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凌雪 于 2011-1-17 20:36 编辑
第10章
以鑰匙打開家門,家裏烏燈黑火的,Sergiyenko呆了一下。
「Nika?」她輕喚,卻沒有回應,也沒有人跑出來迎接。
她擔心起來,亮著玄關、客廳的燈。
客廳還微顯凌亂,陳設和今天早上一模一樣,電視遙控器之類的雜物還留在原位。
Nika呢?
心裏升起一陣不安,她把包包往沙發上一扔,跑到廚房。流理台和餐桌也收拾整齊,完全沒有在做飯的跡象。
她又跑進從昨天起就沒有動過的書房。Nika的畫具還擱在書桌上;沒有開暖氣的書房,空間十分寒冷,擱在窗邊的水彩洗筆杯,表面冰得刺手。
Nika?
Sergiyenko跑到睡房,就看見躺在床上的小小身影。
Nika還在……她鬆了口氣,走到床邊坐下,開了床邊的小燈。
只見Nika全身裹在過大的外套之中,在厚厚羽被裏踡成一團。在燈光下,Nika的臉色蒼白,嘴唇也白了,稍稍張著喘息。
Sergiyenko伸手摸摸Nika的額,比平時稍為燙手,但並不嚴重。
「原來你感冒了……」Sergiyenko呢喃,俯身吻了吻Nika的額頭。「身體不舒服,怎麼不跟我講呢……」
Nika身子輕輕抖了一下,沒有回應。
「今天由我來做飯吧。」Sergiyenko笑著,和平時一樣,輕撫Nika的髮。「你好好躺著,嗯?」
她從衣櫃裏取出另一件厚外套套上,又開了家裏的暖氣系統,方才穿了厚厚的室內拖鞋,到廚房去。
今天家裏沒有買菜,只有昨天剩下的一點食材。Sergiyenko取出櫃子裏的米,做成簡單易入口的意大利燉飯。
把意大利燉飯放在小型保暖電爐上,Sergiyenko又回到已經變暖的睡房。
「好啦,Nika,醒來了,有飯吃了喔。」Sergiyenko笑著坐回床邊,想叫醒Nika。
Nika一動不動,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Sergiyenko苦笑,這感冒病人睡得還真熟。
就像帶她回來的那一天一樣。她把小Nika從街角抱起來、抱上樓,連濕衣也脫掉換過了,一直也沒有醒……
從那一天開始,這小小的少女,就住進自己的心了。
Sergiyenko把Nika身上的過大外套整理好,把拉鍊拉上。然後,她稍為使力,就把Nika整個抱了起來。
她把Nika抱出睡房,直接抱到沙發上。接著自己也坐下來,把少女抱進懷裏。
呼了口氣,她輕撫Nika的臉頰。
體重還是那麼輕,自己輕易便能抱起的少女,如此柔弱嬌小的少女。
這就是一直照顧自己、照顧這個家的人嗎?
在臥床休養期的時候……比自己還要小上幾個碼的身體,每一天是怎樣把行動不便的自己,攜扶到浴室去的?
她的Nika。
Sergiyenko俯首,吻了吻Nika的唇。
彷彿感到了唇邊的暖意,Nika抖了一下,緩緩醒來。感到包圍身體異常的暖意,迷濛的藍眸對上了Sergiyenko的臉,不禁一愕。「Eliza?」
「我回來了,Nika。」Sergiyenko柔聲道。
「啊,歡迎回來……糟了,我睡了多久?對了,做飯……」Nika掙扎著想起身,卻被Sergiyenko阻止。
「我做了燉飯。你還在發燒,不要亂動。」Sergiyenko抱著Nika,撫了撫她的額。
「對不起……」Nika垂頭。自己不爭氣的睡掉了一整天;Eliza辛苦了一天,回來還要她做飯……
「傻瓜啊,為甚麼要說對不起呢?」Sergiyenko道,「今天早上就不舒服了嗎?」
Nika點點頭,右手忍不住抓著Sergiyenko的衣襬。
「為甚麼不跟我講呢?」Sergiyenko嘆了口氣。「覺得冷也不說……我會買外套給你啊,我的外套對你來說太大了。」
Nika一怔,這才想起自己一直套著Sergiyenko的家用外套,不禁大窘。「呃?這……對不起……我……」
Sergiyenko搖頭,阻止了Nika脫掉外套的動作。「沒關係,你穿著吧。我養傷的時候,你無時無刻不在我身邊;現在你生病,大概很寂寞,我卻沒有陪你,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對。」
Nika呆住,抬頭怔怔地看著Sergiyenko的臉。
Eliza在說甚麼……
還在發燒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無法思考。
Sergiyenko笑了一下:「以後大概也要過這樣的日子喔……我個人個性很要強,不懂得說甚麼甜言蜜語;打排球又很忙,常常一出門就十幾天,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陪你。即使我是這樣,你也接受嗎?」
「沒有關係!」Nika連忙道,「你去比賽……去訓練,我會好好打理家裏,等你回來……」
