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orange 于 2010-7-26 18:27 编辑
「好渴」睜開眼睛,陌生的房間,和熙的陽光從窗外灑在地上,窗簾隨風搖曳著,靠窗的長椅上有個人形躺著,倚著抱枕睡著。茶几上未闔上的螢幕、攤開來的文件,透露徹夜忙碌的工作。我好想念她,好想,好想。在那恐怖的被綁架期間,噁心的氣氛,身體的處痛,不見天日的恐懼,分秒都有如地獄般的煎熬;最令我感到恐懼的莫過於我對未來的恐慌--我擔心我再也見不到她。我以為再也沒有機會看到她,那比死都令我難受。在那不願回想的房間裡,醒著的時刻,我拼命的想著她美麗的臉、溫柔的微笑、令我陶醉的聲音、讓我癡迷的味道、手中傳來的溫度、撫摸我的感覺、溫暖無比的懷抱…。在我嗅到死亡的味道的時候,我把握每一秒醒著的時刻,想著她在涼爽的夜晚為我披上外套的溫暖,豔陽下為我撐起藍色陽傘、擦拭汗水的溫柔,餐桌上為我挑去魚骨頭的細心,睡覺前聽我把每天經歷的每件事訴說一遍,不管多晚、多累的耐心…。如果,那是我生命的最終一刻,我也要把她裝滿我整個心,把她的一切都記在我的腦海。如果,我見到了父親、母親,我要告訴他們,我遇到一個人,一個我好愛、好愛的人…。我的心只裝得下她,如果大腦的記憶可以像書一樣的翻開來,我會攤開來告訴我的父親、母親有關她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證明。不,我的腦不夠裝她,與她的回憶太多太多了,多到裝不下。我悄悄的挪動身體,想靠近她,想要撫平那眉宇間的憂鬱,卻引來全身劇痛。
「唉唷!」一丁點的挪動引來劇痛
「姬子,妳醒了」傳來我最想聽到的聲音
「千歌音,對不起,讓妳擔心…」千歌音不等我把話說完,雙手壓住枕頭,彼此雙唇交纏,誰也不願意放開誰。就是這味道,我朝思暮想的人把我帶回來了。
「告訴我,這不是夢吧!」撫著千歌音的臉,我問著
「不是夢,姬子,對不起,讓妳受這麼多苦…,我不會再讓姬子受到傷害了。」我感覺到千歌音在顫抖
「我好想妳,千歌音,真的好想,好想。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妳了,我好害怕,比死都令我感到恐懼。」我敞開雙臂
「姬子,別怕,再也不會讓妳離開我」千歌音撫摸我的臉龐
「抱我」
「會弄痛妳的,姬子」好令我陶醉的聲音
「千歌音總是這麼溫柔,抱我」我望著她
「姬子…」千歌音輕柔的擁抱我,小心翼翼的怕弄痛我。就是這懷抱,好矚g,好喜歡…
「嗚…」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弄痛妳了嗎?」千歌音神情緊張的問
「不是…嗚…」
「不哭,告訴我,怎麼了?」
「對不起,千歌音,千歌音總是這麼愛護我…,全世界對我最好的就是千歌音…。嗚…」出現在我的腦海裡的是那恐怖的畫面,那面目猙獰的人對我毫不留情的殘暴,只有千歌音,只有她會這樣溫柔的對我…深怕我受到一絲的傷害…。
「小傻瓜,那是因為姬子是我最喜歡的姬子,最愛的姬子,全世界只有妳值得我這樣付。我愛妳,姬子,我愛妳?
