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樹生日快樂,靜夏情人節快樂。......也祝我自己完坑快樂......(掩面)
※ H有,藤乃靜留 x 玖我夏樹,慎入。
(7)
吻落向夏樹的額頭時,從微濕的髮裡泛出洗髮精與汗珠揉合的味道。她捧住夏樹的頰,一呼一吸間屬於那藍髮女孩的氣味強烈了起來。
不經意靠近的時候,擦身而過的時候,相擁而睡的時候;在兩人的寢室內,在晨起的被褥間,在換下的衣物裡……明明平時早已聞慣,此刻她卻感覺那氣味藏著抑制不了的熱。
輕輕壓在夏樹身上,她感受到彼此緊貼的胸腹間再次著了火。
手指滑過夏樹腰側,趁著她不自禁顫抖時靜留再向下去,讓唇印在那一彎優美的鎖骨間。她想,是不是也要學夏樹在這啃一口呢?用牙齒輕輕咬住後她還是放棄了,因為更加美好的處所在等著她。
她收回手,讓指梢點在她吻過之處,再緩緩下行。
下行。
下行。
下行。
每移動一吋,都彷彿時針移動一格般遲慢。
她無聲地喃喃自語,於己、於夏樹,這都是初次,太急是不好的。
指尖,指節,指根,而後是掌心貼在夏樹胸口。
彷彿親眼所見底下那強力跳動的心臟,活生生的夏樹就在這裡。熟悉又令人難以抗拒的氣味再次襲來,她撐持不住,垂了首吻在夏樹心尖。
在肩背游移的手揉亂自己的髮,夏樹的呼吸催促般變急了。她扶住夏樹的腰,想著接下來該怎麼做。
該怎麼做?她幾乎想嘲笑自己。
她已在這條路上來回過兩次,而兩次的盡頭都是眼淚,這一次……
她讓手指代替嘴唇向下、再向下,停在夏樹平坦的小腹上。微微地發顫著,她在這裡數度叩關卻從未成功,一切無比熟悉,卻又如此陌生。無法確定越過這道線之後會是什麼等待著自己,也許是火焰,也或許……
仍舊是陰影。
遲疑與隱約的畏縮讓她停滯不前,鼻尖前夏樹的胸口不住起伏,末了有只手托起她的臉,熾烈的吻吞沒了她。
……好燙。
瞬間便被燒得難以思考,唯有雙唇的廝磨及陷入髮裡的夏樹的手指真實無比。
一下、兩下,略顯焦躁地,散在肩背的髮被扒梳,有幾個瞬間似乎被揪緊;一口、兩口,止不住急切地,讓火焰再度燎原的人是她,此刻正在敗退的人也是她。
她直了手臂撐起自己,夏樹挺起腰步步進逼,不讓她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夏樹妳好燙。
釋放彼此時,她再度壓落夏樹……不,或許該說是夏樹接住無力的她。藍髮的女孩並未哭泣,那對碧綠的眸子卻彷彿漾著水,拂在唇齒間的喘息灼熱似火。
──可以嗎?夏樹……我真的可以繼續……擁抱妳,得到妳嗎?
扶在腰上的手漸漸收緊,夏樹輕嚙一口她的唇,平素低沉的聲線散為一句幽微的氣音。
「為什麼……停下來?」
似是疑問又似責怪,更像是終於耐不住,像她引導夏樹般,被壓在身下的女孩牽住她的手,開始移動。
那是允許,也是鑰匙,夏樹領著她,將最後一道門打開了。
她的眼隨夏樹的手而動。並非第一次目睹卸去衣物的夏樹,卻沒有任何一次她像此刻般毫無防備、眼帶邀請,也沒有任何一次她能如此直接、毫無顧忌地飽覽最坦誠的夏樹。
夏樹牽著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她想那或許是起點,但僅瞥了一眼她又速速收回目光,心底的熱蒸上雙頰。──夏樹的身體泛著薄薄的汗,一抹粉色漾在指尖前緣,小巧、稚秀,難以逼視。
……是誰在輕輕喘著?