「我不會常常把你扔在家裏的。」Sergiyenko想了想,「但有時真的無法帶你去……我只能說,無論我去哪兒,能帶你去的都會帶著你。即使無法帶你去,我也會想念你,帶伴手禮回來給你……Nika覺得這樣可以嗎?」
「嗯……」Sergiyenko的氣息很接近,薰得Nika更迷糊了。「Eliza為甚麼說這些……好奇怪……」
「Nika。」Sergiyenko道。
「嗯?」Nika抬頭,正好迎上了Sergiyenko吻下來的唇。
強勢的佔有的親吻、溫柔的綿密的親吻。
Nika的嘴唇顫抖了一下,便順從地張開,全心沉醉在炙熱的相觸之中。
「我的心交給你了。」嘴唇還留在Nika的唇邊,Sergiyenko拉了Nika的小手,覆上自己的胸口。「在這兒……給你,好好保管喔。」
Nika完全怔住了。「我?……Eliza的……心?」
Sergiyenko點頭。「其實我想它一早已經偏向你了,只是我一直不明白……對不起,讓你寂寞了,以後不會的了。」
「咦?……」Nika抬頭,愕愕的看著Sergiyenko。「可是……Ekaterina呢?」
「她不適合我,我不要她了。」Sergiyenko微笑。「我想過了,我還是想要有人在家等我、想要有人照顧我,想要有讓我來守護的人;在比賽過後,有一個可以回去,放下一切休養生息的地方……」
她拉了Nika的手,搭上自己結實的肩膊。「來,抱著我……我想在每天出門打拼後,回到家,看見你出來迎接我。我想看你畫圖、看你種花;我想晚上和你在枕邊聊天……我會以我的一切守護你,請你繼續守護我的心,好嗎?」
「嗯……嗯……好……」Nika用力點頭,淚水決堤般湧出,很快滴濕了臉頰、滴濕了Sergiyenko肩邊的長髮。
一直一直,只敢在心裏幻想的,和Eliza親密地在一起的日子。
真的可以擁有嗎?擁有Eliza的人、Elixa的心?
「傻Nika。」Sergiyenko抱著Nika,輕輕拍撫她的背。
抱著Eliza,Nika抽泣起來,讓悲傷的、喜悅的心情,隨著淚水盡情釋放。
感到Nika雙手也緊緊抓著自己的肩;Sergiyenko呼了口氣,一下一下的拍著她。「沒事了……抱歉,Nika……沒事了、沒事了。」
「嗯……」Nika點點頭,抽泣慢慢的停了,眼睛還是濕潤,忍不住伸手擦去。
抱著漸漸放鬆的Nika,Sergiyenko感到一陣輕鬆感,內心的最深處放射而出,雙眼也不禁酸熱起來。
又放鬆又激動的,狂喜的心情。
如果這就是兩情相悅的感覺的話……
真可及得上奪得世界冠軍的快樂感覺。
「Nika……不哭了喔……」她呢喃著,又吻上Nika的眼、Nika的唇。「本來我想等你哭夠再說的,但……抱歉……」
「沒關係……」Nika溫柔的道,抱上Sergiyenko的肩,送上自己的嘴唇。
只要是Eliza,甚麼也可以的。
已經不用再哭了……Eliza是因為喜歡,才會親吻自己,所以沒有關係。
不知道過了多久,Sergiyenko才結束親吻。她稍稍離開Nika的唇,就看見Nika臉上幸福的笑容。
她笑了,伸手撫上Nika紅撲撲的小臉。指尖撫過被吻腫的嘴唇,又覆上額頭。
Nika看著Sergiyenko,也大膽伸出雙手,捧上Sergiyenko的臉。
「Nika好像稍為退燒了呢。」感到溫暖小手的摩挲,Sergiyenko笑了。「怎麼了?」
「沒有……」Nika搖頭,正想再說甚麼,肚子卻響起了『咕--』的聲音。
「啊,對了,都忘了吃飯呢。」Sergiyenko笑道,再親了Nika的臉頰一下,才站起身。「我把燉飯盛過來。」
Nika一呆,Sergiyenko已經到廚房去了。她想站起來,卻發現沒有拖鞋。家用襪子也早被Sergiyenko脫去,光著雙腳的她,是無法在寒冷天氣下走出地毯的範圍。
對了,自己是被抱出客廳來的,拖鞋自然還在房間。
這樣就無法去幫Eliza盛飯了……
Sergiyenko很快端著兩碗燉飯、還有食具和保暖壺裝放的熱茶,從廚房出來。
「可以自己吃嗎?還是我餵你?」Sergiyenko笑道。
Nika臉紅了,垂下頭:「我……自己吃就可以了……」
Sergiyenko一笑,把Nika的碗和叉子遞給她。自己也和Nika並肩坐下,端起自己的碗。「吃過了再吃藥。我來洗碗,你好好休息,嗯?」
「是……」Nika順從地點頭,抬頭就看見Sergiyenko專注凝視自己的目光。
家中暖氣漸漸起了作用,客廳變得溫暖起來。吃著熱乎乎又容易入口的燉飯,二人偶然目光相接,放鬆的相對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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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 第11章45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