「我也愛妳,千歌音,好愛、好愛」
「咕嚕咕嚕」肚子傳來不爭氣的聲音
「呵呵,姬子餓了,妳等等,我這去叫廚房準備一下」千歌音起身準備離去
「不要走…」莫名的恐懼感襲我而來,我拉住千歌音的衣角,感覺到心臟急速的跳著
「姬子…」千歌音驚訝的轉頭望著我
「對不起…,我好怕…」淚水涮涮而下
「我的姬子…不要怕…」千歌音緊緊的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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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不要~~」我聲嘶力竭的喊,在黑暗中喊著,在黑暗中狂奔,直到精疲力盡、直到噁心反胃;所見之處,沒有生命的跡象,夢,惡夢,怎麼不醒呢?不知何時開始,周遭的人說著我聽不懂的話,他們的嘴唇張呀張的,發出奇怪的聲音,轟轟轟的,但是我聽不懂他們想要表達的。
每天晚上,千歌音幫我換藥,牽動腹部縫合之處還是最痛的,好像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有活著的感覺。她是個美麗的女人,溫柔憂鬱的女人,但是她為何憂鬱呢?
「姬子,跟我說說話好嗎?」她總是這麼說,一天說好幾次,我真搞不懂
「嗯」我總是這樣回應,然後就是不聽使喚的眼淚,我也不懂為何總是流淚
「不要哭,姬子,沒事的,不要再責怪自己了好嗎?姬子,妳這樣我好心疼,好心疼,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她擁著我哭泣,好像很痛苦似的
「不要哭,千歌音,不要哭,對不起,千歌音一定是我做錯什麼了,對不對,千歌音!」好像是我做錯什麼了,應該是吧!不然她怎麼會哭泣呢?美麗的女人哭泣,真教人心疼!神哪,可不可以拭去她的眼淚!神哪!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不然我對祢的祈禱,怎麼祢都聽不見。還是說,我的祈禱就像他們對我說的話一般難以理解,所以祢也聽不懂嗎?
「董事長,我來看看來栖川小姐了」山田醫師每兩、三天來家裡一回
「麻煩你了,山田醫師」
「來栖川小姐的外傷部分已有明顯的改善,情緒呢?有沒有比較鎮定?」
「服藥後會比較鎮定,但是就像這樣,姬子不太說話,大多時候她總是靜靜的看著我,有時好像聽不懂我說的話」
「憂鬱症伴隨選擇性失憶,不好處理啊」山田醫師語重心長的說
「有方法嗎?」
「沒把握,因為來栖川小姐病症的起因很明顯,是受不了失去小孩的打擊,而選擇自我封閉。病患會選擇性的放棄不想回憶的痛苦,但是自我選擇遺忘、想放棄的部分通常也沒有規則可循,應該說病患無法精確的算出所要拋棄的記憶,所以連同不想拋棄的記憶,也可能被剔除掉。實際上,所有的記憶都還存在病患的腦海裡,只是病患不願意去面對,把它封鎖起來罷了。我可以處理的部分就是穩定她的情緒,接下來,希望可以轉移她的目標,如果來栖川小姐可以接受新的刺激或對周遭的事物感到興趣,或許會醒來…」
「但是,姬子目前的狀況對任何事都不感興趣。」
「是啊,所以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呢!」
白天,我無法克制不去想到這殘酷的事實,看著姬子因失去孩子而自我放棄;夜裡我從惡夢中驚醒,不知道如何才能將她帶離痛苦的深淵。看著懷裡的她,淚不停的流下來。姬子,可不可以不要折磨自己,我明白妳很痛,如同我也承受相同的痛。但是,姬子,我愛妳,我愛妳,我愛妳。如果,妳與孩子間做出選擇,我只會選擇妳…,即使被妳罵慘忍無情,我還是會選擇妳,因為我愛妳。沒有妳的笑容,一切都不再有意義,因為我愛妳。如果,我得失去妳才可以守護妳的笑容,我也願意,因為我愛妳,只是,我 會 很 痛,真 的 很 痛。
