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之瀨初歌 于 2010-8-13 13:52 编辑
※ 噫,一次發兩帖,不然會來不及...(掩面)
(5)
輕微的啜吮在胸前腹上徘徊,臂彎裡攬著她藍如夜卻亂了序的長髮,靜留低掩的眸始終追逐著夏樹。
──無法移開目光。
那對翡淨澄明的眸定定瞧著她起伏的心尖,隔上好一陣子才如點水般眨閃,夏樹一低下頭,軟羽似的睫便輕輕地刷過肌膚。明明知覺不到如絲細微,彷彿蝶振雙翅的顫動,薄薄的酥慄卻每每自吻落下處擴散開去,直達背脊頂端。
她僅僅是凝視著自己胸腹之間,聚精會神地彷彿那兒是她所見世界的全部──靜留看著這樣的夏樹,讓微量的害羞、少許的不安以及泰半的感動和成淺重不一的呼吸,每一口都纏了清爽的皂香。
唇瓣觸及身體的那刻她確實燙著了,然而不同於前些夜裡烙鐵似的壓迫,側腹邊指尖與掌心的摩挲珍惜備至。試探著輕喚身前那女孩的名字,夏樹半晌才低低應著,較平常沉糊的嗓音彷彿被鎖在嘴裡滾不出來──而後,她明白過來,親吻便耗去夏樹所有心神,甚至連出聲回應都嫌無暇。
『夏樹,妳是如此喜歡我嗎?』──寵愛的攻勢蔓延至胸前,靜留難以自已緊抱住夏樹,讓未成聲的問句化作眼角的清淚一點;夏樹的回應是綿密不斷唇舌輕柔的吻舐,以及那純淨眼眸中始終昭然專注的情感。無形的暖燄從胸口擴散開去,靜留弓起背節節敗退,揪亂了她還未乾透的髮。夏樹抬頭看來,靜留輕咬著牙搖搖頭以對她滿眉眼的擔心和疑惑,以免任何話語溜出口帶了無法自制的哭音。
游走的手逐漸撫向小腹之下,靜留靜靜調著呼吸,已準備好迎接夏樹,那手卻越來越慢,終至停滯在森丘前緣。
──那是夏樹最後一次遲疑。
她環住她,讓下頷輕巧而穩定地點向夏樹厚實的肩窩,藍髮的女孩深深吸一口氣,好明顯、好明顯。
手指滑進去的時候,靜留抿住夏樹的髮。
「不舒服的話,要說。」
擔心的提醒飄在耳畔,擁在臂彎裡繃得近乎僵硬的肩胛告訴她──夏樹比她更緊張。
都可以,夏樹,都可以的,因為是夏樹。
張開緊閉的唇讓那幽藍色的髮絲從唇前滑走,她喃喃低語卻察覺聲音哽在喉間,只迴盪在體內。Na、tsu、ki,像是只認識、只會發出這三個音節了,輕輕地、緩緩地、帶著感動地、顫著聲地一再重複咬著夏樹的名字,那手的探索自生澀而順暢,很快便知道哪兒才是她的弱點與大門。
「靜留,妳有點燙。」
──壞心眼!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
她幾乎要瞪去一眼,一轉念卻覺讓夏樹發現她的腦羞更不妙,於是靜留側開頭,一派若無其事模樣。
結果,夏樹像是煞車失靈似地重重吻了她。
直到被夏樹釋放,她還搞不清楚為何事情變得如此,一連串短且柔的輕啄在她低喘時又從她長睫啟程,途經眉心、鼻尖與唇瓣,沿著頰的曲線長驅直入耳下。
「我進去了哦……」
欸?什麼……
忽地驚覺意識不知飄去何處,才想撥開髮讓視野裡的夏樹更清晰,一陣突來的疼卻讓她仰直了背睜大眼。
──啊,是了……她和夏樹在這個晨間,已經有了這樣的進展。
她用力呼吸著,驀然想起很多很多,從最初那冷漠的背影,一直到今晨種種……起先是一頭鴉藍的髮,再來是她線條鮮明的側臉,一對慢慢轉來的碧眼,最後那總是抿緊的唇線微微上彎──
『靜留,一起走嗎?』
越探越深,夏樹遲慢卻確實地推進著。
從來沒有人到過這裡,從來沒有人進入我心裡,從來沒有人看見、明白真正的我。
夏樹,妳是第一個,也將是唯一一個,我只能和妳一起走唷。
痛。
被進入、被佔據的過程,正如她遇上她而後經歷的一切,那麼,忍耐過去,終點也必然如這暑假般美好吧?
