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2

已經兩天了，紅燕伊有兩天沒有回到北區的別墅。

這幾天，她白天睡在淑女之夜的樓上，晚上則下樓和艾菲娜聊天，偶爾跳鋼管舞娛樂大眾。總之，過得自由自在，她也覺得這種生活才適合自己。今晚她準備好要跳舞，所以挑了件非常短的皮質黑色舞裙，搭上大網襪，看起來非常性感撩人。

人才剛下樓，馬上被舞廳裡的氣氛影響，今晚是星期五夜晚，也就是狂歡日的意思，通常今天的客人會最多，也最熱鬧。她穿越過人群，來到吧檯邊，艾菲娜剛應付完幾個美眉，正好也朝吧檯走進。

「妳遲到了，伊伊。」

上班時間是晚上九點，現在都已經快十點了她才出現。

「別這麼嚴格嘛，昨天喝太多…宿醉。」

紅燕伊笑得嫵媚，她環顧舞池一圈，發現來了好幾個新面孔。

「開工吧，順道一提…」

艾菲娜笑得曖昧，她指著舞池邊其中一個金髮女孩。

「她是特地來找妳的，好好招待。」

順著手指看去，果然是個亮眼的女孩。身材嬌小，捲曲金色長髮，娃娃般的裝扮，令人應像深刻。

紅燕伊穿過人群，她手裡拿著一杯店長特調往女孩走去。當她注意到紅燕伊接近後，臉頰馬上泛紅，看起來很緊張，就像情竇初開的少女，等待學長準備散步回家。

「聽說妳在等我？」

紅燕伊將手中的酒遞給女孩，瞧她害羞的接下，真是可愛。

「對，那個…我是蜜莎，第一次過來這裡。」

她一雙湛藍色的大眼害羞地盯著紅燕伊，顯然被她深深吸引。

「希望不會讓妳失望，蜜莎。」

這裡的規模算小，和其他市中心的夜店比起來，這裡真的稱不上是第一，不過淑女之夜可是都會裡唯一能讓女人放鬆的地方，她們不必上濃妝，誘惑舞池裡的男性，在這裡，除非命運邂逅，否則大家都沉醉在慵懶的爵士樂，享受夜晚該有的奔放。

「不會，我很喜歡。」

她看著紅燕伊，眼光始終無法離開對方。

「所以，妳想知道什麼？」

這女孩不會單純只是想看我才來的，紅燕伊領著她走向較隱密的角落。

「我知道妳是個舞者，在這區，紅小姐非常有名喔。」

蜜莎興奮地說著，和剛才羞怯的模樣差了十萬八千里，這讓紅燕伊挑起眉。

「過獎了。」

得到小女孩的稱讚，應該也是件光榮的事吧，況且還是位如洋娃娃般可愛的女孩。

「其實，我是個舞蹈學校的學生，我看過妳在演藝廳的表演，非常的感動我。」

想起那晚，蜜莎激動地握住紅燕伊的雙手。

「所以…妳喜歡我的舞蹈？」

演藝廳表演？原來台下的觀眾裡除了臻凱琪，還有人被我吸引，不過她沒走到後檯，真可惜。

「沒錯﹗那激情、痛苦、扭曲、…」

「呵呵，等等…小姐妳有點太誇張了。」

食指抵住蜜莎的雙唇，紅燕伊低聲呢喃。聽著耳邊傳來的抒情音樂，這種氣氛不適合這麼激動，當然也不適合高談闊論，感覺到手指的黏膩，應該是蜜莎嘴唇上的粉色脣膏，吸引人的水亮雙唇。

「抱歉，我只是…」

看著紅燕伊越來越靠近，蜜莎半闔起雙眼，氣息吐露在兩人臉上，紅燕伊滿意地看著她的表情，那種完全掌握住的感覺，令她放心。只要稍微挑逗，這樣的女孩就會臣服於腳下，她們會得到想要的欲望，而我也可以輕鬆的對付。

遠遠看著兩人親密的舉動，艾菲娜喝了一口酒。

「不阻止沒關係嗎？」

美女酒保擦拭玻璃杯問著，只見艾菲娜轉過頭看她，嘴角帶著微笑。

「這幾天看她悶悶不樂，現在不是很好嗎？」

紅燕伊的壓力來自於那天到PUB找她的女人，這點艾菲娜非常清楚，如今她可以恢復正常，和一般的女孩調情，這就表示她已經恢復該有的冷靜。

「看著她們，我上樓一回兒。」

艾菲娜放下酒杯往廁所走去，酒保聳聳肩。反正也不關我的事。

她無聊的擦拭吧檯，眼角瞥見紅燕伊和女孩走進廁所。這間PUB有特別設計，廁所有兩間，不是男廁跟女廁，而是一間女廁，另一間是化妝室，但是說穿了，化妝室不過讓需要短時間解決慾望問題的人使用罷了，當然，平常不會有人進去。

