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标题

作者:softufo
更新时间:2010-06-18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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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oftufo 于 2010-7-1 13:29 编辑



最后还是决定更新算了——


这是充斥着个人风格的一章

对于一些理念的见解完全属于某S的一家之言,欢迎吐槽的说

明天要四级考试了,今天就放弃式的更新一下算了(喂喂

第四章更新完毕后,幕间4的更新请大家继续等待

恩,请大家看S的不才文,也请多多吐槽和发表意见

如有疑问,请尽情的提出,S会全力解答的

对各位的支持,S感激不尽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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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闻幻想



红雾下的舞会•章四




命运是如此难以捉摸.它可让一切因这一刻发生的事情步向毁灭,也可以因那刻做出的事情而得到拯救。而那一瞬间,我们唤之为「命运的转机」。




今夜如此不同。往日连白天都微光不透一丝的昏暗图书馆,此时却被洒满馆顶的七色星光所照亮,天花上属于斯卡雷特家族的家徽反射着星色光芒,如同银河嵌入屋顶。本应当将其认为是奇妙之景而加以观赏的此时,站在偌大图书架上的帕秋莉和漂浮在其正对面的咲夜,却处于严正的备战状态。


眼前已经昏迷的黑白二**法使整个人无力地挂在漂浮的扫帚上,咲夜的小刀则并非插在腹部而是插在其左腿上。看起来似乎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场景,但是帕秋莉却在瞬间示意咲夜戒备——


因为此时显现出的状况,让帕秋莉和咲夜不禁挑眉。


实在难解。


刚刚一路战下来,帕秋莉承认那只黑白老鼠仅仅在这个年龄,便能与她和咲夜打到这个程度,毫无疑问就算是大家在遵守符卡规则下有所限制,也无法否认其在魔法方面有着过人的造诣,甚至可以说是天赋。可是,就算对方多么有发展前景,现在的实力就是现在的实力,实力且不是非天才的存在,于瞬息之间就能够获得的——所以,刚刚对峙的那段时间,对于已经经历的百年时间的魔女帕秋莉来说,已经足以让她确认眼前这个未熟的魔法使的能力了。


她可以很准确的判断,魔理沙并不具备,恩,直到现在还无法具备在昏迷状态下与其扫帚保持魔力的牵线,无意识的流动魔力让扫帚进行对自身的保护——那么,现在就有一个不妥的地方了,完全昏迷了的魔理沙,居然会被扫帚托住,这且不是在这里应该出现的「正常」。导致这种「不正常」出现的诱因是……


而对于咲夜来说,自己的飞刀并没有准确的命中自己想要命中的部位,这让她甚感讶异。自己的目的是刺中对方腹部,然后让对方失去抵抗能力——再怎么说魔理沙虽然职业是魔法使,但是她依旧只是一个人类,如果被飞刀刺中柔软而无防备的腹部的话,不只是魔力被切断的问题,更有身为普通人类而无法抵御的痛苦夹身。既然如此,让对手失去战斗力和反抗能力的目标也就能够顺利达成了。当然,自己也有留手,杀掉对方什么的,且不在自己的兴趣范围内。所以只要让对方好好的睡着就可以了……至少自己是这样打算的。但是眼前的那个黑白魔法使,却只是被刺中的左脚——是巧合吗?毕竟对方不可能有像大小姐那样,改变命运的能力,那么,到底造成这种「不可能」要素的诱因是……


其实先不说诱因问题,对于帕秋莉和咲夜还有一个必须要正视的问题,那就是符卡的数量。两人完全没有想到在自己已经使用了如此数量的符卡的情况下,居然还无法让对方彻底的失去战斗能力。现在两人手中的符卡数量,已经不多了。拥有着庞大数量符卡却已经大量消费的帕秋莉。和因为不可抗力而失去了不少符卡的咲夜,现在唯有一搏。


在弹幕游戏,这个属于少女间嬉戏之余偶尔赌命的游戏中,对方健在而自己的符卡用完这一个结果,其实就代表着自己的落败。所以基本上如果不到最后关键的一刻,没有做好将对方必杀的准备,她们都会尽量保持自己手中符卡的数量——当然,也要做好在被对方打倒后,补充对方符卡的准备。而帕秋莉和咲夜,似乎因为处于二对一的状态,并稍微有点小看了对方,而让自己陷入了略显不利的情况。


帕秋莉向魔理沙所宣言的符卡,所剩数量,三张。


咲夜向魔理沙所宣言的符卡,所剩符卡,两张。


魔理沙向两人所宣言的符卡,所持符卡数——未知。


这且非是魔理沙不遵守规则,而是因为对帕秋莉和咲夜对她们两人协力持有强大的自信心,所以最终决定以不询问对方符卡数量作为一个小小的让步——可是两人却忘记了一点,在任何比赛游戏中,善用规则而了解规则的人,往往是掌握着迈向胜利的钥匙的。


虽是这样说,此时的咲夜与帕秋莉两人依旧保持着十分轻松的心情。毕竟现在控制着局面的,是她们。


“帕秋莉大人,现在怎么办呢?大小姐也好,二小姐也罢似乎都不喜欢棺材这样东西,所以红魔馆且没有棺材备用……”


“给老鼠准备棺材也太奢侈一点了,我对动物,特别是鼠类这种有害生物同情心可是很少的。”


“那——”


“随便找个地方丢掉吧。焚化什么的,都浪费柴火……还是丢到路边让她多少回馈一下大自然,分解了多少还能够成为养分供万物增长……也算是为她的毫无意义的人生增加了一个诗意的结尾吧。”


“帕秋莉大人还真是善良。”


不这样追击魔理沙还有两个原因——第一,两人心中现在都有一个未解的谜团,要想要知道让自己感兴趣的这个问题的答案,那么唯一的选择便是继续战下去;第二便是:


