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潮,僅次於北大西洋暖流,太平洋最強勁的潮流,為環太平洋西岸帶來豐沛的海洋資源。黑潮源於地球自轉的力量,從赤道北側緣著太平洋西岸北拂,經過台灣、中國東海海域、琉球群島,來到日本。六千公里,終年奔騰,將海水底層的營養鹽抬升至海水表面,引來大量魚群,賜予日本最大的恩惠。夏季帶著30℃的水溫,冬季也不低於20℃,使即位在高緯度的日本東岸也終年不結冰,像母親一樣孕育日本。少了黑潮的日本,將是另一個死寂的寒冷。
昏迷多久了?當我再次睜開眼時,身體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安娜似乎正跟一位陌生女子談話,左肩傳來劇烈疼痛。一個槍傷,小小的傷口,擴散開的惡痛,讓人有如失去半邊身體的錯覺。整理一下思緒,回想起才剛回到東京不到一個星期,那年終晚宴,上了自己經營的遊輪,維安工作一向滴水不漏的遊輪,居然有讓殺手潛入的機會,還被開了一槍。要不是安娜衝向我,恐怕已讓對方得逞,真是太大意了。雖然,想取我性命的人大有人在,但是,真要付諸行動得冒著反被殲滅的危險,如此大膽的行為,究竟是何人?當我還在思考答案時,安娜已支開那位小姐
「安娜」
「大小姐妳醒了」安娜立即到床邊
「這裡是哪裡?」
「應該是翡翠島,我們漂流了很遠」
「有辦法聯絡上乙羽嗎?」我問
「可以」安娜給我看了那鈕釦般的東西
「嗯,先擱著,目前還不需要」我安心的點點頭
「我明白…大小姐,過一會兒我會幫妳將肩上的子彈拿出來」
「嗯…明白了」不處理才是真的麻煩
「大小姐,妳先待在這裡,我出去找些東西…。這裡看起來還安全」安娜環顧了四周
「呵呵…,那位小姐找不到的是嗎?」想到她說無法取得安娜要的東西,還稱我為梅杜莎,真是有趣
「是個單純的人,可以暫時提供我們所需」安娜說
安娜離開後,我仔細的觀察了這個房間。這是個很小的房間,破舊但還算乾淨也很整齊,女子應該也是個整潔的人。這裡大概只有六坪大小,六坪的空間,還不及我浴室的一角。一張單人床,也就是我現在躺的,不甚舒服。床尾的地方擺了個老舊的衣櫥,右半邊的門還破了個大洞。床頭邊放了張椅子,女子大概把它拿來當作床頭櫃吧!因為有個小檯燈放在上面。電線牽的亂七八糟的,看樣子似乎不是一開始就佈好的,也就是說,原先的設計並不是給人居住的。如果說是個儲藏室或許還來的適當些。床的一邊有個小小的窗子,門框已經腐爛,恐怕寒冬裡的夜晚都無法將外面冷冽的空氣完全阻擋;下雨的天氣,雨水也會毫不留情的滲入。牆壁上沒有多餘的裝飾品,倒是有幾張相片裱上簡單的相框,掛在牆上。構圖很細膩,曝光處理良好,看來相當純熟的技巧。室內其餘的地方也沒有稱得上精緻的東西,與我身邊奢華度日的貴族小姐們有著天壤之別。如果讓莉狄雅在這裡待上半天,她大概會哭得呼天搶地的。看著這房間,我對它的主人越來越好奇,想知道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子,居然可以安適的生活在這裡。我並無輕蔑的意思,只是太難以令人想像了。半個鐘頭之後,安娜再度回到屋子裡,看樣子已經拿到她要的東西了。同時,樓下好像有些動靜。
為了不讓我的行蹤外洩,安娜嚴禁來栖川小姐接近我,她居然也乖乖的配合,沒有報警或向他人告知的舉動,也沒追問我們的名字…多不可思議阿!不過,在觀察過這房子的一切與稍微瞭解來栖川小姐後,我以為倒也無須禁止她來接近我,因為室內沒有電視,也看不到報紙,我大膽的猜測,即便來栖川小姐見到我,也不會知道我的身份。話說回來,被安娜威脅著居然不會害怕的人,她算是第一位吧!尤其被安娜三番兩次的警告,卻不退縮,我該說她勇敢還是粗神經呢?總之,我對她真的很好奇。可惜,因為她不被允許接近我,我也只能趁半夜的時候,瞧一瞧她熟睡的臉。金色的頭髮,乾淨的臉龐,本應該是白皙的皮膚因為曝曬與長期睡眠不足之下顯得乾燥暗沈,手指有著許多被利刃所刺的傷口,因為床被我佔了,全身捲曲的縮在地板角落。
