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二十四章 月神。阿蒂蜜絲 Artemis

作者:orange
更新时间:2011-02-01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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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orange 于 2011-2-1 22:57 编辑


月神阿蒂蜜絲(Artemis),太陽神阿波羅(Apollo)的孿生妹妹,拉丁名字是戴安娜(Dinan)。如同阿波羅駕著日車,掌管太陽。阿蒂蜜絲也駕著銀色馬車,掌管月亮。上弦月是她的弓,月光則是她的光箭。阿蒂蜜絲是月亮女神,同時也掌管狩獵,是狩獵女神,是所有弱小動物的守護者。她的射箭技藝高超,喜歡森林和追逐原野。與阿波羅一樣,阿蒂蜜絲也有極快的腳程。弓和箭是她的象徵,鹿是她的聖獸,身邊總有獵犬跟隨在側。特洛伊戰爭(Trojan War)開戰之初,阿蒂蜜絲一度阻止希臘艦隊出海,她讓海風停止,艦隊也就無法出航了。因為,希臘聯軍總司令阿格曼儂(Agamemnon)在女神的森林裡捉了一隻鹿,並把牠當為祭品。阿蒂蜜絲為此憤怒不已,直到希臘聯軍獻上一名純潔的少女,阿格曼儂的女兒伊菲格妮雅(Iphigeneia),作為女神的祭品。在伊菲格妮雅被送上神壇的那一刻,阿蒂蜜絲起了憐憫之心,降下白霧,把這名少女帶回神殿成為她的祭司。



在倫敦短暫的停留後,我回到熟悉的東京。我也回到月之藍灣工作,還好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大家只認為我受傷康復,再度回到工作崗位。這樣反倒沒給我帶來太大的困擾。只是,我的工作有點改變,不是之前咖啡廳的工作。而是,咖啡廳對面的寵物寄放室。因為,越來越多的客人帶著寵物上門,飯店只好在咖啡廳旁設了一個寵物寄放區,也不會落得不友善的抱怨。萩野主任說,寄放室的空調系統還是獨立的呢!這樣就不會侵犯到不喜歡動物的客人。這個工作很讓我開心,因為牠們毛茸茸的模樣,真的太吸引人了。雖然,牠們也會吵架。當牠們一吵架,我跟結衣都很慌張,得趕緊把牠們分開,不然主人們也可能會起衝突,甚至打架。很不可思議吧!人與人之所以吵架或打架,其實跟這些毛茸茸的小東西沒…什麼差別。

跟以前一樣,早上我跟著千歌音出門。只是,我不再步行在路上。千歌音的車隊會送我進飯店。然後,再開往隔壁的總部大樓。只是,我擔心這樣的接送,哪天會曝光。下午,我還是一樣先下班,到四十二樓的總統套房等她。很多時候,我會想,過去,我們也曾經這樣一起生活好陣子。我總是很期待她的下班,與她共進晚餐。很期待她偶爾陪我出門東晃西晃的,雖然知道她得花些功夫掩飾。很喜歡跟她一起留宿飯店,因為可以聞到她身上清新的香味。直至現在,我依然可以感受到當時的期待。就如同,現在我還是很期待一般。那時,我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居然可以享有她的懷抱,與她相擁而眠。人生的際遇真的很奇妙,不是嗎?


一個星期之後的下午,莉狄雅跟她的母親突然出現在飯店,引來一陣騷動。飯店副總前來迎接,乙羽很快的從隔壁大樓趕了過來,千歌音沒有出現,應該是太忙了。然後,他們幾個人交頭接耳後,短暫的消失。又過了不久,莉狄雅的母親再次出現在大廳,向我招手,我走向她。她向我說明,莉狄雅需要完成一份作業,所以帶她來這裡,希望我可以幫她的忙。我感到為難,因為,我不知道可以幫什麼忙,我覺得乙羽或千歌音更適合。只是,莉狄雅的母親說她們都太忙了。所以,只好拜託我。而且,只要讓莉狄雅在旁邊看就好了,她會自己作功課,叫我不用操心。說來說去,我還是不知道我可以作什麼。最後,還是摸不著頭緒的答應了莉狄雅的母親。

莉狄雅在母親離去後,靜靜的待在寵物寄放室外頭的門邊,偶爾透過玻璃看著裡面,偶爾坐到大廳的沙發上。神情看上去有些懊惱,但又像心事重重的樣子。我朝她招手,要她進來,她總是不理不睬,我也只能苦笑。儘管,她的母親說不用刻意理會她。只是,我對在門邊的她很在意,擔心她會不會不舒服、是不是需要協助,或者不知道有沒有她想作的,怎麼說她還是個孩子。還好,有薇朵,在一旁觀看著她。也還好,莉狄雅不會待很久,她通常在中午過後到,待上幾個鐘頭。傍晚的時候,會有車子接她走。我想,這樣也不至於太累。


