。
左義那件事也算是幫秋菊去完成秋菊自己內心一直想解決的事。
秋菊不見的時候,時常有意無意地向她打探秋菊的事。
不和自己的妹妹同居,反而找上秋菊住在一起。
入學式時為了秋菊而奔走。
而這次....為了秋菊而加入學生會嗎?
內心不知為什麼悶悶的,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
是呢...
她又是為了什麼而參選學生會?
「秋.....菊...」
輕喃著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人。
「秋菊.....」
這個總是和她保持距離的人。
「秋菊....」
一個從不接受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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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泣。」
那天,父親大人少有地主動和她說話,她真的好高興。畢竟平常只能遠遠地仰望著的父親,竟然會主動跟她說話。
「貴安,父親大人!」她露出開心的笑臉,快步走到父親的面前。
比她高上許多的父親蹲了下來,用像是古樸的低音大提音的聲音,跟她說:「小泣明天就要上媽媽小時候上過的學校呢。」
聽到父親大人如此的話語,她感到相當高興。因為感覺上,父親大人這樣的說話,令她覺得自己和不多見面的母親多了一份連繫。
「嗯! 我會努力學習的。 父親大人。」
「呵呵...好乖...小泣。」父親平常總是哀傷的臉孔,氾起了溫柔的微笑。
「嗯! 我會好好學習的! 不會丟父親大人及母親大人的臉!」她向著父親保證,彷彿想要這樣而從自己父親口中得到更多的讚賞,又彷彿是想父親的笑顏能夠繼續維持著。
「那麼小泣好好要努力啊。...對了,小泣...父親想拜託你一件事,這件事要向爺爺保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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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得先向深紅你道歉,我曾經說過我雙親都去世了吧?」秋菊露出抱歉的笑容看著深紅。
深紅雖然覺得這並不需要道歉,不過她只是靜靜地點點頭回應秋菊的提問。
「其實只有我的母親是在我出生沒多久,便死去了。我父親 – 姬神浪成,他是活著的。只是我的奶奶叫我當他不存在,不是自己的父親,不能對別人說『我的父親是姬神浪成』,要當成自己的父親已經死去。」
秋菊盯著手上的茶杯,用平靜的口吻,說著自己的過去。
「因此,我才對你說,我的雙親去世了。這是個,一開始和所有的人都說的謊言。」秋菊緩緩地閉上眼睛,繼續道:「直到,進入天帆學園為止。」
直到進入天帆學園為止,這個謊言,都是完美的。
「我一開始都以為,自已要對老師說自己父母雙亡,只有奶奶和我一同生活。可是天帆學園的理事會是姬神家的人。我才剛進學園,不少人已經知道了有關我的事。」
秋菊停頓了一下,張開眼睛,直視著深紅,說:
「我是曾經被外界的傳媒大肆宣傳的姬神家的情婦 - 淺井真樹的女兒。在學校的老師,無一不知道這件事,而不少高年級的學生也知道這件事。而且,當年和我同一屆入學的人是姬神家名正言順的後代 - 姬神泣。因此,在我入學的時候,學園已鬧得滿城風雨。走在學校的每一處,都能聽到有人談論著身為情婦的女兒的我,以及身為正妻的女兒的姬神同學。」
那是她最難受的時期。
「我的奶奶在一直都對我說,我的母親和姬神浪成本是相戀,可是因為葵上優的關係最終也沒有好結果。奶奶一直都罵姬神浪成先生是個沒用的男人,說葵上優是個狐狸精,又說她是破壞了她們家庭的始作俑者。她搶走了姬神浪成,更故意比她早懷上了姬神浪成的孩子,成為了他的妻子,葵上優毀了母親的聲譽名節,毀了母親的一切。」
長期,在這種思想的灌輸下,所以她對葵上優也不具任何的好感。
「姬神的媽媽...真的有這麼的糟糕嗎?」發問的是綠芽。綠芽輕輕地皺著眉頭,似乎是覺得秋菊的話語太偏激了。
「是呢....我...也不清楚。不過,最近和她見面的時候,說不定印證了我奶奶一直翻覆強調的一句...也許是真的吧?」
「那句,其實學園流傳的小道消息也是一樣....」左義鬱悶地說。
「嗯,葵上優...因為覺得很好玩的關係,故意搶走全國首席富豪之子 - 姬神浪成。」秋菊眼簾低垂,安靜地說著。
「葵上大人的行事作風很大膽這點,在學校也一直流傳著,有些傳言更說葵上大人老是計劃著奇怪的東西,還有本什麼葵上維新的本子記錄她的點子,不過這也不過是坊間的傳言。」左義接著補充。
「上次看到她在體肓館比賽時作出的舉動,更覺得她說不定真的有可能因此而拆散我母親及姬神浪成...」
「嗯...這點我倒是可以理解。」綠芽回想起姬神優對自己的姐姐纏著不放,又對她說她的反應很好玩什麼的,也能理解秋菊的想法。
「...............」深紅則是沉默地皺著眉頭。
現在,秋菊所說的每一句,對深紅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事。
雖然她和姬神優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姬神優縱然多愛玩也好,真的會玩到連別人的人生也毀掉的程度嗎?
「深紅,我知道,你和姬神的母親可能有點交情。」上次看到姬神優挽著深紅的手臂進入會場,所以秋菊覺得現在的說話,對深紅來說可能很過份,也是因為這樣子,她才遲遲沒告訴深紅有關她的事。「不過我說的話,都是我從我奶奶那邊聽回來...所以,也許會混雜了一些私人的感情也說不定。你聽聽就好了。」
「嗯...」
「說回我和姬神同學之間的事吧。我...和姬神同學在入學式上打過招呼。那是我第一次和她見面並說話...也是姬神同學,第一次及最後一次這麼積極地找上我。」秋菊淡淡地笑著,用甜美的聲音,說著她和姬神之間的事。
第六十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