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K-Mar 于 2013-9-1 15:33 编辑
終於在夏樹生日這天寫完,明天是七夕當賀文也不錯。
話說,每次到夏樹視角就爆自數(嘆氣),不過前面心境差不多了,之後可以飆進度了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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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5 她是勇者、很果斷!
『搞不好我真是白痴。』夏樹忍不住在心中吶喊道,後面人群奔跑的腳步聲片刻不鬆地緊跟在身後。她技巧的偷偷向後瞄去,超過五十人的追趕陣仗還不斷在增加。熙熙攘攘的行人被推擠而尖叫,閃避不及的馱獸受到驚嚇而亂串,塵土飛揚的街道無比的混亂,夏樹竄進巷子踩著堆疊的木箱飛身躍起,伸手拉住遮檔太陽的麻布窗簾翻身跳到窗緣上,並踩斷木頭將麻布拋到下方的追兵們身上。
快速跑上樓梯推開屋頂的門,刺眼的陽光讓夏樹瞬間瞇了一下,伸手擋住光線環顧四週,這城市的屋子不但緊密而且高度不會差太多,一眼望去,港口那艘紅色的商船〝伊麗莎公主號〞清晰可見。
前方傳來第二鐘響的餘韻,「剩下五分鐘……」夏樹喃喃道:「拜託,要趕上啊。」
夏樹裹著袍子坐在門邊看著閃爍的星空認真反省,這城市溫差非常大,夜晚帶來了冷颼颼的寒意。無法控制自己衝動的作為是最要不得,也最容易在事後帶來無可避免的後遺症。於是在揍完人的當天晚上,自己只能和小狐狸找間被遺棄的破敗房子休息。雖然說是房子,但僅僅是勉勉強強支撐住的牆壁組合,根本避不了風。
「還好不是雨季,否則就太糟糕了。」低聲的碎碎唸著沒實質意義的話語,夏樹轉過頭看著躺在吉他硬盒邊,縮成小小一團的身影。冷靜下來後仔細思考,明顯可以想起很多不合理的疑問以及充滿不安的未來。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玖我なつき,現役高中生,某年某月某日在書店被詭異的大叔大嬸搭訕,然後強制送到一個不但有怪物,而且還有恐怖大魔王的神秘世界,但比魔王更悲慘的是─ 這個世界沒有電子科技,對一個21世紀新人類來說,真是太讓人沮喪。
就像所有的故事,壞人永遠不缺強大邪惡,而好人卻代代萬年受,想要翻身比攀聖母峰還艱鉅。於是,這年頭人才要向外招聘,就如同海龜身價硬是比陸龜高,明明飼料內容就半斤八兩,也不管當事人意願招喚而來的玖我徹徹底底的被推上前線。美其名是〝勇者〞,明眼人都曉得那叫砲灰。
夏樹雖然生活上有點散漫,然而工作上倒是有條不紊非常有計畫,畢竟生下來後的大半歲月是自己生活,小孩子去打工不好好做事很容易吃虧被欺負。她看著月光穿過屋頂的破洞落在靜留的髮梢上,像是在黑暗中灑上了金粉。小狐狸有些睡不安穩地蜷縮著,然後翻過身面對門,忽然眨了眨、張開了眼睛。
「……夏樹?」靜留的聲音有些乾澀,白天像紅寶石班閃亮的雙眼,此時在月光下呈現微暗的酒紅色,散發著神秘與媚惑的氣息,帶著惺忪的霧氣。
無意識間吞了一口口水,低低地回應:「睡不著,所以正在想明天要做什麼事情。」
眼前的女孩臉上帶著跟年齡不符合的成熟與嫵媚,閃過夏樹腦海的是東方固有的怪談,只要屬性是狐狸,那百分之九十都是成精的。而依照地球人的分類,靜留雖然是個孩子,但確確實實是狐狸精啊!
夏樹忽然發現,她其實完全不了解眼前自稱自己是魔法師的孩子,其實她連她是不是〝孩子〞都不確定。她既不清楚靜留確切來說是什麼種族,也不明白為什麼她會第一個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更不知道她幫助自己的真正目的,僅僅是她所說的「想要當朋友」嗎?
