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修罗狼 于 2010-10-10 23:56 编辑

二十、会议

律再见到长谷川聪的时候是在周二的下午。

长谷川姐弟而已一同来到会议室门口，刚好律也提前到了。佐枝子和旅行的时候的模样不同，黑色的职业装，头发盘起来，眼镜也换成了纤巧的银框眼镜。学生气不见了，看上去成熟了许多。

律一下子凑了上去。

“干嘛？”佐枝子奇怪地抬了抬眉毛。

“我看你的眼镜有没有镜片。”律很认真地说道。

“有啦。”佐枝子一把把律的脑袋推开，“你是小孩子么？”

长谷川聪一直躲在佐枝子的身后，看上去完全没有那天晚上的勇气，低着头，看着别的地方。律忽然忍不住想逗他一下。

“哟，聪，你在啊。”律笑着歪过身子。

“田井中前辈。”聪吓了一跳，连忙鞠了一躬，“下午好。”

律好不容易忍住没有笑出来。

“不要叫前辈啦，叫律就好了。”律摆摆手，“聪弟弟今年几岁啦？”

“19……不要把我当小孩子！”聪忽然反应过来，握着拳头抗议道。聪的个子小小的，比律还要矮一点，就男性而言的确是太矮了些。但是他并没有因此退缩，习惯性地踮起脚尖，大声说道：“虽然年纪是小了点，个子也没那么高，但是，我喜欢前辈是认真的！绝对不是小孩子！”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律尴尬的望望四周，路过的或是一同在会议室外等待的若干人等，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偷偷笑了起来。

在律反应过来之前，佐枝子就一拳头砸在聪的胸口上。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说话之前先过脑子。”佐枝子看着捂着胸口靠在墙上的聪，严厉的说道。

“对不起……”聪揉着胸口费力地说道。

再扫视周围，刚才议论纷纷的人们都闭上嘴，有的转过身去，有的快步走掉了。

“还有律也是，不要欺负我弟弟。”佐枝子拍拍聪的头，“这孩子太老实，脑子一根筋，难说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抱歉抱歉。”律挠挠头，干巴巴地笑了起来，“不过，没想到他会这么小啊。”

“因为是跳级生。”佐枝子很随意地回答道，“至少三届以内，聪的学历都应该是最高的吧。”

包括我在内么……律在心里想道，果然包括我在内吧……

“啊，门开了。”佐枝子向会议室走去。

开会的是开发部的部长五十岚功。谁都知道他是董事长的亲弟弟，平时总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做事胸有成竹，但是让人觉得冷酷而且有距离感。

“又见面了，田井中。”隔壁科的女同事坐在了律的身边，就是在温泉中碰到的那个。

“啊，你是那个参加过两次旅行的。”律想了起来。

“哎？不要这样记住我啦。”对方无奈地笑了，“我叫牧野纪美。”

“哦，牧野。”律点点头，这个人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样子，没问题吗？

律想起佐枝子说过，这个人可能还要去第三次呢……

经过简单的开场白，五十岚部长点到了佐枝子的名字。

“这位是会计长谷川佐枝子，我想你们大概都听说过她。”佐枝子站起身，五十岚部长淡淡地点了下头，“或许你们之前已经听到了一些传言，那么在旅行结束的现在，我也可以非常坦白的告诉你们，佐枝子是董事会指派的观察员。这次和佐枝子分到一个房间的是谁啊？”

“是我。”律应了一声。

“恩……田井中律啊。”部长笑了一下，“目前和佐枝子同房间的人里，还没有一个人能通过她的审查而升职，看你运气吧。”

“哦，是……”

“希望关于佐枝子是观察员的消息，不要透露给还没能经历过这个会议的其他人员，如果有人泄密，我一定会知道。”部长搓了搓手掌，“到时候就别怪我不近人情，这是董事会定下的规矩。”

“会被开除的。”牧野小声对律说道。

“牧野，特别是你。”部长身边的一个男人说道，他长着一张笑脸，倒并不是总在笑，他是三科的科长，“每次我都为你捏把汗啊。”