「安娜,妳可以行動嗎?」安娜幫我取出子彈的第二天我問
「可以,沒什麼大礙」安娜活動一下筋骨
「幫那女孩帶些保暖的東西過來吧!」她瑟縮的身影一直在我的腦海裡
第三天,來栖川小姐還是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出門,我很納悶她的作息,因為她似乎跟我或安娜在這個時候起床的原因並不相同。當然,我也明白,若不是她這麼早起,我跟安娜也不會遇到她。無論如何,我想瞭解她,安娜也覺得這是必要的,如果我不開口,她也會這麼作。在安娜尾隨來栖川小姐離去後,我起身來到她的書桌,書架上有些厚裝本書籍。Mythology, Medieval Literature, Norton Anthology of English Literature, American Literature…;William Shakespeare, Alexandre Dumas…。看樣子是唸文學的,可為什麼留在這小島?隨手翻開書本,滿滿單字記錄,字體算上絹秀,只是筆跡有些不協調。筆記留在空白處,似乎對神話文學特別有興趣。書架上還有幾本攝影書籍,幾冊國際大師的作品,佩德羅‧梅耶爾、娜丁亞‧巴蘭,還有柯錫杰…;另外,還有些漫畫書,我不禁笑了一下,這位小姐品味真懸殊呢!突然間,樓梯出現腳步聲,我就近藏入一旁的衣櫥。
「不用躲了,出來吧!」一個駝背的身影緩慢的從樓梯下方浮上來
我沒有回應,身體依然藏在衣櫥裡
「妳是剛剛出去的那個人的主人吧!」老婆婆發音不是很清楚
「妳看出來了…」知道藏不住了,我從衣櫥裡現身
「當然看不出來…」老婆婆望著我,瞳孔混濁,乾巴巴、滿是皺紋的嘴唇咧嘴笑著,還缺了幾顆牙。「我還有耳朵,姬子那傻丫頭都忘了我還有耳朵呢!呵呵」老婆婆笑著說,看起來很得意。「說什麼吃壞肚子了,怎麼就沒想到哪有一個人可以連續幾次下樓,又連著上樓,哪來那麼多腳?傻丫頭還以為自己很聰明得意著…呵呵」老婆婆嘀咕著。我想起那天的情景,不禁笑了笑,的確是個迷糊的小姐。此時我可以肯定一點,那位叫姬子的小姐並不怎麼機靈。
感覺不出殺氣「原來是這樣…,真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了,婆婆」我說
「唉呀,可不是嗎?很久沒有這樣的客人來到家裡了…」老婆婆似乎很期待,但我不是很明白
「既然婆婆知道了,我很好奇為什麼您沒有告訴來栖川小姐…」眼前的婆婆絕對不是個普通人
「那孩子啊,太善良了,不適合妳我的世界」婆婆的話似乎有弦外之音
我猶豫了一下「呃…我們認識嗎?」試探的問。或許她曾見過我,只是沒有引起我的注意
「不認識…」婆婆爽快的回答「腳步聲,那位叫安娜的腳步聲紮實、有力卻不失敏捷,很強悍的保鏢。妳的腳步聲,晚了一天才聽到,雖然緩了些,可能受傷的關係,既沈穩又輕盈,恐怕連步伐都計算好了,是個有謀略的人。」
她的話讓我不得不把眼光多停留在她身上「最近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還真不少呢!」我淡淡的說著「請問婆婆有何打算…」接著問
「沒什麼打算,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我是不是真的老了而已,妳就當作我沒上來過…」婆婆轉身一拐一拐的下樓。我可以感覺出她開心的吹著口哨,只是缺了牙的嘴,讓她發出奇怪的聲音