就像被逼上絕境的雛鳥,她只能選擇相信。相信有著清澈眼睛的小狐狸,相信有著夏樹看到這世界第一道美麗的紅與金。
「妳不睡嗎?」夏樹歪了歪頭,問著來到她身旁,站在門邊的靜留。
「啊啦,孤有點冷呢。」靜留奶聲奶氣的回答,還夾雜著濃厚的鼻音。
看著眨著眼的小狐狸,臉上神情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彷彿告訴夏樹睡眠不足對小蘿莉來說是非常慘忍的事情。夏樹忍不住心一軟,加上睡在這裡的罪魁禍首又是自己,於是張開自己的外袍開口說:「過來吧!我抱你應該會比較不冷。」
話一說完,原本楚楚可憐的小狐狸立刻動作迅速地竄進,坐在夏樹雙腿之間,頭舒舒服服靠在她胸前,整個人窩進懷裡。夏樹有點目瞪口呆,這樣子的靜留真有小動物的架勢。
「真的很冷嗎?」夏樹疑惑地問道,伸手握住靜留的雙手。無預警的冰冷瞬間從手心傳開,讓夏樹忍不住哆暛了一下。將小狐狸的小手用自己的雙手包住,邊搓揉邊抱怨道:「妳不是狐狸有毛嗎?怎麼會著麼凍啊?」
「啊啦啊啦,夏樹明知故問,孤除了頭髮、耳朵和尾巴外,哪裡還有保暖的功能啊?真是壞心眼。」靜留閉上眼睛發出小小的哈欠邊回答。
……只不過身為魔王身體本來就偏陰寒,這點,靜留決定光明正大保留在心中。
「趕快睡,我也要睡了。」夏樹乾脆抱著靜留躺下身、頭枕著石塊,讓靜留頭墊著自己手臂,將她環在懷中。
『其實還滿好抱,而且又很暖和,不愧是活生生的狐狸精啊。』夏樹睡著前,默默有種賺到的感覺。
感謝這年頭ACG產業的發達,人人都上過完整的勇者教學課程─ 雖然是紙上談兵版 ─但這至少有個大概的雛型與理念。
身為ACG愛好著的夏樹當然知道,就算自己現在是所謂的勇者逃兵,然而在這世界要生存下去,首先、必須、而且也是最重要的,就是錢與情報。但是,她打從開始就沒有要依靠藤乃靜留。
先不說每個遊戲或每本書籍上都寫著魔法師這行業很燒錢,光看靜留貌似營養不良的瘦小身軀,以及身上除了最大作用是遮住耳朵與尾巴的外袍,只有一件薄薄的白色連身裙,就覺得要她掏錢根本是件罪大惡極的事情。
何況她已經幫了很多忙,夏樹不想欠太多人情。
還好,音樂不會因為是異世界而消失或改變。而流浪音樂家或吟遊詩人這類行業,沒發生大事既不會被懷疑(畢竟沒破壞性)又容易找到短暫的工作。於是白天和靜留認識城市,而夜晚等到靜留睡著後就偷偷溜出門找可以賺錢的地方。
等到夏樹混入人群,驚訝地發現她不只會聽、會說一種語言,而是目前她遇過的所有語言都有效,「這些把我招喚來的人還算有點良心啊……」夏樹默默地握拳感嘆。多了翻譯這一個選項,夏樹更是肆無忌憚的混入酒館這類龍蛇混雜,但官方訊息以及小道消息傳遞快速的地方。
很快發現,現下最熱門的討論重點,就是關於招喚勇者和未來討伐魔王的事情。
過了幾天,在夏樹和靜留討論過後,夏樹決定先前往蘭格爾斯聯合王國。根據靜留的說法,那邊對於招喚異世界的勇者,一直持著中立的意見。在確定出發日的前一天,夏樹照例等靜留睡下後,來到酒館蒐集訊息順便看看有沒有錢賺。
「聽說不順利啊!」一位滿臉鬍鬚的大叔開口說道,當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後,他清了清喉嚨繼續開口:「照理來說,勇者來到我們的世界後,應該會現身讓大家瞧瞧吧!」
「然而除了最起出的現身,接下來就再也沒人看過他了。」
「神殿不是說勇者需要淨身,而直接將他帶到中央嗎?」洪亮的聲音震得大家一驚,一名滿身是疤的壯和大聲嚷道。
「錯、錯,根據老子在裡頭的親戚,勇者是當天就消失在那些人的看管了。」