‘太快完结的娱乐,称不上是娱乐。’


简单来说还是这种优势者的恶趣味在作祟。一直居住在这个恶魔之馆的她们,真的是第一次遇上那么有趣的外来人,让自己感到尽兴的外来人,既然如此,太早宣告Game over也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喂喂……别我不说话……就真当我死了一样啊。还有,顺路告诉一下我,那个悲惨的结局到底哪个部分诗意了。”


“每个部分都很诗意。”


“帕秋莉大人说诗意,那就一定很诗意。”


本应该是有气无力,但是此时却强打精神,糅杂着无奈和苦笑的话语,传入刚刚对话的主仆二人耳中。看着支起自己身子,抱紧架起她自己的扫帚的魔理沙,帕秋莉一边回嘴一边将漂浮在自己面前的两本异色书籍化为一张符卡,将其轻轻放在唇间。她那眯起的双眼直直盯着在扫帚上微微颤动的魔理沙,嘴唇微张,轻轻咏唱了起来。而完美的履行着「服从」和「附和」两词含义的咲夜,则是将怀表的挂链再度缠上自己的左臂,左手手指轻轻扣着按钮,只待帕秋莉的再度下令——再度宣告战斗重开。


‘明明可以直接干掉我,却刻意留手——比灵梦和幽香还嚣张的人居然真的存在啊……既然如此,就让你们和她们一样,在而后笑不出来吧!’


看着眼前两人不着急追击自己的模样,将插在腿上的小刀拔出,魔理沙忍着身体的疼痛,抬手压住了自己的帽子。强打精神默默念起治愈魔法。对于并没有立刻坐上扫帚的魔理沙,帕秋莉且没有给她更多的整顿时间,将眯起的双眼闭上,亲吻了一下手中的符卡,并将它丢出。


“火&土符「Lava Cromlech」。”


张开的双手构建出不同颜色不同构造的魔法阵,帕秋莉嘴中唱出奇妙的文句,互相切换的言语迅速而又节奏分明。在她眼前旋转的符卡,瞬间化成两道颜色相异的光束。


“居然同时咏唱两种魔法,话说你也太作弊了啊!”


如同小孩子般耍赖似的抗议帕秋莉着「作弊行为」,与此同时魔理沙心中已经想好了对付袭来的弹幕的方案。魔理沙放松夹在扫帚上的力气,先是让自己的身子离开了扫帚,在落下的瞬间单手握住扫帚,此时的她如同在单吊在单杠之上。垂下的左手先是将从裙里掏出的数枚瓶装星星炸弹丢出,然后再将手与一直支撑自己的右手一样握住扫帚,双臂同时用力而让自己整个身体荡起,使得自己借势腾空。


“真是目光狭隘呢……不过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就足以被称为作弊吗?”


看着做出如此「无谋」举动的魔理沙,帕秋莉讽刺的回嘴,挥手催动部分弹幕改变轨迹击碎向自己飞来的炸弹。看着对方在在自己眼中显得无谓的挣扎举动,依旧游刃有余的帕秋莉,进一步加大了弹幕的密度。燃烧的土块以迅疾的攻势向魔理沙袭来,如果这种弹幕是面对万全状态的魔理沙的话,她要想避开不过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现在的魔理沙虽然用治愈魔法勉强将自己的伤势愈合,却无法立刻消除身体的痛楚和银制品对自己的效果影响。想要在那种程度下催动扫帚像原先那样躲避,根本就是自取灭亡,而且失败的几率太高了。至此,魔理沙选择腾空,以魔法防御阵作为面前的抵挡,争取时间重构自己的内部魔力结构。


比起操纵系的魔法,构成系的魔法在某种方面来说相对比较容易。至少在这个状况下,比起操纵扫帚,构建出魔法阵对魔理沙而言所消耗的精神力较小。


虽然这个决策也很冒险,但是成功率却更为大。


与博丽家的巫女,那位可以说是存在于幻想乡法则之外,毫无道理的被确定为「非条件限制下」的最强——博丽灵梦长时间的对战,让魔理沙有了过人的直感、动态视力和恢复能力。由于博丽灵梦的攻击密度与攻击强度非其他魔理沙所遇见的妖怪所能相比(风见幽香和导师魅魔另当别论),要想要胜利,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基于此,魔理沙对自身魔力的循环恢复部分,可谓是自成体系又屡见奇效——毫无疑问,在原本应该是不擅长近战与长期战的魔法使中,雾雨魔理沙她属于一个很明显的异类。她并非是那些拥有悠久寿命的存在,但是头挂这个职业名衔的她,通常也被归类于与魔法使种族类似的存在,可是——虽然说不上擅长,但是格斗方面和近战防御能力,她都远远强于其他与魔法挂钩的种族。这也估计是为何她能够如此长时间的与咲夜帕秋莉这对搭档周旋至此的原因之一吧。


魔力来自于自然与周围的环境,身为魔女的帕秋莉所在的空间,毫无疑问是魔法使最好的「饵食」。所以,就在短时间内对抗帕秋莉攻击的时候,魔理沙已然将自己被咲夜银质小刀攻击中而变得淆乱的魔力回路重整,至少,比起刚刚真的是正常多了。


‘好啦,也不能太过期待自己的能力呢……不过能够到这个程度,也算是不错了。恩,虽然麻烦事情增多了,但是我基本上也准备完毕,接下来就是寻找机会。’


嘴角翘起,腾空的魔理沙自主击碎自己用于防护魔法阵,左手握住在自己右手上具现化的扫帚,右手将八卦炉掏出并丢到空中。扫帚尾巴上的魔力丝缠绕住了八卦炉,将扫帚挥动的魔理沙如同举起火炮,将附着着八卦炉的帚尾直指帕秋莉。


“魔符「Stardust revelry」!”