我並沒有將與婆婆簡短的對話告訴安娜,當然來栖川小姐也不知道,我想她恐怕也不是很瞭解那位婆婆。
根據安娜跟蹤來栖川小姐的結果,這位小姐的生活遠超過我所能想像的艱辛。每天四點起床,先到牡蠣養殖場工作將近七個小時,接近中午十一點回來,給樓下的婆婆弄上午餐,順便也幫我跟安娜準備。下午兩點到島上另一邊沙灘兼差,一作又是三個鐘頭,因為還得趕回來準備晚餐。晚上七點半開始露天溫泉的售票工作,十點半下班。她的一天並未在此結束,她會繼續家裡的打掃工作,真正忙完已經是將近十二點了。曾經,我也偷偷跟著她,不明白她這樣辛苦的目的為何,一日復一日勞力不斷的工作,身體怎麼會受得了?幾日之後,我忍不住,下了樓問那位婆婆。「還債呀!」老婆婆這麼回答的,老婆婆一五一十的告訴我那位小姐的事。「怎麼會有這種事情?」聽了老婆婆的話後,我對來栖川小姐的遭遇十分同情。想到她在冰凍的海水、乾冷的寒風辛勤的工作卻依然微笑著,究竟是怎樣的勇氣與動力?
「安娜,有什麼消息嗎?」安娜進門時我問。我想我遇害又失蹤的事情,應該已讓幕後兇手浮出台面了
「證據蒐集差不多了,老爺很快就有動作了」安娜向我走來
「安娜,妳說這次成不成?」雖然很明白爺爺的手法,但是還是有些擔心
「老爺都插手了,更何況這次也玩得太過火了」
「…」我沒回答,誘惑太多總有人會迷失其中
「老爺很擔心大小姐的傷勢,希望大小姐可以早點回去」安娜倚著牆,席地而坐
「嗯」我點點頭
「再說,這地方也非久留之地…」安娜繼續說
「怎麼說…」我疑惑的看著她
「這條街上的房子已經被徵收,政府重新規劃為商店街。三個月內這裡即將拆除」安娜望著我說
「什麼?」我訝異著,腦子浮現的影子是來栖川小姐拼命工作的身影
「因為島上有個七星級的觀光飯店入駐」
「誰投資的?」
「根據乙羽的資料,政府出資15%,寰宇國際30%,瀾月集團55%」瀾月由安娜的口中說出,我訝異不已
「瀾月…誰作的決定?」對於刻意隱瞞我所做的投資,困擾著我,皺了一下眉頭
「大小姐的堂兄,姬宮遼」這個名字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就是這次密謀取我性命的人嗎?」幾分鐘思考過後,決定自己回去處理「果真還是回去一下才好」
安娜看了看窗戶外面,我知道她在看地形。
「快艇就好了,外海上機」我說
「姬子,姬子」正當我還在思索著瀾月的問題的時候,外頭傳來呼喊來栖川小姐的聲音。此時,樓梯上的腳步聲也正是她的。
我迅速的躺回床上假裝還沒醒來,安娜則裝作坐在床邊守護我的姿態。來栖川小姐聽到外頭的呼叫,轉身又下樓。
「什麼事呢!各位」
「我們想問,我們該何去何從?」一位婦人問著
「對阿對阿!我們的房子都沒了,三個月後就會被拆掉,到時候,我們怎麼辦?」其他村民你一句我一句的問
「各…位…,我…也…不知道…」來栖川小姐吞吞吐吐的回答
「怎麼可能不知道」「對阿,怎麼可能不知道」「妳一定早就知道了,不告訴我們」「那天明明有人看到妳跟相馬少爺一起出遊…」又是一陣七嘴八舌
「妳們夠了吧!姬子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我們的房子也被徵收了,況且要問也要問村長啊,姬子怎麼會知道呢?」老婆婆的聲音
「村長只告知土地徵收的範圍跟拆遷期限之後,就消失了,根本找不到人。姬子是村長的兒子相馬少爺的女友,她一定知道,而且態度這麼從容一定也安排好後路了。今天我們要求相同的待遇,我們要公平的被對待」其中一名婦人說著
「大神括真就是她們口中的村長,也是寰宇國際的股東之一,恐怕從中獲得不少好處」安娜解釋著