現在,透過窗戶,我看到莉狄雅的背,倚靠在門窗上。同時,我也看到那黑白相間、優雅的邊境牧羊犬。「貝格,有沒有想我!」我一靠近門口,電動式的門自動往兩旁縮去,貝格興奮的撲到我身上。

「麻煩妳了,姬子。」穿著白色套裝的齊藤小姐,最近也常來。

齊藤小姐把狗繩遞向我,我接了過來。「那裡,齊藤小姐太客氣了。」轉身進門。貝格的體型讓門邊的莉狄雅後退了兩三步,面有難色。儘管,邊境牧羊犬的體型並不大。

我蹲了下來,摸著貝格的頭,對莉狄雅說,「別怕,貝格很乖的…」說話的同時,頭仰望著她。莉狄雅並沒有因此而安心。「貝格是邊境牧羊犬,所有狗狗裡面智商最高的,很溫和,對人類很友善。聽說這種狗天生就有一種特性,就是出生沒多久的小狗,已經會把同類的東西聚集在一起…」我朝她微笑的說著,她不吭一聲的看著。

「貝格,坐下。」貝格順從我的指令動作,莉狄雅瞄了我一眼,表情已不那麼僵硬。

我伸出右手,「貝格,握手。」貝格把牠的腳掌放在我的手心。「莉狄雅,妳看,好可愛的腳腳哦。呵呵!」毛茸茸的腳掌真的很可愛呢!我笑著說。「好乖哦!貝格!」我大大的擁抱貝格,因為牠真的好棒!

「笨蛋!」

「要不要摸一下,很舒服的喔!」我對著莉狄雅說,她皺了一下眉頭。「摸摸看,貝格是個好孩子!」猶豫了一下後,她伸出手,緩緩朝貝格的背部觸碰,貝格回過頭瞧著她。

「呀!」莉狄雅驚嚇的叫了出來,貝格索性轉了個全身,正對著她。牠嗅了她的手。

我笑著說,「別擔心,貝格想跟莉狄雅交朋友。」貝格輕舔了一下莉狄雅的指尖。

莉狄雅吞了吞口水。「嗯。」點點頭。

我拉著莉狄雅的手撫摸貝格的頭。「這樣摸,跟牠說好棒,貝格是個乖孩子,牠會很開心的。」然後,手來到耳後輕輕騷著。「狗狗都喜歡這樣的撫摸,這樣會讓牠們感到舒服吧!妳看,莉狄雅,貝格的表情是不是在笑!」

「笨蛋!」莉狄雅又罵了一次笨蛋,但是,我感覺到她緊閉的雙唇,漸漸鬆開。


莉狄雅跟著貝格進入了寵物寄放室,我很感謝貝格的幫忙。雖然,在那之後她也沒再說話,只是靜靜的在一旁,看著我跟結衣進進出出。坦白說,這讓我有些不自在,感覺莉狄雅變拘束了。不像之前隨時隨地看我出糗,或找機會捉弄我。不過,至少她已經願意進來,我也放心一些。

赤羽結衣,另一位工作伙伴,是個混血兒,父親是日本人,母親是西班牙人。結衣很高,不若安娜那麼高,畢竟安娜真的太高了,淡古銅色的皮膚,大大的眼睛,睫毛又長又翹,大概所有東方人都會羨慕的眼睛。或許是伊比利半島的血統,結衣有著及肩的棕色捲髮,高聳的鼻梁,豐滿的雙唇,配上淡淡古銅色的皮膚,勻襯的體態,我想結衣若跳起Flamenco肯定很撩人。可惜,結衣沒有那樣奔放的熱情,雖然有西班牙人的母親,結衣的個性卻顯得拘束多了。說起熱情,我想到安娜,安娜有著高加索的血統,冷酷的外表下,有著無比的熱情。反觀結衣,她才是來自熱情的血統,怎麼反而內斂起來了?

