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KuramaJS 于 2010-10-8 21:01 编辑

“妹子，”太子一边说，一边手指拨开小引的额发，但是与温柔的指尖相对，那表情满载厌倦，“你傻的啊。”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小引就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开始说起。

刚刚让护士帮拆掉胳膊上的夹板和绷带，就被父母送上驶往别城的特快电车。用小臂已经悬了一个月的左手拖着行李箱一走出月台，就看到琳琅满目的小吃店前英姿飒爽站立在风中的表姐。

“饿了吗？”

小引老实地点头。

“忍着。”表姐命令。

话虽如此，上车之后还是蒙我主隆恩获赐一包饼干。然后，就是不眠不休的四个小时车程。与字面意义丝毫不差地翻山越岭，终于在下山路上远远地望见了沿着另一座山建立的建筑群。

“这里？”小引小心翼翼地问。

“嗯，怎么样，环境不错吧。”

“不会有狼吧……”

“狼？你说动物还是……算了反正都有。”

小引看来表姐向来有些不太正常，如果一定要对她说的每一句话追根究底只会剪不断理还乱。可是表姐的母校……想起这来小引一阵不安，不晓得自己会不会被改造成表姐一样。

绫小引，15岁，女。刚刚初中毕业，却在高中开学典礼那一天不小心弄断了胳膊在家养伤。因此错过了交学费的日子，原则上并不算是正式入学。本来打算等到可以出门再带伤上阵，好事的表姐却突然冒出来用各种花言巧语劝说父母许女儿去外地的女校读高中。高堂原本意志坚定：女孩子还是在家门口上学比较好。但是表姐使出杀手锏轻松地将二老摆平：学校分文不取。

“金兰女子大学……”路过一座山门的时候，小引出神地念着门上的字。

“一百年前呢，是没有高中初中小学幼儿园的。既然山门已经立起来，不出天灾不能随便改名，不吉利的。”

有一百年历史的大学，在这个国家并不多。

大学区还能零零散散看到些人，等到车子开到高中校门前的时候，已经放眼找不到什么东西在动了。

“有点可怕哟，姐。”

“现在上课嘛，等下课就热闹了。”

看到有车来，门卫的阿姨马上离开屋子前来查问。表姐什么都没有说，从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来给人家看，换回一个笑脸的颔首，想必是通行证件之类的东西吧。

电动门缓缓收走，表姐直接把车开进了校园。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她在匣子里翻了翻，取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来说：“这个，你拿着。”

小引接过打开一看是块玉。

“这怎么能收……”

“去去去，小小年纪别学人装客套。”表姐笑着，“这个呢，叫做辰佩，是拿来帮忙记日期的。”

取出盒中玉细看，才知道上面的图案是只小蛇，底下刻着绫小引的名字和一串汉文。

“姐……”

“？”

“我不傻的。”虽然现在的孩子不太关心旧历，也不至于连自己的生辰都不晓得，又何况只要手里有能联网的设备，对应新历旧历的日期马上就能查出来，哪里需要刻下来时时带着。

“谁说是自己用了。”

虽然小引一点头绪都摸不到，姐姐的话却到此为止，停车在一栋很古旧的楼前招手示意表妹一同下车。走在那建筑物的廊下，简直就和电影里的布景一样。唯一能够提醒来者此处还是学校的，是门上悬着的金属牌。

教务处。

出于学生这种生物的本能，小引打了一个哆嗦。

“自己进去吧。”表姐说。

犹豫了。

“自己走进去，别看脚下，不管人家和你说什么，或者有多凶，都要直直看着她的眼睛。”用平时几乎没有表露过的认真语气，表姐叮嘱着，然后补充：“我回车上等你。”

