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奈菲大好 于 2010-7-20 19:59 编辑
小路姐姐(绫小路人甲)生日快乐wwwwww!
因为我嘴拙啦你知道的,所以贺词passww(巴头
无论认识前还是认识后,直到现在都带给我很多乐趣和回忆,对魔炮的忠诚也让我整个超想说我(ry
还有...嗯,一直以来、都谢谢你的照顾!
* * *
—角逐#1—
Part A
十指覆盖着娇小许多的另一双时,能清晰感受到如婴儿肌肤的稚嫩触感;而随着自己逐步的指引带动,黑白键间流动的音符也日益为怀里的小学徒驯服;如果适逢刚沐浴完,还能隐约嗅到一曲终了后,那带着激动红晕的脸颊…散发着本人所不知的气息。
过去——现在。
偶尔会困惑,是否所有音乐家都有寻觅高山流水的情怀?
可她自认至今最多也只算得上半个不专业的钢琴手,却也仍旧…在高中为生计而不得已担任家教的那段短暂时期,被首次教授的那双手指下流泻的支离曲调触动——
Canon in D中最简易的一份乐谱。
在不算灵活的纤细指头弹奏下显得清脆又温柔。那首一直以来带给她的都是淡淡的忧伤感的乐曲,那刻流入耳际的旋律却似黑夜中的曙光,处处生机。
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孩子身上并不会发生多出乎意料的事情——如果联系到自己,这种说法也并不能让她信服。但她从不去问那个孩子眼底过多坚强的由来,尽管每次的授课无论白天黑夜都只见她一人在家,每次结算打入自己账号的钱都超乎她的意料。
作为一个可能一生中只有这么一个交点的过路人,她所需要做好的,仅仅是顾好自己被生硬安上沉重包袱的学业、同时努力去付出勉强赶上那份工资的相应劳动。
说难听点,她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过问人家的家事?仅仅是能被玄关前扬起的笑脸所期待,就已经、让自己当时濒临崩溃的身心感到莫大安慰了。
忆海里,她每次迎接自已时绽开的笑容,即使有过长浏海的摭挡,眼光仍会闪耀出宝石般的光彩。那一双天生的能吸引他人的蓝瞳,当自己被安静地注视时,胸中便泛起一圈涟漪,不是多大的起伏…却令人打从心底感到舒心。
而且,该说是美食偏好的基因也会遗传?那孩子的手艺超出年龄想象的好,对不擅甜食的她在初尝糕点后微露的表现,居然也细心地发现,并,此后拿捏的甜度恰到口味。
而为了回赠对方款待甜食的好意,她偶尔也会带上几本书,或喜欢的琴谱,或只是简单的故事本,闲暇时间为她念上一段。就算再乏味的情节、单调的结局,只是听着她低沉的嗓音,也总能让那孩子开心。
——尤其是,当身为导师的她为她奏出随意一篇乐章。
不同于学习技法的专注,那孩子会面向她抱膝坐在琴椅多出的左边,放松地把头倚在膝上,阖上眼倾耳静听…然后,随着琴声起舞缓缓牵动唇角,浅笑。
不只一次,当演奏中的她偷偷侧头看到身边的人享受的神情,她都会错按了琴键或失神地停顿四拍以上。
也不只一次,她们忘却了时间流逝,在彼此的陪伴下额外逗留一两小时。
——这是专属这两人的温柔。局限于那块百来平米的客厅。止步如此的浪漫。
而后来…。
正常的走向应是怎样?