結衣很溫和,講話不疾不徐,聲音很紮實。她的臉上總是掛著笑容,笑的時候還會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跟結衣一起工作很舒服。寄放室內,結衣會放西班牙音樂,哼著年輕樂團的歌曲,結衣輕輕哼著的聲音很好聽。有時,我也好想跟著結衣唱,可是,怎麼也發不出對的音來。西文帶太多捲舌音了,許多還是需要舌根連續捲動,對已習慣沒有任何捲舌的五十音慣用者來說,真是一大挑戰。我也跟著哼著,有點拙,但是輕快的音符,讓我情不自禁。結衣總是輕輕的笑著,結衣笑的時候很優雅。萩野主任還說結衣領有獸醫執照,萬一寵物不小心受了傷,她也可以幫忙。我對結衣又更加佩服了。我想,等安娜回來,一定要介紹結衣給她認識。希望她可以跟結衣成為好朋友,學一學結衣的優雅。也或許是因為太多天沒見到安娜了,今天老是想到她。


對了,我又跟花花碰面了,花花現在由結衣領養。原來,乙羽跟結衣是舊識,把花花給了結衣。後來,邀結衣一起來飯店工作,還說結衣可以帶上她的寵物,結衣很開心的接受了。所以,除了花花,結衣還有一隻阿富汗獵犬,公爵,灰色夾雜金黃毛色,頭上的長毛像公主般的中分,從兩頰邊垂下,貴氣十足的大狗狗。結衣說阿富汗獵犬雖然叫阿富汗,可是早在西元前四千年就被古埃及王室當作狩獵犬飼養,也是唯一登上諾亞方舟的犬種,可說是很榮耀的狗狗呢!公爵的體型很大,撥開一身長毛,卻很瘦。公爵的動作很輕巧,也很敏捷,如果牠有動的話。大部分的時候,公爵都靜靜的躺在室內後方角落,連狗狗朋友進來時,牠也不怎麼好奇。這很奇怪,因為狗狗對領域很在意,但公爵不一樣,牠好像什麼事都不在意。偶爾,牠會抬起頭來,睜開眼睛的牠,深邃憂鬱的眼神似乎有很多心事。我問結衣,公爵怎麼看起來很憂鬱的樣子?結衣說,牠從小就這樣子囉!結衣說公爵是很棒的狗,正直,懂得行俠仗義…。結衣好像把公爵形容得太…擬人了,她還說公爵是隻會思考的狗。不管怎麼說,我看到牠的時候,牠都躺著的,除了跟我出去溜達外。對,公爵很愛溜達,每次只要我帶著客人的寵物出門散步,公爵都會跟著,像安娜一樣。我想,如果讓安娜知道,我把牠跟公爵聯想在一起,她一定會生氣。



此時,真琴來到寄放處前張望,神情有些緊張。我走了出去,她把我拉到一旁。


「姬子,發生什麼事了?」真琴開口小聲的問著。

「什麼…什麼事?」我不解的問。

「相馬說他一直想跟妳見面,卻無法順利見到妳。所以,就一直來找我,說一定要跟妳見面,我都快被他煩死了。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妳不見他?」真琴的語氣顯示出她真的很困擾。

「對不起,真琴,給妳添麻煩了。」我也小聲的回答。

「我不是來聽妳說對不起的,我想知道原因。為什麼相馬說他總是被阻饒跟妳見面?」真琴的表情說明她有很多的疑問。

我想了一下,住院那段期間,我曾經接到相馬的電話,知道他多次進到醫院,但被詹姆士給阻擋。在醫院的最後一天,他接近我,被安娜壓在地上。後來,在自由之丘療養那段期間,相馬也打過電話,只是我無法自己行動,沒有赴約。我知道,相馬也來過,也被阻隔在外…。我又想起前幾天,在飯店附近的街上遇到他,那時我正在跟客人的狗散步。他從小巷裡出現,但很快的被詹姆士給攆走…。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千歌音阻擋了,但是,很肯定的,相馬是其中之一。「我的確接過相馬的電話,他也曾經來找過我。不過,我不方便見他。呃…真琴,是我的不對。」

「為什麼?難不成真的是相馬所說的,妳被囚禁了?」前陣子,真琴問起我跟千歌音的關係,我沒有否認,因為我無法對她隱瞞。倒是,真琴也基於保護我的理由,守口如瓶。我很感激她。「相馬說董事長硬是成為妳的債主,以限制妳的行動。告訴我,姬子,妳是不是受到脅迫?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跟相馬一定會想辦法救妳脫困的。」

我好訝異怎麼會有這樣與事實不符的話。「不是的,不是相馬說的那樣…是翼哥哥先向我討債。錢是千歌音讓乙羽帶給他們的。當時,島上還有其他的人在場,是真的。」我趕緊解釋。

真琴蹙了眉頭,表情懷疑。「是嗎?怎麼顛倒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琴,我覺得相馬…他已經不是我們以前所認識的相馬了。」

