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へちねねた 于 2010-6-11 21:54 编辑
友情和姐姐
1
白、紫、黄、粉红、绿、红。
在各班的旗帜下，绑着同色头带的少女们列队站在跑道内侧的场地上。
校长的开赛宣言。
各队队长的宣誓。
然后是广播体操——
不只是体育祭，所谓的活动就是只要一开始就不会喊停。每个参与的人在那个时点之中变得忘我，因此不会有多余的心情、体力与时间去顾及其他事情。
假如可以用数值表现“期待”的程度，不在正式开始前的准备时间中，先将百分之七八十的期待消化掉，正式开始后其实是很难获得成熟感的。
跑道外侧靠近弯道处的家庭观赏席呈现一片人山人海，简直让人想揭起高朋满座的匾额。听说是因为实在是人满为患，看不下去的老师们还将自己的空间分一半出来，即使如此，还是有许多无法挤进席位，只好站着欣赏的家长们。
佑巳穿过退场门前的时候，以教学观赏日会有的羞涩感把视线投向家庭观赏席。称之为观赏席只是徒有其名，实际的景像是一堆坐在胶垫上的家长混杂在一起，福泽夫妇也在其中。佑巳的视线与父亲的眼神对上时，父亲维持着手持相机的奖励并高兴地大力挥手，佑巳则赶紧背过身了。
为什么光是在学校看见平常在家里看到的双亲，就会有种丢脸的感觉呢？佑巳一面赶往绿队场地，一面如此思考着，但看来这个迷团是无法立刻解开的。
学生们的加油与等待场地也在跑道外侧，只不过是直线部分。
这片场地是用绳子把各颜色分开来，越往后面坡度越高。各们队伍不分年级一并被安置在铺着尼龙垫的地方。
学生后方则立着根据颜色制作的巨大看板，突显着各个队伍的颜色。
不只是看板，像垫子和扩音响，还有扇子等道具，各队都努力将之全部统一成该队的颜色，但因为不一定完全收集到相同颜色的道具，所以在上面涂色或贴上色纸也费了学生不少工夫。
接下来。第一个竞赛项目，是全体一年级学生参加的“滚球”。
这和一般称之“推大球”的普通滚球相较之下具有不同风味。首先将跑道分成三段，依序接力滚动乒乓球、网球、篮球、等滚完一圈回到净空的地点时，就有一颗大球等着学生。
之后便继续依乒乓、网球、篮球和大球的顺序滚球，也就是大队接力。
去年佑巳也参与了这项竞赛，不过乒乓球却意外地难滚动。既然竞赛名称有“滚”这个字，就代表必须让球贴着地面转动前进。因为可以用脚踢，所以除了由二到三人推动的大球以外，其余便以足球运球的技巧由一个人来滚动之，而这项竞赛又别名为“踢球”。
依序接着四种球踢，踢完六圈就算到达终点。依据抵达终点的快慢，分别能得到最多二十五分，最少五分的成绩。
“各就各位，预备……”
随着气枪砰一响，第一棒开始滚球了。
虽然球上涂着各队的颜色，但如果是乒乓球，从啦啦队席上完全看不清颜色。所以一开始大家都是以头带或身上掛的色带来判别并加以声援。
乒乓球很轻，所以会滚得比踢球的人预料得还要远。因此在途中弄丢球，或是不小心踢成别人的球，反而帮别了队贡献分数之类的意外也不少。光看也会觉得有趣的，就量滚乒乓球的时候了。
佑巳心想得帮绿队加油才行，却时常不自觉看向红队。
小梨、小瞳，还有小可——和自己较熟的一年级学生全集中在椿班，所以视线怎样都会被吸引到红队那里去。
最让佑巳紧张的就是输到第四圈时，因为小瞳站在乒乓球后，小梨前方则是网球，小可负责篮球，三人同时准备起跑。
这个时候第一名是黄队，第二是粉红，紫色第三，红色第四名，而绿色是第五。吊车尾的白色本来还在争夺前几名，但中途不小心脱离轨道，花了不少时间在家庭观众席里找球，才会落在垫底的下场。
第三圈结束，红色的大球滚向了起点，同学把身上的色带交给小瞳后，终于轮到第四圈开始了。
小瞳十分谨慎地用运动鞋侧边踢着乒乓球。
滚呀滚、滚呀滚。喀隆喀隆、喀隆。
虽然要是不小心用脚尖踢到就得不偿失，但小瞳的踢法也太过谨慎了。
喀！咚、咚、咚。喀！咚、咚、咚！
小瞳身后的绿队队员节奏良好地踢着球接近。
“加油~~”
佑巳一面如此声援，一面开始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帮哪边加油。是对着绿队的一年级学生，还是红队的小瞳呢？
佑巳想到这里便停止思考。万一自己是在为后者加油，那就是和同在一片绿色的加油席里的全体同伴们为敌了。
“我问你，你瞳感觉不是个更莽撞的人吗？”
由乃同学悠哉地说道。佑巳其实也这么认为。能因为这种活动而发现她令人意外的一面，也算是体育祭的副产品吧。