“啊，对不起。”牧野吐了吐舌头。

“另外。”部长看着手上的资料接着说道，“只要保守秘密，就算这次没有通过审核，明年还有再来的机会。你们都是董事会谨慎选择出的人才，不会轻易地被放弃。那么，下面就请狐狸……抱歉，成田科长念一下董事会的决定吧。”

“这可不像你会出的问题啊，你太累了，功。”三科的田原科长笑着拿起桌上的资料，“我是三科科长成田秋纪。下面就由我来宣布一下董事会的决定，被叫到名字的人，恭喜你们升职，具体职位会在后面说明。”

“你们科长和部长关系很好吗？”律小声问道。

“好像学生时代就是很好的朋友了。”牧野悄悄地回答，“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能好好相处的，两个极端。”

“秋纪，抱歉打断一下。”部长忽然又开口说道，“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在宣布之前说明。计划部的长谷川聪，经过董事会商量后决定，正式调到我们开发部1科，长谷川虽然年龄偏小，但是确实是从美国回来的双学位高材生，佐藤科长，这孩子就交给你了。”

“啊，是的。”律直属的科长点了点头。

“那种小鬼吗？”牧野很吃了一惊，“那个佐枝子的弟弟吧？”

“恩。”律点点头。

“被这种孩子看中了，田井中你真走运啊，绝对的潜力股。”牧野竖起大拇指，律只有苦笑了。

“我已经拒绝了一次了。”律摸了摸头上的发卡叹了口气，又望向三科的科长，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见自己和牧野的名字。

成田科长皱起了眉头：“对不起，部长，这个最后一个人的地方写了两个名字是怎么回事？”

“啊，这正是我要说的。”部长搓了搓手掌，“最后一个人选董事会一直犹豫不定，田井中律在过去的几个月的时间里，做出了很不错的成绩，但是考虑到资历尚浅，不排除好成绩只是偶然现象。另一个人选，长谷川聪，刚才已经说过了，能力方面相信没有人会怀疑，但是同样资历尚浅，而且刚刚调到开发部，还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来。所以董事会决定推迟这两个人的结果，大概会在周末的时候宣布。秋纪，你继续。”

“啊，好的。”三科科长又拿起了名单，“下面是各位的职务分配，如果有异议请在我念完后提出来。”

律长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牧野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万一落选，明年旅行一起去吧。”

律笑了笑，悄悄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猪的鼻孔有几个？”

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澪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

“两个啊，你在想什么啊？”澪完全不明白，迅速回了短信过去。

很快律有了回音：“和你的一样。”

“神经病！”澪忍不住对着电话喊了出来，引得旁边的同事都好奇地看向她，澪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去。

“啊，被骂了。”律小小地说了一声，合上了手机，若无其事地又望向依然在讲话的三科科长。

澪回到家的时候，律已经回来了，嘴里叼着棒棒糖，坐在电视前专心致志地打游戏。

“不要在上班的时间给我发那种短信啦。”澪把包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喷出来了吗？”律嘿嘿地笑了起来。

“我喊出来了。”澪一个暴栗砸在律的头上，“这是补今天下午的。”

“澪~澪~来看这个~”律指着电视屏幕笑着招呼道。

“我又不懂这个。”澪还是凑了过去，“你爬那么高是想干嘛？”

“当然是……”律按动按键，“跳~下~来~”

澪惊叫一声转过头去了。

“死不了的啦，这是鹰塔系统啊。”律得意地笑道。

“死了哦。”澪指着屏幕说道。

“欸？”律泪流满面，“跳错方向了……”

“笨蛋！”

律的脑袋上挨上了今天第二个暴栗。

澪从身后把律抱在怀里，轻轻蹭着她的脸颊：“忽然发那种短信，出什么事了吗？”

“我能出什么事。”律轻声笑了。

“通常来说，你会发这种短信，要么是你闲得发慌突发奇想，要么呢，就是你觉得压力很大了。”澪抱着律，吻了吻她的脸，“那么，这次是哪一种呢？”

“澪……”律放下手柄转过身去抱住澪，把头钻进澪的怀里。

“发生了什么，跟我说说吧。”澪轻轻摸着律的头发，在耳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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