「看來這位小姐的麻煩不小呢!」起身我說著
「你們都退下」一名男子的聲音出現
「相馬少爺」「相馬少爺」「相馬少爺」村民口中重複喊著,男主角出現了,我很有興趣的想知道他怎麼解決眼前的問題
「所有的事情姬子都不知情」男子為來栖川小姐解圍說著
「相馬少爺,那你說我們會去哪裡?」婦人轉移目標
「不是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嗎?難道你們在三個月內找不到可以棲身的地方嗎?我不相信」他的回答讓我訝異到不行,想到自己手中的企業居然讓這個阿斗先生在這裡說這番似是而非的話,心裡不是滋味
「要我下去嗎?」安娜很明白我的心思
「等一下,我想聽聽那位小姐的立場」我心裡盤算著
「這麼多年,我們一直相信村長一家,相信你們可以幫島上帶來安定,原來你們一家人都在騙我們。現在居然幫著政府,還有大財團要我們的土地,把我們島上的居民趕走,然後把罪惡給帶進來。太可惡了」一位男子說
「他們指的是賭場,寰宇國際籌畫賭場經營…」安娜解說著
「對,聽說村長也是觀光飯店的投資者之一,一定是真的,一定是真的」另一名男子說
「原來如此,所以怕我們反對,才不敢跟我們說,真是太可惡了」
「你們夠了沒,你一句,我一句的…,回去!」男主角生氣的口吻
「姬子,算來妳也是個跟我們一樣的窮苦人家,我們也幫妳跟加賀婆婆不少忙啊!想不到妳居然幫著他們一家隱瞞我們,只想到自己可以嫁入大神家,就背棄我們…」婦人的聲音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相馬告訴大家,說村長有幫大家安排一個居住的地方…」來栖川小姐說
「姬子,不要管這些事,這不是妳我可以插手的,這裡面還有政府勢力,那些財團也不是妳我可以得罪得起的」男子似乎也認同他村長父親的作為,同時也表明了不想插手與各勢力交涉的立場。
「不行,相馬,不行,上次,不是這樣子的…,…說會把大家安置好…」來栖川小姐似乎選擇了村民「我…對不起大家,但是,我想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所以…所以…」原來如此,我大致明瞭了。那位小姐似乎還想替男主角隱瞞什麼。雖然跟她想處不過幾天,認真說來,也沒幾個小時,但是直覺讓我選擇相信她,雖然,這樣的採信很魯莽。
「別說了,我們不會再相信妳了」有村民不相信
「我不會走的,我會跟大家在一起,我不會自己跑走的」來栖川小姐的承諾很勇敢,但是也讓我訝異。身上背著莫名的債務、照顧沒有血緣的老婆婆,結識村長的兒子卻放棄可以免於流離失所的機會。我不知道為何她要承受這麼多的壓力,我想即使她跟村長兒子一走了之,我也覺得情有可原。
「嗶嗶嗶,散開,散開,回家去」哨子聲,應該是前來驅趕的警察。一聽到哨子聲,村民一哄而散,顯然是一群單純沒見過世面的人,光哨子聲就可以擊退他們。我想,被村長出賣也是很容易的事。
人群散去之後,來栖川小姐上樓,後面跟著的是不熟悉的腳步聲。我躲入了狹小的衣櫥,安娜則躲入衣櫥與牆壁的縫隙中。
「相馬,不可以上來」她沒忘與安娜的約定
「為什麼?」男子不解的問,雙腳繼續移動
「不行就是不行」她重複著,腳步停在樓梯中間
「怎麼了嗎?姬子」老婆婆問著
「沒事的,婆婆」明明遇上麻煩了,嘴裡卻說沒事
「姬子…」男子也跟著停下腳步「難不成…」不久一個跳躍的腳步聲,大概是越過來栖川小姐,很快的來到房間
「不可以,相馬」她隨後進入,從縫隙中我看到她訝異的表情
「什麼不可以?什麼事瞞著我,姬子」男子回過頭看她追問著
「沒有…」來栖川小姐鬆了口氣似的
「姬子,結婚吧!」男子環顧了一下房間後,突然間說出。沒有任何準備,就向女孩子求婚,也太魯莽了些!
