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mandawong99 于 2010-8-16 21:13 编辑

久違的更新．總覺已無多餘心力再去構想，但我始終固執地硬把腦中的靈感扯出來．

雖然寫的其中，百般交集，但我卻認為我寫的文未能帶出我的感受．是什麼一回事？

很懊惱．

吶，或許用過我ＡＣ的好友在四處回覆可能惹了某部分人的不滿，我在此說聲不好意思．

無論如何，儘管好友亦有寫文的愛好，但我的文確實沒有找來他人代筆．僅此．

此身墮向疾風旋渦的中心，眼望那掠動之聲正切割空間的一切氣息，然後見到斷裂的無形，聽到黑暗的來臨，一下下驚恐蔓延全身，微紅的指尖暖意漸失，神經皆冷凝成冰，寒意擴至肩膀，當下已經承受不住這種難受．待刺骨封鎖眼睛的感知，黑暗的的確確到來了．

人在黑暗當中抑止不住恐懼，因它本就是為了帶來這情緒．

然而，一名少女在黑暗中孕育而生，慢慢靠近此身的嬌美臉龐，唇間吐息彷如香薰般包籠二人．

此身沈淪了，不知這芳香氣味是否真實，亦不想管那是否自己的腦袋佯裝氣味存在，因思考已成徒然，此身的意識都被這雙酒瞳抽空，她微呼口氣，意識便甘願為她自行脫落一小片，像是下方乃千丈深淵的崖邊，一顆顆石頭小點小點滾落，連帶磨蝕的沙與塵，一慨傾散而下．

老實說，此身認識這人，甚至在那雙紅晶在黑暗中乍現之時，已能認出少女．

──她是此身一名很重要的人．

卻苦苦想不出少女的名字，要是記起了，這甜蜜的夢就會被驅散，任此身溺在一片迷茫中自生自滅．

少女把手放在此身的肩上，白晢的手掌輕輕撫過頸項，梳撥那絮湛藍的瀏海，她傾住一切愛意用指尖順著耳窩的輪廓往下掃．手指越落越下，對方的臉旁則越看越近，當那微溫的小尖碰在那敏感的鎖骨時，少女的唇近在咫尺，點上眉心，緩媛降下，她吻了她．

那輕吻驅掃周圍的黑暗，溫煦白光打在眼前的少女，她如幻化作溶掉的雪人，除除消失.

夏樹睜開雙眼，一滴汗珠劃過眉心，所到之處有點冷涼，她喘著氣終於清醒過來．

這陣子每逢睡醒過後，她總夢到如此景象，每度有回知覺後亦發現雙手緊緊扣著．

她曾經想過「但願這都不是真實」，卻因為一句無心而幼稚的話語使到那人發誓消失在她眼前．

那時楓葉紛飛，小片絳紅一秒蓋過眼前之後，遠處被雨水沽濕而費身陰沈的背影絕塵而去，別過臉拂起那身秀髮便嘯嘯離開．餘下一位什麼都抉擇不了的傻瓜咬實牙關地嗚咽，又惱又悲．

惱是怪她如此不理人感受，悲是她失去知音害怕寂寞．

──僅僅是知音而已？

一堆糾纏不清的雜念總在夢醒時分襲上心頭，然後她提起步伐渾噩走向窗邊，讓沾了拂曉的晨風梳理思緒．

「孩子，醒過來就別老樣子皺眉了．」

陽光打進的刺白遮掩那人的臉孔，夏樹順住聲源瞄過去，轉眼對著泛白的空氣微笑．

──她找到了．

「老師．」

歷過一趟疾風怒濤的旅程，她到了黑色山谷．為的是尋找答案．

夏樹釋然地笑．

「能否坐起身？」

「嗯．」

「手抓著我的，慢慢撐起來．」

「嗯．」

那人把枕頭塞到夏樹背後，讓她慢慢挨上．再捧來杯紅茶給夏樹暖胃，用以醒神．茶杯熱氣騰騰，她把鼻子靠近杯口，大口吸索茶香，閉上眼片刻，再望向她所稱呼的老師．

「吶，你是老師，還是舞衣？」

「你猜？」

「唔．．．對了奈緒她怎樣？啊．．是那位．．．」

「是與你一同前來的那位小姐嗎？早已醒來，在外面散步．」

夏樹溫婉地注視在床邊坐著的橙髮少女，微露笑顏，唇角上揚畫了一下滿足的角度．

「你是老師．」

橙髮少女依舊瞇眼笑著，神情和藹，兩邊臉頰皆透點粉紅，再加之一身純白服裝沐浴於晨光下，說她猶如太陽女神確實適合，若然覺她是位充滿朝氣的少女也不全無道理．因這一身軀命中注定包含著兩種不同氣質，對應不同場合狀況而散發出來．

「呵呵，聰明的孩子．」

語畢，她輕撫夏樹稍微得回血色的側臉．看似是友人對知己的安慰，但於靈魂來說，那是一名年青的生命接受智慧之光的洗禮．

「孩子呀，拼死越過那場暴風雨也要來到我這裡，是否有解不明的難題？」

「嗯，老師，有好多好多，一切我都不明白，吶，說我不敢去想亦對．」

橙髮女子點頭道．

「我知道，因為你剛才作夢時便一臉壓抑的模樣．」

──壓抑？

一向冷酷的聯軍統帥竟也有壓抑的一天．不，她是一直以來都壓抑著．當人人以「理性而毫無情感」來形容她的形象時，卻有一名少女對她說道：「夏樹你，並不是冷酷，更不是無情，只是不願接觸人．夏樹在某方面來說，是個膽小鬼．」

那時，她不自覺地舒一口氣，至少有人明白，她並不如大眾想像般的冷血無情．只是大家都聽不出她的心在吶喊．因此得悉有人明瞭她隱藏已久的心意，只覺心頭湧上一陣暖流，卻不明白那股觸感從那兒萌生，又該何去何從．

──壓抑究竟是什麼感覺？

壓抑是──

一處薄薄的心扉抵抗下下有力的鎚子重擊，另一側放置一把利刀，不斷地打不斷地拍，直到利刀貫穿那扉門．

「把心事收起，不單對自己，亦對關心你的人，是一種傷害．」

橙髮少女直接把她的煩惱點出．似知曉她的心思．但那也只是一位經驗豐富的人察覺出壓抑生成的徵狀．活過多年，歷過世態炎涼，連人在極端處的面目神情仍深刻記住，那會連這種小小糾結也分不清？

「夏樹，稍作休息一下，中午你再來與我談談，好嗎？」

「老師，我打擾你嗎？」

「不，只是想讓你冷靜一下．」

「不．．．我．．我想現在就說，趁我仍有住那種很難受很難受的情緒，我想說出來．」

橙髮女子又重新坐回床邊，直直地望向那雙柔情的碧綠之瞳．

「我愛的那個人，她從此不再是回來我身邊．．．」

「是她嗎？什麼事了？」

「她．．．失憶了．」

一點一點淚珠落在已無白煙升騰的紅茶，在平靜的紅鏡上牽起一陣蕩漾，一下浮沈化成數片紅珠躍起，彷彿面上的括靜就要破碎．

對，她的心扉此刻即將化作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