「不會吧……」酒館裡一片驚呼。
「真實的情況也不是很明確,上頭消息封鎖的緊啊!」他謹慎的強調,「畢竟這事關戰前佈局。」
「也是,照理來說勇者一現身,各國馬上接二連三會集合啊!」小個子的男人尖聲接著。
「……還是…………」忽然有個女人的聲音插入眾人的對話,她靜默了一陣子,當周遭開始鼓噪時,冷冷地、帶著充滿惡意的口吻說道:「還是,他們害怕五百年前的事情再度發生呢?」
原本吵鬧的酒館在一瞬間安靜下來,凍結的聲音、冰冷的空氣,彷彿漣漪般擴散開來讓人窒息。夏樹不明所以的環顧四週,將眾人驚懼的表情一一收入眼中。
過了約莫幾分鐘,老闆回過神大聲說道:「來來,不談這些事情,我們市井小民就喝喝酒唱唱歌,大家心思放在生活賺錢就夠了。」,
客人陸陸續續回過神,大家閉口不談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酒館再度恢復熱鬧。
有一道強烈目光穿過人群直直射向夏樹,她身體一抖抬起頭,方才提起的女人正毫不避會的盯著自己看。夏樹冷冷的回瞪回去,對方不以為意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接者起身對她挑釁的翹起嘴唇一笑,紅色頭髮在燈光下顯得十分妖異。
當對方踏出門口,夏樹皺著眉考慮片刻,對方明顯就是要自己跟上的意思,這會不會是陷阱呢?但那女人了解的事情好像不少,不去的話搞不好會失去很多可得的有利情報。
「算了,還是跟上去看看。」夏樹喃喃低語,更何況,她對她所說的關於五百年前的事情很有興趣。提著吉他盒離開酒館,紅髮女人斜靠在牆上手裡握著一顆球狀物,正有一下沒一下地向上拋去再接住。
「膽子頗大嘛。」女人邪邪一下,「不怕我其實想殺你?」
夏樹冷冷地笑道:「妳要殺我早可以手了,已經跟了我一陣子吧!」,看著對方錯愕的臉,「妳的香水味。」
「呵呵……」站直身子,從懷裡拿出一張卷軸丟給了夏樹,「轉移魔法,有興趣的話在太陽昇起前打開。掰!」,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回到住宿的平價旅館,夏樹坐在桌旁的凳子上看著躺在床的小狐狸。她發現小狐狸每次睡著後會蜷曲著成小小的一團,既不會翻身也不會踢被子,『難道是所謂的冬眠?假死狀態?可是狐狸有這類習性嗎?』夏樹默默想著,剛開始時還以為對方身體不舒服,而受到不小驚嚇。
在不到四十八小時就要上船,早上起來發現自己消失,不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呢?然而一定要去,夏樹不允許自己放棄著麼好的打探機會。另外,夏樹也不可能帶上靜留。
她發現這幾天和靜留閒逛下來,整座城市完全看不到人類以外,任何一種生物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或許像小狐狸一樣用袍子遮著,或許有些是用其他手段隱藏,反正就是肉眼看不到。所以她不能隨隨便便帶上靜留,萬一對方的目標是她,夏樹不想冒這個風險。留下了紙條,夏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將賺到的住宿錢留在桌上,小心翼翼地開門離去。
夏樹並沒有注意到,當門一關上,床上的人立刻翻身跑到窗邊,憂傷的紅眸無力地看著她慢慢走遠。
轉移魔法搞得夏樹頭昏眼花,就像是暈車般的從頭一路疼痛到胃。想到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和被靜留轉移離開沙漠時的不舒服,她忍不住咬牙切齒道:「該死的魔法」。等夏樹張開眼睛,她發現周圍圍了十幾個人蒙面並裹著頭巾的大漢。