既然都已经说不会陪自己一起，总不至于哭着哀求吧。整理下衣领和头发，深呼吸，在木质门板上轻叩三声。屋里传来不紧不慢的足音，然后门在面前缓缓开了。

“老……师好？”没有忘记姐姐的教诲笔直立正正视着前方，但是还是忍不住地皱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开门的人和印象中“主任”属性一点都不擦边啊。虽然曾经在书店见过老师是萝莉之流漫画，教务处主任是美少女的设定还是头一次听说。冷静心神，过热的大脑慢慢恢复了机能，眼前站立的长发美女，着装显然是学生制服。而刚才绫小引的那声招呼，打得美女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不过美女也不甘示弱，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定要吓唬一下来者不可。亲昵地牵着素未谋面的小引的手，然后开始在少女身上乱摸……

“不要动，会不准的。”美女如是说，指尖擦着皮尺发出让人发痒的声音。

小引这才明白，这人定然不是主任。不过站在窗边表情凝重向外望去的女性，却也不像年纪很大的样子。

“你姐呢。”女性头也不回地淡淡问道。

“在车上。”

“是吗。”离开了窗边，女性大方地在办公桌后落座。到皮尺女侠利落地忙完后，伸手示意小引坐下。

至于美女，则不等任何指示就微鞠一躬打开屋门走了。

“入学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我只是简单的问你几个问题。”

“嗯。”

“为什么来。”

小引思考了一下，人家问的应该是为什么来这里上学。

“表姐说不要钱。”

主任笑了。

“没错，我们这里是慈善机构嘛，怎么能收学费呢。”

“哦。”因为不知道回答点什么好，小引笨拙地应着。

“你之所以能进这里，主要还是因为你的亲戚和我是结谊姐妹。”

小引突然想，连考试都不用，凭借亲戚关系就能进的，怎么可能是好学校。

“不过倒不是对你的情况一无所知，”主任接着说，“初中时代什么情况我都调查过了，看起来很擅长读书的样子。记住，不是说对外宣称免费就真的不用钱，不少人想送小孩进来都要大破家财。”

这话可以随便说给学生听吗……

“有些事你要心里有数。”主任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这所学校是金兰社创办的，只要你把书念好，免你的学费是小事，还能保你将来前途无量。”

小引发抖了，不由自主地小声问；“要是不好呢……”

“你会唱歌吗？”

摇头。

“演戏？”

摇头。

“打球呢？”

继续摇头。

“那你还是念书吧。”

小引隐隐预感，如果再摇头堂主就会祭出青龙偃月刀来执行家法，所以连忙使出无师自通的小鸡啄米式。此时，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少女的声音透过门板微弱地传播进来：“先生，衣服拿到了。”

“先生”则应答无用，直接摆摆手示意小引无事退朝。就在小引一只手已经旋转门把的时候，却又听见主任在身后懒洋洋地指示：

“对了，别忘了叫你姐送糖水来。”

小引转过头老佛爷吉祥地鞠了一躬，才转开门小心翼翼地出去。背靠在门上长吁着气。

“绫小引，是吧。”

定睛一看，正是方才那皮尺女侠。

“不好意思，取衣服的时候偷看了一眼文书知道了你的名字。走吧”

小引意识到人家送来的是自己的制服，连忙伸手去接，女侠哪肯轻易放手，几个回合之后两人战得不分高下，等到走出古楼时一人手里捧着一摞衣物。

“大衣可以等到天气冷了再去领，袜子哪里都能买到的。”说完，女侠帮忙把衣服一起放在车上，贤淑地和表姐问好。表姐只说让她上车，女侠果然性情中人，毫不扭捏果断落座。

“姐姐也是这里的毕业生吧。”

初次见面就姐妹相称，这是何等的豪迈。

“对。”

“宿舍楼在原来的位置。”

“谢谢。”

“对了。”伴随着安全带的咔嚓一声，小引突然想起，“老……先生刚才说让姐送‘糖水’过去。”

“听错了吧，那么大把年纪喝什么糖水，喝茶啊。”

“姐……”

“说。”

“什么是‘糖水’啊。”

“砂糖对白开水喽。”

