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定请参照我上面写的解释。谢谢
而另一边,已经回到广寒宫的玉兔并没有生气或者其他特别的表情,只是,一直一直站在桂花树下望着它,从回来为止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散发着一如月宫的冷漠气息。勾起了嫦娥在久远之前的记忆——本来以为不过是错觉而早就忘记的记忆,当她出现在月宫的时候,初见的惊鸿一瞥间,站在桂花树下的少女,也带着同样的表情望着飘香的桂花树。
“玉兔,今天谢谢你。”嫦娥努力引诱兔子说话。
月中仙子倾城的容颜上依旧淡漠,视线也没有离开桂花树。
“没什么。”然后,她终于第一次把视线移开了在天地初开之际就存在的神木,投向嫦娥,“我要去一趟下界。”
嫦娥发誓自己没有眨眼,但玉兔已经突然地消失在了视野里。只留下满腹疑问的嫦娥,在广寒宫中透过层层尘雾看着人间。
兔子倒是当天就回来了。而且,还带着另外一个人。
和玉兔的空灵不同,她带回的女人身上明显有妖气。玉兔是兔子神仙,而那个则是兔妖。
“玉兔!这是?”嫦娥有些不悦地问。
“她是有缘人。以后会跟着我修炼。”玉兔简单地回答。
那我算什么!嫦娥几乎要叫出来。但是她忍住了。
“我有话跟你说。”嫦娥尽量平静地说。
“什么?”
“单独说。”
玉兔扫了一眼兔妖,“你到桂花树下等我。”
嫦娥看着狐疑的兔妖频频回头着离去才开口,“你生气了?”
“不。没有。”
“那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玉兔反问。
“你现在的态度。”
玉兔笑了,说是倾城一笑也不为过,但是仿佛是隔着一层冰在露出笑容,淡漠的美丽。
“这就是我的样子。曾经,在漫长的时间中不变的样子。”
有神秘魔力的月中神明——是了,就是这个样子,月宫中的神明,太阴君,是她在人间,在还只是个祭司的时候所崇拜的神祇。
“还有事吗?”尊贵的神祇开口询问。
嫦娥无法做出任何回答。
玉兔从嫦娥身边擦身而过走进了广寒宫深处。
玉兔将兔妖留在了广寒宫做宫娥。取名——素娥。从天地初开的时候就产生的神木下,两只兔子捣药的身影不曾间断,无休无止。广寒宫第一次向嫦娥展示了它的幽静与冰冷。那是,冷彻骨髓的寂寥。让嫦娥无法忍受。她再次来到了昆仑——天界和人间的交界,西王母的地界。
有着妖冶的金色眼眸的人招待了她。
“你问太阴君吗?嗯~不好说呢。”少女模样的西王母笑着说。
一身青衣的美丽少女端上茶。
“哦,谢谢了,青鸟。”西王母道个谢,端起茶杯。
“谢谢。”嫦娥机械地对青鸟道了声谢,然而心烦意乱,“你应该是最了解她的,不是吗?”
“我这里自然是欢迎你,但是,你要的答案,我却不能给你。”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反而变成了枷锁,那是不能被泄露的天机。不过你不妨问问九天玄女,她是小辈仙人中在天界时间比较长的了,那个时候的太阴君她也见过。”西王母轻轻饮了口茶,给嫦娥指出了一个方向。
“我明白了……十分感谢您!那么我就告辞了。”嫦娥匆匆告辞离去。
“天机不可泄?您只是觉得那样比较好玩吧。”青鸟在指尖转着奉茶的托盘,嬉笑着说,不复刚刚的安静。
西王母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啧啧,那就是不可泄露的天机啊。”
“您这么说的话也算啦。”青鸟闭上一只眼睛,表情似笑非笑。
“哦?那你又如何呢?还不是觉得有趣也跑来偷听。”
“怎么会,侍奉您正是我的使命啊。”
“嗯……那就去取御花园的茶叶,经过三千一百八十道工序加工之后用天河水重新沏一杯茶过来吧。”
“啊?!”青鸟的下巴差点脱臼。托盘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要快点哦。”西王母又补充了一句。
青鸟怨念地看了西王母一眼,化作鸟身,展翅飞向天界。
“哎呀哎呀。”西王母玩味地看着青鸟飞去的身影。
另一边,嫦娥找到了九天玄女,九天玄女仿佛被吓了一跳的样子。
“哇,嫦娥!”