「老大,她來了。」其中一個轉過身向後大喊道。
人群緩緩退開,只見一個身材高條的馬尾女子坐在堆疊的木箱上,前面的火堆啪啪的爆著火星,她舉起右手聲音朝氣蓬勃的高聲道:「唷!你好。在下是世界第一無敵青春活力風華大陸第一永遠十七歲的美少女,名字是─ 碧。」
夏樹覺得冷汗直流,眼前的人明明橫看、豎看,怎麼看都是熟女了。然而四周所有人卻認真無比地盯著自己瞧,彷彿不回應就會把自己生吞活剝,她清了清喉嚨,非常正經的說:「妳好,我是夏樹。痾……今年十六歲……」。
女人豪邁第大笑了起來,氣氛一下子輕鬆不少,她擺了擺手請夏樹到她身邊坐下:「不好意思,接下來就直接切入正題好了。」
「妳是就是勇者吧。」面對面直視夏樹,「藍色頭髮雖然不是沒有,但在這世界也不算多數」。看著忽然繃起身體、升高警戒的女孩,碧連忙澄清:「我對你是不是勇者沒興趣,但我這裡有東西或許是妳會有興趣的,做個交易如何?」
看著碧搬出一個長條狀看起來很結實的木盒,夏樹一掀開,驚訝地看著裝在盒子裡的東西,抬起頭欲言又止的看著碧。
「我們是黑之谷出身的盜賊團〝顎天王〞,現在則活躍在風華大陸。偶而會找到這類東西,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使用吧?如何,有興趣嗎?」
「妳要我幫你們做什麼?」夏樹蓋起盒子抬頭問,雖然她極不願放棄盒內的東西,但不該做的事,她還是不會去做的。
「放心好了,不會曝光你勇者的身分,你有你的考量我們不會去主動干涉。」碧笑著道,「從今天下午到明天中午妳搭船離開為止,幫我們引開人們的注意力。放心好了,我們可不是要去擄人勒索還是放火殺人。」
「……不會傷害到無辜人的生命安全?」
「跟那些人沒關係。」
「我的行李該怎麼辦?」
「包含答應的東西,我們會事先弄上妳要搭的船。」
「……」夏樹閉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放鬆身體,張開眼睛靜靜的回答:「好,成交。」
計畫很順利,碧的手下先在城內四處點燃微小的爆炸,然後在夏樹要搭船的當天早上,讓守衛以為是夏樹所為,此時離開船已經剩下不到三十分鐘。
夏樹蒙著面、裹著頭巾,鴉藍色的外袍在白天的人群裡顯得十分扎眼。雖然碧的手下混入人群悄悄地幫她做阻擋,然而越來越多守衛追在身後,她拼命的跑、跳過一個又一個屋頂。
熱風撲在臉上,汗水濕濕黏黏的讓夏樹感到十分不舒服。鼻腔受到刺激有點想要流鼻水,喉嚨很乾燥,血液像是在沸騰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太陽穴隱隱開始作痛。然而夏樹覺得整個人開始興奮起來,這是所謂的腦內啡產生作用嗎?但她不願細想。夏樹喜歡跑步,因為跑步的當下只有自己可以選擇前進或停止,這是屬於一個人的戰鬥。
夏樹跳過屋頂,下方充滿著守衛,於是在無法選擇之下,她踩著凸起的牆磚向上移動,踩著螺旋狀的狹窄階梯向立於港口的鐘樓跑去。船起錨的最後鐘聲震耳欲聾的響起,一邊摀者耳朵,忍著不適繼續奔跑。數人的腳步踩得下方的石板像地震般輕微震動。她跑到最頂端向下望去,那艘鮮紅色的商船就停靠在離鐘樓不到五百公尺的地方正緩緩起航。
雖然船上有很多人這來回奔跑、忙碌,或者靠在欄杆上向下面送別的人揮手,夏樹還一眼就找到她。獨自坐在船的護欄上看著大海,明明隔著一斷距離,但夏樹還是覺得小狐狸的背影看起來很寂寞,她忽然很想馬上去到她身邊。
但夏樹已經無路可走!
