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娃娃屋 于 2010-9-30 20:56 编辑

CH20

女人與女人之間，是無法懷孕的。

但是，驚喜總是來得突然。

坐在儀器旁，臻凱琪表情凝重，眉頭緊緊皺起，一副很痛苦的模樣。

「…琪，妳這表情嚇到我了。」

紅燕伊伸手握住她，忍不住輕笑。

「因為我很緊張啊。」

冷汗滑過額頭，她沒有說謊。雖然此刻躺在檢查椅的人不是她，可是卻比當事人還要恐慌。先不說這裡是醫院的關係，她們正在婦產科，準備檢查紅燕伊肚子裡的，是不是真正的小生命。話說事情發生在幾個星期前，紅燕伊會覺得噁心，想吐，雖然臻凱琪不願相信那是懷孕的跡象，可是她騙不了自己。

「那麼，我們開始吧。」

醫生走進紅燕伊身邊，在她的肚子上塗上一層透明潤滑液。做超音波的手續很簡單，只要幾個步驟就可以檢查是否有懷孕，雖然紅燕伊說只要用驗孕棒，可是臻凱琪堅持要到婦產科。

「請看這裡，這個就是小孩的心臟喔。」

指著銀幕上跳動的小黑點，醫生說明那是生命的奇蹟。

「真的…真的是懷孕了…」

臻凱琪驚訝地看著黑白螢幕，她雖然看不太懂，可是跳動的小心臟告訴她，那是真的。

「恭喜妳成為準媽媽了。」

醫生替紅燕伊擦去潤滑液，嘴角帶著微笑。

「謝謝。」

拉好衣擺，紅燕伊立刻拉著呆愣了臻凱琪走出婦產科。瞧她一臉呆滯，好像發生什麼不幸的消息，這看在紅燕伊的眼裡有點不悅。雖然她曾經騙詹古裕說她沒有生孩子的念頭，可那是在臻凱琪求婚後的事了，就連她自己都沒預料到會真的懷孕。

「…妳不開心？」

兩人手牽著手準備走回淑女之夜，在找到房子前，她們都暫時住那。

「不，只是…我不知道，我應該開心的，但是…」

心情很紊亂，她很開心紅燕伊有小寶寶，但想到那是因為詹古裕，而且讓他知道的話…

「…琪，我不會免強妳的。」

紅燕伊忽然停下腳步，她認真的看著臻凱琪不安的雙眼。

「…如果妳無法接受，我願意拿掉。」

她給臻凱琪一抹溫柔的微笑，可是臻凱琪卻傻住了。

「所以，妳好好考慮吧。」

放開手，紅燕伊留臻凱琪獨自站在原地。

※

淑女之夜一片安靜，除了老闆娘艾菲娜外，其他員工都還沒來上班。由於時間還早，不過剛過六點，所以臻凱琪鬱悶地坐在吧檯邊，看著艾菲娜清點酒瓶數量。想下午發生的事情，心裡頭很不好受，燕伊為了我，願意拿掉孩子，這一定讓她傷透了心。

「又苦一張臉，妳到底又煩惱什麼啊？」

艾菲娜檢查完庫存，她依著吧檯說著。由於燕伊和凱琪這陣子到淑女之夜暫住，也因此她更認識了臻凱琪，最近發現這孩子的心思太過細膩，總為了些小事就愁眉苦臉，還真是辛苦了燕伊。

「…燕伊她懷孕了。」

低著頭，臻凱琪小聲說著。

「很好阿，有什麼讓妳煩心的問題嗎？」

不久前看燕伊動不動就跑到廁所吐，又沒有食慾，所以早猜到是這樣了。

「我不知道…孩子的事…燕伊…阿裕…」

她擔心詹古裕會回來找燕伊，或是擔心燕伊回去找阿裕。看看現在兩人目前的生活，自己沒有工作，燕伊也在淑女之夜偶爾跳舞，就連房子也還沒找到。像這樣的環境，她在意燕伊會後悔跟自己跑出來，因為她原本有更好的生活條件，可是現在卻…

