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洛小龍 于 2010-10-13 01:49 编辑
2.
當女孩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橫躺在寬敞的座椅上多時了。
睜開迷濛的雙眼,她看到的第一件東西,是褐色的皮沙發椅背。
以及蓋在自己身上的,那一抹不屬於自己的柔和氣味。
女孩輕輕地縮起了身體,正好讓薄外套蓋過了自己臉的下半部。
是艾拉的味道,好香。
女孩不自覺地微笑起來,還好自己正背對著對方,又讓外套遮住了臉。如果被發現了,這件事情肯定會有好一陣子讓自己害羞得沒辦法和她說話,甚至是連直視她的臉也做不到。
好安靜,周遭只剩下列車經過鐵軌時發出的規律聲響。
艾拉在做什麼呢?
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於是桑妮亞悄悄地挪動身體,然後以最慢最輕柔的姿態轉過身去。
映在女孩那如同最上等的祖母綠一般的眼睛裡的,是側著臉沉思著的少女。
猶如黎明時刻,太陽的光芒尚未到達的天頂一般深沈,那一雙靛色的眼睛正定定地望向車窗外。而從車窗外灑進來的陽光,讓那原本就充滿光澤的金髮更加亮眼了。
那屬於女孩的黑貓使魔,此時正靜靜地伏在少女的腳邊和她的黑狐使魔相倚並睡著。
多麼美麗的景象啊,女孩驚嘆著。
眼前的人簡直就是天使,不,一定是的。
不然的話,和女孩一樣怕生的黑貓,怎麼可能會如此信任她和那隻黑狐呢?
察覺到自己的主人已經醒來,原本睡著的黑貓突然睜開了雙眼,咪的一聲拉長了身體伸著懶腰。
「喔?起床了嗎,真是個乖孩子啊。」
一聽到那細微的聲響,少女便彎下腰去伸手撫摸著黑貓。
而黑貓也很捧場地瞇著眼睛發出了咕嚕聲。
就是那個瞬間。
也只有那一瞬間。
女孩從少女的眼神裡讀到了不同於以往的訊息。
那到底是——
「啊,桑、桑妮亞,終、終於醒了嗎?」
打斷女孩思緒的是少女吞吞吐吐的聲音。
「嗯,艾拉。」
於是女孩坐起身,雙手上舉伸直了身體,如同貓一般發出了唔嗯的聲音。
一定只是因為最近要準備旅行的事情所以有點累了吧?嗯,一定只是因為這樣。
但是,果然不問還是不能安心。
正當桑妮亞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列車的速度忽然放慢,最後發出金屬摩擦聲響並且停了下來。
「啊,到國境了,跟上次一樣要查證件。」
於是女孩只好先點了點頭,然後默默地從隨身行李中拿出文件來。
不要緊,因為這段車廂在中間,所以查證件的人不會馬上就過來。
於是女孩開口了。
「艾拉,看起來好像有點累。」
「咦?我?沒有啊。」
「不睏嗎?」
「怎麼可能,我昨天可是有好好睡過了,倒是桑妮亞怎麼一上車又睡著了?」
「唔……。」
到底是怎麼能夠這麼自然地把這個問題推回來給自己的呢?桑妮亞眨了眨如同綠寶石般的眼睛詫異地想著。
「不要想太多啦,我沒問題,只是坐車有點無聊而已。」
「真的?」
「真的啦。倒是桑妮亞稍微忍耐一下吧,驗好證件就可以繼續睡了。」
「嗯。」
既然艾拉都這麼說了,自己也沒有不相信她的理由。
難道那真的只是自己的錯覺嗎?
正當女孩這麼想的時候,包廂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一位高大的男性官員走了進來,用帶著濃重腔調,很難讓人聽懂的不列顛尼亞語要求查看證件。
而原本母語就不是不列顛尼亞語的艾拉在那裡楞了半晌,完全聽不懂官員在說什麼。
最後還是桑妮亞鼓起勇氣用俄羅西亞語和對方溝通,才不至於被當成可疑人物。在瞭解了艾拉和自己都是「魔女」之後,離開包廂前那位官員還脫了帽向兩人敬禮。
「嗄,那也算不列顛尼亞語嗎,完全聽不懂啊。」
「艾拉,不可以隨便嫌別人的腔調喔。」
「咦?可是桑妮亞講不列顛尼亞語就不會像那樣,而且桑妮亞一開始也聽不懂吧?」
「雖然是這樣沒錯……。」
總覺得有些難為情,畢竟是自己國家的官員。
等戰爭結束之後向長官報告好了,看能不能增加一下出入境官員的不列顛尼亞語水準。
而且也有點慶幸還好在維也納的時候有先把不列顛尼亞語學好。
不然可就沒有辦法認識艾拉了。
「呵呵。」
「怎麼了,桑妮亞?在想什麼事啊,笑得那麼開心?」
「秘密。」
「咦?告訴我嘛!」
「嗯。」
機會來了。
這麼想著的女孩搖搖晃晃地站起,踩著蹣跚的步伐走到不疑有他的少女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我跟你說喔——」
就是現在,距離跟角度都剛剛好。
在用半睜著的雙眼確認過細節之後,女孩收起了支撐著自己身體的力氣,讓自己的身體如同失去柱子支撐的建築物一般往旁邊傾倒。
咚。
突然而來的震動嚇得兩隻使魔一起跳到另外一邊的座椅上,眨著兩雙圓眼睛直盯著這邊。
依照女孩的計畫,自己的頭不偏不倚地枕上了少女那覆著白色褲襪的大腿。
「嗚哇啊!桑妮亞?沒事吧,桑妮亞!」
不理會少女的叫喚,女孩逕自地維持著平順的呼吸。
「該、該不會是睡著了吧?快、快起來,快、快點回另外一邊去睡啦!等等,你還沒有說完耶,這樣很過份喔桑妮亞——」
面對少女用來掩飾難為情的諸多要求,女孩只用了一句夢囈式的回應就將其打發。
「因為,艾拉的……比較舒服。」
女孩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卻知道此時對方的臉大概跟蕃茄加太多的羅宋湯一樣紅了。
「什——真、真是的!只、只有今天喔!不、不要再亂來了喔!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我、我不管你了喔!真的不管你了喔!」
聽著少女一如往常的抱怨,女孩則是悄悄地露出笑靨,無聲地自言自語起來。
「……傻瓜。」
在抱怨完之後,艾拉便指揮使魔黑狐將遺留在對面座位的薄外套叼過來,而生性乖巧的黑狐也照做了。倒是那隻黑貓,呆站了一會兒之後便又蜷縮成一團沉沉睡去。
在接過外套之後,少女輕輕摸了摸黑狐的頭。
「真是沒辦法,你們都坐對面好了。」
於是包廂內便呈現出人類擠在一邊,而身為動物的使魔卻能享受人類的特權佔據一邊的罕見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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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想當初我寫這篇文章的時候龜毛病發作
跑去維基跟圖書館拼命查資料弄了兩三個禮拜
想要在腦袋裡建立起1940年代芬蘭跟俄羅斯的情況...
啊 龜毛是某島用語 吹毛求疵的意思
還有那個說簽名檔艾拉很痛的
我總不能叫那隻鳥換邊吧(炸
就算是換邊也會被某人抗議要求繼續痛下去滴 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