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标题

作者:panda14wait
更新时间:2017-08-23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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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panda14wait 于 2010-5-10 22:39 编辑


抱歉。這陣子作者剛好跑去外地玩了。以為不知自愛的緣故在外面胡亂吃東西,一回到這邊就病倒了。拖到今天才更...

這一更或許是最後一更,或許不是。只要有新的靈感就會繼續寫下去。畢竟還有太多坑要填。關注杜拉文的各位請不用擔心,目前仍在更新當中,準備養肥了一次過貼上。斷斷續續的看總覺得不太過癮(自以為的....這一更可能很傷眼,大家將就吧~



“嗯~晴。。不~~”銷魂低吟從女子的口中溢出。她不懂身上的人到底是哪來的精力。昨晚折騰了她一夜,現在又...

不理會身下人兒的討饒,夏晴含住對方飽滿的耳珠,惡劣的舔吻著.呼出的熱氣又是讓夏朗一陣失神~“晴~~”不受控制的顫栗讓夏朗不由自主的更加貼近身上邪魅之人。

“要嗎?朗。”若有似無的廝磨著對方敏感的耳珠。

濕熱的氣息依附在頸間,魅惑的聲音穿透耳鼓,腰際的酥麻最終還是讓夏朗挺起身子迎接戀人的到來。又是這樣...夏朗知道,她這輩子都離不開壓在她身上的人了。

接受到對方無聲的邀請,夏晴也不在惡劣的逗弄她的寶貝、用力吻上溫潤的紅唇。充滿愛意的早晨再次從某個周末香豔敞開~

“呵呵..”埋在姐姐的懷裏,夏朗正努力平緩自己的氣息。一場纏綿,平日裏的嚴謹都在夏晴的指尖褪去,現在所剩的,即是只有夏晴可見的潮紅。

挪了下身子,想要尋個舒適的角度睡下,昨晚的運動量比她繞著小區跑三圈還大,現在夏朗累得骨頭都酸了,她急需休息會。剛動了一下,顫栗的快感又從下身傳來。

“姐,快出來啦。”滿布紅霞的人說完這話連耳根都紅了。

“朗不喜歡嗎?”可媲美音樂家的手指剛問完又是惡劣的抽動兩下。最近一直是被朗壓著,昨晚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在朗動手前先行下手,否則現在討饒的人定是她了。

“姐~別~我好累。”習慣性的想要握住姐姐的手,卻在下一刻想起那手還待在某地,只得改為圈抱住姐姐的腰身。和夏晴不同,每回纏綿過後,夏朗都喜歡拉過姐姐的手,指尖相扣。而夏晴則喜歡做一些讓夏朗感到十分難為情的事,例如現在。。。

“那再睡會。”說是這樣說,被包裹住的手根本沒有退出的打算。

‘你這樣,我要這麼睡啊。’在心裏無力吐槽著,夏朗絕對相信姐姐是故意的。可她又奈何不了她,她總不能自己伸手把姐姐拉開吧。“姐,你真的越來越壞了。”趴在姐姐的身上,夏朗懲罰性的咬了她一口。

“朗這樣說我,我很難過呢。”沒有理會肩上不輕不重的力度,夏晴詳裝傷心地說著。朗一定不知道吧,她隱藏在體內的傲嬌最近越發明顯了。

“呃。。對不起。只是姐老是這樣逗我。所以才....痛嗎?”說罷,用舌頭在姐姐被咬過的地方舔了舔。環在腰間的手也沒有松開的意思。

“朗這是在挑逗我嗎?”身體被舔過的地方逐漸泛起情欲,可考慮到朗的身體已經受不了,夏晴只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而最好的轉移方法就是調侃朗了。

“胡.胡說什麼呢。我只是..只是。。”說到最後竟然說不下去了,因為夏朗也發現她的舉動的確充滿挑逗的意味。自己赤 裸的趴在姐姐身上,緊緊抱住她的同時還在人家的身上亂咬亂舔,尤其是姐姐還在她的體內這種狀況下。真是,羞得不用見人了。

“只是什麼?”看著一臉嬌態的朗,夏晴覺得自己更餓了。

“只是,對了。姐,昨天杜瑞拉和我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牽強的帶過話題,夏朗深知有些問題最好一輩子都不要答。

“什麼話?”左手撫上朗光滑的後背,輕輕摩挲著。

“她說,你之所以會栽在我手上,就是因為我是一頭隱性的色狼。”說完這話,夏朗注意到姐姐的表情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這讓她更加疑惑不解了。這話怎麼聽也有點不靠譜吧,按道理應該是她栽在姐姐的手上才對,她可沒忘記自己的第一次是在什麼狀況下沒了。可杜瑞拉卻反過來說了。而且,什麼叫隱性的色狼。

“別聽她亂說。朗不是累了嗎?先睡會。晚點起床也無所謂。”慢慢抽出埋在朗體內的手指,夏晴在夏朗的耳邊柔聲蠱惑,雙手也自然環上對方。

“可是...我..”

“好了,先睡會,其他的以後再說。”

夏朗的確困了,在姐姐離開後疲倦更是席卷全身。眼皮開始變得沉重,睜了幾次又沉沉合上,最後索性聽話的靠在姐姐身上睡去。

看著朗毫不設防的睡顏,夏晴在夏朗的唇瓣偷偷印上一吻。“隱性的色狼嗎?還真是呢。”輕笑一陣後表情逐漸轉為認真。略微思索,心下便有了主意。

‘這件事還是不要讓朗知道好了。’輕輕收攏圈著朗的雙手,夏晴抱著這個想法也隨同夏朗睡去。


“姐,你在做什麼?”小小的人兒拿著比自己手掌還要大的鏟子站在一邊呆呆地看著正在挖坑的姐姐。從體型上來看,頂多只是個5、6歲的小豆丁。只是那張臉蛋卻精致得讓人感歎,這要去代言強x的產品,肯定比那些剛出生的嬰兒強。

“我在做陷阱哦。一會等人踩上去就行了,到時會很好玩。”蹲在沙池中央,另一個小人兒正奮力的往下挖著。只是畢竟年紀還小,挖了半天都不見太大成效。仔細一看,這個小人兒竟然和旁邊那個人有著相同的一張臉,稍有不同的是,這張臉欠缺了一絲木訥多了分精明。

“可是,會有人上當嗎?那些大人都不過來的。”聽到姐姐的話,小孩子看了看四周,發現除了坐在長椅上的老奶奶外,周邊就沒有活動的小孩了。

“好像是呢。”放下手中的鏟子,原本蹲在地上的小孩也站了起來環顧下周遭,見並沒有獵物過來,不禁有點沮喪。

“不然我來踩陷阱好了。”看到姐姐不開心,小人兒也把鏟子扔下,走到姐姐面前拉著她的手說道。

“可是你知道這裏有陷阱啊。”當聽到妹妹自願往她挖的坑裏跳時,身為姐姐的人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這點。

“我會假裝不知道的。而且也會摔得很好的。修女昨天有教我怎麼摔跤才不會痛哦。”一心想要哄姐姐開心,這個蘿蔔頭小鬼突然變得極其認真,在她的想法裏,姐姐就是想見人摔進坑裏,所以她很願意往坑裏摔。

“還是不要了。”搖了搖頭,小人兒拒絕了妹妹的請求,她之所以挖坑就是因為昨晚在看動物世界時,妹妹指著一個土坑陷阱說她也想這樣逮到狐狸。本來想要親手挖個陷阱給妹妹,就算逮不到狐狸逮個人讓她看看也好。可現在周邊一個人都沒有,這讓她難免感到掃興。

“為什...”還沒說完,話就被一陣由遠而近的聲音打斷。

循著聲,兩姐妹偏頭看去,就見3個和自己同齡的小孩朝她們奔來,嘴裏還不斷嚷著她們的名字。

“夏晴~夏朗~”跑在最前頭的是一個理著平頭的小男生,手中握著一把水槍穿著一件小小的迷彩服,看樣子,是一個極崇尚軍人的小孩。小男生後面跟著的是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兩邊梳著馬尾辮的小女生以及另一個長得胖乎乎的男孩,白色的衣服因為玩耍的緣故,變得白一塊黑一塊黃一塊,整個看上去就是五彩斑斕。

只見三個小家夥一邊喊著她們的名字一邊胡亂招手,生怕這兩姐妹轉身跑開,興許是跑得太快,最前面的那個平頭男生在經過沙場時並沒有看到腳下的土坑,噗的一聲就被絆倒在地,緊跟著的兩個也沒想到前面的人會突然摔倒,刹不了步伐,一磕一絆間也摔了進去。

一直站在一旁的晴朗兩姐妹,就這樣愣愣看著這幕“自投羅網”的戲碼活生生在自己眼前上演。尤其是夏晴,她起初只是想隨便找個人摔坑裏給朗看,沒想到要麼不來一來就來三個,而且都摔得極為精彩。

“看到了嗎?朗,我成功了。”獻寶似對著身邊的夏朗說道,剛才的沮喪也隨著這三個人的動作煙消雲散。

“唔,看到了。”點了點頭,夏朗不情不願的說著,雖然姐姐笑了。但是她小小的內心是十分的不樂意。在她的觀念中,都是因為他們的關系,自己才不能哄姐姐開心,一想到自己的坑被搶了,她的心情就非常不悅。

夏晴看出朗沒有她想象中的開心,還想說些什麼,尚未開口下一刻就被叫住了。

“夏晴,夏晴。我們來玩遊戲吧。”摔得最凶的小男孩推開了身上的小胖,一骨碌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沙碩對著夏晴喊道。

小男孩這一起身,另外兩個也爬了起來。雖然看似摔得挺重,但因為場地的關系並不會造成什麼太大傷害,再加上小孩子天生的特點——耐摔。所以大家只是拍了下身子又像個沒事人般。

“玩什麼?”對於自己幹的壞事沒有絲毫愧疚,夏晴反倒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們。

“嗯。玩新郎新娘好嗎?我想當花童。”這次說話的是那個穿著連衣裙的小女生,自上次她參加了親戚的一場婚禮後,這個小女生就一直眼紅著那個打扮得跟個小仙女似的花童。

“好啊。那誰當新郎新娘?”聽到女生這麼說,夏晴也有了興趣。常常聽修女說,新郎和新娘是在神的見證下訂立了最神聖的契約,宣誓一輩子在一起的伴侶。所以當個新娘一直是夏晴所冀望的。

“那就夏晴當新娘好了。”小男生似乎是這三個人的統帥,只要他一句話,旁邊兩個就只會幹點頭。

“那新郎呢?”對於這個結果,夏晴很是滿意。

“嗯,我當新郎。夏朗當你旁邊的新娘{伴娘),小胖當我旁邊的新朗(伴郎)好了。至於小白就當花童。”想了一下,小男生很快就作出了分配。雖然夏晴和夏朗長得一樣,但是小男生明顯偏愛夏晴多點。誰叫夏朗從來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看,每次看到他都是哼的一聲甩頭就走。

“耶?為什麼你是新郎啊。”原本還一臉期待的夏晴聽到這話臉瞬間垮下。她想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人並不是他啊。

“哼、誰說姐姐要當你的新娘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夏朗當聽到小男生要和姐姐結婚時生氣的上前推了他一下,大聲叫道:“姐姐是我的,你走開。”說罷,又回過身去牽住夏晴的手想要離開。

小男生被這麼一推也生氣了,趕在夏朗行動之前擋住了她的去路。扯著嗓子說:“我就要夏晴當我的新娘。你才走開。”一說完,手就用力的向夏朗推去。

小小的夏朗措不及防,被這麼一推就坐到了地上。只是小臉上還寫著不肯服輸的倔強,手依舊拉著夏晴。

小男生見夏朗那樣子,更加生氣了,上前就要去掰開她們的手,硬是不肯她們在一塊。手剛碰到相握的手掌,就被一巴掌甩在臉上。還沒回過神,白嫩的臉迅速爬上五條短短的紅痕,火辣辣的痛。

“你再敢碰朗,我就揍你。還有,我才不要當你的新娘。我要當朗的新娘。”說話的夏晴已經沒了早前的笑臉,現在的她完全是一副凶狠的模樣盯著對方。

“可是我媽媽說兩個女生不能結婚。”被打了一巴的男生強忍住淚水不甘的喊道。

“那是你媽告訴你的,又不是告訴我的。我就要嫁給朗,其他人都不要。”

夏晴一說完,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蹲了下去問坐在地上的朗有沒有摔疼。在看到朗搖了搖頭後才放心的舒展眉頭。只是在看到朗那副忍著痛的倔樣時,又生氣的瞪了小男生一眼。她的朗,誰也不許傷害。