威力强大的炮击直达眼前,帕秋莉却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微微侧身挥动衣袖,原本漂浮在面前的书本便排列整齐构成一道「屏障」。看起来毫无防御力,但是本本书到了帕秋莉手中,就成为了魔力块,每一本都有着强大的魔力。


“那,这样如何!”再度掏出一张符卡,魔理沙将它丢到自己眼前,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符卡等待着主人的命令,“魔符「Stardust revelry•改」!”


魔理沙双手用力将扫帚向上一挥,与扫帚用魔法丝相连的八卦炉因为丝线的切断而被甩到了空中,在帕秋丽正不自觉的看着在空中旋转的八卦炉,全身却突然被巨大的冲力弄到猛烈一震——对准自己的扫帚正不断的吐出魔力构成的弹丸,魔理沙直接以扫帚为炮筒发射魔法弹,巨大的弹丸以高速撞击帕秋丽的防护,这种强大的魔力块攻击让帕秋莉不由咋舌:


“真是个粗暴的人。”


“老是用元素魔法搞破坏的你没资格说我粗暴DA☆ZE!”


“不好意思,在破坏这个方面我毫不犹豫的希望尊称你为「前辈」呢。”


“你这毒舌女!”


“我当作夸奖收下了。作为一只老鼠能够懂得这词汇,需要我给你鼓掌一下吗?”


“谢谢我心领了。”


一边互相吐槽着,一边用弹幕来回敬对方的「言语失态」——帕秋莉的脸上露出了切切实实的笑容,享受着与那倔强的对方嬉戏和对话,帕秋莉不由开始品味起这与挚友之间不同的会话方式。


直白,活力,与自己同样是使用魔法的存在——真的和那身为高傲的吸血鬼种族,虽然时不时耍孩子脾气但是却还是比较睿智的挚友完全不同呢。与这只黑白的这种相处方式,真是别有一番趣味——真让人讨厌不起来。


魔理沙手中的扫帚频繁射出魔法弹,这让帕秋莉的防护开始慢慢变薄,魔力与魔力的碰撞,消散的魔力碎片飘洒在空中——至于这张魔理沙在前不久才即兴创造出的符卡‘魔符「Stardust revelry•改」’,而后在再度改良后被正式命名为‘光符「Luminous Strike」’的事情,也就是后话了。手腕一转,将飘散着星色的扫帚甩动,回收八卦炉的魔理沙感觉到时机已到,但是才刚跳上扫帚,一道冷静而清澈的声音彻底的将她从沉溺于实施计划准备中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要以为同样的诡计能够在我面前成功两次。”


一抹银色划过眼前,魔理沙立刻压低身子,数把小刀便从她的背上紧贴而过。刚刚一直由着魔理沙去动手而没有丝毫动作的咲夜,实际上是在择位——不再是挡在帕秋莉面前的咲夜,此时此刻与帕秋莉呈面对面姿态,不仅是两人,更有咲夜布置在各处的小刀将魔理沙包围在其中。


再度被限制了回避轨道,再度陷于危机之中。准确的判断状况,立刻选择放弃实施计划的魔理沙挥手散开星星弹幕,与依旧撒满屋顶的群星相对,却不同于那些现在没有「攻击力」的星星糖果,将咲夜的小刀和帕秋莉的弹幕抵消掉的恋之御札「Illusion laser」,让图书馆再度响起了不绝于耳的爆炸声。


尘雾弥漫着图书馆,书架被一个又一个的摧毁。


“咲夜——”


与魔理沙纠缠着,在图书柜顶不断跳跃奔走,并丢出小刀给予牵制的咲夜耳边,突然响起了现在依旧与自己面对面的魔女的声音。


“察觉到了吗?”


“是的,帕秋莉大人。”


——从刚刚开始就有点不大对劲,咲夜发现每次自己准确投出的小刀都会以分毫之差划过对方身体;而帕秋莉发现对方总是能够在微小的时机差中寻找到从自己的弹幕和咲夜的小刀中安然穿过的空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次两次就算了,但是如此长时间中,却依旧在密集的弹幕中如入无人之境,就算将这个归为直感也不大靠谱。特别是现在的这位魔法使,虽然魔力输出可能已经恢复到常态,但是身体的状况绝对不是一开始的那么强韧。


这种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能力,就如同强运附身——这种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位黑白魔法使身上的「强运」,本应当属于另外一人的「特质」。


为世界法则所爱,为世界法则所眷顾,为世界法则所容忍的异端特质——强运,对于任何一种能力来说,都能够起到一定克制性。足不出户,但能知百事的帕秋莉很清楚,这个能力,到底是这个名为幻想乡的世界,赋予谁的能力。


“博丽家的巫女,和这只黑白老鼠有关系吗?”


“诚如您所言,帕秋莉大人——那位巫女正是「舞会」的另外一位来宾。现在应该正遭遇大小姐吧。”


“那么,蕾米一定在闹脾气了。”


望着向自己逼迫而来的星色弹幕,帕秋莉将书本一合,顺势御风而行——与咲夜一直进行通话的她,也在认真的观察解决这种情况的方法。毕竟,就算是强加在魔理沙身上的强运并没有强运持有者那么的强力,但是依旧让她和咲夜消耗了很大的精神力去应付。无法击中对方却会被对方避开——这样说且不对,不如说是就像是咲夜与帕秋莉放出的弹幕记住了,洞察到了魔理沙所采取的行动,然后刻意的避开——这足以被认为是无视所有弹幕密度的「究极擦弹」。


这个才值得被称为作弊。


“帕秋莉大人,应该如何做?”