「…喂，臻凱琪。」

艾菲娜的叫喚讓她抬起頭，下一秒，響亮的巴掌聲回盪在安靜的舞廳裡。

毫不留情的手勁讓臻凱琪的左臉頰腫起來，又熱又燙的知覺麻痺了她混亂的思緒。

「這一巴掌是我替燕伊給妳的。」

艾菲娜嚴肅地說著，雖然她不曉得臻凱琪到底在煩惱什麼，可是當她一猶豫，就代表後悔了。

左手輕撫上熱辣的臉頰，這種痛會不會跟燕伊心理的痛一樣呢？

「燕伊她為了妳放棄了一切喔，如果妳不信任她，那就失去戒指的意義了。」

執起臻凱琪的手，無名指上的還是那枚和詹古裕結婚時戴的。

「不管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現在燕伊和妳在一起，妳就有責任當個好爸爸。」

在心中無奈嘆氣，她知道紅燕伊不會給她任何壓力，可是這並不代表能解決問題。

「所以，不管什麼問題，妳都得勇敢面對，管那是詹古裕還是外星人的…」

嘴角牽起自信的微笑，艾菲娜向她點點頭。

「妳絕對會愛燕伊肚子裡的小孩，對吧？」

臻凱琪愣愣的點頭，眼框忽然一熱，眼淚就落下來。

聽艾菲娜的話，剛才煩惱的事情已經都得到解答。她不該懷疑燕伊會離開，如果她是為了錢財，就不會踏出詹古裕的別墅，可是她毫無猶豫就牽起自己的手，那時傳來的溫暖還有幸福，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臻凱琪跳下椅子，二話不說衝上樓找紅燕伊，她激動的推開房門，對方正好洗完澡準備晚上跳舞的衣服，她看見臻凱琪撞進房裡，不免嚇了一跳，再加上熱淚盈框的樣子，活像被人欺凌。

「…琪…妳怎麼…」

她話還沒說完，臻凱琪就一股腦栽進紅燕伊的懷抱。

「…我對不起妳燕伊！我發誓會做個好爸爸的！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收緊手臂，紅燕伊傻愣地看著懷裡的臻凱琪，眼角變得柔和。

「這是妳的決定嗎？」

她拉開兩人間的距離，認真地看著淚眼婆娑的臻凱琪。

「對！不管肚子裡是誰的孩子，只要是燕伊生的，我都愛！」

粗魯的抹去眼角的淚水，其實她不想這麼失控的。

「那麼，就請妳好好照顧我們母子倆了。」

紅燕伊拉進臻凱琪，霸道地吻上那雙柔軟的唇，她渴望得到更多，更多臻凱琪的誓言，最好可以將自己永遠梆在她的身邊，一刻都不分開。紅燕伊激烈的吻讓對方顯然吃不消，可是臻凱琪也不想離開那溫暖的禁錮。

「…哈呼…」

好不容易得到喘息機會，臻凱琪大口地吸著氧氣，總覺自己當爸爸有點無力，明明燕伊更適合。

「…所以，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手指撫過臻凱琪左邊臉頰，不正常的紅暈跟腫起，別說那是缺氧造成的。

「…唔？！我、我不小心撞到的，上樓的時候…」

臻凱琪慌張的解釋。雖然很痛，可是艾菲娜也是為了自己，都因為我不好，讓她擔心了。

「疼嗎？」

那一下撞得不輕，看得紅燕伊都心疼了。

「已經不痛了。」

她揚起笑容要對方別再意，她可不想因為這個讓燕伊和艾菲娜吵架。為了轉移話題，她機伶地拉住紅燕伊的手，眼神透露懇求。

「燕伊，既然妳都懷孕了，就別跳舞了，好嗎？」

雖然她已經答應自己不穿過於暴露的衣服，可是跳舞那種事，她也不樂見。

「…可是生活費呢？」

跳舞可以抵押房租，多餘的小費是額外的收入，如果不賣力一點，兩人都要喝西北風去了。

「那種事情我來煩惱就好，妳只要乖乖調養就行了。」

臻凱琪認真地保證，紅燕伊也拿她沒辦法，只好答應。現在她已經全身充滿幹勁，一副準備挑起家庭重擔的樣子，這讓紅燕伊覺得很溫暖。於是臻凱琪想到的辦法，就是接替紅燕伊的工作，雖然艾菲娜同意燕伊不必跳舞，可是服務生的工作就讓臻凱琪接任。

看著臻凱琪在人群裡穿梭的模樣，紅燕伊嘴角輕笑。

「…阿拉，大損失，妳不挑舞就沒啥看頭了。」

艾菲娜坐在紅燕伊身邊，雖然嘴上這麼說，可這單純只是玩笑話。

「沒辦法，從今天起我是尊貴的孕婦。」

現在她沒辦法喝酒或是抽煙，等肚子在大一點後，凱琪恐怕會禁止她到淑女之夜了。

「好吧，妳就好好享受給人伺候的滋味吧。」

艾菲娜拿過一杯酒，笑得燦爛。

「…臉頰上的那個，是妳弄的對吧。」

紅燕伊從酒保手上接過柳橙汁，平靜地說著。

「…我可是幫了妳，不能怪我吧。」

艾菲娜準備開溜，但確被紅燕伊給攔住。

「抵兩個月的房租，可以吧？」

展現出危險的笑容，紅燕伊淡淡地說著。就連自己都捨不得打，這傢伙居然一出手就這麼重。

「…是，知道了。」

除了無奈…

還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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