我愛妳 愛妳紫色的瞳孔 愛妳純真的笑容
我愛妳 愛妳細而挺的鼻梁 愛妳鮮紅欲滴的雙唇
我愛妳 愛妳輕輕呼喚我的聲音 愛妳可愛羞赧的紅頰
我愛妳 愛妳依偎在我懷裡的臉龐 愛妳靠在我背後的傳來的體溫
我愛妳 愛妳每一個從鼻稍吐出的呼吸 愛妳纖細光滑的每一吋肌膚
我愛妳 愛妳溫暖如太陽般照耀著我的心 愛妳悲天憫人施捨萬物的慈愛
我愛妳 我愛妳 我愛妳 愛妳所有的一切
我不想 不想 不想 不想 不想…不想失去妳
神阿,是懲罰嗎?這樣果真是不行的嗎?我唱的詩歌無法平息祢的憤怒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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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幾天了,我靜靜的躺在床上,什麼也不作,什麼也不說。空空的,身體空空的,心也空空的。我作了一個夢,夢裡有一個生命進入了我的身體,在裡面一點一點的長大,然後,有一天,她消失了,一個生命在我的身體裡消失了,但不是我。我的身體一直往下掉,任憑美麗又憂鬱的她不停的呼喚,我還是深深的陷入無底的恐怖,越來越沈,越來越深,沒有身體的痛覺,是心,好難受,好難受。我不知道地獄究竟有多深,如果地獄有十八層的話,十九層也無法裝滿我的痛。那美麗又憂鬱的女子把我從鬼門關裡救出來,但是我卻救不了我的孩子,也救不了我自己。他們說我不該在那樣的漩渦打轉,但是我還是那樣繞啊繞著,因為,我看不到漩渦。又像迷宮,所有的盡頭總是有條轉彎的通道引我向前。我看到孩子的影子,像她又像我,在通道的盡頭,我拼命的向前追去,越趨近她,她就離我越遠。我想起來了,有個生命在我的身體裡消失了。
「姬子,別折磨自己好嗎?」伊芙太太每天都來看我,總是這麼說
「伊芙太太,我沒事」我在說謊,因為眼淚一直流
「姬子,以前我錯怪姬宮小姐了,現在,我覺得她是個很棒的人,姬子跟她結婚一定是最幸福的了」伊芙太太帶了布丁給我,說是我最喜歡的。
「謝謝妳,伊芙太太」我對伊芙太太的支持感到吃驚,想到之前她還很反對我跟千歌音在一起。
「姬子,要快點振作起來,我要為妳披上婚紗」
「結婚嗎?」怪怪的
「姬子,我們出去走走好嗎?」真琴每兩三天來一次,總是這樣提議著
「嗯…謝謝妳,真琴,改天好嗎?」我這樣回答,欺騙她,也欺騙我自己明天會好轉,實際上,我並不覺得現在的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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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子的情況還是沒有好轉嗎?」步出房間的千歌音在門外碰到她的父親
「嗯,姬子很痛苦,封閉了自己,任憑我怎麼呼喚她,她都沒有反應」父女兩邊說邊朝外頭走去
「妳打算這樣多久?」打破沈默的是姬宮先生
「咦?」
「這樣的關係很痛苦吧!妳要這樣過一輩子嗎?如果姬子回不來…」望著別墅前方庭園,姬宮先生問著
「父親,不管任何事,我都會陪在她身邊。沒有我,姬子會活不下去;相對的,沒有她,我的靈魂也會消失。」
「千歌音,真是個好孩子。這個問題,我問了自己好幾次。一方面,我希望聽到妳的答案是,妳對她不再眷戀,妳會一直往前走;但是,這樣的答案雖然滿足我的期待,也符合酉月的需要,卻不是很完美的答案。反過來說,另一個答案就是妳現在回答的,很傻,除了讚美愛神的偉大。但是,我很高興聽到妳這樣回答。孩子,妳很堅強,但這是很辛苦的一條路。」姬宮先生對眼前自己的女兒憐惜的表情