小男生聽到夏晴這麼一瞪,頓時倍感委屈。眼眶裏的液體如決堤的洪流快速滑落。張口一哭,就跑著回家找媽媽了。

另外兩個自始至終都不說話的跟班在見到首領被夏晴打敗後,也快速逃離。短短的小腿像上了鏈似的飛快交替,去時比來時竟還要快上許多。

鳥驚人散,先一刻還熱鬧的公園現在就剩下晴朗兩姐妹,連椅子上的老奶奶也不知何時離去。不過,這些對於夏朗來說,都是無所謂的。因為,她唯一想要留下的人就在她的身邊。

“姐,真的要當我的新娘嗎?”忘了起身,夏朗就這麼傻傻的坐在地上看著蹲在面前的姐姐問道。

“朗不要嗎?”沒有正面回答朗的問題,夏晴反過來問著朗。

“要!!那姐姐會外遇嗎?”當說到‘要’時,夏朗底氣十足的吼道。

“外遇是什麼?”聽到朗說要,夏晴開心的笑了。只是她不懂什麼叫‘外遇’,所以並不好回答,只好歪著頭問了一遍。

“外遇就是有很多個老公,電視上說了,新娘一旦外遇就不能和新郎一起了。”夏朗剛解釋完她對外遇的認知,就開始作出扁嘴狀。雖然她也不清楚為什麼外遇了就不能一起,但一心想要和姐姐一塊的夏朗很怕姐姐說要外遇。

“我只要朗,所以我不會外遇的。”安撫性的抱住夏朗,夏晴認真的說著。如果因為這樣不能和朗一輩子,她才不要。

“真的?”扁嘴的夏朗很快咧著嘴笑了。

“嗯。那朗也不能外遇知道嗎?”見到朗高興,夏晴也覺得開心。只是一想到只有自己不能外遇又覺得不公平,所以同樣要求朗不能夠外遇。

“嗯!!”不作他想,夏朗重重的點頭表示同意。

這一年,私定終身並承諾至死不渝海枯石爛的夏晴夏朗5歲。





“夏朗,你在畫什麼啊?”某間幼兒園裏,年輕的女導師看著埋頭認真畫畫的夏朗不禁好奇的問道。在這個班上,她最疼的就是這個小小年紀就懂事乖巧的夏朗,不吵不鬧也不會闖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小孩。就像現在,幾乎所有的孩子都因課間活動而玩瘋時,她還是安靜的坐在課室內畫畫。

“人。”頭也不抬的答著,手中的畫筆小心翼翼的在紙上勾勒,就怕稍有不慎,費盡心思的畫作便會毀於一旦。

對於夏朗簡短且無理的說話方式不以為意,相處了這麼久,女導師很清楚這小家夥的性子,平日裏就酷酷的不愛說話要是姐姐不在身邊的話,她幹脆連話都省了。現在夏朗肯回答她,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畫的是誰啊?我可以看看嗎?”嬉笑著湊到夏朗跟前,女導師頭一低,目光就停留在桌上那張畫紙上。

“畫得真好。”衷心的贊揚著,紙張上的的確確是用鉛筆畫著一個人而不是一般塗鴉的公仔,雖然畫風略顯稚嫩,但從細節方面已經可以看出夏朗所畫之人的雛形了。在以前,這個女導師曾替一個放產假的老師代過一陣子美術課,當時她天天看著那些由蠟筆描繪出來貓不是貓虎不是虎的塗鴉,就快產生視覺疲勞了。所以當見到夏朗實實在在的畫出一幅肖像畫時,女導師感到十分驚訝。

對導師的贊賞抱著置若罔聞的態度,夏朗仍舊一筆一畫的在紙上填充著線條,這種畫法是她在看到美術老師的書時硬是纏著她學來的,雖然很難卻能畫出她想要的效果,她要趕在姐姐進來前畫好送她。

“朗~”如意算盤還沒打完,夏晴的聲音就響起了。小小的身子跑起來毫不含糊,一蹦一跳間很快就跑到夏朗面前。

“姐。”一聽到姐姐的聲音,夏朗立馬忘了早前的想法,筆一扔,就站起身來拉住姐姐。

兩個孩子肉乎乎的手掌就像沾了磁力般,一靠攏就緊緊扣住。

“朗不去玩嗎?”小小的夏晴因為跑得太急,說話間微微喘氣,一張小臉透著可愛的紅暈,和夏朗的白皙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很好,再次被無視了。某邊上的女導師看著兩個孩子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難過得在心裏用指尖點地畫圈圈。

“不去,不好玩。”夏朗搖搖頭,她不喜歡那些人,總是拉著姐姐跑來跑去。

“那朗想玩什麼?”夏晴哪裏會知道夏朗這般人小鬼大的心思。只不過既然朗說不要那她也不要。反正她只想和朗在一起。

“小晴可以和朗一樣畫畫啊。你看你看,這是夏朗一個人畫的哦,很漂亮對吧。夏朗,你畫的是姐姐對嗎?”畫了無數個圓潤的圈圈後,這位導師終於恢複過來。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被打擊到,於是乎在聽到夏晴問說要玩什麼時,她趕緊介入建議。其實她的想法就是與其和那些小鬼頭折了老命的跑來跑去,不如直接和這對可愛的雙生子在課室裏安靜的畫畫。

導師一開口,夏晴才注意到她的存在,這一點讓女導師雖然無奈但卻欣慰,剛俯下身打算繼續煽動夏晴,就聽到夏朗低低的說了句:

“不是。”

“啊?不是什麼?”不得不把頭轉向夏朗,看著她問道。

“不是姐姐。是老婆。”說完這話,小臉漲得通紅。當然,夏朗可不是因為害羞才臉紅的,主要是急於辯解憋出來的。

“哦,是老婆啊。那也畫得很好啊....等一下,你剛剛說的是..老婆?”像是不確定般再次詢問了一次。在見到夏朗點點頭表示沒錯時,女導師的笑容終於僵住了。

“夏晴夏朗,你們知道老公老婆的意思嗎?”和善的形象頓時瓦解,女導師擺出了一副只有在和小孩子講道理時才會出現的嚴肅樣,她認為現在有必要認真和這兩個小孩講解一下。

雖然班上時常有小孩子辦家家酒互相叫對方老公老婆,但玩完後就不會繼續叫了。可這對姐妹卻是特殊情況,不但沒有從遊戲中脫離開來,而且有越陷越深的跡象。原本好得離譜的姐妹情越看越是不純了。尤其是那個固執到偏執的夏朗,現在竟然把畫裏的夏晴叫成老婆。

不明白剛才還笑得像站在門口那些怪伯伯的老師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凶,但夏晴和夏朗還是互視一眼隨即一同點頭,異口同聲說道:“知道。是要永遠在一起的夫妻關系。”這句話她們兩個私下裏不知道和對方說了多少回了,所以此刻說出來竟是一字不差。

“兩個女生是不能結婚的。”頭痛的看著這兩個默契十足的小鬼,女導師沒想到她們真的知道。

“老師騙人,在國外兩個女生是可以結婚的。”

夏晴的一句話立刻把女導師堵得死死地,確實,在部分國家裏,女女結婚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至於夏晴為什麼會知道這一點,這都要歸功於某位偉大的人物。

時間追溯到夏晴和夏朗海誓山盟那刻,雖然她們壓根不相信小男生的話,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跑去修道院問從小看著她們長大的修女。善良的修女聽到兩個孩子的講述後,並沒有對夏晴打人的事作出懲處,只是告知不可再犯。然被問到兩個女生是不是不能結婚時,修女沒有多想就點頭說是。可一看到兩人難過的模樣時又立刻改口說兩個女生結婚並不是不行,只要到外國就能登記結婚,依舊能得到神的祝福。這番話很快讓晴朗兩姐妹有了精神,並高高興興的跑來跑去。看著兩個小孩子無憂無慮的笑容,修女也不由得笑了。只是她忘了告訴夏晴夏朗另一件重要的事。。。

“那你們知道姐妹是不能結婚的嗎?”沒錯,這才是重點。如果是兩姐妹,那無論到哪個國家都不會同意的。

愣住了,站在一起的夏晴和夏朗徹底愣了。對於她們來說,老師說的話,可信度僅低於修女。所以當老師這樣說時,她們想不信都不行。

“騙人,老師騙人。”小小聲的一句隱含著哭腔。咬著下唇的夏朗硬是不讓自己哭出來,可從抖動的肩頭可以看出,她忍得很辛苦。至於夏晴則是呆滯的站在一旁低著頭作出若有所思狀。

“夏朗乖,不難過,就算不能結婚你們也是姐妹啊,一樣可以一直在一起的。”女導師被夏朗的樣子嚇住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會帶來這樣的後果,把一向堅強的夏朗惹哭了。果然,再堅強也還是小孩嗎。

“我不要。”推開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夏朗憤怒的朝導師吼著。她只是想要和姐姐在一起,為什麼這個說不行那個說不可以的。委屈、難過、氣惱...百感交集浮上心頭,最後化作一股酸澀湧出。

這下,女導師是真的怕了。她不是沒見過小孩子哭,相反,她的工作崗位本來就是天天見著小孩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都看得快麻木了。可這次她徹底沒轍了,連哄帶騙的,那豆大的淚珠壓根沒斷開的意思。如果夏朗肯大哭大鬧那還好辦,發泄過後很快就會停。可偏偏她就連哭也忍著不肯出聲,光掉淚就不再有所動作了。

“朗,不哭了好嗎?”就在導師急得焦頭爛額想要改口騙說姐妹也能結婚時,夏晴軟軟的嗓音適時響起。一邊說一邊用空出的右手摸了摸夏朗的臉,安慰她別哭了。

“姐~”難過到要死的夏朗三兩下就抱住眼前的姐姐,頭靠在她的肩上哭得更用力了。雖然很想聽姐姐的話,但就是控制不了,眼淚一直往下掉。

“朗,我們不能結婚了。”感應到朗更難過的情緒,夏晴覺得自己也快哭了。

“嗚嗚嗚~”連姐姐也這麼說了,夏朗想不哭都不行了。

“乖,不哭。雖然不能結婚,不過我們可以**啊。”小手在朗的背上拍了拍,夏晴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蹦出了這麼一句。

聽到這句話,夏朗從姐姐身上起來,用袖子胡亂擦了擦眼睛,吸了吸鼻子好奇的問道:“**?是什麼?”鼻腔裏還透著濃濃的哭意。

“**就是偷偷在一起,不要告訴任何人,那樣我們就能在一起了。”如果沒記錯,這個就叫**。咂了咂嘴巴,夏晴努力地回想前天看的電視。

“這樣就可以嗎?”聽到說還能繼續在一起,夏朗也不再哭了。雖然內心還是因為沒了老婆而很難過,但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那就是好的。

“嗯。可以的。”幫朗擦掉臉上殘餘的淚水,夏晴重重的點頭保證。盡管她心裏也沒譜,可是只要朗不哭就好。

“那好吧。我們**。”百分之兩百相信自家姐姐的夏朗得到了姐姐的保證,一掃心之前的陰鬱,燦然笑了開來。

“嗯。”看著夏朗的笑臉,夏晴也跟著笑了。

年輕的女導師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學生在她的眼皮底下,從意圖**發展到意圖私下**,心裏苦不堪言。她很想對她們說,就算是**,兩姐妹也是不可以的。只是,這句話在夏朗的笑臉下硬生生咽了回去,咕咚一聲又吞進肚子。

罷了罷了,搖了搖頭,她還是到外面玩那些要老命的遊戲好了。總有一天她們會懂的。

這一天,6歲的晴朗在女導師的幹擾下,從夫妻關系下降到**關系,或者是華麗的提升..



“姐,要走咯。”把背包放在車前的藤籃中,夏朗一腳離地踩在單車踏板上。剛要出發又覺得不放心似出聲提醒坐在後座的姐姐。

“.....”

“姐。。。”

“......”

