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去了遊樂園那一次後,我隱約感覺到有什麼改變了,可是我從沒想到這卻是個巨大到不行的轉捩點。
小七似乎對我很有興趣,偶爾會來我們班上找我,我不排斥與她聊天的感覺,很自在。而我也發現總在小七來找我的時候,羽總是會跟她的小女朋友在旁邊卿卿我我。最令人咋舌的是我居然開始對於羽這個樣子的舉動感到不開心,持續了一陣子後終於在有一天我和羽的午餐時間爆發了。
不過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麼一天我把中午的時光稱之為兩個人的時間,畢竟對我而言我和羽是不同世界的人,而羽也只是強行的跑來介入打亂我的生活,雖然只限於中午的時光。可是我真的沒有想過這樣子的日子持續下去後,我便習以為常這樣子的相處模式。
「曉曉,你今天中午吃什麼?」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偶爾我會和羽交換一半的午餐,對於她總是充滿好奇的詢問午餐吃什麼的時候,我並不討厭,甚至滿喜歡這樣子的她,充滿天真的她。像隻溫馴的寵物貓。
『妳沒有長眼睛啊?』可是不知怎麼的,對於她我往往無法好聲好氣的跟她說話,應該說我無法很真實的對待她。明明不想要這麼兇的,可是卻無法控制自己…。我漸漸開始對這樣子的自己感到困惑且陌生,還是我自認為羽沒有什麼影響力的這個想法是錯誤的?其實她早就在一開始影響了我…?
「哇、有我喜歡的荷包蛋!」羽很開心的湊到我身旁,拿出筷子夾起。
『你很順手麻。』我看著她。
「羽!原來妳在這~我們一起吃午餐吧!」啊,是羽現在的那個小女朋友。
「不要。沒看我現在很忙嗎?」羽皺了皺眉頭。
「可是現在我是妳女朋友啊!」那女孩不甘心的喊回去。
「我現在不想要跟妳吃飯好嗎?當初不是說清楚了,中午是我自己的時間,妳再不走那我們就今天說掰掰吧。」羽恢復原有的冷淡告訴那女孩,這是她對那些沒有進行這場交易的女生的態度,冷冷的、神秘。高傲的貓。
女孩見羽的態度堅定,便識相離去。恐怖的是,我居然對羽的這個舉動感到有點開心?
『幹嘛拒絕人家?』我假裝若無其事的說。
「因為我喜歡跟妳一起吃午餐。」羽啃著自己的午餐,很順口的說出。
平常對於這樣子的羽一直不以為意,因為在我腦中認定的羽就是這麼的輕浮,似乎對每個女生都會這麼說。可是到了今天後,看了許許多多真實的羽後,突然對她這樣子的話語感到一陣羞赧。
『不覺得這樣子交易很空虛嗎?』我趕緊換了個話題,轉移自己那奇怪的心情。
「哪裡空虛?有人陪,很好啊!」羽沒有看我,我望著她,發現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著淡淡的寂寞。像隻被遺棄的貓一般。
之後我們沒有人在接話,吃完午餐後我們便躺在草地上,享受太陽所照耀的金黃溫暖,令人心曠神怡。而讓我感到害怕的是,這一刻卻讓我有很大的共鳴,就是與她有種奇怪的默契存在一樣,我覺得很舒服、很愉悅。也讓我想到從我第一天認識的羽到現在躺在我身邊的羽,她各種不同的個性,在這一瞬間,我強烈感受到她的寂寞與空虛。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過著日子的吧!雖然以前瞧不起她玩弄女孩子的感情,但是怎麼說都是那些女孩心甘情願的,她有錯嗎?或許有吧!誰叫她決定要玩這樣子的遊戲…可是再怎麼不對的都是受到她誘惑的女孩…會有這樣子想法的我更令自己訝異,曾經厭惡羽的我去哪了?反到現在我在幫她說話?我搖搖頭,重新思考一下自己的腦袋。
確實,若不是這樣遇見她,我還一直覺得她是這麼的可惡。可是到了現在,我有一定了解她的程度,稍稍改變了想法也不足為奇吧?畢竟這才是她真實的一面…可是怎麼的,對於真實的她我感到不捨…她有太多太多的空虛與寂寞了…那個一直隱藏在後面的情緒,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過生活的,不是嗎?
如果是我,我能夠去改變她什麼嗎?我不敢這麼想,但我突然希望我能夠去帶給她真正的快樂。
『喂、羽…』我輕輕的喊了身旁的人。
「嗯?曉曉好難得,會叫我的名字。」羽笑笑的說。庸庸懶懶的,似乎很享受現在的時光與陽光。
『我可以跟妳買妳的愛情嗎?』
「嗯…可以啊……什麼?」羽突然回神過來,爬起身子,驚訝的看著我。
『就是,能不能和你在一起?』這是我生平以來,第一次這樣子問一個人,這是我第一次的戀愛。能說是戀愛嗎?我也不知道,可是我這麼問,不就等於要開啟第一次的戀愛,也就是初戀吧?
「……」羽皺著眉頭看我,然後露出那天真又純粹的笑容,說:「妳說的啊!別反悔。」
結果被她這麼一說,我開始感到害羞,沒想到我居然對她說出這樣子的話。而且真的有那麼一瞬,想要反悔。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從這個時候嗎?才開始改變了我所有的人生。是不是不做這個決定,我就不會知道什麼是想念…什麼是愛…什麼是刻骨銘心?還是說不管做不做這個決定,我都終將嚐到這一切?起源在於認識了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