撕裂的痛緩緩加劇,她仍不吭一聲,只讓愈顯粗重的抽氣遮掩任何不適。未知何時夏樹停了,輕喚的嗓音帶著探詢和擔心,掌心柔柔摩挲她的頰。
「痛?」
會痛,但這是必然的吧?她搖搖頭但沒發出聲音。夏樹凝視一陣,低頭吻住她的眼角。
「不要不說啊,都流眼淚了……」
靜留眨了下眼,這才察覺睫上的濕。她抽手拭著,終於溜出一聲低啞。
「但是……一定會不舒服的……」
她被數落了。
眉梢高高地挑起,翠綠色的美麗眼睛直直瞪著她,嘴巴裡碎碎唸著老是把忍耐一切不好受當成習慣、痛也不會出聲、不說她怎麼會知道、早就講過在想什麼都要跟她說,最後沒了聲音。
──在一句「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之後。
哎,好像生氣了呢。看著不發一語瞪住她的夏樹,靜留靜靜地笑了。伸出雙手扶住她的臉頰,用點力氣將她拉近,靜留以此刻所能發出的最大音量在夏樹耳邊喃唸一句輕似晨風。
「夏樹,我很快樂。」
重新開始後,夏樹便不再停了。
那探索的手指更加小心,來自頂上的專注目光未曾偏移過一絲一毫,靜留不再壓抑任何感受,不適、難耐,乃至於悚慄、亢奮,無可言喻的讓夏樹誘發的愉悅及感動,全數讓她明白。
她與她一起尋找身體的界限,多次探勘後終於發現她最脆弱的處所。
靜留在心中悄悄嘆息著,真是毫無保留了呢。……無妨,夏樹早在許久前就見識過她的真實了不是嗎?孤獨的、掩飾的、痴傻的、決然的、哭泣的,此時此刻,夏樹將擁有連她自身都沒有把握的,最後一個徹底放開的藤乃靜留。
實實在在點中她時,靜留埋入夏樹髮裡,彷彿如此便能減緩越加顯明的口乾舌燥。似乎是被她下意識的抽顫提示了,夏樹再次點去,極細極細的嗚咽透成一聲阻也阻不住的鼻音。
──攻勢突然加劇。
不可以,這樣太過份……
夏樹,我會忍不住……
太多了……
──沒有一句話說得出口,她張著嘴卻逼不出絲毫成句的話,僅有一聲又一聲艱難的吸氣吐氣及喘息。
「靜…留……」
別……
這樣喚我,很……
會讓人發抖……
──夏樹每一次呼喚都噴薄煽情的熱,莫名的刺激越疊越高,她緊攀住夏樹,在她肩窩裡嚐到汗滴的濕意。
「妳這樣……」
耳邊的夏樹喘得很厲害,是……很累嗎?想示意她稍作休息、累壞了可不好,那規律的抽送卻穩定地不斷加速。讓人暈眩的刺激一波波自下身拍上,幾乎快不能呼吸的她難受地想脫逃,夏樹箍在腰間的手卻收得一次比一次緊。
「小動物的聲音……」
嗡。
突地,像是有什麼在腦海深層炸開,她忍不住抬高腰,讓近乎麻痺的強烈顫慄擴散開去。察覺到的時候,夏樹已盤起腿擱在她身下了。如電般的感受竄流全身,她痴痴看著夏樹,眼眶驀地熱了。
──溫柔的夏樹啊。
因她而狂亂著,卻也不忘細心呵護著她,自一切開始便凝視著她未曾移開眼,一直、一直看著。
她眼中從來只有夏樹,而今夏樹眼裡也刻著她,火燙又熱切。
「夏樹……」
夏樹仍在她體內淺淺來去,柔和地延續她挑起的歡愉,一顆晶瑩的汗沿著額際滑落,那明淨翠眸炯然依舊。緩緩放開與被褥糾纏的指,棉軟的手掛上夏樹的頸,靜留朝她揚起笑。
「愛,喜歡,心情……」──我自己……全部、全部,都想給妳。
視野內湧起一陣浪,一次一個簡短的字句她仍說不完,告白的末尾漫在意識裡不斷膨脹,艱難地吐出時僅是一聲細微的哽泣。
立即被擁入她的懷裡,夏樹好燙好燙,落下來的吻好多好多,深陷的手指快速而狂亂地動了起來。猛烈的愉悅濤然回捲,她使勁全力抱緊最深愛的人,讓不斷呼喚自己名字的夏樹帶著她越走越高、越走越高──
極限的頂端是一片遼廣的白,一天的雲、一地的雪。
強烈的震顫來襲之時,靜留終於鬆了緊咬的齒張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