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上二年級，和羽從宿舍搬出來外宿的兩、三個月後，剛好正值聖誕節前夕。我是在過了第一個聖誕節後才發現原來羽的生日剛好在聖誕節的當天，那個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好該死！之後是羽摸摸我的頭，然後又用讓人快窒息的方是抱著我抱了好久，說這樣子就是她最好的聖誕禮物下結束的。
我一直覺得羽對我很好，沒來由的。我也常常在思考是不是羽對其它女生也是如此？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對我如此冷淡過，像當初我看到的那種模式一樣。所以我也在不知不覺中，認為羽只對我好，那是她給我的特別待遇。這樣子的想法是不自覺的，等我想到後卻又覺得害怕，怕像這樣飄忽不定的她總有一天會離去，甚至用那種對別人的冷然與殘酷面對我。只是，這樣子的想法很快就閃過，畢竟她給的甜、給的蜜太多太多，早已經覆蓋那種不安的感覺。
然而這陣子為了報告忙的不可開交，羽也在搬出來的一個月後找了份工作，說是想要讓生活好過些，我才納悶，我們不是大學生而已嗎？那時的我或許還不懂她的用心，但到了現在，我懂她的用心、她的那份無止盡的愛。不過早在聖誕節前的一個月就約好那天彼此要空下來過節過生日。哪知這一陣子的疲勞轟炸、忙得天昏地暗，終於在當天完成了所有的報告、作業。卻也在那天發現…我什麼都沒準備！
慌的我抓著K問說該怎麼辦？K只投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跟我說我賣身就好了。當下我羞的想宰了眼前這不正經的傢伙，可她最後卻講了句讓我尷尬的想逃走的話，讓我好後悔問她這個決定。
「當然是開玩笑的。因為我希望曉曉的身是賣給我，而不是她。」隨後還補上：「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
之後K便拍拍我的頭，叫我去買個蛋糕，誠實的告訴她來不及就好。
我想，K最後的這句話中肯到不行，我便跑去蛋糕店挑了羽最愛的巧克力回家，一路上我沒有多餘的腦袋去想K剛剛說的任何一句話，與其說沒有，不如說是不想。我一直知道K還喜歡我，雖然不明顯，但是有的時候她就會想剛剛那樣一樣的直接。可是她也從未給我難堪尷尬沒台階下，總是會笑笑的離去，或者自動轉移話題，我想這就是她的體貼吧！我真的希望，K能夠找到個好的歸宿，因為她人真的善良且溫柔。每次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就會想起羽那溺愛的笑臉，然後抱抱我，說：「曉曉妳就是太心地善良了。」
我不懂羽為什麼要這麼說，我只知道，無論什麼事情，我都會想起羽的臉。
回家後我看到羽正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桌上放著她剛買回來的晚餐，我便偷偷摸摸的將蛋糕放在桌上，打開，插上蠟燭，點上燭光。
接下來準備起身，去將燈關了，只可惜不知道是我動作太大聲，還是羽太敏感，羽一把的把我抱到了她身上，然後又用那種放浪不羈的賊氣笑容對著我說：「曉曉、想幹嘛啊？」
『我、我才沒有怎樣！』我努力的想要掙脫羽，想著反正都被識破了，也至少去關個燈再解釋。
「放了個蛋糕然後把我的年紀大辣辣的插在我愛的巧克力上面叫沒怎樣？」羽像是隻頑皮的小貓，抓到了心愛的玩具一般，把玩著。用著開心的口氣審問著我。
『……人家、人家只是想要幫妳過生日麻！妳有必要這麼不領情嗎～不會在裝睡一下啊！』一時被她逗得腦羞成怒，更努力的掙扎著，想要擺脫她的擁抱。
「哈哈、曉曉真的好可愛，好好玩。」她放開了我，看樣子她果然要欺負到我才肯罷休，這個臭傢伙！
我悶哼了一聲，然後起身去把電燈關掉，在回到羽的旁邊，坐下。
『好了，可以許願了～』我合掌，開心的說。
「嗯。那我只要許一個願望就好了。」
『為什麼？妳這樣子只許一個願望我並不會覺得妳特別的不貪心啊。』
「妳是傻子嗎？」羽敲了敲我的頭，「我是覺得把三個願望變成一個願望比較容易成真～」
『哪來的歪理？而且頭這樣被妳敲，總有一天會被妳給敲笨的！』我嘟了嘟嘴。
「管我這麼多，我就是喜歡這樣子認為。還有，曉曉本來就很笨，我想這樣敲一敲應該可以負負得正。」
『羽！』
「又！」
『……』
「曉曉，我的禮物呢？」
『………』
「曉曉，我的禮物呢？」
『…………』
「曉曉，妳該不會被敲的更笨了吧？」
『亂講！』
「那我的禮物呢？」
『對不起！人家這陣子太忙了，所以…來不及準備…』我低著頭，彷彿像是做錯事情的小孩般。
「曉曉。」
『嗯…？』我還是不敢抬頭。
「妳真的被我敲傻了。」
『妳可以再說一次。』
「緊張什麼？沒有禮物就沒有禮物，妳陪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禮物了。」羽摟了摟我，然後把蠟燭吹熄。
「願望我許了，蛋糕也可以吃了，這樣就夠了。至少妳還記得今天的約定，還有記得我的生日。」
羽總是這樣子的溫柔，雖然她常常用言語欺負我，用當初看到的那種放浪不羈的味道玩我、逗我，可總是間接的透露出她給的溫柔，她越是這樣，就越讓我感動。那種藏在心底下最深的呵護，是不自覺的表現出來，並非刻意。每次被這樣子的羽擁抱，總會讓人感動、溫馨的說不出話來，甚至想哭泣。
她總體諒著我，從未和我要求過些什麼，我們一直像家人一般互相扶持，沒有任何的抱怨、任何的爭吵，這樣子的幸福，要到哪找？我甚至到現在都認為，我一生的好運，都在那幾年的歲月中耗盡。不然我怎麼會幸福的忘不掉這一切？
每每回想到這樣子的羽後，我就不再覺得當初的任何決定是後悔的。
『那我給妳當禮物，可以嗎？』我輕輕的，在羽的耳畔旁，說。
「不後悔？」在那一刻我感受的到彼此的體溫慢慢的上升著，意味著什麼？現在我知道，那就是彼此都想要擁有對方的衝動。
『嗯。』
「那我想先拆禮物，蛋糕晚點吃吧。」羽笑的淡、笑的邪。頃刻間我只感受到自己像熟透的番茄般，紅。
然後掉到了漩渦裡，這份狂愛的漩渦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