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朢朔 于 2010-5-9 21:16 编辑
章十
黝黑的天空,沒有光線,唯一帶領著夏樹往前走的,是紅色的、小小的縈光,夏樹不自覺的抬起手觸摸。
啪擦一聲,小小的紅色縈光,消失了,夏樹像是發現新玩具的孩子嘴角歡快的微笑著,一下一下的碰觸著。那些縈光依舊固執的不肯離開,慢慢的,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夏樹驚惶的伸手想要捧住那些不斷消失的光芒,卻徒勞無功。
當縈光完全消逝之際,一雙柔軟的手臂由夏樹身後環上腰間,夏樹的驚惶瞬間彌平,舒服的喟嘆了一口,亦將手掌疊放在其之上,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溫度、熟悉的身體曲線,那是靜留。
「靜留,我、一直在等妳……」
身後的人逕自開口答非所問,「知道被捏碎的紅色光點是什麼嗎?」
側頭不解,想轉身,腰上的手臂卻被按住。
「那是我想給妳的一切,可是妳卻一點一滴的捏碎它了。」平穩低柔的京都腔不再溫暖如昔,音質毫無感情起伏。
「對不起!對不起! 我想要!我想要的!」 用盡了氣力嘶吼反駁,雙手緊緊握住橫在腰間的手。
靜留發出輕脆又譏諷的笑聲,「一直以來都是我想給,可是妳不要……,現在、妳……沒有資格如此要求!」 ”
「肯抱妳,已是莫大施捨。」迅速被掙脫的雙手,帶走一切的溫暖,眼眶早已溼潤,卻倔強的不肯流淚。耳邊是那人溫柔又殘忍的語調。不用瞧見那人的面孔,也能清晰的看見那人微翹的嘴角,掛著譏諷的微笑,那人決絕的轉身,握上一另一只手掌,對上另一人的眼。
兩人互相牽著的手,刺眼而絕望,伸長了手臂大聲呼喊,只盼那人的回首一眼。
瞬間、世界又是寂寥的黑暗,沒有任何人、任何人……
倏然,翠色眸子盛滿驚恐,如顫抖的小狗般的眼神死命的看著天花板。呼吸急促的一聲重過一聲。
***
天光大亮的時候,夏樹掀開被子翻身下床,疲倦的走入浴室,開著水龍頭掬起一把水潑上臉頰,反覆著動作。翠綠的眼睛,看著鏡中的自己,滿臉的水痕,想起夢境、眼底陰騭的叫人生怕。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原來妒嫉的嘴臉這樣可怕,會嚇著靜留的吧?拉拉嘴角、試圖把眼神放的柔和。
那天過後,她们進展的很快那些無形中隔在她们之間的牆消失的很徹底。徹底的讓現在的自己有些患得患失,她知道不該這樣的、她該做好隨時離開、無論是誰離開的準備。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個年少輕浮的孩子般茫然若失。
怎麼辦?似乎放不開呢……
我可會重演那時的妳?
若真化為鬼的我、妳可會像我那時般的怕我呢?
我愛妳呦……藤乃靜留,玖我夏樹一直愛著妳……
所以、折了妳的翼可好?
拉過毛斤架上的毛斤胡亂的擦臉,靜留說過今日會晚歸,要自己不用等她回來吃飯,夏樹想,那麼給她送過去吧,總吃那些油膩膩的外食對身體不好的。
隨便替自己尋了理由,她想見見她,安安那躁慌的心。
***
某人似笑非笑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某人看,嘴裡優雅而調侃的逗的身邊這人幾乎想把自己給埋進沙發裡。而這兩人從見面後,交流也不過五句而已。
「阿啦~所以說夏樹是來送便當順便探班,那這樣我算是丈夫?還是妻子?可是人家比較想當妻子的呢?這樣就可以誘惑夏樹……」某人慵懶的像團熱呼呼的麻糬攤黏在夏樹的右半邊,非常高興的捻著花壽司吃。
─後悔了,真的後悔了、真的非常後悔了………
看著靜留吃的高興,嘴上卻也還是不饒人的逗弄著自己,夏樹忍不住半轉過身體,張口咬去靜留捻在手上還剩下一半的花壽司,牙齒還順帶咬了口靜留的食指當作報復。
「欸?!」靜留看著夏樹孩子氣的舉動,嘴角綻出柔和的微笑。