挣扎。
告白。
纠结。
她们之间直到帷幕落下,却始终丝毫,未曾出现类似的煽情词汇。
好好告别,微笑着分手,然后…再不相见。
这便是当那家的父亲伤愈出院,在那段平淡而短暂的家教生涯里,她看见的惟一一次、那孩子在家人的包围圈中红了眼眶的情景后,记忆中零碎残留的最后一幕。
…
滴…滴滴、滴滴滴滴。
啪嗒。
——当赤红酒瞳半惺忪地按掉闹钟前,脑海里就是这么些突兀浮现的悠久片段。
照例是空白了半个钟来抵消起床症状,然后她有条不紊地洗漱准备,职业套装、重要文件。走出校门后几年的商场打拼,已让她俨然适应并融入了社会,屋内格调高而优雅的装饰、有品味而不显耀的家具,也证明了她高于一般人的成就。
接到秘书电话的提醒而想起等会九点半的重要会面,她加快了速度,随意将璨金挽起成马尾,一如多年前;只可惜棱角分明的全身镜里,她无奈地扯起嘴角想,无论什么都好,却明显不一样了。
面包机的面包在烘焙,火腿煎蛋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她有点赶地忙进忙出,厨房到餐厅的木质地板被踩踏而发出的声响,一下下地在沉寂的房子里回荡。
习惯总是可怕的,人们会在所谓的“照例”中循环、麻木,然后迷失。她也不例外。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又将继续多久,除了一心努力地做好分内工作、并帮助给予他人同等的温柔对待之外,她已不去探寻太高深的哲理问题,即使是密切相关的生活。
——要说今天有什么不同的话。
她打开柜子拿出糖罐,热气萦绕弥漫,然后焦糖牛奶的气息充斥了味蕾。
…真是个非常悠远的梦呢。
将捧过热乎乎马克杯的手放到双颊,冬天里刚才冻得稍红的紧绷感有了缓解。
已经很久没记起那个孩子了。现在的她怎样了呢?
是否还是指尖游走着扣人心弦的音符,是否还是稍激动一点就脸颊浮现红晕,是否还是微笑的时候露出漂亮的小酒窝,也是否,还是总调制出她永无法比拟的焦糖牛奶的口感?
她呷了一口,果然过于甜腻。
后来怎样也尝不出那晚的味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也许…。
也许她是知道的,错的不是糖精的分量,而是人。
就像忆不起那晚的吻是什么味道一样,她也已经想不起,当时那种暧昧的情感是什么了。
兴许那只是两种不同的寂寞交织出的错误乐章,但是当中的每个音符,却如同那些日子里轻扣着的十指般地、带给双方的悸动心情至今难以言语。
叮——。
早餐预备好了。
她站起身来再次走进厨房,然后又是电话,接听,开始忙碌,再无暇其他。
也许她想起那个人的时间只有今天起床到早餐前这段过少的时间,但是这回…
她想她再也不会忘记了,关于那个人的、安静在她心里太久的名字。
——なのは。
* * *
Part B
多年后的她会想知道…
那个看似潇洒转身的夜晚,双方是否曾有过、哪怕一瞬停伫的留念。
现在——未来。
该说是十九岁出落成人的少女,无疑带着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特殊妩媚?
但纵是以待人至诚为信念、以致一向人际关系处理妥当得体的少女,偶尔,也会为倾慕者不经意出现的书信为难地搔搔脸颊,然后认真地斟酌起回应的词句。
而这回,她叹了口气将信放在桌面,无奈地微笑。
这种时候占据自己头脑的,却是因没有半张照片留下、连身影都快模糊了的那个人?
她不知道如何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也许该看作很多人儿时都有过的对特定对象的憧憬、或是对某种事物太过美好的第一印象使然,她这样想,才能解释在身处熟悉的场景时脑海不由浮现的种种片段——像是,初尝过于甜腻的食物后,那人微皱的英气眉头、抿紧的嫣红嘴角。
可事实是,纵便如此说服自己,仍是无法为那明显跨越界限的想念开脱。
那个人纤细葱白的十指,低沉缓和的声线,无论是掌心轻覆的温度、还是后背贴上的柔软,伴着细心讲解时谈吐间流泻的气息,只要阖上双眼,至今仍能稍感朦胧地勾勒出、对自己的一个小小进步就扬起的优雅弧度和赞许,在在地满含着兴许当事人也不曾察觉的无言包容——多少次令怀里的自己几乎紧咬下唇,才能抑制颤抖地结束全曲。
豆蔻年华总少不了美好的幻想相伴走过,她也曾期盼过,会在某个热闹的欢庆节日偶遇、或是某天繁华的街道转角相撞。海鸣市毕竟是方圆,总不会永远走不到尽头。
然而…