“真是让人头痛。要找到突然加护她的媒介——毕竟似乎是我们对她紧紧相逼的行为在满足了一定条件的时候,触发了那种延迟性的加护功能吧……只要破坏了媒介就应该可以阻止了。”使用魔法却能够长期作战的魔理沙,有如此耐力就让帕秋莉很是惊讶了。而现在,察觉到对方被如此「庇护」着,足够让一向处事不惊的帕秋莉头痛一下。毕竟自己与挚友不同,可没有拥有这种被世界法则所允许的,足以用「变态」来形容的能力,当然凭借自己操纵七曜的能力,也无法消解这种非正常加固在对方身上的「强运」——麻烦,真的很麻烦。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魔理沙,帕秋莉再度掏出符卡,正准备丢到自己面前之时,发现了奇怪的魔力流动。


“不……似乎和魔力有所不同,但是确实——”


看着咲夜的小刀挨着魔理沙的衣角擦过,凭借感觉的帕秋莉锐利的双眼扫到随着魔理沙的高速移动而飘动的,那个护符——大刺刺的博丽二字,让帕秋莉嘴角向上划出了弧度。丢出符卡的帕秋莉,开始了再度的咏唱。


找到了。比自己想象中的快多了。


看起来说不定是因为与命运之神平分能力的蕾米的存在,让自己也受到了一定的眷顾呢。


“咲夜,你的目标,那个绑在老鼠扫帚上的护符。破坏掉那个,应该就行了。而要达成这个目的,现在似乎只能够用到你的能力了。虽然有点浪费。但是,我且不想——”


“咲夜了解了。不过帕秋莉大人,请不要说浪费二字——如此需要咲夜,是咲夜的荣幸,达成帕秋莉大人的愿望,是咲夜的本分。如果咲夜的符卡能够达成帕秋莉大人的策略的话,那么就足够了。”


听出帕秋莉戛然而止的话语中,蕴含的弦外之音,领命的咲夜先是微微的鞠躬,然后她那被一丝火星点燃的湛蓝双瞳对上面前依旧不屈的琥珀色双眸。恶魔忠实的仆人,露出了完全不亚于恶魔的微笑——温柔而又魅惑,甜美而又让人发颤。似乎被那双渐渐被血红所渗透的双瞳摄住心魂,魔理沙停下了脚步,直直地看着眼前那潇洒的女仆长轻启薄唇,再度向自己提出温馨宣告:


“在成为大小姐的女仆之后,我还是第一次,对入侵者使用这能力呢——虽然这个能力,现在的我还无法很好的操控,但是我想要完成帕秋莉大人所交代的事情,这被赋予的吝啬时间已绰绰有余。”


缠绕着怀表表链的左手轻轻按着右肩,咲夜笑着弯腰,向魔理沙行了标准的管家之礼,如同绅士般,向魔理沙伸出了代表「邀请」的手——


“古旧的魔女小姐,你真的让我很是意外——但是无论如何,意外也就到此为止了……呐,属于你的时间,赋予你的眷顾,还有赐予你的幸运,在月时计的声响下,都将成为我的——所以,在此之前,你愿意吗?主动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


“绝•对•不•要•DA☆ZE!真是故弄玄虚的女仆。从来都只有我借别人的,没有人能够借走我的!”


……雾雨魔理沙小姐你应该对你自己行为的定义,做出深刻的检讨。


“哎呀呀,那没有办法了,只好我动手来取了。”


对待魔理沙回以潇洒的笑容,银色的挂链缠在手臂上,咲夜先是用灵击将魔理沙吹飞,然后将被挂链缠住的左臂向斜上方一挥,握住怀表的手指松开。演奏着与银色一般冷厉的计时声,打开的怀表在空中缓慢的画了一个弧度。看着在自己眼前的魔理沙因为被强力的灵击弄到重心不稳而掉下扫帚,在勉强抓住扫帚并侧坐上去的她,换上了一张认真的面容再度面对自己,这样的转变,让咲夜在心中不禁轻轻一笑:


‘真是敏锐的孩子。’


此时此刻,咲夜的右手不再握着小刀,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银色的符卡,当被左手抛起的怀表与张开的右手握住的符卡成一条直线之时,眼前闪过银光的魔理沙,此时却感觉到自己突然被黑暗所笼罩,在自己虽然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却无计可施由得自己被黑暗吞噬之时,唯有一道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The world」。”


宣告声下,时间凝固。


「The world」,弹幕游戏中,现阶段的咲夜所能够释放出的,自己时间操作控制的最高峰,虽是具有极大限制和符卡持续时间短暂等缺陷的符卡,但是却是立于此处的咲夜,此刻能够使出的最强也最引以为傲的创造品——仅有自己一人的世界,足以扼杀所有的世界。


十六夜咲夜的世界。


“我说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因为,这里是我的「世界」。”


凑上前去,抬起魔理沙凝固着讶异的脸庞,咲夜低头眯眼笑道——原本眼中湖水般平静的蓝色,已经被妖媚的血红所替代。没有握着小刀的手,温柔又小心的贴上了魔理沙的脸颊,用指尖轻点面庞上略显坚毅的嘴角。


就像是,耍弄一样,随意而又亲昵。


“庆幸吧,古旧的魔女小姐,”手指渐渐下移,脸上洋溢着恶作剧的笑容,咲夜意外地感受到了,说不定是自己隐藏在心中很久但一直没有机会发挥的,“坏心眼”。用着调侃又安抚的语气,她低语道,“赋予我的命令,并非是要取走你的性命,而仅仅只是……”


咲夜修长的手指划过魔理沙的喉间,越过心脏,再度下滑——直到拈起同样凝固在空中的护符,才停下。余光瞄到周身慢慢崩溃的黑色,咲夜知道符卡的持续时间将要结束了,所以,她再度凑到魔理沙耳边,吐出轻声细语——


“将那人对你的「守护」,彻彻底底的夺走。”