頓了三秒,還是沒有得到回應的夏朗轉過頭想看看她那個讓人省不下心的姐姐。

“夏晴!!!”一聲怒吼,連街道兩邊的雀鳥都驚散開去。

“啊~通通通(痛),朗快方瘦喇(朗快放手喇)。”回應夏朗的是一句口齒不清的咕噥。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准在我騎車時睡覺,那樣很危險地知道嗎?”背過身的夏朗耳提面罵著她那個笨蛋姐姐,揪臉的手根本沒有松開的意思。

“哢素。朗好卵,很蘇服呃(可是,朗好軟,很舒服額)。”被罵的夏晴不死心的為自己那高危舉動辯解著。

“你是想我像蠟筆小新的媽媽那樣修理你是嗎?”黑著臉慢慢挨向姐姐,直到兩人間相距不到10公分的距離才停下,夏朗半眯著眼惡狠狠威脅道。

“我錯了....”看到朗發飆的前兆,夏晴趕緊乖乖道歉。因為她知道,朗真的會當街打她PP。

“快點抱好啦。不然一會又遲到了,真是的,都是你害的,早上又不肯起床,現在又耽擱了這麼多時間。一會給主任逮到你說怎麼辦?這學期我們....”騎著車,夏朗忍不住一路碎碎念。她發現她這個姐姐越活越回去了,小的時候不見賴床,現在就是叫半天也不見反應。

受不了朗的念叨,淚流滿面的夏晴一邊抱著朗一邊直說我錯了,她真的不該不聽話啊,看她都把朗害成什麼樣了。她可愛的朗啊~

‘茲~’隨著一聲華麗的刹車聲,夏朗終於不負眾望累得趴在車頭上喘息。“總....總算趕上了。”氣喘籲籲的說著。一路疾行,中間還要停下給姐姐買早餐,最後的五分鐘她是全速狂飆才不至於被關在校門外。腳都踩到快脫力了。

“朗沒事吧?”從後座站起,夏晴走到夏朗身邊擔心的為她順著背,其實她大可不必吃早餐的,晚點再到小賣部買也一樣。可朗就是固執的載著她繞遠路去買自己喜歡的三文治。

“咳咳、沒事。”漸漸緩過氣,夏朗下了車看著姐姐認真接著道:“姐,為了避免這種事發生的太頻繁,你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是減肥,一是早點起床。”

“那我減肥好了。”提過背包的夏晴不假思索答道。

剛把單車鎖上的夏朗一聽到這話,愣是把積聚到胸前的怒氣咽回腹中這才回過身說道:“難道你就沒想過要早點起床嗎?”她又不是真的嫌她重,相反她認為姐姐還有點瘦過頭了。

“額..啊。”頓了一下,夏晴不禁把頭偏向一邊看著藍天白雲。好像真的沒有...

“算了。拿你沒轍。”歎了口氣,夏朗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她敢打包票姐姐從來就沒打算早起。

“嗯。朗偶爾也讓我帶你嘛,老是由你載很辛苦的。”擦了下朗額前的汗水,夏晴很是心疼。從兩人學會騎車那一刻起,她就一直是被載著的那個。

拉過姐姐放在額上的手握在手心,夏朗輕搖下頭說:“不行,你身體沒我好,讓你載身體會吃不消的。反正我也不覺得辛苦,所以你想都別想。”態度堅決至極,自從第一次見到姐姐喘得回不過氣時,她就決定不會再讓姐姐碰那些會讓她身體受不了的運動。

“啊~朗好壞。”聽朗這麼一說,夏晴不滿的嘟著嘴。她是身體是比較差點但總不能樣樣都要靠著朗啊,然而她卻不能反駁朗的說辭,除非她先做好被體罰的准備。

“是是,我是宇宙第一的壞蛋。所以你就別指望我這個壞蛋會讓你稱心如意了。”順著姐姐的話接道,她可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壞蛋,只要姐姐好,她當撒旦都成。

“你....”夏晴發現自己越來越說不過朗了。

“好了走吧,快上課了。”見姐姐一副慘兮兮的樣子,夏朗不免感到好笑,同時又有點不舍,其實她最受不得姐姐用這副面孔看她。總會害她心跳加速,耳根發熱,這讓她懷疑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沒想象中的好了。

“哼、”雖是不情願,但夏晴還是牽著朗的手一同往課室走去。






“朗~”

聽到姐姐的叫喚,俯在課桌上睡覺的夏朗這才睜開眼睛慢慢撐起身子,兩眼迷蒙看著隱隱站在桌前的人。晨間過度的運動量再加上前面三節課已經用盡了她所有的精力,到了第四節政治課她是直接當堂趴下。難為坐在旁邊的姐姐還能津津有味的聽著。

看著還沒回過神一臉呆相的朗,夏晴嘴角泛起了淺淺的笑意。她是不是該考慮下以後要早點醒來欣賞這難得的起床呆呢。“朗,醒醒喇。”手在夏朗面前晃了晃,希望她快點回神。

“呃,姐。可以回去了嗎?”低下頭揉了揉發散的眼睛,順便打了個呵欠後夏朗才稍稍有了精神。

夏晴嗯了一聲說道:“我想問你還有多出的衣服或者外套?我的衣服濕了。”她剛才去辦公室交作業時不小心和為金魚換水的值日生相撞了,魚缸的水順勢潑了她一身。現在上半身都濕透了,所以趕緊回來找朗問問她有沒有可以替換的衣服。

“濕了?”聽到這話,夏朗這才抬起頭。在看到姐姐白色校服上因那大片水漬而顯得清爽透亮後嗖的一聲站了起來。兩手快速攀上夏晴的肩頭用力拉過,如果不是中間有一張桌子擋著,夏晴鐵定會因這股勁道而摔入夏朗的懷中。

“有沒有人看到?”不似平日裏懶散平緩的語調,現在的夏朗聲音中透著罕見的嚴厲。一想到姐姐若隱若現的胸形被人看去,夏朗覺得自己內心有什麼開始在崩塌,好像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讓人侵犯了。

“沒...我用作業本擋著回來了。”被朗突如其來的態度嚇到,夏晴趕緊揚了揚手中的作業本解釋。這樣的朗她還是頭一次見。

按下心頭怒火,夏朗兩手一松放開了姐姐,剛才太過激動以至於她都沒注意到自己粗魯的舉止已成了班裏的焦點。現在心緒一平複,就慌忙解下自己的外衫蓋在姐姐身上。不管怎樣,決不能便宜了班上那群色狼。這一刻,這個班上所有的男生包括那些在她印象中較好的,在夏朗心中全與色狼劃上等號。

“朗,我可以去交作業嗎?”被朗瞪得渾身不自在,夏晴作為姐姐的氣勢完全被擊潰,只好弱弱的問著。她又不是故意弄濕自己的。

“嗯。”語氣中還摻雜著顯而易見的不悅。


“夏朗同學。”

交完作業的夏晴正走在回教室的途中,突然間被人從後面拍了下肩膀就聽到那人喚了這麼一句。剛回過身想要告訴他認錯人時,卻因那人一臉羞澀的扭捏狀而改變了主意。“有什麼事嗎?”刻意板下臉學著朗平時對外的樣子,她有點好奇這個隔壁班的男生找朗會有什麼事,希望不會是她想的那樣。

“可以借一步說話嗎?”扭捏的男生見到‘夏朗’那副嚴肅的樣子就更加緊張了,但還是鼓起勇氣說著。

盯了男生一會,在留意到對方就快有腦充血的征兆後,夏晴所飾演的夏朗才漫不經心的點了頭哼出了一句嗯。

校園不顯眼的一角,站著一男一女。男的滿面紅光,女的面若寒霜。此時,男的一方正揪著自己的衣角,試圖驅趕內心的緊張。

支吾了一會,男生終於開口說道:“那個,不知道夏同學你大學志願填了哪所學校?”磕磕巴巴把話說完,男生幾次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一直擺出臭臉的夏晴聽到這話愣了一會隨即松了口氣,太好了,看來不是她想的那樣。“嗯,H大。”或許是出於冒充朗的歉意,夏晴的態度不自覺有了好轉。

“H大啊。”男生聽後顯得有點沮喪,憑他的成績是不可能考上的。不過,當他發現‘夏朗’對他微微報以一笑時,剛凝聚起來的沮喪頓時變成無限勇氣。早在之前他就聽說夏家兩姐妹中,妹妹是一個只會對姐姐微笑的冷美人,照這樣看來,傳言並不完全屬實啊。“其實...其實我對夏同學一直抱有好感,如果可以,希望夏同學能夠接受..接受我的交往請求。”表白的話語在那抹微笑中脫口,等反應過來後已經是覆水難收。

僵著臉看著眼前的男生,夏晴原先的微笑就像用立可白塗過,消失的一幹二淨。果然還是..表白啊。怎麼辦,要代朗拒絕嗎?雖然外表看起來與往常無異,但夏晴的內心此刻卻如海水般澎湃,盡管她很想直接拒絕,可她卻沒資格替朗作出這個決定。而對方,則是一副要等她回答的樣子。

“抱歉,打擾下。”就在兩廂陷入僵持不下的窘境中,一個聲音突然插入到兩人沉默的空間。明明是七月炎夏,可咋聽起來就像剛從雪櫃裏拿出的七喜——透心涼。

夏晴一回頭,就見到黑著臉的夏朗站在她的身後,“朗,你來了啊。”夏晴不禁縮了縮頭,怎麼辦?朗好像比之前更氣了。

夏晴這句話雖然普通,卻聽得男生驚出一身冷汗,天啊,他竟然表錯白了。今早他明明已經確定了夏朗是穿著外套的那個才敢在半路叫住她的。怎麼會一節課下來,就換人了呢。

“嗯。”夏朗走上前一把拉過姐姐,據她目測,姐姐和那男生站的距離已經在一米以內了,這讓她很不喜歡。“我看你交個作業交那麼久,就出來看看,沒想到....”停了一下,夏朗斜眼掃了下那男生又繼續說道:“你當起了我班和隔壁班的外交,發展兩班深厚的友誼了。”語氣裏帶著強烈的指責。

被朗拉到身邊緊挨著她站在一塊的夏晴聽到這話後不由得低頭一笑,事實上被人這麼拐彎抹角的諷刺,任誰都會覺得難堪且很傷自尊。但夏晴卻不這麼認為,因為朗這話說得,怎麼這麼酸呢。

“夏朗同學,我們不是。。”咽了咽口水,男生驚慌的想要解釋。可在看到對方那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的表情後,就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這位同學,我不管你是不是,但我現在以學生會副主席的身份提醒你,如果不想被記過處分的話,這種明愛暗戀的事最好能免則免。否則不介意把你的行為上報給學校。”破天荒的,夏朗第一次對著外人一次過說出這麼多話,只是每說一個字,男生的臉色就白上幾分。這邊話剛說完,夏朗一轉臉就對著夏晴說道:“姐,放學了,一起回去吧。”雖然還是那般冷,卻透著微微的寵溺,和前者一比較,那是天和地的區別對待。

“嗯。”應了一聲,夏晴抿嘴笑了。

被笑的夏朗不自在的看了男生一眼,而男生也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夏朗。這一相望,兩人又是尷尬的偏過頭,一個是做賊心虛,一個是羞愧難當。

“好了,我們走吧。”說罷,夏晴便趕緊拉著朗離開,再不走,她怕會成為這所學校第一個因憋笑而死的人。

兩人一走,男生才敢把頭轉回,定定的看著夏朗的背影,又是一聲輕歎,看來他是徹底被討厭了。

“姐,你從剛才一直笑什麼啊?”提著背包走到停車棚,夏朗看著姐姐還在那裏傻笑。忍不住開口詢問。可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直覺的,她不認為會是什麼好事。

“我在笑朗啊。”扯了下嘴角,夏晴說完又笑了起來。

“我?我有什麼好笑的。”拉開背包正在找單車鑰匙的夏朗漫不經心的問道,她對姐姐無厘頭的思考方式早已見怪不怪了。

“我在笑朗濫用職權啊。而且胡謅起來還能那麼理直氣壯。”察覺到朗掏鑰匙的動作明顯僵了一下,夏晴笑了一下又繼續說:“我可從來沒聽過這學校有人因為談戀愛而被記過處分喔。不准談戀愛這條校規恐怕是剛剛才訂的,對吧。”

“那個是...”本來還想糊弄過去,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抓包。夏朗覺得自己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朗心虛的樣子好可愛呢。”像是回憶起剛才的那一幕,夏晴撲哧一下又笑了出聲。

“......”不能答,不能答。夏朗不斷在心裏告誡著自己。現在開始姐姐說什麼都不能答話,只要裝作不知道,她玩膩了自然就會停。

“朗越來越受歡迎呢,連隔壁班的人都告白了。要不是他把我錯當成你,朗就能親自回應他的心意了。”不給朗蒙混過關的機會,夏晴自顧往下說著,“不過朗剛才對他的態度那麼凶,我想他應該怕了你了。說起來,朗今天一整天都很凶呢,連我都凶了。”說到最後一句,夏晴忍不住為自己委屈了一把。

“哪裏有?”還想繼續裝糊塗的夏朗聽到姐姐說她凶時立即為自己辯駁道,她什麼凶她了?沒有的事。不,應該是不可能的事。

“就有、”夏晴抬起手伸出食指朝朗的心口戳了戳,不滿的說道:“還敢說沒有?我去找你要衣服的時候你怎麼對我的?眼睛都快瞪了出來了。”一邊說著,手指也不停地在朗的胸口處一並戳著。

“那個不是凶喇。是擔心你...反正才不是凶。”不管怎樣,夏朗都不認為她之前的行徑是在凶姐姐,打死她都不會承認的。

“擔心我?擔心我什麼...”抓住朗話裏的重點,夏晴靠上前咄咄逼問著。

“沒..沒什麼。不是凶你就對了。”往後退了一小步,夏朗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她也不清楚她今天的行為怎麼會這麼失常,心裏明明有什麼念頭就是沒抓牢。最後只能漲紅一張臉來個一問三不知。

“既然這樣那我猜下好了。如果不是凶我,那麼就是怕我走光讓人看到咯。”真不愧是雙生子姐姐,一語中的,一句話就把情形猜個透徹。

“額...”夏朗愣了愣,她沒想到自己還沒想通的事姐姐那麼快就猜中,而且,事情好像確實是如此。想了會,夏朗才僵硬的點點頭,對姐姐的說法表示默認。

“那朗也犯不著這麼凶啊。莫非...”為自己猜中朗的心思而感到竊喜不已,夏晴更是大著膽子往下猜測。

“莫非什麼?”不知不覺間,夏朗的思路已經被夏晴帶著走了。所以當姐姐想要提出另一個猜測時,她也跟著被繞了進去,傻傻的問著。

“莫非朗吃醋了。”注意,此時夏晴用的正是陳述句。這句型的特點就是,只會在百分百肯定的狀態下使用。

“......”