「相馬也是這麼說的,他說妳變了,變得不是他以前認識的姬子了。」真琴這麼說,我知道很難解釋清楚了。

「不是這樣子的真琴,相馬他…相馬他…」我思考著是不是該跟她說,相馬跟翼哥哥曾經拿槍威脅我的事。但是,我又想到安娜、詹姆士身上也都帶著槍。

「相馬他怎麼了?我只知道,董事長出現後,妳跟相馬的關係就變得…十分糟糕。不管怎麼說,同學還是同學,朋友也終究是朋友…」就真琴的角度來看,的確如此。

「真琴…」我想著如何讓她明白我們的關係,但又可以讓她遠離這場風波。

「好啦!聽我說,相馬現在就在…」真琴在我的耳邊小聲說著相馬現在的位置。

我很訝異她說的地點。「可是…」我猶豫要不要去見他。

「別可是了,買賣不成,仁義在。跟我來,不過就見個面…」真琴拉著我的手前進,我的心很不安。尤其,安娜不在身邊,而詹姆士一直堅守在大門之外。



相馬在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飯店裡的客房,真琴幫他安排的。真琴拉著我的手走著,捨棄電梯,改走樓梯,而且路線也很奇怪,都是我不曾走過的。我很疑惑,真琴說她也不清楚,只是相馬這樣交代,說這樣才不會被阻饒。我聽了更加不安,覺得好像有事會發生,後悔沒有向任何人交代我的行蹤,手機也沒帶上。只是,真琴拍胸脯保證沒問題的,見個面而已。我跟在真琴後面,爬上幾層樓梯,轉進員工用通道,又換了樓梯,我已經不清楚爬了起層,只知道雙腳已開始顫抖,無法再爬了。

「吶…真琴,呼呼…我爬不動了,換電梯好不好?」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問。要是讓千歌音知道我喘成這樣,她一定會很震驚。因為這代表我的心跳又超速了。

「又沒幾層樓,怎麼就喘成這樣?再忍忍,快到了。」真琴腳步沒有停下。

爬樓梯的動作,終於在某一層樓停止。我們轉進通道,從房門知道是七樓。才七個樓層,已讓我雙腳發軟,氣喘吁吁。我跟著真琴的腳步,在二十五號房前停下。真琴拿出房卡,推開房門。

「姬子!」門一掩上,許久未曾聽到的聲音又再度出現。「我好想妳啊!」還沒看清楚他的位置,已經被他從後面抱住,然後又把我轉向他,讓我好正對著他。「姬子,我看看,身上的傷都好了嗎?」他又轉了我一次。其間,我想掙開他,卻馬上被他孔武有力的手給限制住。加上剛剛的攀爬,耗掉我太多力氣。

「會痛,相馬。」相馬十分用力,緊抓著不放。「放開我。」我的請求,他並沒有理會。

「喂!相馬,你冷靜一點好嗎?」真琴的聲音。

相馬沒有回應真琴的話。「…姬子,才一陣子不見,妳變了,變很多,變漂亮了,真的好漂亮…。戴上耳環,晶瑩剔透的…哦,鑽石嗎?更有女人味了…」他再次熱情的擁抱我,作嘔的體味傳來。

「放開我!」我奮力的想掙開,卻徒勞無功。

「應該價值不斐…還有這項鍊也是,是誰送的啊?怎麼可以隨便接受別人的禮物呢?」他完全無視我的抗議,鐵箍般的雙臂,依然把我纏得牢牢的。「這樣是不行的喔!姬子怎麼可以輕易接受別人的禮物呢?尤其是這麼貴重的禮物。要不是我心胸寬大,太瞭解姬子。不然,姬子可會被別人誤以為變心了呢!呵呵!」相馬自顧自的笑了。他的話也讓我知道,他始終認為我是他的,我感到沮喪。

「放開我!相馬,拜託,放開我!」我苦苦哀求他。然後,又轉向真琴,「真琴,阻止他,阻止他。」

「喂!相馬,你在幹什麼!你嚇到姬子了,快放開她!」真琴連忙出口。

「妳在說什麼,真琴?姬子早晚就是我的女人,妳就別瞎起鬨了!」相馬沒有鬆開我的跡象。

「快放開她,不然,被我們董事長知道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真琴口氣轉成威脅。

「囉唆!把她的嘴給我堵起來。」相馬說完,浴室裡出來三名男子。

「喂,相馬,你答應過的,你說你只要跟姬子見個面,說個話,你就走。就是這樣,我才冒險幫你這個忙,但是你不可以害我連飯碗都…」真琴焦急說著的同時,其中兩名男子很快的抓住她,用浴室的小方巾堵住了她的嘴,把她壓在椅子上。

