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24994266 于 2010-12-8 02:10 编辑

（IV）

直升机副座上，深色风衣的女人正翻阅一沓数据。

“里斯有消息？”

驾驶座的少女含着砂糖棒发问，目不斜视。

“嗯…卡塔尔…”阿尔敲了敲纸面，“卡塔尔这边先观察好了。原油物流…伊朗那也出了点问题…”

“伊朗的处理交给爸爸吧。”摩西抿唇，“反正看他一天到晚也闲着…”

阿尔笑着合上资料，道：“他可是有很重要的事啊…”

“比如说？”不屑的语气。

没听到阿尔的回答，摩西瞥了一眼副座，却见阿尔支着脑袋意味深长似笑非笑盯着自己。

目光回视前方。心跳顿了，脸有些发烫。

阿尔仿佛没注意到摩西的变化，懒洋洋靠在靠背：“回去了，剪头发。”

以沉默抗议。

“还是你想我来动手？”

……刚跟随阿尔时顶了一个月的锅盖头再度跳出记忆…真的是扣着锅削的呀！！！十秒钟不到…

“我想留…”

“麻烦。”驳回。

“……”至少到你的那样长，不行吗？

“十八岁了，总要收拾收拾。”

“诶？”

惊讶地望向阿尔，后者一脸无谓扫视山峦，悠悠开口：“后天的晚会西列泽一个月前就开始问我了…摩西大小姐。”

本该是兴奋的心情不知怎么大打折扣。摩西默不作声挪动操纵杆，绕过山峰。目的地已在眼前。

“…才不用。”这种小孩子的宴会…“一点意思都没有。”

觉察到摩西语气里的失落，阿尔笑出声。被白了一眼。

“想要有意思的？”

“当然！”

阿尔脑子里瞬间掠过数个地方——想来摩西去过的也不少——最后定在某处。

“你说有意思……竟然是这里？”

库里南村。

“想要礼物就要自己动手哦。”

话音未毕，阿尔已经甩开风衣拿起漏纱跃进水里。

“喂！”

连忙跟着跳进去——不慎踩到石头青苔，四脚朝天倒下去…

……丢脸啊！！！

摩西发梢滴水狼狈不堪从水里爬起时，发现自己溅起的巨大水花也淋湿了正在大笑的阿尔一身。

…挪不开视线。

月光照耀下，本该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漏纱在水间穿行，两个纤细的身影沿着溪水缓缓移动。

三天后。

摩西三秒一个哈欠站在门口，时不时透过玻璃看看里面阿尔与老男人的交流情况。

刚出了任务休息不到五个小时又三天没睡觉…明明她和阿尔都是如此，怎么自己精神这么差。

——懊恼。

阿尔推门出来了，拍拍她的肩：“明天来取。”

摩西点头，不打算问什么。她已经困到不行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阿尔突然停住。

摩西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抬头看面前——眼睛娘？

“好久不见啊，阿尔法路德。”

“的确，好久不见。”

阿尔的熟人？…

“夏目小姐到这里来，莫不是泥轰情报部也对钻石生产感兴趣了么？”

阿尔笑着让了路。

眼镜女子施施然走进门，回头笑道：“这是私事。想不到首领对钻石切工也有研究啊。”

“一个人来订戒指吗。撒鼻息呐。”

“他随后就到。如何，有空明天一起野餐吗？”

阿尔看了看已经闭上眼的摩西：“不用了。”

“真可惜啊…三年不见，我还挺想你的。”毫不介意说出令摩西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话，后一句却令她立即充满警觉。“迦南也很想念你啊，有空联系联系她吧。”

“多谢关心。”阿尔含笑道，领着摩西走出工厂。

等摩西开放第六感觉，已经迟了。

阿尔没有再看她。从工厂到落脚处，她一直关注阿尔——她没有再看自己一眼。

她听不到阿尔心里在想什么…什么都听不见。

怎么…怎么问…

进了房间，阿尔只是对自己说“辛苦了，休息吧”然后和衣躺在旁边的床上。只留她被睡意和恼怒折腾得死去活来，终是昏昏沉沉睡过去。

夏目目送阿尔和女孩远离，手机上摁下一串数字。

“嘟——嘟——喂。”

“…有工作了。”犹豫片刻。

“你还学不乖啊…还来找我。”这么讨人厌的声音，明明很久没听到了怎么会这么熟悉呢。

“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而且这次对手也不是好对付的。”

…原始的激将法啊…“目标是谁。”

砰。“独臂的女人。”

“…知道了。”

挂机。

迦南望向窗外的太阳，轻轻掰断砂糖棒。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