「父親,我要用”De-memorize”」千歌音頭往上仰
「妳知道了」姬宮先生訝異的眼神注視著千歌音
「嗯,在姬子找到Mont Blanc項鍊設計圖時,我就懷疑了」眼神回到姬宮先生
「真是令人放心不下的姑娘,呵呵」手裡的柺杖在地上踱了兩下「妳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我明白,即使被她遺忘…變成陌生人…我還是想這麼做」千歌音說話的時候,心很痛
「妳恨我嗎?」姬宮先生滿是情感的望著他的女兒
「恨?父親,你曾感到後悔嗎?」千歌音認真的口吻問著
「事情總是要有人作。總不能怕失敗,就不往前邁去,不是嗎?往前走,是要有勇氣的。」
「所以,我不恨你。十二年前…或許比現在更糟,連我都無法承受的痛,是吧!所以,父親,我沒有恨,因為最後我們還是找到彼此。你終究也給我留下它,不是嗎?」千歌音晃了胸前的項鍊
「呵呵,原來如此」
「我想那個時候,使用它一定也有個萬分痛苦的理由。」手緊握項鍊
「那是個不幸,太多折磨了,對妳們而言人間煉獄已無法形容。只有遺忘會是最好的方式,當時妳們還很年輕。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十二年後,妳們會再度相遇。」姬宮先生眼睛凝視天空,若有所思的模樣
「父親,您沒有制止,我很感謝。」雖說感謝,但是此時千歌音卻沒有喜悅的表情
「當我知道她在涔月工作時,我很吃驚,也的確擔心了一段日子。但是,我想如果是神的安排,我是阻止不了的,況且,妳是我的孩子,我瞭解妳。」慈祥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孩子臉上
「父親,那是愛,只能夠容下我們彼此的愛,比任何人都強烈的愛。為了她,不管多大的痛苦,我都願意承受」藍色憂鬱的眼眸注視著自己的父親「這次,我不再逃避,我也不會放手,我會在她身邊。上一次,我們花了十二年才重逢,十二年太久了。我跟姬子的記憶,不管是快樂的回憶,痛苦的經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彌足珍貴的,是世上天賜給我的至高無上的禮物,我不想放棄。所以,這一次,不管多痛,我都會忍下。」
「這樣嗎?我明白了,很苦的,孩子」
「只要在她身邊,就夠了」後天,後天她的生命裡將不再有我…。
「由美,歷史不會重演,但是歷史總是相似。二十年了,要不是她們十二年前的相遇,二十年前的行動也依然是個完美的句點,即便有個小差錯,都不影響人類往前邁進的偉大。由美,如果那時妳也在,妳會怎麼做?」姬宮先生望著書房裡牆上的肖像,褐色捲髮女子,高雅的神韻,優雅的坐在椅子上,溫柔的目光注視著懷裡襁褓中的孩子。一位年輕男子站在後方,身著英挺的男爵服裝,也以無比關愛的眼神凝視著前方這對母女。
「二十年前,蘇聯解體前幾年,當時蘇聯總理戈巴契夫主張的政治改革與自由經濟政策引來守舊派反彈,進而對社會引發一連串的恐怖活動。其中最恐慌的就是那次的劫機事件。策劃劫機事件的守舊派人士因擔心自己既有的財富地位不保,在各方面與政府溝通無力之下,策劃劫機,目的在威脅戈巴契夫停止一連串的改革。當時,解體在夕的蘇聯政府對一連串社會事件排山倒海而來疲於奔命,劫機事件猶如雪上加霜,已無能力處理。美國政府找上我們,希望我們可以協助且速戰速決,因為飛機上有個足以威脅戈巴契夫前進的人物。於是,在蘇聯政府情報下確定班機、機組人員、乘客以及歹徒後,也經由蘇聯政府同意以墜機事件處理。等到任務結束後的執行確認動作才發現,當時來栖川總裁與夫人也在那班次上。蘇聯官方給的理由是,來栖川總裁與夫人是臨時搭上飛機的,名單來不及更新。如果,當時,我更謹慎一點,究竟會是怎樣的結局呢?蘇聯依然存在?我們的女兒與那位小姑娘還會相遇嗎?」
