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星雨显示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忙活,然后突然就不动了,嘴里重复着:“小,小雨……?”
戴星雨回头。
方瑾田一下慌了,结结巴巴的解释:“啊,啊,我觉得叫全名有点麻烦……所以给改了‘小雨’……如果你不喜欢我立刻改过来!”
“哪有的事儿~~”戴星雨满面春风地走过来,双手捧着一大堆五颜六色的药水还有寒光逼人的剪刀,笑容可掬的说:“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听起来一点儿都不见外,其实我早就想让你改口了,可总是找不到机会,以后你就叫我小雨!”
方瑾田瞄一眼铮铮发亮的剪刀,点点头。
对于一个没受过专门医疗培训的外行人来说,包扎伤口就好比让普通人去登月球一样困难。而被包扎得人,如同面临一次世界末日。
不过还好戴星雨是有常识的人,她知道涂药前要先抹酒精消毒。于是她拿着蘸好酒精的棉签,开始在方瑾田血淋淋的膝盖上擦抹。
那股凉丝丝的碰触让瑾田全身不由得一颤。
“疼吗?”见她动,戴星雨以为自己弄疼了她。
“不是,不是。因为酒精凉凉的,忍不住就动了,条件反射,我一点也不疼,没关系,嘿嘿~”
“疼了就告诉我。”
“好。”
结果,由于方瑾田的“实在不忍心阻止认真帮助自己“的戴星雨而默默承受对方各种程度较重的“撮,蹭,挤,压”不说,膝盖还被绑成包子,弯都弯不了,这下连走路都成了问题。
而浑然不知自己犯下大错却还一副“打完胜仗,功不可没”样子的戴委员,满意地说:“总算处理忘了,瑾田你放心吧。”
方瑾田苦笑。
无意中 发现方瑾田的手臂上有擦伤,没过够医生瘾的“小雨大夫”重新拿好酒精和棉签:“瑾田,你胳膊上还有伤,一起处理吧,正好这有免费的药水,不用白不用。”
方瑾田听罢赶忙摇头拒绝 ,可戴星雨像没看见似的抓住对方的手,温柔的安慰:“别怕,马上就好。”
方瑾田一咬牙一闭眼,豁出去了!
可能是伤的不深,疼痛感竟完全没有,被擦过的地方反而很舒服。她悄悄睁开眼,看到小雨顿在地上正用嘴轻轻地吹自己定额胳膊,脸又不争气的烧起来。
“OK,处理完毕。为了以防万一,我看看还有没有其它地方受伤,唉呀,瑾田泥别乱动。”
戴星雨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终于在瑾田的鼻梁上发现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瑾田无奈的叹气,心想:“难道发祥我身上有新伤就那么兴奋吗?”正想着,头却被一只手固定住,然后出现了戴星雨的脸部特写,她正盯着自己看。
瑾田不自然的移开视线,紧张的问:“你干吗?”
戴星雨依然瞅着她的脸,气定神清的回答:“当然是处理你鼻子的伤喽。”
原来不是在看我,是在鼻子。瑾田送了一口气。
“哦,鼻子有伤啊。”
戴星雨不语。
“……”
以为她要给自己抹酒精,等了半天却没动静,也不说话。于是瑾田忍不住用眼睛偷偷窥一下,看看她到底在干吗。这一看可好,碰巧让戴星雨逮个正着。方瑾田像偷东西被抓个现行,立马慌了神儿,“唰”得把头扭到一旁,脸比方才还要红。
戴星雨也来了兴致,坏坏的笑:“你害羞的时候很喜欢把头扭到一边啊,哈哈。”凑近瑾田的脸,端详一阵:“真想不到,方小姐原来是个美人,离近了才发现,不戴眼镜的你五官是如此精致,在下十分羡慕,自叹不如伊人好看。你的皮肤洁白如雪,光滑如玉,摸起来好似刚生下来的娃娃,弹力十足;而你的双眸,漆如业,亮如昼,隐隐的透射出善良出界的光斑;还有你的嘴,小巧如黄莺,纤薄如柳叶,润红如樱桃,让人不得不对你垂涎欲滴。佳人近在咫尺,我却迟迟发现,好生惭愧惭愧。”说完,还像模像样的双手抱拳,鞠了一90的度标准躬。
话说得如此精彩,可惜当事人的反应有点生硬。
完全当机傻掉的瑾田顶着番茄脸,瞠目结舌的愣在床上,抽了魂儿似的一动不动,眼睛都不会眨了!过了好半天好半天,她才神仙归为,呆呆地冒出一句:“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