窗邊有風吹來,她倆無語,一呼一吸卻幾乎蓋過清脆的風鈴聲。她偏著眼親吻夏樹的唇角與鬢髮,夏樹讓她的掌心一點一滴佔領自己,最後──
輕輕地,她施了點力,讓指尖無間地貼近,而後握滿。藍髮的女孩吸了口氣,釀出一聲帶鼻音的低吟。
分不清是自己還是夏樹在發顫了,每一次碰觸與顫抖都拉扯著思緒,她倆以外的任何風吹草動越來越難以察覺。純白紊亂的被褥上鋪散鴉藍色的長髮絲,總是小氣的她大方地展示自己的勻稱與結實,一隻手臂輕搭上來,彷彿暗示又彷彿無意識地緩緩滑動,那對翡翠瀲灩的眸半睜著瞟過來,胸口的每次起伏都帶動她線條薄俊的唇瓣,無聲卻充滿誘惑力地煽動著:
靜留,來。
快來。
──她的吻,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夏樹啃了她一口,她才讓頸邊微微的刺痛喚回神。底下那個稚氣的女孩因她的停頓而困惑,微翹的嘴與瞇起的眼明白昭示著不悅與意猶未盡,有一點莓紅栽在那柔軟的峰丘下緣。
令人羞於直視,卻又捨不得移開目光,她的呼吸不知不覺也變得急促。
是否曾經失控就再也回不去那個善於忍耐的藤乃靜留?亦或打從一開始她便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一牽涉夏樹便沒有理性存在的餘地?
夏樹,壞心眼。好壞、好壞……
──為什麼我總拿妳沒辦法?
有點難過。原來,藤乃靜留並不如她以為的那般能從容悠遊於一切,想要的人就在這裡,而這裡也有個蠻橫的藤乃靜留,正無措地讓滿心戀慕傾成無可自拔的渴求。
想奪走妳的一切。夏樹,我想佔有妳。
讓妳那幽藍的髮、細黑的眉、翠綠的眼、滑緻的鎖骨、秀挺的雙峰、微糙卻溫柔的手、總是挺直不折的腰、踏過無數黑夜的雙足都屬於我。每一根髮絲、每一吋肌膚,都用我的吻烙上我的名字,這裡、那裡,全部、全部……
這樣,玖我夏樹就是藤乃靜留的了。
……是吧?
濕濕軟軟的觸感熨在眼角,她怔怔看著夏樹從眼前退去,才察覺自己睫上有淚。
她以為夏樹有話要說,那藍髮的女孩卻只是持續輕淺啜吻,左手在她腰邊與腋下游移來回。她聽見自己低低出聲,舌尖滾著再次被挑起的愉悅,而夏樹將她擁下,低凝的嗓音在耳畔化為一句不悅的警告。
「靜留,我拜託妳,這種時候不要想別的。」
在那不悅底下似乎藏著難耐,她的手又被帶著走了。辨識出夏樹瞳裡有朵幽森的暗火時,她發現自己的手正撫在夏樹的小腹之下。被慾望焚燒的她不再說話,僅以一對浮漾怪罪與急切的翠眸不斷催促著被允許擁抱自己的人。
──啊……抱歉吶,夏樹,我是如此軟弱。明明妳都把自己交給了我……
她吻了夏樹。
激烈地、毫無保留地,彷彿要化為語言說出口,她在心中起誓,要讓夏樹感受到她曾帶給她的無比的感動與興奮。
今晨,她體內有了第一道傷,夏樹深深掘進的那一瞬間她止不住顫抖,她想讓夏樹也因自己而發出同樣的嗚咽。