“對吧,朗是吃醋了。”才不管朗的臉已經漲成了醬紫的豬肝色,夏晴不死心的扒著朗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

“朗如果不是吃醋怎麼會那麼凶。還有剛才也是,所以朗一定是吃醋了。”夏晴現在的心情也是十分的複雜,一方面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持些什麼,另一方面她又很希望聽到朗親口承認她是吃醋了。兩種思想逼得她不得不向朗證實。

“額,別問了。”被逼得無可奈何的夏朗豁出去了,兩手按住熱到發燙的臉不敢望向姐姐。天啊,快羞死人了。其實她也是在聽到姐姐說吃醋時才反應過來,先前一直抓不住的念頭一下子跳進她的手心,太過突然害她不知如何是好。思前想後一會,這才悲哀的發現她真的如姐姐所說——吃醋了,這要讓她怎麼承認嘛。最可氣的是這姐姐,不肯放過她,硬是要刨根問底鬧個明白。

“那朗到底是不是吃醋嘛?”答案其實已經呼之欲出了,可夏晴還是不依不饒的問著。她倒是要看看,朗能撐到幾時。

“夏~晴!!”被問得快嘔血的夏朗實在是受不了了。這家夥難道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堅持不懈嗎?!

“通通通~”一聲慘叫下,車棚上的鳥兒緊跟著振翅高飛,是非之地不可久留,這不僅是人類才懂的道理。

“朗。。。你好過分。”坐在單車尾坐上,夏晴一邊揉著被揪得發紅的臉一邊委屈的抱怨道。可惡,她什麼都還沒問出來就先被體罰了。

“抱好喇,不然今晚不給你飯吃。”夏朗沒好氣的回應道,這個笨蛋姐姐還好意思說她不是,她不是應該先自我檢討下嗎?

“啊~朗又欺負我。”極度不滿朗好像把她當小狗一樣養的夏晴突然用力收縮圈住朗腰際的手。她又不是寵物,幹嘛要像訓狗一樣對她大小聲啊。

被人從後面這麼用力一抱,抵在後背的柔軟讓夏朗一個心率不齊,平穩的單車頓時變得搖搖擺擺。就在車頭不受控要偏向大馬路時,夏朗及時拉住車刹,才不至於釀出一場悲劇。

“笨蛋,很危險的知道嗎?”轉過身,夏朗生氣的對著姐姐罵道。突突跳的心不知是為了那一幕驚險的動作還是因為剛才的近距離接觸,現在就快跳到嗓子上了。該死,她的後背甚至還在回味那一抹柔軟。

“對不起。”夏晴認真的倒著歉,她也覺得這次真的玩得太過了,不知死活害朗差點翻車。

“哎~”歎了口氣,夏朗發現她這輩子真的逃不出姐姐的手掌心了,明明錯的是姐姐,卻在見到她委屈的模樣時又忍不住想要道歉。“不可以在這樣了。我不想你受傷,如果是因為我的關系,那樣我會內疚一輩子的。”紅著臉說出這番話,夏朗快速回過身重新控車上路。就像姐姐了解她般,知道說什麼話能把她弄得面紅耳赤,而她也知道什麼話能戳中姐姐的心坎。就因為太了解,夏朗才故意把話說得那麼感性。

果然,如夏朗所料,夏晴一聽到這話,立馬變了臉色。她可以容忍一切就是不願朗受到任何傷害,為了這個理念,讓她傾盡所有也在所不惜。所以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讓朗受到傷害,那是絕對不可原諒。“對不起,以後不會了。”輕輕環上朗的腰,夏晴自責的說著。

“沒事,我只希望姐能夠好好保護自己。”感受著姐姐手上的力度,夏朗不禁揚起嘴角,不可否認,她很喜歡這種被當成寶貝捧在手心的感覺。

“嗯。”盡管知道朗看不見,夏晴還是點了點頭。

“對了,姐。”像是想起什麼,夏朗突然間叫住還陷入沉思中的姐姐,“那個..以後,要是...還有那種事發生,你幫我全部拒絕就行了。你也是,現在不要去想什麼戀愛的。”想了想覺得這話不太妥當又趕緊補充道:“當然啦。我是怕這樣會影響學習,你知道的,現在對我們很重要。所以感情什麼的,你最好先別想。”說完這話,夏朗又回顧一遍自己那番話,看看會不會說得太明顯了。但還是感到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大了點。

愣愣聽完朗說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夏晴敢肯定朗現在的臉一定很紅。“朗是說,不希望我談戀愛嗎?”看著朗的後背,夏晴差點按捺不住撲到她的背上去問,要不是前一刻剛答應朗不再做這麼危險的事,她一定往她身上掛去。

“姐很想戀愛嗎?”沒有回答姐姐的話,夏朗不以為意的反問回去。只是在夏晴看不到的地方,那張臉卻是黑壓壓的低沉。

“沒有哦,只要朗讓我載你我就聽你的。”含著笑意,夏晴開出了條件。

“夏晴,不許威脅我,而且不行。”皺著眉,夏朗立馬作出回絕。

“壞蛋、”

“不行就是不行。”

這個夏天,17歲的花季少女依舊甜得泛酸。





“喂,聽說了嗎?這次的聯誼,外語系的韓培也會去。”女生甲趁著教授離開的空擋偷偷轉過身對著身後的女生乙說道。

“真的嗎?他怎麼會想要來?之前約了他好幾次都推了。”女生乙的同桌不等乙開口,首先搶過話題。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見女生丙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女生甲的虛榮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擺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讓幾個女生湊過來暗暗說道:“聽說這次中文系的夏晴也會去,所以說韓培會去也沒什麼奇怪的了。”這邊說完,隨即用嘴角挪了挪那個正坐在位子上發呆的人。

幾個女生聽到甲這麼一說,又看了看她所指的方向,便是一陣了然。“看來我們經濟系這次又是去當花瓶了。”人群中,其中一個發出這麼一聲感歎。

女生甲正想附和,可教授又正巧在此時回到課室,想了想只好作罷,轉回去端正好身子假裝聽課。

就在大家雙眼無神的盯著教授發呆之際,坐在一邊應像往常那樣聚精會神的人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縱使坐在課室內,心神也早已不在軀殼之中。剛才的對話她是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她固然不管那外語系的韓培是何許人物,但中文系的夏晴她卻無法不管,因為那個人是她心心念念的姐姐啊。

姐姐要去參加聯誼嗎?咬住筆的一端,夏朗悶悶地想著,全然沒注意到她失常的行為引來周邊不少好奇的目光。

軟軟的趴在課桌上,夏朗覺得自己變得不是自己了。沒了以前的活力,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什麼都不想做,整天懶洋洋地,這難不成就是所謂的‘懶惰之秋’嗎?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姐姐會不會也像她一樣呢?或者,正高興地和某人約好要一起去遊玩呢?抬頭看了看天空,藍天白雲下彰顯著這確實是一個出遊的好天氣,只是看在夏朗的眼裏,只有更加的不爽。她就想不明白,這天幹嘛要藍得這麼欠扁呢。

理了理思緒,夏朗決定不要再想了,拍拍臉勉強的把自己泡進那堆數據習題中,無論怎樣,她都不認為此刻她心底壓抑著的灰色思想會是早上沒見到姐姐所致。她只是不習慣這不冷不熱的秋日,中和的令人生厭。

一放學,不少人還在這走神之中。夏朗便急急掏出手機給姐姐發了條信息。自從上了大學,兩人已經不能肆無忌憚的抱在一塊了,許多事無法當面說清,而手機則成了她們聯系時不可或缺的便利工具。起碼比起所謂的心電感應,這快捷有效的多。

訊息剛發出不久很快便收到回傳。心急火燎的抓過手機,快速打開簡訊看了起來。只是當把簡訊看完之後,夏朗的臉色竟隨著手機屏幕一並黯淡下去,停了一會,才發了‘沒關系’三個字過去。動作也不似先前那麼急進了。看著屏幕提示的‘已發送’字樣,夏朗突然失了和姐姐用簡訊聊天的興致。把手機擱到桌上,用手托著下巴看向窗外,心思又是百轉千回。一個月了,姐姐已經有一個月沒和她一起吃午餐了。自從她和那個叫韓培的家夥一塊入了廣播站之後,姐姐幾乎忙到沒時間見她。

白天,在她還沒起床的時候,姐姐柔柔的聲音就已傳遍校園的每個角落,伴隨她一起的就是韓培那純正的美式英語。中午,原本應該一起站在食堂挑選的人現在只剩一個,沒有相互夾菜,沒有相互調侃,只有一個人聽著廣播默默吃飯。到了下午放學,習慣性等待的地方沒了所等之人的身影,因為她的聲音正透過音箱傳出,而本應屬於她的位置現在卻被另一名男子取代。從沒離開過對方的兩人,不知何時竟被錯了開去。還有一點讓夏朗很不想承認的就是,姐姐好像若有似無的躲著她。

大略收拾了一下課桌,准備離去。就在剛踏出門口的那刻,夏朗被人叫住。回過頭一看,原來是剛才甲乙丙丁四個女生,眼睛一挑,夏朗不知道她們叫住她有什麼事。因為她們之間私下裏並沒有多少交集,夏朗甚至不知道她們姓甚名誰,沒錯,在這間大學裏待了將近兩年,能讓夏朗記住名字的也只有寥寥可數的幾人,不是她過於高傲,只是不喜熱鬧的她要是沒了姐姐的陪伴,寧可遠遠躲在角落也不願靠近任何人,這種極端的性格也造就了她在外人眼中冷傲、寡言的形象。

“有事?”簡短的兩個字就這麼淡淡的脫口,沒有任何情緒波動,聽著生硬卻又理所當然。

“那個,我們今晚有一場聯誼,夏朗你要不要參加?”女生甲剛說完,便偷偷暗忖是不是該在夏朗後面加個同學呢?她總覺得對方好像不喜歡別人叫她叫的那麼親密。說真的,盡管眼前這個人總是板起一張臉,性格差勁態度又不好,可就是讓人討厭不起來,和她姐姐一樣,都散發著一股令人想要親近的氣息。只是到目前為止,還沒見誰成功親近過,當然,這人不包括她姐姐夏晴在內。

有點詫異對方怎麼會邀請自己參加聯誼,從她入學以來,凡是這種聚餐聯誼什麼的,她從沒未去過一次,一開始,還是有些不死心的人來邀請,可被她瞪久了也就自動自覺的消失了,所以她倒是很久沒有收到這類邀請了。咋聽之下,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正要拒絕,突然想起她們說過姐姐今晚也會參加,咬咬牙,她真的要通過這種方式才能見到姐姐嗎?十分不情願的想著,可是..“好吧。我會去的。”語氣沒有半點起伏,夏朗說完便拿著書離開課室。她真的好想姐姐。

