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K-Mar 于 2013-9-1 15:25 编辑
睽違一年又半個月的更新...我還真是懶惰啊XDDD
不棄坑,但真的很怠惰(笑)
CH 2:她是勇者、很憂鬱!
玖我なつき是這一種人,她就像J.D Salinger書中的Holden,揮拳想要打擊眼前的空氣,抬腿想要踹倒頂上的陽光,除了天真不知世事的純潔兒童以外,認為人類是如此的虛偽,讓人作嘔的不堪入目。
然而,她並不想要成為一名麥田捕手。
她希望活在只有冰海與風的世界。
她成長的比身邊任何一位同年紀的孩子還要快,偶爾會有人投以同情或憐憫、甚至是不以為然的眼神對她說:「緩緩妳的步伐」,但卻都無法阻止眸裡的靈魂一天比一天滄桑。她憑藉著不翹課、不抽菸、不喝酒以及優秀的成績,想要反擊父母會影響孩子生活和成長這種理論,卻在那女人:「你不就是仗著老爸有錢。」的一句話下徹底地崩潰了。
於是拋下隔天的課,當晚搭乘最晚的班機從日本逃到下方島嶼。至於為什麼是T城,簡單的說就是錢只夠到。但真要深一點講,則是假使去了S城,相同的時區讓她感受到身在東京的窒息。
T城對流浪者來說無疑是個好地方。只要不是那種很倒楣,走路會跌倒、出門會碰到強盜的人,要過日子真的很簡單。24時全天無休的超商、速食店、咖啡店、書店,或者是越夜越美麗的pub、club、bar……應有盡有。
なつき靠著吉他和她純正的英國腔糊裡糊塗就以「友情幫忙」的名義在某家小bar暫住下來,法律好就好在模糊地帶很靠譜。
就在日子不快不慢,轉眼間到了在不回日本就要變成違法滯留的某一天,事情就這麼忽然的降臨在她身上。
三月底的周末早上,受到鋒面以及從北方直撲而下的沙塵暴影響,被褐黃色空氣所吞噬的城市,依舊是悠悠哉哉的以自我步調,開始全新的一天。なつき穿著對自己來說過於寬大的黑色卡通圖案踢恤站在陽台上,白皙的大腿根隱隱落現的一晃一晃,「嗯~好一個鬼天氣,還是繼續睡覺……」邊說邊轉進房間瞪著床鋪進行思想上的對抗。
依往常的習慣,她應該會選擇躺在床上套句中國的說法「繼續去跟周公下棋」,然而就在這一天,她決定讓潛伏已久的大和血液難得地燃燒一下,為了不讓勞碌名聲就這樣沉寂,於是她乖乖的梳洗完畢換好衣服,背著心愛的吉他慢慢向宛如小型曼哈頓特區裡最大的書店走去。
「請問,有人類的地獄和有怪物的天堂,妳比較想去哪一個地方呢?」溫和而穩重的聲音淡淡的在なつき耳邊響起。正埋首於MotoGP雜誌裡的なつき錯愕地台起了頭,愣愣地看著站在面前微微彎下腰的成熟女人,女人的面孔因為逆光而模糊不清,看得出身材結實而且修長,旁邊站了一個高大而且輪廓明顯非亞洲的男子。
但讓なつき錯愕的並非有人突然地和自己說話,而是對方一開口就是用日文和她交談,彷彿篤定知道自己的身份。
要知道,同樣都是黑頭髮黑眼睛黃皮膚的品種,沒在身上烙個我是日本人的印,還低著頭,照理來說在T城要搭訕也應該是講中文或者講英文。
有些警戒地瞪視著眼前的兩個人,夏樹冷漠的帶著被打擾而不爽的語氣回道:「有無人的人間這個選項嗎?」
「為什麼?」清爽的低笑聲溢出了對方的口,好奇的反問。
「我對參與別人的打架不感興趣。」
「好個獨善其身的孩子。」絲毫不為なつき冷淡的語氣而怯步。女人就算是非常開心的笑著依然是優雅萬分,氣質高超的讓なつき越來越發的不爽。先不論那分不清是玩笑還是帶著惡意的詭異問題,打擾自己的情緒還如此的興奮這就實在讓人感受到不舒服。なつき像是刺蝟渾身豎起刺,動作輕巧的站起身子轉身就想離去。