「下午沒事了?」
「兩點還有個會議要開,開完就沒事了。」靜留秀氣的打了個飽嗝,摸摸有點脹脹的肚子,眼皮困倦的半阖著。
「舞衣問我們晚上要不要過去吃飯,去嗎?」夏樹推開麻糬狀的某人,將桌上東西收拾乾淨,打開門丟到門外的垃圾桶去,走回來的時候這麼問著。
「那、交換條件~」靜留左手彎曲撐著沙發的椅背支著側著的腦袋,讓視線追隨著走回來的夏樹,臉上似笑非笑的。艷色的眸子寫著滿滿的計算,完全不介意夏樹看見自己的企圖,或者該說看見也沒有所謂,夏樹不會對自己防備。
「嗯?」夏樹看著笑的正歡快的靜留,「交換條件?」
「陪我睡覺休息、然後我們一起回家。」靜留其實重點在最後一句,但事實上她也是最喜歡最後一句裡的 ”我們一起回家”,六個字代表共有的歸屬感,”家”也是人類兜兜轉轉最後都想回去的地方。
不過靜留狡詐的把現在式、未來式的福利都替自己算計好了,就等著某人願不願意自己跳了。但、對於夏樹來說、這也根本算不上什麼陷阱。
輕輕的應答,玖我夏樹心甘情願的走入這不算陷阱的交易。
晚上兩人從舞衣家回來,靜留難得的放下公事和夏樹一起躺在那張躺椅上看著遠方的風華景色。
原本應該是靜留洗好澡就該上床休息,但靜留卻轉了方向往夏樹的房間而去,於是靜留便這樣穿著睡衣、敲夏樹的門,然後看見夏樹的落地窗大開,問了原因,兩人便這樣窩到一起成了連體嬰。
靜留雙手抱著自己,舒適的窩在夏樹的懷裡懶洋洋的成了一團柔軟的、熱呼呼的麻糬狀。
靜留偶爾問起舞衣和奈緒的近況,還有那些夏樹的歐洲夥伴们。
夏樹邊回答著邊將臨時從房間拿來的小毛毯給拉緊,雙手忙碌的這邊拉拉、那邊扯扯,怕冷風灌進來,冷到了身上這只懶狐狸。
「靜留?」夏樹拉好被子,突然發現懷中的人有些安靜的過分。「想什麼呢?」
突然夏樹的身體抖了抖,低眼一看…某人正露出招牌微笑,對上夏樹一臉無奈、又莫可奈何的樣子。冰冷的手壞心的鑽進夏樹衣服的下擺、按在夏樹的腹部,小巧的腳掌也在棉被的遮掩下,大大方方的貼上夏樹的小腿肚。靜留笑的彎彎的眉眼,正表達對於身體底下這天然暖爐有多麼的滿意。
「冷!」
「啊啦~我不是正在溫暖妳,當妳的抱枕麼?」靜留一臉乖乖的模樣,先用臉蹭了兩下夏樹的頸窩,才開口說了這麼讓人吐血的話。
─欸、這人……
單就兩人的體質來看,夏樹不管在德國或者日本總固定會繞著屋子跑上幾圈,平時體溫也都是頗高,比較怕熱不怕冷型,相對於甚少運動又長年坐辦公室的靜留恐怕才是那個很需要人肉抱枕的傢伙吧………
夏樹無奈的托起靜留的腰身,看著靜留借力使力的蹭著自己,簡直就像貓科動物在撒嬌一樣,只差沒有呼嚕呼嚕的。眼裡笑意一揚,食指搔起靜留的下顎。
淡金色的眉一挑、雙手一捧,低頭含咬住那指尖,濕潤的舌頭舔著吮著那本來該是挑逗自己的食指,這下子可角色互換了。
「住…住手!」夏樹馬上投降的大喊,並且推著靜留的肩膀,讓兩人的距離有一只手臂的長度。某只壞心的紅眼狐狸差點就這麼被推下去,幸好兩只爪子有先見之明的牢牢抓住某人的衣襟,才沒狼狽樣的被推下去。
「欸…人家還以為這次可以更有挑戰性呢…」靜留嘴角帶笑的刺激著那個雙手改成抱著自己腰身、視線卻開始左右飄揚就是不看自己的夏樹。
「唔─我投降。」某人發出一聲挫敗的嗚咽,乾乾脆脆的舉白旗,比起XX特攻隊還要果斷明快。
於是、這日結尾又以玖我夏樹的戰敗+1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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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 我很無聊
某人先壓著吧,甜甜的寫。
阿勒!抗議,我真的是最有良心的人~
才不吊人胃口,大方的朦朧美!(言下之意就是看的人自己怎麼想都可以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