“剛剛,她是不是同意了?”女生丙傻傻的看著同伴問道,從一開始她們就是抱著必定被拒絕的想法發出邀請的,沒想到對方竟然答應了,這太不可思議了。於是趕緊尋求身邊的人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可被問及的同伴也同樣用著疑惑的表情看著她。

回到宿舍,把書放在桌上後,夏朗隨即倒向床上,拉過與姐姐同款的被子抱在懷中,內心的傷痛忍不住傾瀉而出。她看到了,姐姐明明看到她了,就在另一條走廊上,可是姐姐卻假裝沒看見她一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掉,這讓原本想要追過去的夏朗頓時僵在原地。

夏朗不傻,相反絕對聰明,一次她可以說是巧合,兩次可以假裝是誤會,那麼第三次第四次呢...姐姐真的在避她,夏朗已經騙不了自己了。這個無情的認知讓她深受打擊,全身的力氣就這麼平白無故被抽了去,大腦一陣空白,好像隨時都能夠暈過去。閉上眼睛,那個從小看到大的背影又浮現出來,一步一步的追隨,到最後還是要被拋下嗎?拉高被子,11棟701室發出了一陣微不可聞的小獸低吟。

與此同時,躲開夏朗的夏晴也縮在自己的床上,懷裏緊緊抱著小L。清秀的臉上布滿淚痕,她知道朗看到她了,可是又能怎樣,想要過去,想要像往昔一樣賴著她,可剛要往前一步,那一天的事又曆曆在目。羞愧、懊惱..所有的心思瞬間湧至,她根本沒臉見朗。她覺得自己很髒,髒得會連朗也一並汙穢。所以每次朗一出現,她就會不自覺的逃開,同為雙生,她自然知道她這樣的舉動會對朗造成什麼傷害。但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夏晴了,她還有什麼資格站在朗的身邊?咬住下唇,夏晴狠狠抑制住快要滑落的淚珠。突然,心裏感到一陣疼痛,眼淚就這麼直線墜落。這次,再也忍不了了,把臉埋進枕頭,啜泣聲斷斷續續傳開。

“夏朗,你要喝點什麼嗎?”一間坐著十數人的KTV廂房內,女生甲熱情地問著坐在她身邊的夏朗。雖然之前就已經知道夏朗同意參加,可誰知道她會不會放她們鴿子,所以在見到她真的出席時,自然是喜不自勝。一場本來是要和其他科系的聯誼聚會現在竟變成和夏朗的聯誼了。

“酒好了。”淡淡的說著,抬頭看看緊閉的房門,姐姐還是沒有出現,想要見姐姐卻又不想她來,因為姐姐不知道她也來了,所以姐姐一旦來了,為的人肯定不是她。而是...眼睛一掃,視線便停在那個對著她微笑的男生身上——韓培。不可否認,他真的是個極出色的人,舉止文雅,談吐得體,剛進來時只是看著她發一下呆,很快就辮出她不是姐姐而是夏朗。這一點,就連相處了兩年的同學都不一定能做到。

低下頭,臉色暗了暗。看著手中女生甲遞來的果酒,夏朗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說出她想要喝酒,18歲那年的酒醉後,她就再也沒有碰過酒了。或許,一醉真的可以解千愁呢?想也不想,仰頭就把酒倒進口中。入口是一股清甜的櫻桃果香,不會過於濃鬱,也沒有想象中的苦澀,透著莫名的熟悉。這一點,讓夏朗很是喜歡。

其實,只要稍微懂酒的人都會知道,越是嘗不出酒味的酒後勁越強。因為這種酒很容易讓人喝多。剛開始喝可能沒事,可到了後來,很有可能直接醉癱。所以當夏朗像喝白開水一樣把酒喝光時,在場的人都變了變臉色,可卻沒有人會想到加上這次夏朗也只不過是第二次喝酒,只當她酒量過人。能把酒精濃度在中上的櫻桃白蘭地一杯接一杯的喝著。

“抱歉,我來遲了。”剛推開門,夏晴就見到坐在一邊喝著酒的朗,本能一驚,但很快淡定下來。不管怎樣,她不能在這種時候也避開。

見到夏晴來了,韓培高興地站了起身,“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呢。”沒有半點寒暄,熱絡的語氣讓周邊人很快斷定自己的猜測。韓培等了一晚的人果然是夏晴。

“嗯。”相較韓培的熱情,夏晴的反應就淡了許多,看不出什麼情緒。而她應這話時,眼睛甚至沒有看向韓培,只是定定的看著那個默默在一邊倒著酒的朗。

對於姐姐的到來,夏朗是知道的,可她卻不想抬頭看她,她感覺到周遭的氣氛因為姐姐的到來變得詭異,尤其是聽到韓培說話時,這種氣氛更甚之前,呵~都是來看這對金童玉女的。看著杯中淡粉色的酒,真的好美,只是她卻沒有贊歎的心思,只要能讓她忘了痛,就算是毒,她也願意喝下。再次仰頭,半杯酒又進了肚子。

一旁的女生甲實在看不下去了,就算夏朗的酒量再怎麼好也不該這樣不加節制的喝啊,她以前喝過一杯,第二天起來宿醉得厲害,連起床都是暈乎乎的。伸手想要奪她的杯子,卻在動手的那刻被另一個人代勞了。

“朗,別喝了好嗎?”輕柔的嗓音在大家耳邊響起,還在感歎這柔美的腔調之際就見夏晴已經半蹲在夏朗面前,一手壓住夏朗端著酒杯的手,一手貼在夏朗微紅的臉上溫和的說著。臉上的表情盡是顯而易見的心疼。

夏晴不知道朗到底喝了多少,但朗喝酒的狠勁樣著實讓她心痛的無以複加。她有個感覺,她就快失去朗了,這種想法讓她不安,她沒想到她的逃避非但沒有守住她和朗的感情,反倒弄巧成拙。

“不要。”賭氣的說著,若是平日。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會乖乖聽姐姐的話,前提是不是亂七八糟的事。可這次她是真醉了,她沒感受到姐姐的溫柔,她只知道有人想要搶她手中的杯子,混亂的意識告訴她,不能把杯子交給任何人,一旦交了,她就一無所有了。

“朗~”夏晴有點急了,她看出朗是真的醉了。而且醉得連她也不認得了,看著朗的樣子,夏晴徹底後悔了。她不該擅自做出那種不負責任的決定,明明錯的是她,卻要拉著朗一起承受,她怎麼能夠這樣去傷害朗。一邊暗罵自己混賬,一邊輕輕哄著朗放下杯子。等朗清醒時,她一定要和告訴朗一切,就算被討厭被怨恨,她也認了。

在場的人無不目瞪口呆看著她們兩個,雖然早有耳聞這兩姐妹只要待在一塊就會和平時有很大的差異,但不想反差竟會有如此之大。夏晴還是一樣的溫柔,只是這溫柔和往日相比,沒了疏離,釋放出柔和的氣場。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個夏朗,平時都是冷冰冰的現在卻整個鮮活起來,卸下了冰冷面具後,竟會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就在大家還陷在驚愣當中,夏晴和夏朗搶杯子的戲碼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一個奪,一個躲,互不相讓。搶急了,不知是誰的手滑了一下。

“呀——”女生甲不自覺的驚呼。

夏晴低頭一看,只見淡粉色的果酒大面積潑灑在自己身上。香香甜甜的氣味鑽入鼻腔,這味道...和她慣用的唇蜜好像。意識到這一點,夏晴的臉嗖一下紅了。不可能的,朗不會知道的,這一切只是巧合。

“啊~夏晴你的衣服。”女生甲在見到夏晴的衣服被大肆染上一片異彩後,忍不住叫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找來紙巾,想要幫她印幹。

“不,沒事。”接過女生甲手中的紙巾,夏晴推托道,她不習慣讓朗以外的人碰也不想被朗以外的人碰。“我到洗手間處理一下,麻煩幫我看著朗,不要讓她再喝了。”見女生甲點頭做同意狀,夏晴便快速起身朝門口走去。因為走得急,她並沒有聽到朗那輕輕地挽留“姐....”

女生甲低頭看了眼癱坐在沙發上的夏朗,又朝夏晴離去的方向看了看。或許這兩姐妹根本是一樣的,除了彼此,誰也容不下別人。就像這夏朗,發酒瘋也要挑夏晴在場的時候,夏晴一走,又馬上安靜了。想完,不禁又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韓培。其實他們今晚聚在一起的目的就是為了幫他和夏晴制造機會,日複一日的校園生活實在太過沉悶,於是大家合夥一算,幹脆當起拉媒架橋的紅娘。只是,從剛才夏晴的態度來看,事情並沒有朝他們想象中的發展,反而越看越像是韓培一個人一頭熱。想了想又覺得不對,韓培這麼優秀的一個人,按道理夏晴不會不喜歡的。或許是她想多了。




稍稍整理一遍衣服,酒的印跡去了不少但還是能看出那一片水漬,盡管如此,夏晴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不敢多待就怕他們治不住朗,畢竟朗的性格她太了解,越不讓她做的,她就硬是要做。所以剛出洗手間,夏晴就迅速往回趕,她可不想再見到朗在那舉杯暢飲。

“夏晴。”

還沒走上幾步,夏晴就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KTV的吵雜讓她辨不出聲音的方位,不確定的望了望四周,發現周遭並沒有相識的面孔,心想可能是聽錯了,邁出步伐正要離去。

“夏晴。”

又是一句叫喚,這次夏晴不用找了,因為聲音的主人自發的向她走來。

“有事?”看著眼前的來人,夏晴突然覺得頭大。她不想和他周旋太久,因為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這事,與他無關。

“嗯,我有點事想要和你說。”走到夏晴面前,韓培俊朗的臉上已經是藏不住的情深。從認識夏晴到現在,他就被她那特有柔情打動,每次見到她對上夏朗時所散發的關愛,他就忍不住幻想夏晴同樣如此對他,時間一久,這股欲念化為強烈的愛意。他有自信,他和夏晴將會是最般配的一對。

“說吧。”沒把那張臉放在眼裏的夏晴現在一心只想回到朗的身邊,過於心急,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她露出了平日裏不該有的一面,說話的語氣趨向冰冷。

“哎,你說,我怎麼覺得夏晴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躲在暗處偷偷觀察的女生丙問了身邊的女生甲,經過一輪猜拳,她們兩人被派出來當偵察兵,一旦有什麼動態就要馬上向包廂裏的人匯報。他們早就想好了,只要等韓培告白成功後,他們一幹人就沖出來祝福他們。力求讓這場告白圓滿落幕。

“嗯。。”聽女生丙這麼一說,女生甲低頭細想了一下,確實,她也覺得哪裏怪怪的,夏晴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突然,腦裏靈光一閃,她想起中午她邀請夏朗參加聯誼時,夏朗也是這副面孔。錯愕的看向夏晴,她發現現在的夏晴完全就像她平日所見的夏朗。果然,這兩姐妹是一樣的,只是夏晴很好的隱藏了她的冷清。她有預感,這場告白,或許將變成一出鬧劇。

“我想說,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你,不知道你對我有什麼想法。”就算有絕對的自信,但告白這種事還是讓人緊張的,再加上身處的環境偏向昏暗,所以韓培沒有注意到夏晴早已是滿臉不耐,如果他注意到了,絕對不會選在今天告白。不過,無論他選在哪天告白,他所得到的答複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告白,夏晴並沒有表現出半點驚慌。既不高興也不緊張,她就像在看一出獨角戲,雖然她也是主角之一,但她從頭到尾就沒有投入過,所以這場戲,她只是掛著主角的頭銜在旁邊陪著大家一起看罷了。她承認,這個男的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最佳男主角,可再好又怎樣,都不是她要的,她的生命自出生那刻已為另一人上演,只有她,才能牽引出她的情感。帶動她演繹精彩的花火。

見夏晴久久不作出回應,韓培有點急了。他知道女生一般都會考慮,可考慮太久也越是不利。因為她們多數會因對未來的未知和對感情的不安而改為拒絕。而夏晴那不動聲色的樣子更讓他暗叫糟糕,這絕不是一個正常女生聽到告白時該有的模樣。向前邁出一小步想要牽住她的手,他知道他要做些肢體語言來加強夏晴對他的信心。

韓培這一動,夏晴的腦裏自動閃出一句話,那張青澀的臉和心中的人一重疊。本能一退,敏捷閃過了韓培伸出的手,腦中回蕩的盡是那聲警告意味十足的話。

‘和男生的距離要保持一米遠,懂?’