毕竟,我也好,帕秋莉大人也好——甚至于大小姐,对于你,和那位巫女的性命,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们所期待的,并非是「厮杀」。


我们所期待的,是……


银色的刀刃猛然挥下,那笼罩全局的黑暗,如同被这银刃划破般,随之粉碎——



局势再度变更,但命运的指向,却并非那些陪伴在操控命运之人身旁的她们所能预料的。她们怎么可能料到,这一举动,在彻彻底底打破了三人所下棋局不断胶着的走势的同时,触发了一个「意外」。


那人的突变,和出乎意料的,早已做好的布局。


一旦落子棋局定,这边的「嬉戏」,即将结束。胜负其实在咲夜这一「锤」中,已经定音——毕竟,谁开场不重要,谁掌控全局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结束了比赛(注.1)。


这是,转机。




身体素质过人到这个程度的巫女,明明应该着急却从未真正失去冷静的巫女,被这个世界所眷顾的巫女——这位巫女的存在让蕾米莉亚体验到了久违的,那名为「棘手」的感觉。


从灵梦由她自己撞出的大坑中站起来,给了蕾米莉亚一个述说着……应该是述说着「碍事」的眼神开始,两人就一直保持毫无间断的近距离互搏。就算是蕾米莉亚这种擅长于近战又有着高于人类可谓是数百倍能力的身体的吸血鬼种族,在博丽灵梦这位巫女的面前,都无法让自己内心显露出半点疏忽和大意。


而正是因为对上了博丽的巫女,蕾米莉亚引以为傲的「操纵命运的能力」,却无法发挥出其本身应当发挥的作用。


但是所谓「命运」,所谓「操纵命运」,所蕴含的意义都并非是光从字面上所能够理解的。


对于蕾米莉亚来说,命运一直都如同一本本书籍。立于世界之中的她,就像是站在自己赠予友人帕秋莉的,那引以为傲的大图书馆之中一般,世界——不过是一个巨大又广逸的图书馆,而每个人的命运,每个时间段的命运,不过就是一本本书籍。随意抽出一本翻看着,阅读着书本中的「故事」,就是在阅读着那人的「命运」。与其说是「操纵命运」,蕾米莉亚却暗自觉得更像是「解读命运」,再形象一点,蕾米莉亚觉得只是自己是拥有了「阅读」这些,书写着「命运」的书本的「权利」。而更进一步的「权力」,却没有被允许拥有。


正因为她能够将那本属于某人的「命运之书」握在手中,所以她也在一定程度上拥有了干涉的能力——对于一本书,她可以选择按顺序看,可以选择倒过来看,也可以选择从中间看,但是,这些作为终归起来,却只能说是「干涉」,而不能说是「改变」。与灵梦的缠斗中,蕾米莉亚无数次叹息自己使用能力的麻烦程度,直到现在她基本上已经放弃了使用那项能力——对于遇上拥有强运的人来说,由于是属于被世界眷顾的,被法则赋予了「特别待遇」的存在,所以在这项能力的干扰下,蕾米莉亚阅读的,和灵梦此战的「命运之书」,字迹如同被水化开了一般,内容已经无法辨析。只有似有若无的若干文字跃入眼眶,这种情况下,这些文字且不会成为什么关键,反而只会成为干扰。


操纵命运的能力,在强运之人面前,不过是让人困扰的能力而已。但是,同时正因为能够操纵命运,在不知不觉间,对强运的程度,其实也有了克制。


万事万物相克相生,相对相消。


“「操纵」什么的,果然是麻烦的能力。”


将灵梦丢出的灵符直接掐碎,冷冷的看着自己迅速愈合的手,因为自己能力的「不好用」而如同小孩子般发起恼骚的蕾米莉亚,在侧身避开灵梦挥过的拳头之时,不由想起在不久前,于下午茶时间和自己的挚友帕秋莉所做的一番交谈——


“所谓「操纵命运」什么的,其实也不过如此……「操纵」二字的含义,本身外延就过于广泛,定义也过于含糊……”


“你这算是在嘲笑自己的能力不好用吗?”


“你也可以这样认为,只是突然觉得有这种能力也颇为无聊的……因为无论我如何「操纵」,最终故事的「结局」都不会被改变。”


“哦?又要回归你那个读书的比喻了吗?”


“恩,那么就此继续打比方吧。相对于身处满载万物「命运」的图书馆中,我能够选择看书的顺序,和看书的方法,看书的状态——但是,如若要我对「书本」,即为你们口中的「命运」进行变动的话,恩……类似于撕掉其中的几页书页什么的,只要我付出「一定的代价」,还是可以做到的。”


“……”


“喂喂,帕琪,别摆出这张脸。真是的,我不过是在拿撕书打个比方而已。话说比起我这可爱又惹人怜惜的「比喻方式」,你发动符卡时大量烧书的那种「直接操作」,要更为恶劣吧。口头上以爱书之人自称,实际上还不是把书本当作消耗品?”


“……重构书本甚至于图书馆,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件需要花时间的简单事情而已。”


“嘛,毕竟是魔女。说到「烧书」,回归话题,如果我要「烧掉」我所看的书本的话,那么就会受到很大的干涉。”


“干涉?谁?”