不再須要夏樹帶領,她獨自前行,放輕了手卻不再遲疑地深入。悶悶一聲,夏樹別開臉火速掩住嘴,不自禁扭動下身閃躲。那頰一如往常般迅速紅起,她的吻沒有停,手也沒有停,夏樹頰邊的薄汗亮得更豔了。堵不住的喘息從緊掩的指縫裡漏出,她讓唇移到夏樹耳畔。
「讓我吻妳,夏樹。」
那藍髮的女孩側著眼看她,吸了口氣才顫顫把手拿開,底下的唇不重不輕地咬著。銜住夏樹的唇瓣時,她的指節沒入一段,而渾身發燙的她喘息加劇。
痛嗎?小心翼翼問著,她停止推進,夏樹搖搖頭。
「停著。……先就這樣…停著。」
夏樹語尾抖顫,彷彿綴著淚,她抬了手將靜留攬緊,一聲長長的嘆息散入兩人纏亂的髮間。
她輕輕喚她,喃喃說了聲她很充實。
唇和眼被細細啄著,靜留的淚再度滑落。夏樹溫柔地吻去那串剔透的淚,碎吻從她頰邊迤邐到耳際,彷彿提醒般,那溫燙的掌心再度撫上靜留胸前。
幽暗的騷動被挑得更囂狂,明白夏樹想要什麼,靜留不再保留地直直探入,讓夏樹知道她想要的她有多麼願意給予。臂彎裡的夏樹瞬間繃緊了肩背,在被攻陷得更深時,撫在她腰後的手滑向旁去,陡地掐緊她的臀。
從未被這樣可惡地對待,靜留紅了臉卻喘得更劇烈。
她試著開始活動,想讓夏樹沒有餘裕再欺負自己,一進一出間底下的她鬆開手扭起腰,低嘆般的喘息隱隱約約溢了出來,兩人哼著煽情的旋律霎時疊成一曲默契良好的合唱。
從不知道那冷凝的嗓音可以如此柔媚,難以自持地,想聽更多、想要更多,她想目睹夏樹因自己而狂亂起舞。她前進得更快、退離得更遠,魅惑人心的低吟漸漸高了起來,熱燙的汗濡濕夏樹也融化了自己,所有的知覺都溺在鴉藍色的髮裡無法脫離。
還要,靜留,我還要。
夏樹,多一些,再多一些。
不停地從彼此身上獲得令人癱軟的滿足,卻在同時被寵得更加貪婪,她忘情地在夏樹體內攻掠來去,那女孩隻手攀緊了她,突然在她最意想不到的時刻反攻,侵入早已被磨蹭得火燙一片的股間。
──夏樹妳!過份……就不能讓我專心點嗎?
她弓起背抵禦突如其來的刺激,察覺身下的女孩還想更進一步,一著惱便微彎指節快速而刻意地朝前一頂。夏樹一聲驚喊,不安份的手才剛落下,她便將她摟得更緊。
不再給夏樹機會突襲自己,她讓手代替自己滿心的渴求,進入夏樹體內最深、最深之處。
而後,一聲脆弱忐忑的呻吟迴盪耳畔。
藍髮的女孩輕顫著,未收攏的手指擱在唇上,閃爍的眸如一潭波湧的碧湖。她低下頭去,垂落的髮拂在自己的背與夏樹的肩。
「夏樹,都交給我,把妳的心情也交給我。」
正因為曾被夏樹觸碰過最幽微也最無防備的藤乃靜留,此刻她確信自己能明白夏樹的心情。在思緒驀地脫韁的那一瞬間,不安與徬徨油然而生,在她眼中究竟看到什麼模樣的自己?沒有偽裝、沒有掩飾,也沒有任何存在許久的習慣與制約,在那兒的只有赤裸裸的藤乃靜留。
──夏樹,妳喜歡那樣的我嗎?