訕訕收回伸至途中的手,韓培十分不好意思的看著夏晴,他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反應,一邊罵自己過於唐突,一邊又急於和夏晴定下。他感到再拖下去,他們肯定不能成了。“夏晴,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歡你,給我照顧你的機會好嗎?”既然夏晴不想讓他碰,他只好選用語言去征服對方。

韓培這番情深意切的話讓夏晴一陣恍惚,她在想,如果這話是朗說的,她會怎麼回應她呢?肯定是急著應承吧,那麼,如果她和朗說這話,朗又會怎麼回應?說她惡心,還是....不敢再往下想了,這陣子,她被自己的心魔折騰得苦不堪言。

一個月前,她趁朗熟睡時偷吻了她,本來這沒什麼的,平常她也會偷襲朗的臉蛋,看著朗粉嫩的臉因此變得紅撲撲的,她的心情就會格外美麗。那次,她只是想試試親不同的地方讓朗知道後,朗會有什麼樣的表情,惡作劇的想法一落成,夏晴很快付諸行動。抱著等看好戲的心態吻上朗的唇瓣,原本她打算只要輕輕吻一下便好。

只是,當她剛嘗到朗的甜美,頃刻間便欲罷不能,帶著驚歎帶著侵略加深了這個吻,惡作劇變了質,變成了真實的情感發泄。這一吻,一直到夏朗發出一聲鼻息後才予以告結。驚醒過來的夏晴看著朗飽滿的紅唇後,頓時嚇得三魂歸體。她不敢相信她對朗做了這麼出格的事。剛才,她差點想要占有自己的妹妹?!意識到這點,夏晴肇事逃逸了。

跌跌撞撞逃回宿舍後,她甚至不敢接朗的電話。那一晚,抱著小L的她失眠了。夜越夜,思緒越是清晰,第一次,她認真面對自己對朗的感情,一夜輾轉。她得出了一個不該有也不能接受的結論,她愛上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還是她雙胞胎妹妹。那一刻,夏晴哭了。她一面告訴自己不可以,一面害怕朗知道她的感情。最後,向來精明的她采取了有史以來最笨的方法——躲!只要朗在的地方,她就遠遠躲開。只要不讓朗察覺她的感情,她們還能是最幸福的姐妹。為此,她甚至主動加入廣播站,就為了借著忙碌不去想她和朗之間的問題。

可感情又怎麼是說躲就躲得了的呢。夏晴非但沒有躲掉她對朗的感情,反而把兩人的關系推向另一個階段,就像一根導火線,把終會發生的事提前引爆。

“夏晴,你...”韓培終於察覺到夏晴的異狀,發現她根本不是在考慮,而是單純的在發呆。這一點,讓他多多少少有點惱怒,他覺得他的自尊在夏晴的無視下受到了損害。所以,當見到夏晴依舊無心搭理他時,他做出了這輩子最悲劇的舉動。

突然被人抱住,陌生的氣息讓夏晴很快回過神,當見到自己正在韓培懷裏時,夏晴心中是又驚又怒,她這麼會這麼大意讓朗以外的人抱著。當下一氣,便想推開韓培。“放開我。”夏晴氣憤的吼道。

感覺到夏晴的抵抗,韓培很是受傷,只不過他已經沒得選了。這一放,怕是永遠都別想得到她了。於是,他抱得更緊了,他比夏晴高出一個頭,現在夏晴整個身子都在他的懷裏,看起來是那麼柔弱,他下定決心要一輩子保護她了。“不放,我喜歡你。真的,難道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力道不及韓培的夏晴推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拉開兩人間的距離,心火飆漲得更熾,聽到韓培的話剛想大喊說一點都沒有時,眼睛卻不經意落到某處,隨即驚得忘了動彈。朗!她在那多久了?

走廊的盡頭赫然站著強忍著醉意出來找姐姐的夏朗。只見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直直盯著夏晴,她看著姐姐被告白,看著姐姐被摟進懷裏,唯獨看不到她的拒絕,看不到她的掙紮,她只知道,姐姐小鳥依人的靠在韓培的懷裏。多麼班配的一對啊,她該祝福的不是嗎?擠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後,夏朗選擇轉身離開。再呆下去,她會想殺人的。

夏朗看不到夏晴的被迫,而夏晴卻清楚地看到朗的難過,心在朗轉身的刹那差點被扯碎。就在朗的背影消失在夏晴眼中後,她才反應過來,她要去找朗,先不說她還不知道該怎麼向朗交待她的感情,就朗現在那副醉態,她是絕對不放心讓她一個人。

在外人眼中,大家對晴朗兩姐妹的感觀印象裏,幾乎都認為比之夏晴,夏朗更加不講情面,為人處事不似夏晴圓滑,所以常常喜歡接近夏晴多點。但,這些也只不過是大家所認為的而已。事實上,兩人之中,會把事情做絕的,從來都是夏晴。

這不,夏晴揚手一掌甩在了韓培臉上並用陰冷的表情叫對方滾時,包括躲在暗處的女生甲和丙在內的三人是徹底愣了。這哪是她們認識的夏晴,這種冷絕的氣勢尤甚夏朗。難道這才是真正的夏晴?

一掌下去,夏晴很快感覺到韓培的手不像之前緊固,抬起雙手用力朝他胸前推去。這一次,她總算掙開了這讓她厭惡至極的懷抱。懶得理會韓培,夏晴轉身便朝朗離開的方向急急奔去。直覺告訴她,錯過這次,那將會是她犯下的最大過錯。

“那,我們應該怎麼報告這件事啊?”看著被煽的韓培呆滯站在原地,女生丙猶豫的問著女生甲。她們千猜萬猜,都沒想過會有這種結果。

恩。低頭沉吟一會。。不多久,女生甲便抬起頭對女生丙認真的說道:“回去通知大家,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絕對不要招惹夏晴。”這個人,惹不起的。

看著女生甲煞有其事的樣子,女生丙想了想隨後贊同的點下頭,牽著女生甲一同離去。真理她一向樂於奉承。

匆匆忙忙跑出KTV。夏晴急得四處張望,可尋了一圈,空蕩蕩的馬路中央除了零星的幾個人外,哪有半點朗的影子。看著空曠的大路,一股冰涼的感覺自夏晴內心油然而生,她不由得環手抱住自己,好冷...都已經秋天了,為什麼還會感到這麼冷。。

夏晴覺得她和朗之間有些事已經脫離正軌了,任憑她想方設法阻止卻也無力改變。“朗...如果有那麼一天,可不可以不要討厭我。”不自覺的輕聲低語。站了一會,夏晴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很快掏出手機撥了朗的號碼,可回應她的只有一陣陣忙音。短促的節奏透過耳膜一下下打在夏晴心上,讓她險些站立不穩,這個爛熟於心的號碼從開通以來是第一次沒有撥通。穩住心神,夏晴努力安慰自己這並沒有什麼,朗只是醉了,或者只是沒有聽到。盡管這種可笑的自我安慰根本無法說服自己,但她只能通過這種途徑來壓下心中的慌亂。

精明如夏晴,如果此刻她願放下滿腦的胡思亂想,她很快就會猜到在哪能夠找到夏朗,而不至於像只沒頭蒼蠅一樣到處瞎找。若不是她在沒辦法下向杜瑞拉求助,她指不定要找到什麼時候。

站在701室門口,夏晴暗中為自己打氣。她剛才問過宿管,朗已經回來了。現在,她就在這道門之後。握了握拳,夏晴才敢把手按在門把之上。輕輕扭開,發現門並沒有鎖上,這一點讓夏晴感到一絲欣喜,因為朗曾經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會為她留門等她回來。

剛推開門,夏晴還未從那抹欣喜脫離開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面無血色。手掌快速捂住嘴巴就怕她會失控大叫驚動到朗。月光下,背對著夏晴的身影是那麼孤寂,與黑暗融合在一塊後更顯淒惻。秋風拂過,長長的發絲在夜色中飄零。尤其是坐在窗沿上時,那孤寂逐漸變成死寂。

夏晴悄悄地朝朗挪去,她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她怕驚動了朗,她怕朗會從窗沿上摔了下去。她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就怕合上眼的瞬間,朗會憑空消失。

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夏晴打算在朗還沒發覺之前快速把她扯下。這樣做可能會讓兩人都受到傷害,因為她必須要承受朗摔下的重量,但總好過讓朗遭到生命危險。就差三步了,夏晴在心裏默數著。緊張的伸出手,正當夏晴剛要抓住夏朗的那刻,夏朗突然回過頭,而夏晴則心突地一跳,驚得縮回了手。

“姐....”看到姐姐,夏朗淡淡一笑,語氣仍是帶著寵溺。似乎對於姐姐的出現,沒有半點吃驚的樣子。

“朗...”夏晴心一緊,雖然朗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可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隱隱的不安起來。

“嗯?怎麼了嗎?”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夏朗調皮的歪頭問道。伸向窗外的腿幹脆歡快的晃動起來,就像個坐在泳池邊踢水的小女生。

“朗。不要!”聲音拔高幾個調,夏晴被夏朗這危險地動作攪得心慌,幾次想伸手又不敢貿然行動,剛才進來時,她把注意力全放到朗的身上,所以沒有注意到遍地的酒罐,等發現後才知道事情的可怕。朗的酒品她比誰都還要清楚,18歲那年朗只不過喝了兩罐啤酒後就像個小孩一樣到處鬧騰,用著最無辜的眼神把她壓在身下做了最羞人的事。

沒把姐姐的緊張看在眼裏,夏朗再次把頭轉向窗外,慢慢抬起頭看著夜空,不經意的說道:“姐,這個城市真的看不到星星呢,我等了好久,除了月亮什麼都沒有,你說為什麼呢?”說完,低頭呵呵一笑,繼續說道:“沒了星星的天空,就不再晴朗了。姐,我好想你,為什麼不要我了。”純粹的自言自語,只是每說一句,身後的夏晴臉色便白上幾分。

“沒有不要,所以快下來好嗎?”說話的夏晴臉上已毫無血色。她沒想到朗還會記得,小時候朗曾經問過她們的名字有什麼涵義,她便隨口答道是取自晴雲秋月,月朗星稀,意喻兩人能像這詞的意境般,活得自在、爽朗。那段時間裏,朗還一度固執的認為晴朗就是由雲、月、夜色和星星四景構成。一旦陰天看不見星星時就會急得大哭,說姐姐不要她了。

“不要!”孩子氣的說完,緊接著就是一陣傻笑。“這上面很涼的。所以才不要下去。”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夏朗突然松開抓在窗架上的手用力張開作出展翅狀,一臉輕松。

“朗,求你,快下來好嗎?”夏晴急得眼淚直往下掉,她不敢想象下一秒朗是否還會安然留在她的視線裏。她們是雙生子,生來就是相伴,如果失去了對方,那另一個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姐很想我下來嗎?”收起那張天真爛漫的面孔,夏朗回過頭狡黠的看著夏晴問道。

“嗯,只要你下來,我什麼都聽你的。”聽到朗這麼一說,夏晴忙不迭點頭,她沒有考慮的餘地,現在朗要她死她也會義無反顧。

“這樣啊。。真的什麼都可以嗎?”身體一側,夏朗一個旋身,輕易地把身子轉過面向夏晴,原本伸出的腿也拉回了室內。只不過,她依舊坐在窗臺的邊緣上,唯一不同的是,現在她是背向窗外。只要她向後一倒,照樣會摔得粉身碎骨。

“真的真的。”被朗一系列高難度動作嚇得魂不附體,夏晴流著淚狂點頭。剛才,要是有個什麼萬一,她就真的失去朗了。

“那姐姐把自己給我好嗎?”帶著戲謔的表情邪邪說道,指尖輕點自己胸前的紐扣示意著。

這個要求讓夏晴怔住了,呆呆的看著朗。她不懂朗話裏的意思,“朗你說...給你?”她是不是弄錯了?否則她怎麼會認為朗和她存有一樣的心思。

“不可以嗎?”稍稍向後靠,夏朗一派天真的看著夏晴。“我想要姐姐。”說完,臉上揚起了燦爛的笑容,眼中盡是得意。

“可以可以。所以朗,不要,不要亂動。。”慌張的說著,就怕自己的遲疑會引起朗的不滿,作出更瘋狂的舉動,她不得不承認朗真的醉了,否則朗絕不會變成這樣。。越是這樣想,夏晴越是心疼,之所以會造成這種局面,全部都是她害的,是她咎由自取。