「什麼?」她不知所措的表情
「我說,我們結婚吧!」男子拉起她的右手。我不清楚他是否故意,或是根本不知道她那稍顯無力的右手
「不行…相馬,不行…」她拒絕
「為什麼不行?姬子愛我不是嗎?」男子求證的口吻
「我…,我…」她遲疑,右手還是緊握在男子手裡。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她的心意,雖然,我並不認為那個叫相馬的男子是個理想的對象,不過愛情本來就很盲目。
「姬子…姬子…發生什麼事了,要人幫忙嗎?」老婆婆往樓上喊著
「沒事的,婆婆」她的回答還真令我覺得不可思議,明明就需要有人解圍,怎麼老是這樣的答案
「我們馬上結婚,到南濱市去,不要理會剛才那些人了」男子的話十分不投我的緣,雖然,我也明白事情很難處理得很圓滿,但是泯滅人性的話還是少說為妙
「不行的相馬,幫幫大家吧!相馬」她懇求著,我知道那是發自她內心的話,因為泛著淚水的眼眶
「姬子,跟我結婚…」男子用力抓住來栖川小姐的右手,無視她的眼淚
「姬子需要幫忙的話,要大膽的說喔!喂~聽到了嗎?」老婆婆又說話了,還加重了最後一句話。怎麼聽起來像是給我的暗示,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那老太婆今天是怎麼了?那麼多話」男子嘀咕著。
「婆婆,別擔心」實在很難相信居然有人可以自我奉獻到如此境界
「不行,相馬,不行,我知道相馬一直對我很好,但是…但是…」她的心意搖擺著,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此刻的她並不想嫁給眼前的這位男子。對著安娜,我輕輕敲了木板。
「沒有但是…」男子一付姿態強硬,緊緊抱住那瘦小的身軀。坦白說,從小接受英國教育的我對男子連續魯莽的行為,十分厭惡
「這位小姐說的話,你聽不懂嗎?」安娜的聲音,一手將男子拉開,聲音還刻意壓低
「你是誰?」男子驚訝的轉身指著安娜
「我嗎?你說呢?」安娜挑釁的說著,眼神卻只落在來栖川小姐臉上。同時,抱起她的身子轉了一圈,藏在身後。一米八三的身高,相當有說服力。
「姬子,妳說,怎麼回事?」男子對著來栖川小姐說
「不是這樣的,相馬」來栖川小姐困惑的表情,急忙解釋
「那…過來我這邊」男子朝來栖川小姐伸出手
「…」來栖川小姐沒有回話,身體似乎沒有很堅定的猶豫著
「過來,姬子」男子再次說著,確認來栖川小姐的心意
「看著我,甜心,真的想跟他去嗎?」安娜托起來栖川小姐的下巴,眼神溫柔的低頭凝視著她。大概被安娜的舉動攝住了,加上直至剛剛所發生的事情,我想已經讓她夠混亂了。看著安娜的雙眼,身體沒有任何反應,整個人已經癱軟。真有趣!不管怎麼說,安娜也是個美女,魅力十足。
「很明顯,我的甜心並不想跟你一起走唷!」安娜摟著她,微笑的對著男子說
「可惡,把姬子還來」男子生氣的衝向安娜
「到此為止,回去吧!」一手反制男子,安娜的每一個動作都簡潔有力
看著驚嚇過度躺在床上的來栖川小姐,第一次這麼近的看她,覺得她的臉龐比半夜時更添了些稚氣。因混亂而陷入昏迷的臉,眉頭還淺淺的皺著,混亂又無辜的表情,真是可愛。想著她為別人努力的模樣,被村民繁擾著也不忘維護我們的模樣。不知何時,我已輕輕握上她的右手。
「大小姐,時間差不多了,快艇應該到了」安娜說
「安娜,有個任務給妳」離開前我說
從赤道來的溫度拂上翡翠島,透過她的右手,瞬間竄入我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