“看不见的意识……或者,说不定是命运,不,不对,应该是将命运作为「构成要件」的世界的意识吧。在这种意识的限制下,我对命运在一定程度上的「调整」,还是在允许范围内的;但是若果我是进行以「毁掉」「篡改」为前提的「操纵」的话,我是做不到的,也不可能有人做得到。就算是,上一次来到红魔馆的,那位与我一样被赋予了「操纵世界本源构成」的不速之客,也没有被世界「允许」拥有这样的「权力」,只是拥有了一部分「权利」而已。”


“也就是说,拥有这种能力的你,认为「命运」本身是由一个既定法则所规定,也就是属于「既定事项」是吗?换句话来说,蕾米你的能力只限定在将「过程」扭曲,而无法将「结果」颠覆。按照你第一个说法,那么就是指,你只拥有看书的「权利」,和看书期间所作事项的「自由」,却没有「改变」书本结局,甚至是书本本身的「权力」。而那位,也无法在法则之外,在不被你口中的「世界意识」的允许下,操纵所有的领域。这个意思吧。”


“帕琪不愧是帕琪呢,一说就懂了。当我们被世界赋予的能力越为禁忌,那么能力要彻底发动的条件与限制也会越为苛刻。因为我们拥有改变「本源」——即为世界本来构成的力量,但是世界却不需要,也不允许自己产生颠覆性的变革。所以,渺小如人类的命运,脆弱如蝼蚁的命运,也不容许我们来「创造」,我只被允许进行「一定程度」的「调整」,而我本身,则是被排除在外的——”


“Onlooker (旁观者)。”


“正解。命运什么的,本来就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暧昧的「构件」——时间,境界,甚至于死,都是一样的暧昧,一样的禁忌,所以发动的条件和所受到的限制也越来越苛刻。「命运」的轨迹早被确定,命运之书的「故事大纲」已经写好。我们描绘故事的自由,可谓是微乎其微呢——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与我的相遇,与我的对话,都有可能改变那人选择的轨迹,这种说法也没有错误。比如你与我的相遇,改变了你本想安分研究的心愿,选择了协助我来到幻想乡,并在此长居——而与咲夜的相遇,呵呵,不得不说那是我的一个‘杰作’。但是,不要误会了,这不过是过程的不同而已,却不代表最终的结果也跟着变化。一言概之,对于命运来说,就算是不同的「因」,最后构成的「果」也一定是相同的。所谓的抵抗「命运」,如果是说抵抗故事注定的「结局」,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呵,拥有「操纵命运的能力」的你,公然表示命运的不可违抗性与不可变更性,这可真是一出引人发笑的讽刺剧呢。威严的红魔馆馆主,居然在命运面前如此的示弱?真是让人意外。”


“正是因为我比你们任何存在都更加接近命运,所以才能够体会到那份无力啊,帕琪。没有存在能够违抗定律,没有的。”


听到蕾米莉亚说的这句话,她的挚友帕秋莉端起了热腾腾的咖啡杯,露出了蛊惑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的她,开口道——



“在战斗中晃神,吸血鬼还真是自信,不,真是自大呢。”


回忆,被袭到眼前的红白巫女就此打断。灵梦挥出的手刀擦过蕾米莉亚的脸颊,破空的速度不仅让蕾米莉亚耳朵嗡嗡作响,还带走了她鬓角的几根发丝。咋舌一下,直接抬手握住灵梦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腕,用力将她丢向自己身后。看着在空中翻动一下便立刻稳住身形的灵梦,蕾米莉亚眯眼笑道:


“稍微走神不过是给你一个小机会而已——不过看起来你掌握不了呢。”


“……”


对蕾米莉亚调侃的话语回以沉默,灵梦将手中的御币猛然向旁挥去,灵符所构成的巨浪再度向蕾米莉亚席卷而去。


“这也太小看我了吧——”


嘴角微翘,蕾米莉亚不屑的挥动双手,用利爪将那些袭来的灵符直接撕碎,冲到灵梦面前的蕾米莉亚,用脚踏上灵梦交叉在眼前用于防护的双手,一跃而起。倒吊在屋顶上的她冲着灵梦邪魅一笑,然后猛然落下——


“夜符「Demon King Cradle」。”


充分运用吸血鬼过人的身体能力,无间断连续,猛烈的直接攻击,让灵梦一下子措手不及。无法像往日那样游刃有余的做出擦弹的行为,被压制着的灵梦却依旧保持冷静,防护的途中等待着反击的时机。


被灵梦架开了踢到其脸颊旁的腿,蕾米莉亚被掌握住这个机会的灵梦以灵击吹飞。用力扇动翅膀调整身势却无法如愿的蕾米莉亚,知道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刚刚使用的符卡给自己带来的无可避免的僵直状态。就算是吸血鬼的身体,如此猛烈的突然使用,都是需要缓解时间的。


心中默念糟了的蕾米莉亚,看着向自己冲来的灵梦掏出符卡,正估量着这次所受到的损伤会让形势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但是却意外的看到眼前本应该对自己发出符卡攻击的巫女,全身一震,僵在了半途。


“这……魔理沙!”


蕾米莉亚不知道那一直都冷静沉着的巫女,为什么突然如此惊慌地呼唤着那个名字;蕾米莉亚不知道到底那位巫女是感受到了什么,足以让她如此不理智的背对自己向前门口飞去——但是她至少知道了——


‘帕琪,咲夜,想必你们已相当尽兴。’


上翘的双唇间露出闪耀寒光的獠牙,幼小的吸血鬼忍住大笑的冲动,将自己白皙的手臂放在口中,用利齿刺入手腕,然后如向下挥舞利刃般,划破自己的手臂。然后随意地甩了甩流出鲜血的手臂,从伤口上渗出的血液从空中落下,撒在地板上。而吸血鬼引以为傲的愈合能力,让本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手臂立刻恢复如初。


“既然帕琪和咲夜都做到这个地步了,那么我也不该落后了。”


此时此刻,抓住制胜时机的,必然是自己应当做的事情。


碰——!


原本敞开的大门突然在眼前关上,灵梦皱眉掏出阴阳玉,正要丢过去之时,却看到了近距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血色双瞳——散发着邪气的妖媚双瞳,对着灵梦倾述着对血的渴望。


“真是的,要我教多少次呢?不要无视主人的存在啊,博丽家的巫女。如此失态,真是难堪。”


“呜!”