真琴露出的眼神盡是惶恐。另一名男子,站在相馬身邊。我開始渾身發抖,方才稍微緩和的呼吸,又急促起來。我感覺到…恐怖的事即將發生。

他的臉在我的臉頰摩擦,鬍渣刺痛了我。我感到不舒服,甚至噁心、厭惡。「皮膚變得更細嫩了,越看越惹人憐愛,我一定會好好愛妳的,姬子。」

我用盡全力蹲下,最後坐在地上,才掙脫他。「不要這樣…相馬,拜託…」全身還是抖個不停。只是,發抖更讓我全身無力。

相馬皺著眉頭。「怎麼了姬子?生我的氣?呵…生氣的模樣也很美呢!」他咧嘴笑。「我不得不承認,姬宮董事長的確把妳照顧得很好。雖然,我們之間有些不愉快。但是,看在她把妳照顧得很好的情份上,我還是會跟她道謝。」

我踉蹌走到真琴身邊,一句話也說不出。因為,我覺得隨時我都會昏倒。終究,連聲音也感染恐懼,學會顫抖?還是喘?我分不清了。「…放開…她,也讓我們…離開,不然,我要…叫人了…」門口被兩名男子擋住。我只好往房內放置電話的桌子,搖晃走去。

相馬看出我的意圖,擋住了我的去路。「姬子,我花了這麼多的心思才進來,不能這樣放任妳一個人在這邊寂寞。」相馬又拉住我的手,然後把我向床推去,我整個人跌在上面,腦海一片空白。

我翻過身,他已經跪壓在我身上。他的姿勢讓我發狂、顫抖、發冷,不停的搖著頭,淚如雨下。

「喂!相馬,拜託,別挑這個時候…」其中一名男子的聲音。

「呵!兄弟,我可不想聽你說,面對女人,你多麼能忍耐。尤其,當你知道你的小寶貝變美了。」相馬沒有正眼看他。「你…過來。」他朝另一名男子說,示意他壓住我。

男子聽令,壓住我的肩。「我愛妳,姬子!」相馬低頭,鼻尖觸碰我的鼻尖。

「…可…我不愛你,我愛的是…千歌音…」我不想這樣傷他,但是,我還是作了。我希望他明白,然後離開。

接著,他一手將我的雙手往上舉,制住在枕頭上,交由壓制我的男子。我可以感覺到衣服因此往上退縮,腹部裸露出來。「我明白,姬子。」他微笑,手撫摸我裸露的腹部。他靠近我的臉頰說話,我把臉轉過迴避他,淚不爭氣的流。「我明白那是移情作用,是姬子受不了一連串的打擊,所產生的移情作用。那時,姬宮董事長硬是把妳限制在她身邊,讓妳混淆了,我可以理解。何況…像姬宮董事長這樣才色兼備,如此具有魅力的人,對她有著憧憬的男女不計其數。所以,跟她朝夕相處的姬子,會迷戀上她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她的作法讓我很不滿意,怎麼可以這麼霸道呢?聽我的,只要妳們分開,冷靜一陣子,妳就會明白那不是愛,姬子真正愛的是我。我明白,我深深明白。」我親吻我的臉頰,無法閃躲,我感到萬分痛苦。然後,他的吻移到我的腹部。

「你要作什麼相馬?」極度惶恐不安,全身掙扎,雙手被男子緊抓的痛了。雙腳用力亂踢,但都被相馬的重量壓制住。我用盡我全身的力量,絲毫起不了作用。「拜託,不要,拜託…」

「姬子,我這麼愛妳,沒什麼好擔心的。而且,我答應妳,會送給妳更多更棒的名牌飾品喔!」他的手移到頸部,卸下千歌音為我戴上的項鍊。

我拼命掙扎,心幾乎瘋狂。「走開,走開,討厭,走開…」原來無助是這麼的令人絕望。

他吻上我的嘴,鬍渣刺得我想嘔吐。我咬了他的唇。

「嗚…」他痛苦的鬆開雙手,我想翻身離開床。但仍然被另一名男子壓制住,絕望、絕望。

「相馬,外面有動靜,別在這時候做那檔事,會讓我們脫不了身的。」守著真琴的一名男子在門邊說著。


相馬停了下來,朝門的方向看去,很快的拿出手巾摀住我的嘴巴。我開始感到頭暈,比剛才更喘,每個呼吸都很深。房間陷入無聲,但隱約感覺到他們持續動作。真琴被他們綁住在椅子上,嘴上的方巾沒有被拿下,也哭得一團糟。我想逃,身體完全不聽使喚,意識也逐漸模糊。