由此可知なつき是一個認真的孩子。基本上一般人會選擇假裝沒聽到或者視而不見以不變應萬變來處理,但她就是個會一板一眼的去面對自己不喜歡的狀況,拳頭來會死硬扛的人。
事後,なつき很認真的對自己說假使在遇到,她絕對會不回答、趕快離開。
然而,人生是沒有假使、如果這種可以重新選擇的按鈕。
「就是妳了!」清脆的彈指聲響起。剎那間なつき只覺得眼前一黑,意識就此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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なつき朦朧地恢復意識。
腦袋就像是一塊海綿不斷吸收液體導致膨脹再被無情地用力擰乾,肌肉糾結成一跎好似打了結的豆腐又被拍打成豆腐泥,身體裡每一條神經都像是拉扯到極限,每一條血管裡流動的都不像是血液而是寒酷的雪水,匯流到心臟卻是火焰在燃燒般的炙熱。なつき想要扯破喉嚨高聲尖叫,疼痛卻使得聲音無法集中。
她感覺到四周沒有風卻正不停地下墜,像是從聖母峰一路摔落至馬里亞納海溝,像是被深淵吞噬而要消融於黑影。記憶就像是無聲的黑白默劇,被從心底的那個上著鎖的盒子敲開挖出,一幕接著一幕閃過她的腦海,好的、壞的、開心的、難過的、歡喜的、憎惡的通通被無情的翻出。
『這世界上多的是比我更不幸的人,我是幸福的。』年幼的なつき握緊拳頭在心底吶喊,絲毫沒有發現牙齒緊緊咬住的嘴唇已經鮮紅並滲出血。
小小的她更完全沒有察覺,當幸福是與不幸的人去作比較,本身就已經是種不幸。
「我是幸福的。」なつき不斷的一遍又一遍重覆著不知道有沒有說出口的咒語。她不再試著讓身體停止疼痛或者讓意識去搜索現在的情況,她只是痲痺的放任自己。
「我是幸福的。」
なつき在意識再度失去之前,覺得她看到了那令人無法忘懷的── 紅,太陽落下地平線前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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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分身人偶留在冰封城堡,靜留‧薇奧拉分印了力量隻身前往南方的黑谷。
黑谷向來就是流亡在外的各國人民所聚集的法外之地,嚴酷的岩漠地形除了寸草不生的高聳荒壁下,幾乎無法遮蔽毒辣的陽光,只有夏季的幾個月會下幾場暴雨。
而傳說中的湖泊〝異界之鏡〞,是位於黑谷正中央一個小丘上,大約可以容納兩個大人身材的水池。之所以會被稱為傳說,在於它非常神奇,一年四季都不曾乾涸。至於明明就是水池大小還要硬稱做是湖泊,靜留默默的下了個結論,「雖然湖泊比起水池聽起來真的磅礡許多,但人類果然很有睜眼說瞎話的能力」。
到達目的地時,招換異界勇者的祭典剛好來到了最後一天、也就是第七天。各國軍隊早已駐紮於此團團圍住,而原本黑谷的居民則通通躲在暗處觀察,人聲鼎沸、各式各樣的語言以及不同的旗幟呈現,讓小小的一塊區域顯得好不熱鬧。靜留身穿黑色法師袍罩住全身,混雜在大群人之中偋住氣息悄悄的到處遊走。
快要近中午的天空,烈陽當空照耀著大地,萬里無雲呈現一片刺眼的藍。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交談聲漸漸有默契的消失,每一雙眼睛都直直盯著凸起的小丘,深怕一眨眼會錯落了什麼微小的徵兆。
『隆轟──』的驚雷聲響起,震得地上各國軍隊坐騎不安分的嘶聲吼叫、躁動。