問句現在才成形,但她不急著索取答案,只是輕輕撫著夏樹,邀請她將最真實的自我放進為她捧起的掌心。
翠眸裡的波動慢慢褪了,夏樹抬起手,毫不遲疑地抱住她。
感謝之情充塞胸中,因為她們如此信任著彼此,即使交出全部的自己也沒有半分驚懼或害怕。
律動開始之後,聽著夏樹再次釋放她帶給她的愉悅,靜留悄悄在心中應答。
──聽見了麼?夏樹,我愛妳。……好愛、好愛妳。
每推進一次便在心底喃唸一聲,每抽回一次便在夏樹的喘息裡獲得確認。好勝的她早已放開掩嘴的手,讓那嗚咽自輕細而高亢,隱藏不了的興奮與難耐盡數化為她腰後一次又一次狂亂的愛撫。
「靜…留……」
她抽泣著又喚了她,揪起眉緊閉的眼瞧來好無助、好難受。
很難過嗎?陡地擔心起來,她急切地問著,夏樹搖搖頭,唇動了動卻僅僅傳出斷續的喘息。她湊近聽,夏樹略嫌粗魯地將她擁緊,什麼也沒說,只將貼在她腰邊的腿蹭了蹭。
她不再問了。
因為感動凌駕於初次的不適與生疏,瞧著夏樹泫然欲泣她才憶起在看見那傾滿天地的白之前,是逐漸飆高卻始終解放不得的痛苦。
彷彿有一道好高的牆橫亙在前,從煽情的礎石開始,堆上渴求的熱、慾望的燙,越來越高、越來越高……令人暈眩的難受隨高度倍增,那牆卻始終見不到頭。
靠自己是攀不過去的吧,幸好有夏樹在。總是拉她一把,讓她看見在她背後那片豁然開朗的海闊天清。
夏樹,我也想讓妳瞧瞧。
讓妳瞧瞧,極限之後那隨顫慄蔓延到全身乃至心底最深處,自情慾昇華為感動和滿足的極景。
夏樹,我希望……妳也能同我一樣,因為彼此的給予與接受而快樂。
靜留想,她會永遠記得這個早晨。
她們幾乎化在盛夏的高溫裡,她在夏樹肩上留下齒痕,而最後夏樹也捏紅了她的臂。兩人跌宕的喘息漸漸緩下後,她抱著夏樹歇不了唇邊的微笑,夏樹凝視著她好久好久不說話。
「吶,夏樹,在想什麼?」
她被看得心生好奇,夏樹眼轉了轉忽地翻過身將她拉下。
「再一次。……好不好?」
※ ※ ※ ※ ※
那一天,炎陽高照,風鈴輕響。
靜留偶爾會傻笑,夏樹動不動就發愣。目光碰上時,她倆有時別開眼,有時紅了臉。
冷掉的味噌湯和食材被收進冰箱,她們叫了外送的烏龍冷麵。早晨十時,帶著鹹味的風從窗口直流向天井,沙沙葉搖中那兩位女孩安安靜靜吃著遲來的早餐。午後,夏樹開了電視玩起遊戲,化身為年少的勇者在廣闊的大陸冒險,靜留翻著夏樹討厭的小泉八雲,時鐘的指針一如往常慢慢地移動。
「……有什麼好看啊,那種怪談。」
螢幕上跑著讀取資料的畫面,夏樹側回頭撇著嘴問。靜留舉起書遮了臉,只露出一對笑彎的眼。
「很有趣呀,而且看了好涼快。」
夏樹斜著眼說就不要嚇得自己半夜睡不著。
反正夏樹就在身邊呀。她開心地笑著又讀起無耳琴師的故事,夏樹聳聳肩看回電視螢幕。
「啊……晚點咱們出門一趟吧。」
「好,要去哪?」
「想去超市,家裡面沒有紅豆……」
「紅豆?」
話聲裡出現疑惑,夏樹盯著螢幕說大熱天她才不喝紅豆湯。背後的靜留臉一紅,京都腔變得細小。
「才不是呢,是赤飯……」
在大陸冒險的勇者被巨大的敵人打飛,那不慣習俗的女孩轉過頭來,頰上的羞直蔓延到耳根。
「那、那個……不吃也沒關係吧……」
「怎麼行!是我和夏樹的……的好事呀!」
儘管害臊,靜留還是悄著聲把話說完,一陣哇啊啊啊的怪叫中,兩個人都臉紅得更厲害了。
午間,豔熱的日光在地面刻下鮮明的樹形陰影,遠方有鷗鳥低翔海面。風吹起的時候,扶疏的樹冠簌簌搖動,在盛夏裡越加嘹亮的蟬鳴中,有清脆的風鈴聲一聲、一聲,不間斷地從二樓的窗台邊傳了下來。
「夏樹,壞心眼。」
「喂!我什麼都沒做吧?」
風鈴聲中,她瞠目著惱,而眼波流轉的她掩了嘴輕輕一笑,什麼也不再說。
【終】
作者後話: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舞系列寫到這裡就算是畢業了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