千歌音,救我,救我,千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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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只在倫敦停留三天,就飛回東京,帶著那個笨蛋。我有些生氣,因為這裡才是她的家,居然為了那個笨蛋,家都不要了。原本,我打算留在倫敦的。新學期快開始了,我還沒有添購新的行頭,都是那個笨蛋的錯。要不是她霸佔姊姊,姊姊會給我添上的。然後,我突然想起姊姊說過,那個笨蛋康復以後,我可以打她。但要挑姊姊在的時候。因為,安娜可能會傷害我。現在安娜不在了,姊姊也就不需要在場了。她們離開的隔日,我拎著行李,買了機票,飛到東京。準備來個絕地復仇計畫。


我到飯店找她,知道姊姊幫她弄了個遊戲間。說什麼幫客人看顧寵物,哪有那麼輕鬆的工作?不是遊戲間是什麼?看了就讓人一肚子火。也好,等會就多賞她幾巴掌好了。只是,透過玻璃,我看到裡面的人,除了那個笨蛋,還有另外一個人,赤羽結衣,我打了個冷顫。半晌,我腦子一片空白,想不到在這裡見到她,那個怪裡怪氣的恐怖女人。她不是該在非洲嗎?她的工作就是蒐集中非童兵相關的情資,怎麼會在這裡?我以為安娜不在,我會有很好的機會,想不到姊姊立即補了另一個棘手的人。防護工作做到滴水不漏。

赤羽結衣,赤羽健太的女兒,比姊姊大一歲。認識她是在愛丁堡的醫院,赤羽健太是那裡心臟科主治醫師,結衣常常跟著他到醫院。同樣對醫學有興趣的她,很快的跟姊姊成了好朋友。不同的是,結衣喜歡動物,想當獸醫。但是,我們家的醫院並沒有獸醫科。這點,我鬆了一口氣,因為,我真的不想跟那個女孩有過多的接觸。赤羽健太在郊區有一塊地,她的女兒在那裡養了一些動物。養動物其實沒什麼值得驚訝的。但是,如果養的是美洲獅或獵豹,那只能用怪異加恐怖來形容了。我不知道他們是用什麼名義申請,讓他們可以在那裡養起那些猛獸。但他們的確這麼做了。

如果,結衣只是把她的猛獸養在郊區,像動物園的裡動物一樣的讓人觀賞,我也不會如此介意。十六歲的那一年,我跟著姊姊到她的農莊拜訪她。那時,她已經領有獸醫實習醫師執照。而且,也是一位相當傑出的馴獸師。基本上,她也是個天才型的人物。我跟姊姊一進到她的農場,美洲獅、獵豹,端坐在門口,沒有加上鏈條。我連下車都不敢了。倒是,姊姊若無其事的走向牠們。牠們起身,將口鼻伸向姊姊,姊姊伸手摸了牠們。我訝異他們的互動,那說明了,他們彼此認識。

結衣要我下車,說我不該留在外面。那陣子,附近農場不時傳來熊攻擊牲畜的事件。我拒絕,因為,我的視線所到之處,沒有熊。但是,眼前卻有一隻美洲獅,跟一隻獵豹。姊姊拗不過我,只好讓我留在車上。我在車裡無聊的發慌,又不敢下車。後來,打起盹來了。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到一旁的灌木林裡,陸續傳來唏唏娑娑的聲音,把我吵醒。我感到害怕,因為,從茂密的小樹叢可以知道裡面有東西,而且體型龐大。我想起了結衣的警告,趕緊打開車門,想衝進屋子裡。只是,龐大的恐怖體型已經擋在我的面前,我頓時後悔沒有聽結衣的勸。我尖叫,整個人癱坐在地。「Attack!」是我唯一記得的字,因為,結衣反覆叫喊的聲音。接下來就是美洲獅跟獵豹不停的跳上那隻熊,那隻熊被活生生的撕裂,在我的眼前。那樣血腥的恐怖畫面,依然在我的記憶深處。然後,我明白,她所養的不是普通的猛獸。因為,獅群是集體獵食的動物,但也不曾跟豹合作。而豹,一向是單獨行動的。結衣讓牠們違反天性,合作無間的撕裂一隻熊。


現在,我看到她了。我佇立在門外,觀看著裡面,想知道這回她帶上的是什麼,我擔心她會帶上獅子或豹。我觀察了兩天,看不到恐怖的動物。但是,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反倒是那個笨蛋,一點都不知道她身邊的那個女人有多可怕。雖然,我不喜歡她,但是,如果她遭遇不測,我還是會同情她。我不禁埋怨起姊姊,怎麼可以讓這麼危險的人在這裡!