最后小瞳被绿队超过，待她将色带递给小梨之后，小梨像是为朋友报仇雪恨似地，首先就是对网球一踹。
“喔……！”
不仅角度正确，力量也刚好。她每踢一脚，球似乎就会紧跟着前进到她自己能刚好跑到的地方，而且每一脚力量都够大。
“小梨，干得好。”
每一脚都很用力的话，球自然会滚得越快越远，然而风险也会变大。要是球撞上前方的跑者导致脱轨就会浪费时间，又若是球被其他人不小心踢到莫名的方向可就无法挽回了。
但是小梨不管这些，她一股作气踢球，控球也很完美。
等她快追上前面的绿队时，这次的策略则换成以小步伐控球来缩短距离。
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她的步伐让人觉得她踢球的同时也在脑中即时做出各种运算，像距离、速度、时间、角度以及摩擦力之类的……虽然佑巳不是很懂那些，不过看起来就像是数学或物理课上学到的各种公式，正盘旋在小梨身旁。
最后小梨追上绿队，双方一阵对峙后，她领先绿队一个身子将色带传给了小可。
接过色带的小可则是尽情地踢球，毫不在乎方向控制，就算球大幅偏离轨道，她也会冲上去把球踢回来，总之她绝对不放慢速度。
从四面八方传来“哇！”的欢呼声。
不管前方有没有人，这名个子高人一等的少女奋力地踢球。
因为欢呼声太过响亮，前方的紫队学生便回头确认发生了什么事，却被逼上前来的红队选手的魄力给震慑住，一瞬间忘记踢球，最后还被红队给超前了。
超过一人、两人、三人，小可将色带传给下一棒。也就是说，红队因为小可一个人的活跃，使得名次从第四窜升到首位。
“……好厉害。”
佑巳在绿队的加油席上吃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真美同学则悄悄贴近佑巳对她说道：
“她是红队的秘密武器呢。话说佑巳同学，真相究竟是如何呢？”
“什么真相？”
“要收她当妹妹吗？还是不收呢？”
“——我说啊……”
就说不会收她当妹妹了嘛。佑巳正想这么回答，最后却噤声了。要是到时候绿队的总分输给红队，而小可提出“请收我当妹妹”的请求该如何是好？佑巳自己也不知道事情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当佑巳盘腿坐着陷入沉思时，头上忽然传来祥子学姐的声音：
“佑巳，别聊天了，快过去准备，接下来是二年级的比赛吧。”
“啊！是。”
佑巳起身回头一看，发现站在那里的是身着啦啦队服的姐姐。
“哇啊！”
“‘哇啊’？”
祥子学姐不明白佑巳这一叫的意思，诧异地邹起了眉头。
“姐姐，您看来真是威风凛凛……！”
“是呢？”
祥子学姐轻轻举起手，就地像模特儿般巧妙地旋转了一圈，脸上一副狐疑的表情。
这套啦啦队服是用和莉莉安制服同色的布料做的立领制服，配上白手套，还有比一般长度还长的绿色头带，紧紧系在身上的同色色带也很好看虽然穿着相册服装的三年级学生还有五个人，但没有人比祥子学姐更适合这身打扮了，当然……有一点佑巳想先说清楚，那就是她十分了解自己只是基于爱屋及乌的心情才这么觉得。
“当初决定要穿成这样时，我可是丝毫提不起兴致哪。不过看到佑巳你在花寺学园祭上的打扮后，我开始觉得立领制服也不差了。”
“是啊，很适合您喔，红蔷薇学姐。为了呼应啦啦队姐姐们的期待，我们二年级学生会一同努力加油的。”
真美同学向祥子学姐敬了个礼后，抓住佑巳的颈子将她连拉带抓地拖到进场入口。
“我明白你还想看久一点的心情，但等‘躲球’结束之后，你就能再见到你亲爱的姐姐了啦。”
“可是等到‘躲球’结束，就轮到三年级的‘丢球’了啊。”
因为三个年级轮流比赛，所以就算身在同队，学年不同就很难有充分的时间悠闲对话。再加上祥子学姐是啦啦队的成员，就算她人在绿队场地时，也总是站在前方待命。
“……你们俩感情好就好。”
真美同学打从心底觉得无言。
附带一提，“滚球”、“躲球”、“丢球”被称为三球竞赛，是每年各年级其余竞赛的热身项目，莉莉安的学生们都十分熟悉。
在写着硕大“进场入口”字样的门前，二年级的学生们，都已经依照各队的位置聚集在那里了。
“好慢！”
已经抵达的由乃同学扬起眉头生气。不过自己的动作虽然是慢了点，但一年级学生又还没退场，况且这也不是需要如此生气的严重迟到啊——正当佑巳歪头纳闷时，茑子同学悄悄靠过来对她耳语：
“公主从刚才心情就很不好哪。”
“那又是为什么？”
“好像有很多原因吧。”
“很多……吗？”
佑巳瞄了一下计分板。