「那個任務八年之後,我們的女兒跟來栖川總裁的女兒短暫相遇了,很快的陷入熱戀,我隱瞞一切的立場是不可動搖的。但是,來栖川和貴卻以此為要脅,雖然不知道他如何得知,總之,讓他得以用”共犯”為理由來要脅。這對當時僅有十六歲的千歌音無疑是一大打擊。我們的女兒在求證的過程中卻發現來栖川總裁與夫人,不應該搭乘那一班次的。慾望使人墮落、也讓人腐敗,來栖川和貴早已把靈魂賣給了惡魔,有企圖的安排他的兄嫂搭上了那班死亡飛機,那個混蛋買通了當時蘇聯情報人員。」
「當時,年紀輕輕的女兒恨死了來栖川和貴,那四個小女孩殺了所有當初策劃那個借刀殺人計謀卻仍活在世上的人,也差點殺了來栖川和貴一家。這樣說來也算是替那女孩報了殺害雙親之仇。雖然,到了最後,我們的女兒還是留下他的性命,因為她深知,如果殺了來栖川和貴一家,來栖川全家可說全死於我們手上,對於那位深愛著她的小姑娘而言是極度慘忍的。在面對殺與留的掙扎,我們那凡事要求完美的女兒無法面對來栖川小姐,怕哪天失控殺了來栖川和貴全家,千歌音決定離開那位姑娘。但是那位小姑娘也深愛著我們的女兒,同樣無法忍受千歌音的離去,不忍她如此痛苦,千歌音將剛開發出來的技術De-memorize用在她身上,讓那小姑娘忘記與千歌音相遇以來的日子。我們的女兒在回到倫敦後也痛苦萬分,在一次馬術練習意外,不可能發生的意外,以我們女兒的謹慎態度。我知道,她很煎熬,在她入院的時間,我也用了它。我只希望我們的女兒可以脫離痛苦,就僅僅是這個理由。」
「但是,但是,由美,十二年後,她們又相遇了。妳說,怎麼會這樣? Shakespeare 筆下 Hamlet的掙扎,我們的女兒正面臨著同樣的痛苦:
To be or not to be – that is the question:
Whether ‘tis nobler in the mind to suffer
The slings and arrows of outrangeous fortune,
Or to take arms against a sea of troubles,
And, by opposing, end them.《From Hamlet, William Shakesp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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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來看我的是姬宮先生
「小姑娘,有些話我想跟妳說,妳不用回答,只要聽就好了」「我們到庭院走走好嗎?」姬宮先生神情不像以往那樣輕鬆自在
「好的,伯父」
「小姑娘,孩子的事,我很遺憾,但那不是世界末日阿,孩子」姬宮先生摸摸我的頭
「妳為了救不了肚子裡的生命自責,因為妳愛她」姬宮先生真是個慈祥的父親
「嗯」
「我的女兒很愛妳,但她現在很痛苦。我也想救我的女兒,如同,妳也想救妳的女兒」姬宮先生說話像繞口令,但卻迴盪在我的腦海裡
「千歌音…對不起,伯父」眼淚不聽使喚的流下
「如果讓妳忘記一切,事情會比較好嗎?」姬宮先生的話顯得怪異
「忘不掉的,那是一輩子的痛,可能會淡忘,但不會遺忘」我以我所能理解的方式回答
「不,我指的是,真的遺忘,忘了這一切,包含千歌音」姬宮先生認真的眼神,讓我更為疑惑,但也感到不安
「我不要…」姬宮先生的話讓我心痛,雖然我不是很明白為什麼,但是,心痛是不爭的事實
「那妳得振作,好嗎?救救我的女兒…以我是她父親的身份」
第三十三章 以蘇‧愛因斯坦之名 P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