车后端坐的美少女扑哧一声掩口笑了。

“姐……”

“说……”

“你是‘金兰社’的会员？”

“我们不说‘会员’，称‘姐妹’的。”表姐没有说是，却默认了。

“那是什么组织？”

“几句话很难解释清楚，你在这上一阵子学就明白了。”默了一会儿，车停在宿舍门口，小引解开安全带要下车的时候表姐才突然说：“总之和黑社会差不多。”

自此，少女开始了在黑帮学校的求学历程。

一个月的时间里，绫小引基本熟悉了金兰女子高中的生活。每天上六节课，早上四节下午两节，都是45分钟，课间休息占15分钟，分别上午8点下午2点开工。下课之后就是学生自由时间，可以在高中部内部随意活动，禁止走出校门。周六和周日没有必修课程，山门内侧了无禁忌，但是如果没有家里人亲自来接送是不允许下山的。因为离开群山到最近的郊区都需要两小时车程，周末离校的人少之又少。

高中部一般是两人一间宿舍，每晚11点准时断电，断电之前会有舍监查房，11点之后不允许在走廊随意走动，却意外地并不禁用通讯设备，官方说法是因为都是女孩子，独自在外家里人容易担心所以允许携带手机方便时刻联系。

虽说原则上有很多规矩，却并非条条得到落实。比较难办的校则几乎都是关于离校的，而到了宿舍内部似乎宽松得很。例如梦扬就每天等到查房结束后离开房间，都是彻夜不归。

琉梦扬是小引的室友，也就是那天为她量身的美少女。高中部的学生很多人都有花名，梦扬就被高年级的姐姐们戏称作“美人妹妹”来着。

金兰女校的传统，高年级称呼低年级的学生一般是叫某某妹妹，反过来则是某某姐姐。因为制服的颜色有差别，身处哪个年级一目了然。每天到了放学时间一年级的学生总是聚在教室里聊天消磨一阵，原因是如果赶在高峰期出去和成群的高年级学生碰上，大家在大厅站成一排低着头“姐姐安”地连续复唱十几分钟对身心实在太过摧残。

高中部的场地几乎比小引上过的初大出4倍来，但是依旧显得拥挤。各个建筑之间有天桥和长廊相接，好处是到了下雨天就算不带伞也能从教学楼巧妙地依次通过办公楼，图书馆，食堂，体育馆后滴露不沾衣地回到宿舍。

学校有一项比较奇怪的规矩，高中内买不到零食。不仅如此，连饮料都需要用代币换取，每人一周限领五枚。而且比较令人崩溃的是，所有饮料的量都明显比一般街头出售的要小很多。

“要赶紧喝的。”梦扬笑着讲。

美人同学话并不多，一般只有小引有问题请教的时候她才耐心地一一指引。某天午休，小引将初体验献给了众贩卖机中的一台，本打算拿回教室慢慢品味来着，却被一旁作伴的室友如是指点。

“为什么？”虽然心生疑问，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吸管插进小得可怜的纸盒里。

“二年级的姐姐们看到的话要抢的。”

“！！咦咦咦咦咦咦咦——”虽然早就做好了身入虎穴的觉悟，小引还尚未遭遇传闻中的校园暴力。

“三年级的姐姐们普遍上都比较温柔大方不用担心，但是二年级就不一样了。”

“很坏吗？”

“嗯，很坏的。”梦扬低垂着眼帘说。

“扬……”

“嗯？”

“我们回教室好不好……”

“噗。”看到小引紧张的样子，梦扬又不露齿地笑了。“要是有人想要欺负你，先生们不会帮忙的。”

“那该怎么办？报警吗？”

“更不可以了，那等于和学校做对。”

“可是……”

“不要扯上关系，和她们。”

“谁？”

“‘公主’还有‘太子’。主要是这两个人。”

“公主……那是谁？二年级的学生？”