今天是我第一次踏進姊姊為她特別設立的遊戲間。在我觀察那個笨蛋的同時,我也注意著結衣的一舉一動。她的存在確實給我莫名的不安。她不像一般隨扈,她不帶槍,她是個獸醫,卻有恐怖武器,是個殺手。而且,她的武器極度危險,隨時可能暴走。與安娜比起來,我甚至以為她更為恐怖。我寧願挨安娜的子彈,也不願意被野獸的獠牙給撕裂,臨死前還得承受絕望的恐懼。而且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這回她的武器是什麼。

那個笨蛋給我看了她的貓,「醜斃了!」我咒罵。

她苦笑。然後,頭往後轉。「公爵!公爵!」她朝裡頭呼叫了幾聲,沒有動靜。我猜,公爵是另一隻寵物的名字。我以為房內只有剛剛進來的那隻叫貝格的狗。

依然沒有動靜。她又叫了一次。「公爵!乖,過來!」

緩緩的,出現一隻修長的狗,毛也很長。頭上的毛在頭頂中間分開,蓋住兩頰。牠朝她走去,亮麗的毛髮隨著步伐搖曳。「哇!這是什麼?帶假髮,還中分?」我真覺得是隻奇怪的狗。

那個笨蛋呵呵的笑,蹲下身,手摸了牠的頭,目光仰望著我。「不是的,牠叫公爵,是阿富汗獵犬,是結衣的狗。」她的話讓我打了個寒顫。原來,結衣帶的不是猛獸,是一隻狗。我也知道牠真正的名字不是公爵,因為,結衣是以英文下指令的。

有人鬼鬼祟祟的來找那個笨蛋。她出去了,我不在意她。現在,我更在意的是房裡這個人。

我向結衣走去。「姊姊要妳來的?」

她微笑,「有問題嗎?」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妳不是該在野蠻的非洲嗎?」我暗示她也是個野蠻人。

「老爺插手了。」她的答案讓我皺了眉,想不到爺爺居然插手這事。

「把妳的野獸看好,這裡是東京,不要給姊姊惹上麻煩。」不論怎麼想,讓那些恐怖的動物在文明的城市,都不是明智之舉。

「呵呵,妳是說公爵那隻狗嗎?少小姐。」她笑笑的轉過身。

「妳知道我在說什麼。」我討厭她佯裝溫和,骨子裡卻是極其恐怖的女人。

她轉過身給我一個淺淺的微笑,沒有回答。


她輕拍貝格的背,然後,目光往門外看。瞬間腳步快速往門邊走去。她在門外來回轉身走動,四處張望,很急切。她又出了大廳,與詹姆士交談,表情十分凝重。我知道出事了,因為她的動作很明顯,在找那個笨蛋。我不知為何結衣會如此緊張,那笨蛋或許下一秒就出現了。但是,從她的表情,我知道,出大事了,她一向微笑的。詹姆士沒有離開飯店門口,表示那個笨蛋仍在飯店裡面。她如果外出,詹姆士一定會跟著。結衣衝向資訊室,我知道她去調閱監視器。詹姆士不敢擅自離開崗位,但看得出很焦躁。大廳內,薇朵是唯一看到她離開的人,跟著方才我看到的那個鬼鬼祟祟的人。我決定往資訊室去,同時,要求薇朵朝笨蛋最後離開的方向尋找。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也跟著焦急,或許是被結衣、詹姆士的緊張情緒所感染。


飯店所有監視器都沒有那個笨蛋的影子,進出飯店的紀錄也沒有她。薇朵搜尋的方向是偏僻的通道。結衣咬著唇,撥了電話,我猜是撥給乙羽。她請求搜尋行動,我不解,搜索何必尋求同意呢?結衣急奔回寵物間,「Duke! 」狗衝到門口。「Search. No. 8.」原來如此。No. 8應該是那個笨蛋的代號,就像姊姊的代號是No. 2。收到指令的狗,迅速的奔至大廳,嚇到許多客人。畢竟,飯店是不允許有狗的。但是,情況特殊,連乙羽都不得不同意。狗在大廳的一角來回嗅著,然後,興奮的轉上兩圈跑開。結衣很快的跟上。我也嘗試想追上去,但在第一個彎就不見他們的影子了。我回到大廳,看到羅傑從電梯裡出來。我很納悶,他一直跟在姊姊身邊,今天怎麼會在飯店裡面?

不久,乙羽也出現在大廳。羅傑回報計畫失敗。今天有計畫?什麼計畫?一向思慮縝密的姊姊,足智多謀的乙羽,還有經驗老道的羅傑,計畫失敗?怎麼可能?到底是什麼樣的計畫?乙羽抿了唇,臉色十分難看。此時,姊姊快速的從大門進來,身邊只有一個護衛。其他的護衛跑去哪裡了?