她四處張望,下面的腳步聲越來越接近,越來越響亮,鐘樓外懸掛的巨大旗幟靜止不動,看著長條狀的橫桿,夏樹心中靈光一閃,她決定賭賭看這個機會。
第一個感到鐘樓上的人,只看到一抹鴉藍色向前衝刺然後果斷地跳過鐘樓矮壁。
當最後一道鐘聲響起,靜留忽然覺得有些寒冷。天空掛著艷陽,空氣十分炎熱,但望著波光粼粼的海水,她的心就像是綁上了千斤重的石頭,正緩緩向下沉入。夏樹是否討厭她的這個想法,壓在靜留心頭上讓她喘不過氣。
船開始緩緩的移動,靜留抱著自己的身體將頭埋入膝蓋。
先是女士發現了異狀,原本以為是藍色的大鳥,但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人,她指著天空尖叫起來。困惑的水手與乘客一個接著一個抬起頭,低聲抽氣與大聲驚呼瞬間感染了整艘船,使得離別的氛圍馬上被騷動取代。
感受到船上人情緒的轉變,靜留跟著抬起頭。
她看到了在晴空下的那抹唯一能觸動她心的藍,靜留不知覺站起身,跳下欄杆飛快向船尾跑去。
掛在石牆外上支撐巨大旗幟的橫桿很長,而夏樹則將它當作了跳板。頭巾不知道在奔跑的哪個時候已經遺失,她湛藍色的長髮在身後隨著袍子在空中舞動。靜留的心在夏樹踩到橫桿頂端,用力沉下身子再向前邁開大步時,瞬間衝上了喉嚨。
「夏樹!」靜留用盡全身的力氣呼喊那人的名字。活了一千九百多年歲月,就算父親被殺、母親病殁、家族被滅,就算變成人質淪為階下囚、面對噁心又醜陋的人類國王,就算接受前魔王內丹而導致痛徹心扉、難受入骨的魔力失控,她從來沒有喊叫過,靜留‧薇奧拉彷彿本身就代表著安靜與優雅。
然而,面對這種情況,明曉得夏樹不會有事,因為靜留不會讓她有事。但看到夏樹正在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她還是第一次失去冷靜。
船已經離開了岸邊,夏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拋出去,然後開始下墜。她看到那雙漂亮的如珍稀鑽石的玫瑰紅眼睛,正擔憂的望著她。想要到靜留身邊的唸頭忽然強烈了起來,夏樹認為那雙眼睛應該是帶著笑意以及溫柔的,想要到她身邊告訴她,自己安然無恙。
海上吹起了風,帶著低溫卻不凍人的涼爽逐漸增強。夏樹覺得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想要衝出,腹部一陣筋癴,然後疼痛帶著舒麻的感覺又一瞬間的消失。這風讓夏樹覺得很親切,感到非常的自在,彷彿心有靈犀似的將夏樹平穩的往船的方向送去。
帆因為風的吹鼓而加快了速度,船已經離港口一小段距離,所有人張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看著夏樹隨風而致,身形瀟灑的好似跟風融為一體。
夏樹踩上了船尾的欄杆,親巧地跳進甲板上,只見靜留站在她身前愣愣地一眨也不眨看著她,眼睛裡有許多她讀不懂的情緒。
一大一小的身影就這樣面對面盯著對方,半晌,夏樹緩緩半跪著身子跟靜留平視,只見靜留拿出手帕伸出手,輕輕擦拭夏樹佈滿汗水的臉龐。
夏樹一把將小狐狸抱起,離開圍觀的人群,依照靜留的指示走入兩人事先訂好的船廂。將靜留安置在床沿,順手拉過椅子坐在她面前,低著頭悶聲說道:「對不起,我遲到了。」
「沒關係,平安就好。」靜留說完就安靜了下來,過了好一陣子都沒有動靜,夏樹有些不安地抬起頭,心想搞不好小狐狸其實生氣了。
然而,這一抬頭,夏樹整個人瞬間怔住了,她的視線就這麼突然地撞進了一雙溫柔好似春水般的眸子裡。
無聲的船廂裡,兩人就這樣沉溺在各自的思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