“嗯，高中部目前还没有人能够和她们两人作对的……。”梦扬欲语还休地停了一下，“算了。总之很多二年级的学生聚在一起的时候，要绕着走。具体形容的话，玩刀的那个是‘公主’，玩火的是‘太子’。”

“玩火……”小引看来，故事已经越来越偏离真实系路线了。

“对了，有时候周末有人飞来接女儿的，见过吧？”

小引想起偶尔经过学校的黑色小型直升飞机。

“那是公主爸爸。因为家里有钱，所以叫‘公主’的。”

这么说来，“太子”是家里有势？小引好奇地想，不过梦扬并没有继续说下去。那之后没过几天，插班生就被公主叫去问话了。

“虽然说是和太子齐名，但是公主其实胆小的。”往三楼的路上梦扬讲。

高中部三个年级都是四个班，或者称“组”。宿舍里也以组划分楼栋，以年级分楼层，三层的建筑物从高空俯瞰刚好是个“H”，从东栋开始顺时针依次居住着梅兰菊竹四组学生，小引入籍一年级梅组。现在的楼层状况则是第一层住着三年级学生，往上依次是一二年级。

“应该只是吓吓你，打发时间罢了。”

打发时间这般和谐的四字成语（？）也无法阻止小引吓得瑟瑟发抖。其实今天运气已经很好了。来传话的一年级学生是竹组，梦扬本来已经等到舍监查过房后打算照例离开，走到丁字口的时候和使者擦肩而过。女侠心生疑念回头一看，刚好目击来者敲那A210号房间的木门。等到小引狼狈地被带出来时梦扬当即将二人拦下，告诉那个学生自己一会儿会亲自带宾客上楼。

梦扬说给把私服换掉穿制服去，小引心想公主一定是嫉恶如仇不允许任何特殊化，战战兢兢地照做，却没细想为什么梦扬身着便装。虽说宿舍楼形同一个“H”，准确来讲两栋楼中间的连廊部分也不尽然是一个“一”。每个楼层连廊的位置都设计成厅堂，摆了些沙发电视茶几之类物件权当沙龙。公主姐姐摆下鸿门宴的地点，自然就是三楼的连廊了。楼内按理说到了夜里不留几盏灯，可刚转过楼梯拐角就有灯光铺洒而来。梦扬叫停小引，握着她的手交代：

“刚才说过了，公主姐姐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不过等一下她会欺侮你取乐，不用太担心，顶多只是割衣服，上画架而已。不过到时候你要表现得越害怕越好，这样才能尽快满足她。千万不可以逞强。对了，如果有尿的话不用忍着，公主最喜欢看人吓得失禁了。走吧。”

一席话语如同幼儿园阿姨叮嘱去郊游的小朋友一般随意。小引那擅长处理文字的大脑自动将刚才这一番话中的关键词标成红色，然后吃力地拖着颤抖的双腿踏上最后的阶梯。

三楼厅里的灯光，是沿墙壁摆满的充电台灯。

“去吧。”梦扬一边说，一边放开小引的手。

可是小引太害怕，一边拉着室友的袖子一边摇头。梦扬为难地皱了下眉，叹了口气微微颔首，领着身穿制服瑟瑟发抖的少女走向厅内那群花枝招展的少女们。

公主是谁很容易分辨，毕竟大家都站着只有她一人妩媚地在沙发上抱着膝摆出体育坐姿。小引在吓得嘴唇发抖的同时又不失惊讶，原本她以为梦扬已经是此生肉眼所见的最美的人了，可沙发上的学姐却一时间将“美人妹妹”给压了下去。过了几秒钟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公主化了妆的。

灯光，夜游，零食扔得到处都是，以及化妆，高中部的校规在这一晚就被侵犯了个七荤八素。可深红的沙发上，一身漆黑的少女照样其乐融融。

“你是小引妹妹？”

小引愣神了，等梦扬在一旁捏了一下她的手腕才回过神来应声：“唔。”

“还敢带人来，胆子蛮大的哦。”