她微笑地晃晃走神的脑袋,将那份仰慕暂时收归抽屉,虽说是休息时间,还是重新翻开了手边的文件、对其中将要投入使用的楼层设计图再三确认——中学毕业后,她一反家人朋友意料的、毅然放弃熟悉的翠屋而步入了这个陌生的建筑领域,并凭借高度的热忱和不懈的钻研努力、被现在的公司所录用。
因为并没有这方面所谓的天赋,所以尽管本就勤奋、她也不敢松懈;就像曾有过的于熙攘人群中再与那人重逢的不真切期待,现实的一再失落已让她不再寄望于虚渺的机率,转而相信并逐渐确定,惟有自己亲手去用力把握住的,才可能成为自己的。
「なのはちゃん果然很认真。」
循声抬头,看见的是人事部主任温和的笑脸。
她清晰地记得,这个褐色长发、戴着大大眼镜的前辈,是怎样把当时的自己从怯场的困窘面试中和蔼地指导出来、从而顺利跨过这比一般同行要高许多的门槛,那是如同姐姐般的温柔,「不过不要委屈自己的身体喔,你们这群精英可是我们公司接下来的支柱呢~」
被唤作なのは的少女急忙忙地站起来,显然对对方会逛来自己位置的突然有点惊讶,她只好挠挠泛红的脸颊,对这样太过直白的赞美显然仍不能习惯「莎、莎莉前辈过奖了,我还只是一个新人,需要向前辈们和周围同事学习的还有很多呢。」
谦逊踏实而非过分恭维,亦是当初这位主任断定眼前经验尚浅的年轻人、未来会有不可估量的可能而任用的原因之一。
事实也证明了,「可是我刚从部长办公室出来喔?」抱着一份文件夹的莎莉笑了,淳厚却意外地带着些善意的促狭意味,「新人们口中一直神隐的老板今天突兀地出现在分公司,可是冲着“新人”的なのは手中那张算不上新人的稿来的呢。」她的眼光果然是对的。
…
与高层人物的会面并没有想象中的严肃,这该说是和蔼待人已成这家公司的原则和特色、身份越高的人越将这个发挥得淋漓尽致的缘故?
なのは甚至没有在生人面前像是刚才那样的害羞,当她注意到这个时,已经十分自然地阐述完了自己的想法和报告,并得到了对方清澈的眸中不加掩饰的赞赏。
「…就如莎莉所说,你是个值得期许的人才呢。」如此,温婉流水般、而不乏沉稳的声音,令なのは腾升某种错觉地泛起双颊的红晕,只能回应不能地站着,却听到了对方让人反应无措的话题变换,以及…似乎饶有兴致的语气?
「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为什么高町小姐会选择这个与之前学业毫不挂钩的行业呢?」
——这也算是考验之一吗?
面对这样的突如其来,なのは却完全没有面临考场的紧张,反而应对自如,扬起的笑靥自信满溢且夺彩炫目,那感觉就似乎是、排练许久而早已期待多时般,没有丝毫犹豫,「就只是因为,一味地站在原地等候、是永远追赶不上梦想的。」仅此而已。
…梦想。
细细咀嚼着这个熟悉而陌生的词,无论是基于与其他已商业化的掌权者无异的身份、还是单纯仅作为一个也会渴望温暖的女人,她摇摇头笑了,仿佛在嘲笑自己之前的固执一样,「你同时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呢…嗯,说得也是呢。」也是呢。
就只是这样简短的对话,毫不拖泥带水得似乎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是——
「高町小姐的简介上有擅长钢琴一项呢,什么时候我能有这个荣幸、可以听奏一曲?」在なのは谦恭地离开前,那名有着温和笑容的女子站起来突兀地开口了,意外地、完全脱离在此之前她本人所认知的适度的社交礼仪。这于少女也是意料之外。
不过…。
なのは却是了然地扬起嘴角,无奈地回答「这可真不得不说、请您饶了我吧。家里的钢琴都已经尘封很多年了,实在已谈不上擅长。不过,」她转了转眼珠,微笑,「若是能找到真正擅长的老师愿意稍微教导,那倒可能勉强演奏一首。您说是吗?——」
薄唇轻抿,喉咙似干涸般地良久不见下文,なのは深呼吸,缓慢、而准确地,轻声念出那几个反复萦绕唇边、这样久来无论如何也不曾忘却的音节。
「——Fate ちゃん。」
过去的なのは曾因过分执着于天定的缘分、或是害怕破坏两人间的种种而选择沉默,但就如她后来所做的一切,咬紧牙关跌跌撞撞地走到这里,才更深信想要的永远都必须伸出手才能抅触到;恐怕,她笑了,对于面前这个人也是一样吧——今天之所以会选择站在这里。
End
* * *
写在最后:
这个世界是不存在奇迹的,我想说。
听说,这篇不适合懒人看?
但是我努力想传达的,无论哀伤的柔软的,能看到的人就太感激了。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