最后绿队在滚球项目里拿到第五，也就是倒数第二。但眼前的敌人红队，在小可上场后虽扳回一城，剩下的队员也算是扯了后腿，最后以第四名的成绩抵达终点。对绿队而言姑且也算是好结果吧。
“你看到小令的装扮了吗？”
由乃同学突然悄声嘟哝。
“咦？不，还没。”
虽然刚才佑巳是穿过黄队加油席的后头过来，但因为自己被真美同学拉着，所以没有余力去注意别的队伍。
“感觉真是让人受不了哪。”
佑巳心想“原来是这样呀。”
虽然佑巳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她猜想由乃同学大概为了令学姐的事情感到焦虑不悦，却又没办法直接向本人抱怨而导致怒气积压在心底，因此只要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似乎就会让她火大。例如，对，像是同班同学集合动作很慢之类的事情。
“祥子学姐呢？你已经看到了吧。”
“嗯。”
佑巳点了个头。由乃同学大概是在讲立领制服的事吧？
“佑巳同学，你的祥子学姐打扮得那样帅气，但为什么我的小令，我的小令，我的小令——”
所谓唱片跳针就是指这种情形吧。要是放着不管，她恐怕会无止尽的复诵下去。
“是怎样的打扮呢？”
佑巳打算帮由乃同学打破僵局所以问了这么一句，结果……
“根本就是在金丝雀祭典上兴奋游行的金丝雀啦。”
由乃同学朝着地面狠狠地扔了这么一句。
“金、金丝雀？”
——说到金丝雀，果然就是那种因为很会唱歌而广为人知的小鸟吧？佑巳瞬间做出判断，加上令学姐的队伍又是黄色。但所谓金丝雀配上游行，这个概念还真是让人有点摸不着头绪哪。
那到底是怎样的打扮啊？佑巳企图望向黄队的加油席时，却被由乃同学一把抓住头给硬扭了回来。
“不准看。”
“咦？”
“看在武士情义的份上，佑巳殿下，至少在我面前别看了。”
她都说成这样，自然也就没得看了。虽然有部分是因为武士……不，朋友情义在存在，不过老实说，要是反抗的话，由乃同学的报复是很可怕的。
“给你们。佑巳同学、由乃同学。”
从前方传来一个大篮子，里面放着网球大小、用各种颜色布料包裹的轻轻海绵球。这些球用单手也能轻松握住。
拿好四颗球后传给后面的人。
由乃同学也拿了球，而真美同学和茑子同学等人手上也已经握住了球。像这样，多数的人都是负责丢球的。
那么说到“躲球”，到底是谁在负责躲球呢？
答案是在每个班里只有三个人。通常有三个人会因身材高、脚程快、动作敏捷这类理由而被选中，而被选上之人的使命就是背着笼子死命躲开朝她们丢去的球。
反过来说，佑巳她们就是要为了把球丢进敌人的笼子而一心一意追逐敌人。最后的分数计算，是由笼子里海绵球数最少的队伍获得高分，以此类推。
比完“滚球”的一年级学生们退场，接下来就轮到将进行“躲球”的二年级学生们入场了。这项比赛使用的是跑道内侧的整片区域。首先，各队像是在保护背着篮子的三人似的，团团围绕着她们并等待开始的信号。
“听好了，要攻击红队喔”
由乃同学对身旁的同伴们做出指示。
“总之，得尽量攻击看起来会赢的队伍。毕竟倒数第一名可是得不到任何分数的。”
直到刚才讲话都还是武士语调的由乃同学，这回似乎是不知被打哪来的军师灵魂给付体了。
“也是。”
“了解。”
同学们纷纷回答并点头表示同意。但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就是等竞赛正式开始之后，根本顾不了什么作战策略的。
六个队伍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连哪队的笼子在哪里都看不清楚，等比赛开始不一会儿工夫，会场就会因为漫无目的海绵球无止尽地纵横交错而化为一片战场——这情形大家已经在预演的时候体会过了。
“要开始啰。”
气枪的鸣声响彻云霄。各队纷纷以此为信号，从四面八方投起五颜六色的海绵球。因为球很轻，不能期待用它们做出远距离攻击，所以尽可能接近敌人的笼子再投球，才是比较有效率的攻击方法。
如果重视防守，就无法攻击了。而要是去攻击，就无法防守。这真是一个让人有些进退两难的竞赛。
“哇呀，卑鄙。”
和佑巳一起紧守在绿队笼子前的由乃同学，不知道看见什么，突然大叫起来。
“紫队居然让志摩子同学背笼子！”佑巳向她手指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背着笼子仓皇窘逃的志摩子同学，不过.....