這麼大膽阿…

酒保無奈的笑了笑，她才剛轉過頭，馬上就發現大事不妙了。

「請問，紅燕伊在這嗎？」

酒保嘴角抽蓄，面對這個問題她忽然冒起冷汗，因為來人正是艾菲娜口中的小甜心——臻凱琪。

「請問，紅燕伊…在這嗎？」

等不到酒保的回話，臻凱琪又問了一次。

「她…在廁所。」

酒保老實回答，她可不想因為掩護紅燕伊而惹上麻煩。再說有兩間廁所，找不找得到就看她了。

「謝謝。」

臻凱琪向她點頭致意，然後就往廁所走去。

都已經兩天了，也不想想我有多擔心。

她憤怒的往女廁去，心想今天一定要帶紅燕伊回家。她站在牌子門外，表情有點尷尬，像這樣站在廁所邊堵人，有點像神經病，所以她又往牆邊靠了一步。背貼著冰冷的壁紙，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舞池裡摟抱的情侶，她想起自己第一次進來時的情景。

不過，今天沒看到那位拉丁美女呢…

正當她眼神在PUB搜尋的同時，她聽見了細微的聲音，聽起來像是…

——呻吟？

臉頰微紅，右手邊的房間傳來嬌喘的聲音。

「唔嗯…呼…那裡…不行…」

——會不會太大膽了？這裡可是公共場合耶…

雖然自己也曾經在後檯…但也沒在人這麼多的地方，要是被人聽見了，啟不是很尷尬？

「伊…等等…燕伊…啊…」

——燕、燕伊？﹗

居然在裡面﹗

臻凱琪滿腔怒火，她等不了裡面的人辦完事，門一推就衝進去。

顯然被人破門而入，兩人都非常錯愕。紅燕伊上衣半退，看起來還算完好，但她身下的女孩可就沒那麼幸運了，她被脫個精光，就差那件粉色小褲褲還在。她緊張的環胸坐起，整個人縮進紅燕伊的懷裡，看起來楚楚可憐。

「打斷人辦好事，是妳的興趣？凱琪？」

嘴角帶著戲謔的笑容，她伸手抱住懷中一絲不掛的蜜莎。

「快把衣服穿好，我們回家﹗」

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臻凱琪握緊雙手緩慢地說著。

「怎麼回事？…燕伊？」

顯然懷中的女孩被嚇壞了，她緊拉著紅燕伊的衣服，滿臉恐慌。

「除非我想回去，不然我不走。」

聴著紅燕伊的宣言，臻凱琪氣瘋了，但她還算是有理智。

「妳說什麼傻話，妳是代理孕母，妳是詹古裕的情婦阿﹗」

她不敢置信的望著對方。這兩天來她不僅睡不好，也吃不下，整天都在擔心紅燕伊，可她居然如此開心的擁抱另一個女孩，雖然她確實比自己可愛，也比自己嬌小，但她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凱琪，妳沒有權力束縛我。」

她認真的看著臻凱琪，一字一句的說明非常清楚。

「我知道，紅燕伊，我知道。」

努力忍住想大哭的衝動，臻凱琪向身後退了一步。這一步代表她認輸，代表她屈服。沒有權力束縛紅燕伊，沒有資格教訓她的生活，更沒有理由得到她的一切，這些臻凱琪非常清楚，只是她不願意承認罷了。

「那麼可以請妳離開嗎？妳嚇到蜜莎了。」

她牽起一如往常的微笑，就如一切都沒發生過平靜。

臻凱琪咬著下唇，緩慢的退出房間。當門關上的那一霎那，眼淚立刻潰堤。她邊擦拭落下的淚珠，邊往出口走去，經過吧檯時，美女酒保安靜地目送她離開。就算不說，也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把衣服穿上吧，蜜莎。」

紅燕伊扣起上衣的紐釦，她現在沒有心情再繼續下去。

「是因為剛才那個女人嗎？…燕伊？」

蜜莎不死心的拉住紅燕伊的手，她湛藍色的雙眼透露著失望。

「抱歉，我有點累。」

她平靜地坐在蜜莎身邊，手指輕撫過蜜莎的臉頰。她並不是氣臻凱琪，當然也沒有因為她的出現而開心，原本平靜的心情，又因為臻凱琪丟了塊大石頭，而起了陣陣漣漪。

「她是…妳的情人嗎？」

聴她剛才說的話，總覺得和紅燕伊有很深的關係。

「情人？我沒聽到什麼有關情人的，再說我和她也沒那種關係。」

皺起雙眉，這次紅燕伊有點被惹火，蜜莎見狀，趕緊上前抱住她。

「對不起，妳別生氣，我只是很在乎而已，既然不是就好了。」

她最不樂見的，就是被紅燕伊討厭。

低頭整理自己的情緒，紅燕伊無奈的嘆口氣，她親暱的吻上蜜莎雙唇，然後是頸部，延伸到鎖骨。

既然情緒無法好好發洩，那就讓蜜莎來幫忙平靜心情吧。

那晚，紅燕伊擁抱了不同的女孩。

如洋娃娃般的——蜜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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