手中挥出的御币未能击中对方,自己的腹部已猛然受到一击,向后飞去的灵梦还未来得及在空中停住自己的身势,猩红的铁链突然从地面冒出,飞速向空中伸去,直接扑向灵梦。当把灵梦死死抓住之时,捆绑的铁链以迅猛之势收缩链长,将灵梦直接拖往地面。听着落地的巨响声,凌空而立的蕾米莉亚双手交错在胸前,看着地面上那努力用力却无法挣脱的巫女,只能稍稍坐起,吃力地仰视自己头顶的「血之眷族」——仰视着本就应该以蔑视之姿态俯视其他万物的孤高存在。


“命运「Miserables Fate」——束缚模式。”


猩红的锁链散发着铁锈的味道,这锁链可不是普通的锁链,也并非是魔法中的召唤系魔法,而是由吸血鬼那充满异类能力的血液为媒介,缠绕着蕾米莉亚所特有的红色灵气构建而成的。正因为如此,灵梦无法轻易挣脱,只能使劲支起身子,本想有所动作,但是无奈手腕脚腕都被从蕾米莉亚刚刚划破手臂,残留在地面的血色中吐出的鲜血锁链捆绑,握着御币的手也丝毫动弹不得,看起来这「铁链」还有着一定程度上剥夺力量的能力,自己现在连符咒都催动不了——连漂浮在自己身旁的阴阳四玉也被铁链禁锢。


真是糟糕。自己成为了一个不会移动的靶子。


而灵梦的暗暗叫苦,蕾米莉亚又怎么会不知道?因为这正是她所要构建出来的状况。强运的巫女的确总能够逆转一些事情,但是此时此刻完完全全被自己掌握在手中的巫女,唯有对着自己的强大兴叹和顺从的接受自己给她带来的命运——蕾米莉亚如此想着,然后不自觉的用舌尖舔了舔自己尖锐的獠牙。


“那,也该是时候了呢。”


蕾米莉亚抬起右手,用指尖的利爪划破自己的左手手心,右手指尖轻轻碰着伤口,而后便突然合掌。待双手渐渐分开之时,一把散发着诡异气氛的血柱如同从左手手心的伤口中扯出一般,渐渐的成型。


握住血柱的尾端,蕾米莉亚的右手向旁一甩,附着在「那样东西」上的血液便散在空中,此时,「那样东西」的形态才在灵梦的眼前显现出来。铬红色的长枪,鲜红的灵气不断的在枪杆上成丝状跳跃着,散发着危险气氛的血色之枪,有着其特有的名字——


“巫女,对自己的幸运表示欣慰吧。”手腕一转,蕾米莉亚将手中的枪尖直指灵梦,“神枪「Spear•The•Gungnir」——能见到它的存在的人,屈指可数呢;而能在这把枪的攻击之下存活下来,至今为止,也就只有寥寥数位而已。”


“……”


“你,能活下来吗?”


不等灵梦回话,撕破空气的灵力划痛了灵梦的脸颊——爆破的声音让灵梦耳朵生痛,四把红色长枪贯穿了身旁的阴阳四玉,蕾米莉亚如同嬉戏般,轻易的瓦解了灵梦仅存的防护。


‘这就是吸血鬼的实力吗?’看着阴阳四玉消散在空中的场景,依旧保持冷静的灵梦在心中暗道——自己,刚刚还真的是无法在一瞬间做出反应……就算自己有「强运」,果然也被这个吸血鬼所拥有的「操纵命运的能力」多少克制住了吧……自己的强运虽然为世界法则所眷顾,但是却依旧受制于那些极为「异端」的能力。


相生相克,如同阴阳一般。


在灵梦克制着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同样反作用于灵梦。


这一点,永远都是公平的。


战斗中无需多言,只需认真的观察着周围所发生的变化,以最有效的方式应对对方的举动——原本的自己毫无疑问都是如此,所以就算被击中几次也未能给自己带来致命的攻击。但是现在,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一时被情绪所控,导致了现在完全的受制于人;而且看到那种威力的攻击,身体也清晰的刻上了刚刚仅仅擦身而过却已让人难以喘息的灵压,被血色铁链渐渐夺走力气的灵梦,在看清状况后不禁叹了口气。


“看起来,这一次是逃不掉了……接下这招后,不知道是否还能活动……罢了,这种东西想也没有用,更重要的是——”


魔理沙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从来没有过的,从来没有预见在幻想乡中,存在着能够将自己附着的「守护」找出并打破的家伙但是刚刚,自己很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附加在符咒中的灵力以及咒术——那是博丽巫女世代所继承的其中一种独有咒术——被扯碎撕烂,失去了所有的效力。


——香霖堂找来的书根本就是骗人嘛,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做成那么显眼的符咒现在就被别人发现了。最危险的地方,果然还是最危险的地方……


也罢,现在抱怨也没有用了。但是至此,自己已经大概知道魔理沙的状况,也足以判断出现在魔理沙所遭遇的敌人,绝非等闲之辈。


原本能彻底激活自己所赠的符咒的作用,就证明魔理沙已经处于相当程度上的危机之中……而现在连符咒与自己相牵的效力都被破解的话,那么状况必然不容乐观。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判断,才让自己失常的放走了刚刚追击的机会,选择毫无防备的背对敌人,想要赶往她的身旁。


啊啊,现在再度回想起来,那还真是有着相当程度的愚蠢行为啊……


‘真是的……你总能让我在一瞬间失去应当有拥有的冷静。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再度叹息,灵梦相信,现在自己的脸上一定泛上无可奈何的苦笑吧。但是,一直都观察着她表情变化的蕾米莉亚,却疑惑的开口问道:


“在这种状况下,你露出那张充满溺爱感的笑脸是怎么回事啊?”