“怎么了?”嫦娥有些奇怪。
“听说上次蟠桃宴,天蓬那个猪头居然敢调戏你……哦,听说现在他真的变成猪了,倒是很适合他。对了,你知道吗?他变成猪之后都不老实耶,巴拉巴拉巴拉巴拉……”九天玄女的一个小毛病:说着说着话,话题就转到十万八千里外了。从天蓬元帅的话题已经转到了天庭什么时候能安排大家去旅游。嫦娥不得不打断她。
“等等,玄女,我想先问你一件事。”
“包在我身上!”九天玄女拍着胸脯保证。她是天庭第一万事通(自称),什么小道消息能逃过她的法眼?她连太上老君炼天眼不小心炼出了鸡眼都知道!
“玉兔……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啊,你说太阴君吗?”九天玄女仔细想了想,“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她是老一辈的神仙了,她和玉帝陛下是一个辈分的仙人啊,而且完全不到天界来,只有……对了,说到这个,听说上次太阴君来了?哇,真的非常少见耶。我从来近距离见过她,太可惜了,没看到。”
九天玄女在关键时候岔开话题差点让嫦娥千万年来的修养报废。
“先回答我的问题,继续这个话题,刚才到……呃,只有,只有什么?”
“我们这边能看到啊。多少能看到。(神仙都是神眼)真的是个非常漂亮的人呢。但是总是冷冷淡淡的样子。虽然觉得有点可怕,但也有点好奇呢。”
“一直是……那种样子?”
“嗯。一直是啊。”九天玄女大大咧咧地回答,然后用看大熊猫的眼神看着嫦娥,“话说整个天界我只听过你叫她的本名呢。为什么?”
“什……”嫦娥想起来了。确实,九天玄女不曾叫出过“玉兔”这个名字。连西王母都是称呼她为“太阴君”。“太阴君”,她身为人间祭司的时候侍奉的神明的尊号。
仓皇告辞后,嫦娥嫦娥试探性地又问了一些仙人,得到的回答和九天玄女都大同小异。
那么那个人是谁?那个人是月宫之主,是太阴君,拥有倾城美颜,眼中却带着万年不化的霜寒。独自在空旷的广寒宫中,只是一年一次的,在月中起舞,不献给任何人。淡漠的眼睛中不曾映入任何身影,嫣红的嘴唇中不曾吐露任何声音,寂寥的广寒中,没有任何声音能进入她的耳朵。那是,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的,仙人。千年、万年。凝为不化的霜寒。
‘就是一只兔子嘛。’兔子懒洋洋地说。
‘这就是我的样子。’尊贵的神明如是宣言。
没形象的兔子仿佛是一场梦境,只属于嫦娥一个人的梦境。难道真的是做梦吗?没有那个一起度过了漫长时间的少女,只有她应当崇敬的神明?难道一起度过的光阴都是错觉吗?难道兔子是不曾存在的吗?只是一场梦境,而现在到了梦醒时分了吗?
太过美好的梦境啊,以至于梦醒时分让人不觉想落泪。嫦娥逃一般地离开了天庭。
“嫦娥。”玉兔凭空出现在眼前,清丽的容颜依旧,却是不容置疑的仙风道骨,明明是同一个人,难道真的是南柯一梦吗?
“你是什么人?太阴君?还是玉兔?”是梦吗?还是现实?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