“这样哪里卑鄙了呢？”
佑巳问道。由乃同学一面用手拨掉飞过来的球，一面说道：
“你有听说志摩子同学跑步很快吗？身高很高吗？像脱兔一样身手敏捷吗？真要说起来，应该是窝在阳台边晒太阳的老猫吧？居然让她负责背笼子，真可怜。”
“.................”
人家好端端被你说成这样才比较可怜吧。佑巳如此作想。
“听好了，志摩子同学就算恭维也说不上适合担任这角色，让这样的她背笼子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白蔷薇学姐的威严啦。”
“威严？”
“投球的时候，只有想到说不定会打到志摩子同学，就会瞬间犹豫一下吧，这就是紫队的目的啊。”
“这也是作战策略的一环吧？”
紫队的想法，和由乃同学要求大家集中攻击红队的策略究竟有什么差别？虽然佑巳搞不清楚这点，总之，志摩子同学身后的笼子激起了由乃同学的怒气。
“我过去一下喔。”
“咦？！”
“我可是不会对志摩子同学客气的！”
她话一说完，立刻冲向紫色的笼子。
喂、喂，由乃同学，作战策略不是要紧盯红队的吗？
就算想叫住她，也没有人能够阻止已经陷入暴虎冯河模式的由乃同学。
佑巳无可奈何，只好打头阵当前锋向红队的方向杀过去。毕竟自己的身高也不算高，比起当守护同学的围墙，说不定比较适合趁机找敌方的破绽来接近笼子。
佑巳前进的同时，顺便捡起落在地上的海绵球。她稍微卷起运动服尾端作口袋用，意外地能装下不少东西。
虽然球有分颜色，但球色和比赛本身毫无关系，重点是笼子里的球数，至于谁投了什么颜色的球，也没有人会去一一确认。所以佑巳也积极地将绿色以外的球捡起来丢，尽量地丢。佑巳一边将球分给身旁的同班同学，一边瞄准唯一的目标——红队的笼子。
这和由乃同学的作战无关，因为佑巳的敌人也是红队。既然小可那样认真的加油，为了回应她的努力，这边也必须全力挑战才行。要说的话，感觉就像是诚意之类的东西吧。
在佑巳忘我地投着球时，响起了告知结束的枪声。等投球时间结束时，各队伍一开始防守笼子的阵形早就连影子也不剩了。看来等快接近结束时间，本来严守笼子的人也一股作气地杀进敌阵了。
各个队伍笼子里的球数立刻进行计算。
“一，二......”
依照惯例，会场上的全体成员一起数着从笼子里抛向空中的球。笼子里的球越少越好，因此把球数完的队伍就是第一名。
“七十八，七十九......”
这跟大队接力之类项目不同，这项比赛并不是只要脚程快就好了。所以不会出现三十或是四十那种巨大数字差距。听说往年还曾有冠军和倒数相差不到二十球的例子。
“八十五，八十六......”
最先数完球的，没想到居然是佑巳所在的绿队。接下来是红队、白队、紫队，每一队之间的差距微乎其微。
然后......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最被大家看好具有冠军相的黄队，居然落在最后一名。”
在广播席上担任实况播报的同学高声说道。即使如此，黄队的笼子里还是不断地冒出球来。
“被视为冠军后补也挻辛苦的哪。” 真美同学看着接连被抛到晴空的各色海绵球，一边呢喃说着：
“因为会成为其他所有队伍的镖靶。毕竟大队接力等项目又赢不了她们嘛。”
“你明知这点，才有意在《莉莉安快报》登名次预测的吗？”
在佑巳吃惊地询问时，黄色笼子里仍然有球被抛了出来。“一百。”
“当然啦，一开始就在起跑点上优势的队伍，吃这么点亏也无妨吧。”
真美同学点了头。
那么绿队能在“躲球”拿到第一，是因为不被其他队伍当成对手啰。
“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哪。”
“便是本来不被注意的队伍得到了高分，下回就会轮到绿队被大家攻击啰。这也将会另有一番乐趣呢。”
“呃.........!”
“放心啦！只要观察一下，实力差距根本是一目了然的事。其他队伍马上就会发现绿队刚才成绩只是一时的好运。”
“.................”
这也是个不怎么让人开心的安慰哪。
黄色的笼子终于净空了。计分板定上了新的计算结果，场上发出了退声号令。
在退场门旁边聚集成一团的学生学中有志摩子同学的身影。在佑巳问她当躲球员的感想后，她只这么说了一句话：
“由乃同学好可怕。”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