“哈?……是吗?溺爱啊……说不定也对。说不定,我真的是太纵容那个笨蛋了。”


想要抬手摸摸自己的嘴角,却发现依旧动弹不得,放弃了用力的灵梦如同想通了什么似的,保持着笑容,抬头用那双神采依旧的黑瞳直盯蕾米莉亚流转着血光的双眼。


这样就好,如果是因为纵容那个笨蛋而落到这个地步的话,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了。反正从小时候初遇到现在,她给自己带来的麻烦还算少吗?多这一次不多,少这一次不少。只要面对就好,反正总会有办法的。


是的,一切确如灵梦所言——魔理沙与她两人间的「孽缘」,确实让她这个本应该一直悠闲喝茶的巫女,“无缘无故”的惹上了不少麻烦。不过有一点,灵梦且没有察觉到。在她纵容魔理沙的同时,在她就算遇到自己讨厌的麻烦,对着那张说实在有点缺乏歉意却无比灿烂的笑脸,总是褪去怒气,无奈地回应着‘真拿你没有办法’的同时,她是如此的,如此的对魔理沙为自己「带来」的困境——


甘之如饴。


不明白灵梦的心境,却诧异于灵梦的坦然,还有由于一直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状况,蕾米莉亚忍不住再度开口问道:


“巫女,为何不畏惧?”


对,见证了如此威力的神枪,此时此刻自己眼前的应该是或是一脸惶恐,或是一脸绝望,或是不住求饶的巫女,而不是现在的那种挂着温柔微笑坦然面对一切的巫女。


“抱歉,我的字典里且没有畏惧二字的存在。而且你也没有做出丝毫让我体验到畏惧二字的行动。”


就算是在状况下,依旧选择了强硬地回答了蕾米莉亚的疑问,被束缚的灵梦轻轻哼了一声,不屑似的回话。看着这样的灵梦,听着传入耳中可谓是侮辱自尊的话语,蕾米莉亚微微低头,片刻后便用右手插入自己的发间,猛然抬头的她喉中发出了无法抑止的笑声——


“有趣有趣,如此有趣又自大的人类真是久违了啊,哈哈哈哈,很好,非常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扇动着巨大的蝙蝠翅膀降落在无法动弹的灵梦面前,蕾米莉亚抬起手上原本是普通大小的长枪。长枪由她手心浮起,渐渐变得巨大。蕾米莉亚身上散发的灵力化成链条,紧紧的锁住了那巨大的长枪——就像是在抑制着神枪蠢蠢欲动的攻击欲望。


“巫女啊,好好的享用这舞会中最为盛大的晚宴吧!”


一个响指,神枪挣脱了灵气链条的束缚,在蕾米莉亚挥动手臂的同时,用只能以超高速来形容的速度直奔灵梦,足以贯穿所有弹幕的神枪攻击,正以势不可挡之速近距离攻向毫无防备也无法做出防备的灵梦。


丝毫没有想过逃避的灵梦,不眨双眼地盯着这瞬息间便会贯穿自己的长枪,嘴角的笑容未曾褪去。只是努力的将手指伸向御币的末端,触碰着魔理沙赠与的挂饰。


‘我相信你,魔理沙。’


所以,你一定会平安无事。


被烈风而吹散开的黑发,刘海下浮现的是坚毅的双瞳,扬起的下巴上那咧嘴露齿的笑容,让蕾米莉亚万分难忘——


她居然露出如此笑容。


那是,接受了现实的笑容。


那是,未被恐惧与绝望侵蚀的笑容。


那是,真正嚣张而又无所畏惧的笑容。


那是,本不会出现在巫女脸上的张扬笑容。


那是,博丽巫女心中的「她」才会露出的灿烂笑容。


不知为何,这张笑脸,让蕾米莉亚兴奋得浑身颤抖,斗志高昂。


——轰!


象征着破坏的巨大声响,在屋内回荡。


预示结束的钟声,戛然而止。


本是一脸狂笑的娇小吸血鬼领主,此时非但没有露出胜利者的姿态,反而瞪大了双眼,望着那不可思议弥漫在空中的血色和在眼前撒开的,


金色的——碎片。



齿轮接上,名为转机的齿轮开始转动。


棋盘逆转之时,从此刻开始。




天空雾色依旧甚浓,正如舞会幕帘重重。门前绿色深邃,幼小的红月弥漫血色,银色的时钟未曾停摆,睿智的贤者翻开书页,古老的伦文字(注.2)随幽紫的灯影幻动,黑暗中的异色琉璃轻轻碰撞叮当作响——这一切,都将迎来那终不能逃避的「命运」。


她,所期盼的「命运」。


她们,所期盼的「命运」。


还有,最重要的,她为她,所争取的「命运」。


舞会,尚未结束。


舞伴,即将更换。


——章四 完







※注(设定相关):

关于十六夜咲夜瞳孔的颜色


S想来想去,还是选择了FXT中黄昏设定的蓝色——说实在的,觉得能力发动变成红色很不错啊,所以便放弃了原本想要择取的,HMX神主设定的红色(反正神主对瞳孔颜色也经常变卦w)

特此说明的汪,请大家见谅。


注.1

毕竟,谁开场不重要,谁掌控全局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结束了比赛。


此句参考于美国大学篮球传奇教练John Wooden 的名言——It's not so important who starts the game,but who finishes it. (谁开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完成了比赛。)


注.2

伦文字


伦文字或称北欧古文,鲁纳斯(Runes)/伦文字相传是由奥汀(北欧神话中的最高神)所创,共分成三组,每组八个字母,各个字母都有各自的涵义以及代表的神话。



补上Leo的第19日所画——红雾下的舞会·章四插图

命运的束缚


http://www.yamibo.com/data/attachment/album/201007/1/8637_1277962089AZ9d.jpg



持续感谢Leo桑的插图绘制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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