見姐姐同意,夏朗笑得更歡了。她有一個念頭,只要得到姐姐,姐姐就會永遠屬於她的了。

嘿嘿...調皮一笑,夏朗輕易從窗臺上跳了下來。腳剛著地,笑容也一並隱去,因為房間並沒有點燈,黑暗中夏晴無所覺察。一上前,趕緊拉住朗想把她帶離窗口,她現在一看到那敞開的窗框,就覺得心慌。像看到一只張著陰森大口的猛獸等著朗的靠近然後把她一口吞噬。

“朗。。。”話還沒說完,夏晴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等驚覺過來時,她已經被置於朗的身下。“朗,你...”想要說的話卻在對上朗雙眼時噤聲,眼中的寵溺不複存在,夏晴唯一可見的只有那近在咫尺占有欲。朗是真的想要她嗎?這個想法一再沖擊著夏晴的大腦,讓她忘了掙紮。



一個人要是醉了,在發酒瘋的同時最有可能會做的事,就是繼續尋酒喝,而夏朗絕對屬於那類邊發酒瘋邊找酒喝的人。迷糊間,夏朗聞到身下人傳出的果酒香,循著味道,她很快鎖定香氣的源頭。想也不想,便朝香氣的發源地撲去。

夏晴被夏朗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萬萬想不到朗會拉開她的衣服在她身上亂舔,偶爾還用牙齒啃咬一番。待反應過來後,才知道抵抗。“朗,住手,不要這樣。”夏晴扭動身體,掙紮的想要坐起,卻被死死地按住只能用手去推擋。

夏晴急著掙脫的舉動徹底激怒了夏朗,稍稍抬起身,毫不客氣的抓過那不老實的手臂,借著對方坐起的瞬間往後一帶,再把她壓了下去,在確定對方無法動彈後才心滿意足地在她身上舔食。

被朗的粗魯弄得發疼,夏晴動得更加劇烈了,只是壓在背後的手運用不了,光靠擺動身體根本是於事無補,試了幾回,非但沒有掙開,反而更像在迎合。時間一長,她覺得身體變得怪怪的,好像越來越熱了。

“朗~”一聲嚶嚀,夏晴是想求朗放開她的,只是後面的話隨著夏朗的動作生生斷開。原來是不安現狀的夏朗逐漸嘗不出那美好的酒香了,於是幹脆一把拉開夏晴的胸衣,在見到那枚小小的櫻桃果時,不帶猶豫的一口含住,憑著本能在那流連忘返,不肯離去。時不時抿唇吮吸。

羞愧難當的夏晴急得快瘋了,緊緊咬住下唇告訴自己不可以迷失,但在朗幾個來回下,她的身體產生了最原始的悸動,她開始渴望朗的觸碰,甚至想引導朗要了她。只是這個念頭剛升起就立刻被打消,以她對郎的了解,如果她們今晚真的做了,朗會在清醒過後把責任全部攬上身,在永遠的自我指責中離她而去。

呼出的氣息越來越急促,但夏晴還是不死心的哀求朗放開她,她知道朗是在神智不清下才會如此對她,也因為這樣朗不會再聽她的了,即便她在她身下哭成淚人。

慢慢的,趴在夏晴胸前的夏朗聽到陣陣抽泣聲,昏沉的大腦還沒意識到是自己造成的,只是定定的看著那張布滿淚痕的臉,突然覺得內心深處傳來巨大的悲痛,眼淚一並跟著跌落,“不哭...不哭....”松開壓制對方的手,夏朗安慰的說道。說著說著,連聲音都開始沙啞。

“朗——”熟悉的語氣,熟悉的溫柔讓夏晴哭得更凶了,用力抱住身上的人,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用眼淚哭訴自己的痛,為什麼,她愛的人不能是她的?一個月的思念在此時徹底釋放,夏晴抱著夏朗肆無忌憚的哭了出來。

看著對方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夏朗又是一陣揪心,腦子亂成一團只想阻止那讓她不舒服的液體,倏地,她低下頭對上夏晴的臉,遲疑了一會還是遵照自己的想法,一點一滴吻去那張臉上的水珠。

夏晴驚呆了,朗這樣算是在吻她嗎?她很想知道朗現在到底是以什麼心態這麼對她?可是她問不出口,她擔心一旦她開口,這個夢也到頭了。

泛著鹹澀的淚珠在夏朗溫柔的對待下被細細抹去,每一下輕舔,她內心的痛楚也得到緩解。順著淚痕而下,夏朗的唇也挪到夏晴的嘴角處,剛印掉那滴水痕,卻再次品嘗到那美味的果香。不確定的在原處舔了舔,這次卻沒有嘗到那甜美的滋味,夏朗不死心擴大了舔吻的範圍,就在唇瓣掃過夏晴的唇際時,兩個人都僵住了。

“朗~”夏朗專注的眼神讓夏晴感到很不好意思,從小一起長大,她很早就習慣了朗那近似追隨的目光,只是沒想到同樣的目光停留在往下些許的地方後竟會使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任命的閉上眼,就讓她再任性一回吧。

“呼~呼~”好不容易在朗的狂亂下脫開,夏晴才得以呼吸新鮮空氣。交織在一起太久讓她沒能攝取到充足的氧氣,整個人因缺氧都快昏眩了,一連深吸幾口氣才緩了過來。然而夏朗似乎沒有夏晴這般難受,吸了口氣又再次噙住那櫻桃味的柔軟,不願退開。

正當兩人吻得難分難解之時,一道黑影快速閃入,趁著床上的人不為意間反手一推,把夏朗推向另一邊,手中的棍子正要狠狠打落時,就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叫,手霎時僵在半空,目光也挪到另一個人身上。“夏...夏晴?!”她沒眼花吧,借著月色,黑影看清了夏晴以及她身旁躺著的那個人,隨即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

翻身坐起後,夏晴急忙向朗看去,她害怕朗會在那一推之下被不知輕重的杜瑞拉傷到,查看片刻後發現朗只是輕輕撞了下睡過去而已,這才放心的舒了口氣。“Charlotte,你這次有點過分了。”扯過被單覆在自己近乎赤 裸的身上,夏晴冷冷的說道。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都不希望朗受到傷害。剛才要不是她先看清來的人是Charlotte並及時出聲制止,朗肯定會受傷。

真不愧是夏晴,被人捉奸在床後還能臉不紅氣不喘,聲色俱厲的指責對方的不是,想來,也只有她才有這種魄力了。

沒有回答夏晴的話,杜瑞拉面呈呆滯狀的站在床邊死死盯著已陷入熟睡的夏朗,這個沖擊實在太大了,讓她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早前,夏晴打了一個十萬火急的電話給她,告訴她夏朗酒醉失蹤,擔心的不得了,於是她便建議夏晴上她宿舍去找下。掛了電話後本打算繼續賴在床上卻不知怎的再也睡不著了,想了想,決定起身到外面走走順便幫夏晴找下。一邊感歎自己人格是多麼高尚的同時,她也爬上了夏朗所住的宿舍。才剛到門口,她就聽到一絲絲細微的呻吟夾雜著掙紮聲從裏面傳出,偷偷開了條門縫往裏探去。就見到一個黑影壓在另一個人身上,當下暗叫不好,以為是哪來的小偷小摸爬了進來,見夏朗一個人酒醉在宿舍便心生歹念,欲行不軌。 在腦中把事情經過自動補全完畢之後,杜瑞拉迅速找來棍子,她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夏朗出事,否則夏晴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就在她一副慷慨就義的沖進房裏,趁對方沒有察覺用力推開想一棍子結果他之時,那個原本該是‘夏朗’的人竟然說了句“Charlotte,住手!”盡管當時事態緊急,但杜瑞拉還是沒忘記會這樣叫她的人只有夏晴,因為這是她的秘密被發現後,夏晴半開玩笑給她起的。“天啊,夏晴你們。。。”她是不是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啊,現在這樣擺明是她壞了人家的好事。

“我們?我們有什麼問題嗎?”斜眼看了下杜瑞拉,夏晴不鹹不淡的說道。雖然她內心是感激對方能夠及時出現阻止這樁荒唐事的,只是一想到她差點傷了朗,臉色又黑了下去。

“額..沒有。”想了想,杜瑞拉搖搖頭說道,她自己本身就和夏晴半斤八兩,如果有什麼意見那不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了。“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看樣子,夏朗是喝醉了。要是她醒過來的話....”她進來之時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而夏晴雖然紅著臉但看起來依舊清醒,所以她斷定另一個某人是借酒行凶了。在心中推敲了一遍,杜瑞拉想起夏晴最近的反常再對照上現場環境證供來看,這兩姐妹果然是有著極為不純的關系。

“這個不牢你費心,我自有辦法。”說完,夏晴徑自起身拾起散落在一旁的衣衫,快速穿戴起來。

夏晴這一起身,杜瑞拉便在心裏大呼她實在是太不識相了。雖然晚上的視覺沒有白天靈敏,但她還是能夠看出這兩人剛才是有多激情了,現在被她貿然打斷,那得多傷身啊。

沒有看到杜瑞拉一臉懊惱的神情,夏晴剛穿好衣服便走到床邊坐下。用手拂過朗那張精致的臉蛋輕輕摩挲著,隨即輕笑一聲說道:“笨蛋朗,你要賠我衣服哦。”她剛才在整理的過程中發現她所謂的衣服在朗的摧殘下,已經不能稱得上是一件衣服了,頂多就是一件長得像衣服的布片。“還有,今晚的事只是一個夢哦。醒來就忘了好嗎?”在夏朗耳際呢喃一遍後,夏晴的唇一並落在她的唇上,退開時仍不忘撥開貼在她臉上的發絲。

“喂,我說,你那樣真的沒問題?夏朗真的會信那是一場夢?她沒那麼小白吧。”走在回宿舍的途中,杜瑞拉忍不住開口問道。先不說夏朗會這麼容易上當,再說了,這種事能隨便說是做夢就相信是夢嗎?如果真的可以,她早把小灰吃了。

“當然。朗會把今晚的一切都當成是夢的。”揚起笑臉,夏晴自信的應道。

從小就喜歡偷吃朗的點心的她每次趁著朗午睡時偷吃完畢後,就會跑到她的耳邊說這只是一個夢,事實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點心,而朗每次醒來都會說她夢到了自己的點心沒了,絲毫沒想過其實她的那份是進了姐姐的肚子。夏晴在沒被發現的狀況下暗自竊喜,時常對睡夢中的朗作出精神幹擾。久而久之,這種行為形成了一種強大的催眠,並被夏晴應用到更廣的範圍上,只要一闖禍,她就會在朗沒有發覺之前先說這是一個夢。

額,看著一臉自信的夏晴,杜瑞拉實在不知道她的自信是從何而來。扁了扁嘴,她才不相信這事情會這麼容易就被忽悠過去,既然夏晴那般自信,她就盡管拭目以待好了。“你現在有什麼想法,你對夏朗...應該...”後面的話,相信不用她說,夏晴也會懂。

“你說,要勾引一個人,需要花多少時間?”沒有作出正面回應,夏晴停下腳步看著杜瑞拉反問道。有些事,一旦想通就會發現那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既然她愛朗,何不讓朗也愛上她。

“你....”看著夏晴那算計的笑臉,杜瑞拉心下不免一寒。如果她看不出夏晴的心思,那未免也太蠢了。

“我怎麼了嗎?”眨了下眼睛,夏晴故作無辜的說道。只是眼角的笑意毫不猶豫的將她出賣,讓她那副無辜的樣子大打折扣。

“沒。”頓了兩秒,杜瑞拉笑了下一語雙關道:“我倒是沒想到你家的那個竟然會是一只隱性的小色狼,而你,我怎麼越看越像狐狸精了。希望某人不會被連皮帶骨的給吞了。”

“呵...彼此彼此。”夏晴對杜瑞拉的話倒也不惱,反倒懶洋洋地給予回擊。色狼嗎?還真是呢。至於狐狸精,感覺好像還不賴。




“唔。。”

第二天一早,夏姓小色狼捂著頭從床上爬了起來。宿醉的後果是很淒涼的,就如同她現在這樣,腦袋昏昏沉沉的,頭痛惡心想吐,身體難受極了。

恍恍惚惚坐在床上,意識尚未清晰的夏朗環顧了下身處的環境,在看到熟悉的擺設後記憶才逐漸回籠,昨晚她看到姐姐和韓培抱在一塊,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難受,於是在姐姐發現她之前提著幾瓶酒慌忙逃開。逃到外面後才發現她根本沒地方可去,最後便打車回到學校,一個人在宿舍繼續喝著悶酒,這之後的事就想不起了。

