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24994266 于 2010-12-18 19:40 编辑

明天结束。

（IX）

每个人活着，都有希望。

曾经，我以为自己的希望是使战火蔓延到世界，让所有人都明白——

...明白什么呢。

政治斗争丑恶吧，失去家人痛苦吧。手足相残，同门反目…

夏姆用生命跟我赌，是以取他的生命作为前提。

他赌，迦南会因为他的死而解放。他赌迦南从此，会成为真正的迦南。

他说那个时候，我也会明白自己新名字的含义。

我答应了这个赌局。

事实是，夏姆赢了。

...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输。

......你什么都预见了，是吗。

预见迦南会在寻找新寄托的路上成长，预见我只会一人守着你的亡魂度日。

而这一生，你的两个迦南必当互相抗衡夜以继日。

至死方休。

...夏姆。

逼得迦南放手不够，这样诱惑我看着她…这辈子的自由也赔进去了么。

我的确成为了阿尔法路德。

——我无限靠近了你，从你的角度看到迦南——

我成不了你，夏姆。不能成为你。

美丽，赤裸裸的力量。流着奶和蜜的迦南。

那是......

我的尊严所不能允许的。

阿尔法路德输了。但除了是阿尔法路德，我还是一名战士——是你亲手培养出来的战士迦南。

作为一名战士，最开心的事不是击败所有人，而是拥有可以匹敌的对手。

可惜啊…我不想了。

为了那个破赌局在迦南身上寻求答案的过程让我很累。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直接杀了她。

...摩西。

她…是我的希望。如同迦南对于你一样。

培养出要超越自己的存在是多么令人期待的一件事——我深刻体会到了，在摩西身边。

喜欢玩刀的孩子…想来跟那时候真像。

控制不了想宠溺她，期待她每天发生新变化——

突破——

再突破——

最后——

——击败阿尔法路德。击败迦南。

是的，夏姆。我明白了。或许在很久以前。

摩西，你已经成为他们的摩西。

现在，也真正成为我的摩西吧。

——带领你的子民，过他们想要的生活。

——解开你的束缚，成为超越我的存在。

——…替代我，成为迦南的对手。

摩西，你将带我到迦南……已经…

…摩西。

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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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爬上直升机体，发现少女靠着机椅歪头看窗外。

直升机绕了个弯，扫开大片黄沙。

“…如果不是阿尔法路德一直亲身试命，我们也没有机会。”

即使知道女儿不需要听他开口，西列泽还是说话了。

摩西没有动静。

“…这次行动，她…”

“我知道。”打断。

她一直在保护我。

摩西看着窗外家乡熟悉的景色——土坯房中有人出现，走向秃树下的井。

一掠而过。

……

——不顾我已经在迦南的心，逼我离开逼我毁灭…

——不过，既然是你的愿望。我只有成全了。

越过那片沙丘，就是基地。

成群的人们站在那，看到直升机的到来。不知谁先带头喊了一声：“Moses！”

“Moses！”

“Moses！！！”

一浪接一浪，民众的欢呼。

西列泽听着女儿的名字被这般喊出来，即使早有准备，还是惊讶…带了惶恐。

他只能看到摩西维持向窗的姿势，看不到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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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南跪在阿尔腿边。

手撑在的地方，是阿尔空空的左臂。

——抽搐。五指更用力地压上车厢底。

“阿尔法路德…？”

女子的脸掩藏一半在散发下。

伸出左手抚开零散的黑发，合眼的女子线条分明的面部如此安稳祥和。鲜血也阻碍不了的，唇边仿佛还留有的笑意，在沙尘散射的阳光下美好宁静。

——……没有战意，没有凌厉的眼神，没有邪恶的笑，没有犀利的挖苦讽刺。她只是倒在那里，像睡着一样…

——像……

想试探女子的鼻息。

快接碰到时又缩回一点，指节微蜷，转而想触碰脸颊。

迦南耸着眉，目光颤抖注视阿尔合上的眼。隔了距离，断断续续描摹阿尔的脸部轮廓。

——三年不见...充满期待的再见。

——她怎么...就……死了呢？

“阿尔…法路德？”

——怎么看都是这张脸…

——颜色…怎么就褪了呢？

“……阿尔法路德！！！”

透明的液体落下，砸在半凝固的血液里。

天好像暗了。

——END（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