姊姊的腳步十分快速,我還不曾看過她如此慌張。「姊姊。」我朝她叫了一聲,她沒有回應。

「找到了嗎?」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那個笨蛋的情況。

乙羽搖搖頭,正準備開口,手機響起。「找到了。725號房。」

「B組人員立刻前往725號房,D組守住七樓通道,G組、H組人員堵住六樓、八樓樓梯間,A組守車道,C組、F組守側門,E組協助詹姆士守住大門。沒有一個混蛋可以離開!」羅傑對著耳邊的通訊器下令,所有的護衛都在飯店裡面。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居然在這裡鬧事?我跟著他們進了電梯,同時也通知薇朵往725號房移動。


一步上七樓的通道,遠遠的就看到羅傑的人,已在門外等候。接近725號房門口的時候,門已開啟。姊姊率先進了房間,乙羽讓羅傑守在門外,不讓其他人進去。我堅持進去,乙羽看了我一眼,沒有阻攔。薇朵則必須留在外頭。

我一進門,地上血跡斑斑。往內一看,四名男子躺在地上,似乎受到嚴厲的攻擊,衣服都破了,但還活著。他們的手心都插有手術刀。四把手槍掉落在地,應該是持槍的手,受了傷。其中一名男子最慘,大腿遭到割傷,很深,整個脖子也被狗納入口中,但狗的獠牙還沒插進他的脖子。熊被撕裂的那一幕瞬間湧進我的腦海。結衣站在一旁,隨時可以結束那名男子的性命。很明顯,結衣跟這隻狗解決了這四個人。可怕的女人,不帶槍,但速度驚人。然後,我看到姊姊用被單裹住癱在床上的笨蛋。我的心一驚,究竟她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昏迷?我不希望她出事,我擔心的是姊姊。我不想看到姊姊受折磨,被蒙羞。那會是一輩子的痛。我再次看向地上的男子,他們衣物有些凌亂,但應該是打鬥所造成的。我想,他們應該沒有得逞才是。不然,下場應該不只這樣。我又看到那位鬼鬼祟祟的人,就是帶走那個笨蛋的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從她的穿著,是飯店的員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姊姊緊緊抱著那個笨蛋,溫柔的餵她喝水。看樣子被下藥了,應該不嚴重,否則姊姊一定會送醫院。更何況姊姊也算是個醫生,她會判斷。姊姊又是親吻,又是撫摸她的臉,不停的對著笨蛋說話,要她深呼吸。姐姐的手輕壓她的手腕,像是在量脈搏。怎麼了?難道她的呼吸系統有問題?還是她的心臟功能受到影響?從姊姊擔心的神情,我知道她的心一定痛死了。雖然,我的心也很不是滋味,但是,此刻,看到那個笨蛋的模樣,我對地上的四名男子有說不出的厭惡。我踢了脖子被狗納入口中的男子,看起來應該是領頭的。「你們這些帶槍的,怎不狠狠的打斷他們一隻手或一隻腳?」我實在氣不過,用力的踹了他一腳。這種男人,只會以粗暴的力量欺負弱小的女子,稱不上男人。連姊姊千萬分之一的氣度都跟不上,更不要說紳士風度,騎士精神。這樣的人,居然還敢向姊姊挑戰?簡直就是差勁透了。我又踹了他一次,無法平息我的憤怒,「差勁透了!差勁透了!」索性連踢他幾腳,直到乙羽拉住我。氣死我了!

「今天只有結衣可以出手。」乙羽說。我不懂,這就是今天的計畫之一?

「姊姊,妳怎麼可以這麼冷靜?」我憤怒的轉向姊姊,這是她的領域,怎麼可以讓這些人如此放肆?更何況還傷了她的人,那個笨蛋,還是她最愛的人。要我是那個笨蛋,我一定恨不得這些人下地獄。「怎麼可以任憑這些人糟蹋妳的尊嚴?」

「莉狄雅,尊嚴之外,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她吻了那個笨蛋的額頭。「在那之前,都是微不足道的。」她說的是,事情有底線。只是,她的底線到底有多深?為何這麼沈得住氣?


後來,警視廳的人來了,帶走那四名男子。此時,我才明白。原來,姊姊想用正當手段讓他們接受制裁。所以,我們的槍枝不能出現。結衣的刀,可以用正當防衛為由。飯店的管理階層也進來了,但很快就被乙羽請出去。最後,連結衣跟我都被請了出來。房間裡只剩下姊姊、笨蛋、乙羽,還有那個帶走笨蛋的員工。我知道她倒大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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