“真像個白癡。”暗自低語著,回想起昨晚的事,她總覺得好像遺漏了什麼。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呆呆的把頭轉向窗外,隨之一愣,記憶裏一幕交疊在一塊的影像頓時湧上心頭。過了半響,夏朗唰的抬手煽了自己幾個耳光,咬著牙罵道:“下流,竟然對姐姐做這種夢。”說完,又不解氣的給了自己幾巴,大有煽死自己的打算。

果然如夏晴所料,夏朗真的把昨晚發生的一切歸於夢中,絲毫沒想過在現實發生了。要是讓她知道這一切並不是夢的話,恐怕現在是要以死謝罪了。

“喂,知道嗎?這次的聯誼,外語系的韓培強抱夏晴後被打了一巴。”第四節自習課上,女生甲又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轉過身對著身後的女生乙悄悄說道。

“不是吧。那韓培不像這種人啊。”女生乙對甲的話抱著質疑,實在是她不相信韓培會做這種事,也不相信夏晴會打人。

“怎麼不是,我們兩昨晚親眼所見的。”見女生乙不信,女生丙急急插話。

“是啊,你不知道昨晚....”順著女生丙的話接道,女生甲正准備把昨晚所見所聞爆給女生乙聽,只聽“轟”的一聲在身後響起,她趕緊回過頭,入眼即是夏朗的課桌被掀翻在地,課本筆記散落一地,而夏朗則站在原地一臉陰沉的看著她。立即把她嚇得直擺手說道:“我什麼都沒說。”她太大意了,竟然當著夏朗的面說她姐姐的是非,那不存心找死。

夏朗不發一語的緊盯著女生甲,想要從她臉上找出什麼線索。緊握的雙手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而顯得微微發抖,看來她是怒極了。

就在女生甲認為自己死定了時候,沒想到夏朗一轉身就奔出課室。還沒回過神她就跑得沒影了。

跑出教室的夏朗邊跑邊在心裏罵道:“該死,他竟然敢這樣對姐姐。我要殺了他。”現在夏朗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去為姐姐討回公道。

至於夏朗為什麼會有這麼大反應,純粹是因為她把女生甲的強抱錯聽成強 暴。一字之錯,差之千裏,所以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姐姐的夏朗現在暴走模式啟動,准備去殺了韓培。

“韓培!!!”

同樣是自修課的韓培聽見一聲怒吼,疑惑的抬起頭。在見到來人時精神不禁大為一振,可不到一會又立刻垮下。“有事嗎?”走出課室,韓培帶著沮喪說道。他還以為是夏晴來找他了,沒想到來的卻是她的妹妹夏朗。看來夏晴真的討厭他了,今天他起了個大早匆忙趕去廣播室想要找她解釋,可接到的就是一紙通知,說夏晴因為身體緣故昨晚特意打了電話和播音室的主任請辭,而主任也批了她的請求。這一打擊讓他一早上心不在焉。

“當然!”咬牙切齒的說完,夏朗抬手就在韓培的臉上留了一掌,位置剛好和夏晴昨晚打的地方重疊。

“你——!!”捂著臉,韓培怒視著夏朗。他怎樣也想不到自己又會被打了一巴,昨晚那一巴已經讓他顏面掃地了,今天又來一巴還是當著同學的面被打,這叫他哪裏咽得下這口氣, 一想到這兩姐妹沒一個把他放在眼裏,火一上來,帥氣的臉現出猙獰,用力按住夏朗的肩想要討個說法。“你為什麼要打我?”

呵..夏朗冷冷一笑,對自己的處境不以為意,看向韓培的眼神盡是輕蔑,仿佛在說:‘我打你就打你了。又如何?’她甚至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

被夏朗蔑視的態度激怒,韓培覺得自己就像個小醜,明知道夏晴對他沒有意思還一個勁的追逐,到最後非但人沒到手還被視為蟲蟻,有多遠躲多遠。而夏朗,從一開始就對他抱著極大地敵意。

因此,韓培看著夏朗的目光多少帶點憤恨,他不是不知道昨晚夏晴那麼急著要走是為了什麼,全都是為了去追她,所以夏晴那一巴全是為了她打下。最可恨的就是,昨晚夏晴一見到她也在場,就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了。要不是被無視了他也不會因為過於不安急著跑去告白,最後弄得一鼻子灰。

肩膀被抓得微微吃痛,但夏朗還是一臉傲慢的看著韓培,在以前,她還曾經認為姐姐和他一塊,或許會得到幸福。但現在,她可不認為他配得上姐姐,凡是會帶給姐姐傷害的人她都要掃清,最多,姐姐由她守護。打定主意,夏朗看著韓培的神情越發冷冽。

就在兩人站在走廊上互不相讓之際,某人卻神奇的出現了。

首先發現夏晴的是韓培,但他看到夏晴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時,內心忽的慌張起來。直覺告訴他,那張相安無事的臉上正承載著相當重的怒氣。

“姐...”聽到韓培開口叫了姐姐的名字。夏朗趕緊回頭望去,就見到姐姐站在離她不遠的一處。剛叫一聲,她又想起自己的那個‘夢’,臉瞬間紅了。

夏晴收回放在朗肩上的視線,第一次沒有立刻回應夏朗,反倒是向韓培看去,笑容可掬的說道:“不知韓同學是否願意把我的朗還給我呢?”在說到這句話時,她還刻意加重了“我的朗”三個字。

即使是帶著笑,但瞎子都聽得出,夏晴這聽似客套的話實則一點感情都不帶,甚至還有幾分寒意,何況是明眼人的韓培,心一跳,這才驚覺他的手還扣在夏朗的肩上,當下趕緊把手松開,一臉歉意的看著夏晴。

哪知夏晴一看夏朗被放開後,眼睛就再也沒有撇向韓培了,而是把目光緊緊鎖定在朗的身上。看到她沒出什麼事才把一顆懸著的心放下,她會出現在這裏絕非偶然,而是韓培班上的人在見到朗打了韓培後當即給她發了簡訊,她看了訊息後連招呼都沒來得及說一聲就當著教授的面沖了出來。

她知道朗不是那種性格沖動的人,所以如果朗會失控那就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她倒不是害怕韓培會拿她怎樣,只是她擔心朗為什麼會突然失控。等她一趕到,就見到韓培兩手抓著朗的肩膀,這讓她很不爽,她的朗怎麼可以任由別人想碰就碰。

“姐。”夏朗走到夏晴的身邊,低著頭不敢看她,一張臉漲的通紅。自從她做了那個荒唐的‘夢’後,她看到姐姐就會緊張起來。

夏朗剛開口就被夏晴抱住,熟悉的香氣又把她帶回了那個似真似假的夢境中。心跳頓時如雷鼓動。“姐,你...你...”你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該往下說什麼。

“你啊,怎麼這麼沖動呢。昨晚的事我想韓同學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計較了。鬧大了對誰也不好。”輕抱住朗,夏晴幽幽地開口說道。只是她這番話,明顯是對韓培說的。她雖然不知道朗為什麼會打人,但目前來說,只要把原因歸於昨晚,韓培也不好對朗發難。

果然,韓培一聽到這話,臉唰的白了。他聽出了夏晴話裏的威脅,如果他敢對夏朗怎樣,夏晴不介意會把事情鬧大。

而夏朗聽到這話馬上就不樂意了,脫開姐姐的懷抱激動地說道:“那怎麼可以?那混蛋這樣對你。我要殺了他。”說罷,轉過身又想去找韓培動手。

夏晴沒想到朗會突然變得這麼沖動,趕緊伸手從後面摟住朗的腰,用眼神示意韓培快點離開,她的力氣不及朗,堅持不了多久。

收到夏晴眼中的訊息,韓培定定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極力想要沖上前的夏朗,不由得歎了口氣。或許打從一開始他就不該妄想夏晴會用同等的態度對他,對著她微點下頭,便走了開去。現在回課室,也是讓人笑的。

韓培一走,夏晴也拉著夏朗快速離開,在待下去整棟教學樓都該知道了。她不想讓朗牽扯進這些無中生有的是非中。

“姐,放開我啦。我要找那家夥算賬。”被拉到偏僻的地方,夏朗仍不死心的想要掰開夏晴的手,她一想到姐姐被那人...心都碎了。

見朗還是一副要和韓培決一生死的樣子,夏晴放開拉住夏朗的手改為把她抱緊不讓她亂動,柔聲勸說道:“朗。不鬧了好嗎?有什麼事先告訴我。你這樣我很擔心。”從朗的大呼小叫中,夏晴漸漸聽出端倪,朗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姐...”聞著姐姐身上的幽香,夏朗用力回抱住她,用帶著哭腔的聲音一遍遍說著對不起。都是她沒有保護好姐姐,都是她的錯。


“所以說,朗你是認為我被那韓培怎麼了才會跑去打他的嗎?”挑挑眉,夏晴在想她要不要在朗的臉上吧唧一下,再對她說,朗你這混蛋真該死的可愛。她昨晚的確差點被怎樣了,但那凶手卻一無所知還到處嚷嚷要找人算賬,她的朗是不是真的小白了點。

“嗯。”低低應了句,夏朗還沉浸在她的傷心難過中。一臉哭喪。

“真是的,朗你這笨蛋。不理你了。”看著朗這副呆樣,夏晴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一跺腳,便轉身走開。氣死她了,這要讓她怎麼解釋。說她昨晚沒和韓培在一起而是和她一塊,那要是朗想起昨晚的事,那不等於不打自招嗎?

“姐!!!”看到姐姐離去,夏朗呆了一會也趕緊跟上前去。她已經打定主意了,無論姐姐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好在這話她並沒有告訴夏晴,否則夏晴非氣死不可。

那之後幾天。

“你是說姐姐只是讓韓培抱了一下而不是被....”站在樓道上,夏朗詫異的看著姐姐的室友——杜瑞拉。這幾天每當她去找姐姐時,姐姐看到她就是甩頭不理,害她碰了好幾個釘子。她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只好找來姐姐的室友探探口風。

“是啊。夏晴那晚很早就回宿舍了。她和韓培什麼事都沒發生。”兩手環胸,杜瑞拉在心裏苦笑一下,她為什麼非得和夏晴對好口供聯合瞞騙夏朗呢。看著那張和夏晴極為相似的臉,她就納悶了,同樣是姐妹,怎麼相差這麼多,別人說什麼都信。還有,她真的把那一夜的事都忘了還是真當成夢了?

“慘了慘了、”聽到杜瑞拉這麼一說,夏朗心裏還沒來的及高興就先大呼慘了。難怪姐姐這幾天都沒有給她好臉色,原來是這樣。都怪她,腦袋一熱問都不問就跑去找人算賬,現在鬧得滿城風雨,要換做是她肯定也氣了。“我先去找姐姐。”現在要去道歉才行,這是夏朗首先想到的,轉身就要跑開。

“夏朗!”杜瑞拉叫住了她。

“怎麼了?”疑惑的回過頭,“還有事嗎?”

白眼狼!杜瑞拉在心裏罵道,這過河拆橋的性格倒和夏晴一個樣。“你知道色狼一共有多少種嗎?”

“色狼就是色狼,還有種類嗎?”奇怪的看著杜瑞拉,夏朗不以為意的答道。“我還是先去找姐姐,下次聊。”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跑開。

“呵呵...”看著夏朗的背影,落日的餘輝灑在她的背上,塗了一層薄薄的光。杜瑞拉輕笑一下,無奈的搖搖頭,“小灰,我好像看到我們間的希望了。”

“姐....”

“笨蛋,不要過來。”

校園某處,某笨蛋姐妹正奮力展開追逐戰。



睡夢中,夏晴感到一陣瘙癢,剛剛睜開眼,就見到一張放大的臉在自己上方。“醒了啊。”甜甜一笑,夏晴手一勾,就搭上了對方的腰間。絲滑的肌膚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真的好舒服。

“吵醒你了?”低頭在姐姐額上一吻,夏朗略帶愧疚的說道。她早一刻醒來,見到自己還壓在姐姐的身上,怕姐姐不舒服想要挪開,沒想到剛一動姐姐就醒了。

“沒有,本來就不困。”輕點下朗的下巴,夏晴環在朗腰上的手又緊了緊,她好喜歡和朗這樣緊貼在一塊,只有這樣,她才會相信朗是她的。

“姐。。”回抱住姐姐,夏朗一邊在姐姐臉上吻著一邊輕聲呢喃。

“嗯?”張了張眼,夏晴在朗溫柔對待下又想要睡了。

“我想要你。”說完,趁姐姐還沒從迷糊中反應過來,夏朗便把手向姐姐腿間探去。好不容易有在上面,此時不攻更待何時?

“朗~”

又是一場冤冤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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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wcsndm
rwcsndm 在 2024/04/29 12:53 发表

前半段看得我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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