天空逐漸暗了下來,「日蝕!!」各國士兵抬起頭為這無預警的異象紛紛開始驚叫道,隨著暗了下來的天空,平空捲起了颶風,瞬間飛砂走石、塵土飛揚,伸手不見五指的事態讓眾人亂了手腳,叫罵、驚惶失措的怒吼聲越來越發吵雜響亮。
不受黑暗影響視力的靜留,趁亂鑽過空隙來到了隊伍最前方,她明確的感受到無法辨明屬性的力量正快速的凝聚,像是噴發前的火山不安的躁動著,水開始從〝異界之鏡〞溢出,一開始是緩緩的流動,緊接著速度越來越快彷彿水壩潰堤般大量湧出。各國法師的法術在黑暗中閃耀著,士兵們也紛紛點起了火把,晃者幽影的大地顯得十分詭異。
人群不安的慢慢向後退,忽然一聲轟然巨響,龐大的水柱從水池口噴發而上,在半空中炸成水花四射開來,靜留為了避開像是噴泉般落下的水,左閃右閃輕巧的向中心靠去。還沒一分鐘,刺骨的寒意從中心迅速向外況散開來,落下的水滴都成了小小的冰柱,而停止噴發的水柱則凝結成巨大的冰晶。
冰晶裡有一抹幽藍。
被逼得不小心已經來到山丘頂的靜留還來不及看個仔細,冰晶平滑的外表就出現了一絲絲的龜裂,然後從中心向外猛烈炸開。淒厲的哀號隨著像是箭雨的碎冰響起,當眾人已經自身難保而顧不得別處時,在黑暗中有雙手緊緊揪住靜留的黑色袍子。
神智是突然非常清醒像是從來沒昏迷般,なつ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有水但水位不深的坑洞中,一張開雙眼就發現上方有黑影晃過。
她想也沒想就下意識伸手抓住並把它拉扯過來,手中的觸感告訴她這是一快布,而且有東西裹在布裡,隨著力量跌落在自己身上。
黑色的布蓋著なつき的臉,她伸手亂撈、抓住了一個沾了水的毛茸茸的物體,嚇得她趕緊丟開臉上的黑布。籠罩著太陽的黑影已經散去,大地再度恢復成幾分鐘前明亮的白天,彷彿什麼事情都未發生的樣子。
なつき愕然的瞪著身上的物體,或者,該用生物來解釋會比較恰當。無法確定的原因則是因為她從來沒面過這種事情。
有個人趴在自己身上,精確來說是有個大約八九歲的小女孩趴在自己身上,更精確來說是有個長著動物耳朵和尾巴大約八九歲的小女孩趴在自己身上。
小女孩的毛髮是淺栗金色,漂亮的紅色眼睛有些朦朧地眨一眨,像是搞不清楚狀況的伸出蒼白到甚至有些病態的白皙手臂輕輕揉著,脖子上掛著十二顆彩色珠子串成的項鍊。
四周傳來陣陣的響亮歡呼聲,一波接著一波像是「偉大的勇者大人降臨」、「歡迎神聖的勇者大人」之類的話語震耳欲聾。
なつき持續當機的頭腦完全不想去思考這些歡呼,明明就是各種各樣的發音,最重要的是自己為什麼都聽得懂。她只是緩滿的撫摸、搓揉著手上因為溼透而糾結成一條的尾巴,如此真實的溫度以及觸感讓她無法去懷疑現在自己可能是在作夢。
靜留的眼睛因為浸水而感到十分不舒服,等到酸澀刺痛感從眼睛裡消退後,一雙帶著迷網以及驚訝的湖綠色映入她的眼底。
就像是結了冰的湖泊表面,滄桑帶著倔強的冷漠。湛藍色的長髮浮在水上包圍住兩人,安靜的氛圍阻隔了外面所有的聲音,靜留忽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彷彿要在這寧靜的綠色湖水中溺斃。
身體一顫,尾巴輕拍開對方的手,把聲音放軟、嬌聲嬌氣說道:「啊啦,這是**喔!」
劃破空氣的聲音讓なつき抖了一下,她忽然驚覺到眼前的小女孩除了那件被拋開的黑袍,只剩下身上那一件因為溼透而緊貼著肌膚的薄薄白色連身裙,白嫩的肌膚一覽無疑。
なつき決定立刻閉上雙眼讓身心俱疲的自己進入睡眠狀態,再三度進入黑暗時,她默默的想著人生真是憂鬱。
預告:孤乃法師、很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