齿间每一个发音，眼帘每一次跃动，都在诠释着“可爱”二字的公主姐姐，言语的内容中却渗透出危险信息。

“妹妹知道公主姐姐在这里喝茶，特来问安的。”梦扬说起话来倒是和平日一样，堪称贤淑典范。

“问你爹！”公主踩着沙发前的小茶几一步上来，一把揪住梦扬的头发，“别碰我。”

至此，短暂的太平盛世宣告终结。

那句别碰我，是说给惊慌失措中伸手轻轻拽了下公主裙脚蕾丝的小引听。

“对不……对……对不……对不对……对不起……”新生泣不成声地哀求着。

可是梦扬却轻推了一下小引的肩膀，然后摆了摆手让她不要讲话。周围的学生也都不出声，表情各不相同地看着灯火中心的两人。小引听到咔嚓咔嚓的声响，然后明白了声音来自公主右手。金属反射着灯光让人眼花缭乱，她想起那天梦扬讲给她的话。

玩刀的是公主。

……不可以逞强。

怎么办，梦扬要被杀。

……先生们是不会帮忙的。

动身来时候被告诫，手机不要带在身上。

……报警等于是和学校做对。

把她从公主手中解救出来，然后两人一起逃走的话……

……公主喜欢看人吓到失禁。

可是……小引哭得更凶了……尿不出来啊！

……胆小的。

……其实胆小的。

……公主其实胆小的。

事到如今，只能怪自己硬要拉梦扬作伴。要是今天她死了，力所能及也只剩自刎以谢天下。

“问安？”公主的银色蝴蝶刀亮了刃，锋芒顶在梦扬下颌。一手揪着女生的长发，一手持刀，说话却是娇嗔的口气。“你每天在三楼招摇过市，哪会儿把公主放在眼里过啊。”

小引揉了揉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哭过了头，竟然看到梦扬流露出羞愧的神情来。

“姐姐教训得是，妹子无知，礼数不周，该打。”这是梦扬说的。

“你是不是觉得，公主不敢和你动手？”公主说这话，是从牙缝挤出来的。

“南宫姐姐不打，是心里面善良，心疼妹妹。”

南宫月萌，这是公主的名字。或许周围人距离得远看不出来，小引却生出一身冷汗来。梦扬讲这话的时候，双眼分明瞪着公主，就像在威胁她一样。公主微妙地皱了一下眉，却放下刀来，左手梳理着学妹的长发。

“都说你生得爱人儿，我看那是小瞧妹妹了。”公主讲话的时候，在茶几上向前蹭了一步，近到小腹贴着梦扬的脸，“我看美人妹妹能把人媚得晕头转向，靠的还是嘴上功夫吧。”

梦扬没有讲话，周围不少人笑了。

“话说，妹子身上这身打扮姐姐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不成是新近置办的？”

“待会儿与人有约，这身衣裳是人家今天好意送的，不穿着去不合适。绝对没有和公主姐姐斗艳的意思。”梦扬的呼吸变得急了，方才乍现的一丝霸气已经石沉大海。

公主则坐在茶几边上，放肆地在美人身上摸索起来。

“有这档事？”轻蔑地哼笑着，公主说，“其实呢，姐姐钦慕妹子姿色绝代已经有些日子了，早就想借样妹子身上的物件来收着，好常常睹物思人。既然这身新衣不方便撒手，妹妹身上又不像带了玉的样子，只好……”

公主笑了，品味着梦扬紧张的表情。

“只好和妹妹讨一缕青丝了。”公主一摆手，女孩子们立刻一拥而上把梦扬按倒在茶几。而带头的人则重又抓住受害人的长发，手起刀落削下半把来，随手一扔又狠狠扯起另一缕。

“公主！”身边的跟班在劝阻。

公主姐姐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眼里的凶光也灭了。她有点失措一样环顾四周，确认了没有外人多事旁观后，把刀子随手扔到茶几上，回到沙发处落座，重新回归可爱的哥特少女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