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你、卟配 于 2011-2-14 10:43 编辑
不要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的存在...
灵感来了没办法嘛!另两篇我会努力的!
这一回是虐文,究竟是虐谁还是大家定夺吧...第一次尝试古风,但愿不要太伤眼才好!
以上。
正文请往下...
她又何尝不懂得,你不爱名利,不贪荣华,甚至不惜性命,只求她可以幸福。
——题记。
一
若不是那日的心血来潮,不知她还会不会趁着宴会的混乱跑出宫中。若不是那场突然而至的暴雨,不知那时的她还会不会遇见你,还会不会以那样狼狈的姿态询问你的姓名。
她白衣被濡湿,发际也滴着水,微笑却灿若朝阳。
你猜她是仙人下凡,却不曾知见到你的那一刻她便已动了心。
白色的丝绢递过来,她礼貌地向你道谢。你张了张口,最后摇了摇头。
从她纤细的指间拿过丝绢,遇到了阻力的你轻轻一扯,纯白色的一小段丝线便留在她的指间。
她不明所以,目光疑惑。
你自眉宇间漾开轻笑,笑声清灵入了她的耳。
于是便看到她明显呆愣的表情。
你的动作轻柔,不似刚刚她那般的带有些许暴躁。许是恼这天气不好,你在心里暗暗猜测,却完全不曾想过这夜半三更她一个弱女子为何会敲响你的家门。
家里不过只有一张床铺,你怕她会嫌弃,谁知她竟摆手否定。你凝视她的眼,找不出一丝虚假存在的痕迹。
似乎是顺理成章,她留宿于你家,和你挤在一张小小的床上。你们离的很近,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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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你醒来,她已然离去。
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或许她是游者,或许她回家了。你想了千万种理由,却总会绕到一个结果。
她的离开是必然。
不过是萍水相逢之人,即便是连一句道别也没有,你也无法怪她什么。
何况,桌上的字条还留有我走了,昨夜多谢相助的字样。
你扫视一周,发现并无物件丢失,才安下心来。
只不过,你的那方白丝绢完全不知所踪。
心里只不过略略有些可惜。
日后,每当你再次凝视那丝绢,总会忆起那百般匆忙的夜中你指尖残留的温度,并不灼热却像太阳般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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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后,你才终于懂得。
那一夜你轻轻的一扯,那白线留驻于她的指间,却将她烙印在你的心底。
可那时你又怎能知晓?
你扯下的是一条线,她系住的却是你整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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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你从未想过会再见到她。
七月底的天,闷热异常。
你自噩梦中醒来,大口的呼吸着,感觉心脏强烈的跳动。
你低头凝视,还是葱白纤细的十指,却隐约感到某些液体的温热。
你开始恐惧,开始不安。
你惊慌失措,甚至做不出任何动作,只能感受自己一点点被绝望吞噬。
失去最后的光芒之前,你忽的忆起她那灿若朝阳的微笑。
你笑自己,总是逃不过那梦魇。
泪,却悄无声息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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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敲开你家门时,你正闭着眼拭刀。
泛着寒光的刀,曾是你的命,你的一切。
天生的警觉要你在来人敲响门之际便收刀回鞘,并扯过黑布将其裹紧。
开门,是并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向你展示出那方丝绢,并道,我家主人有请小姐一聚。
他没说主人是谁,你也无从问起。
但答案很明显,是她。
你遂了自己的心,微微点头,拿起你的刀跟了那小厮身后。
照说,相聚带兵器是不合常理,但你只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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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那样。
白衣胜雪,眸如秋水。看到你的那一瞬笑靥如花,灿烂若朝阳。
其实你也没变什么,至少她是这样认为。
你仍是一身黑衣,金发耀眼,不施粉黛,浑身透着一股英气。但不论何时唇边总持有淡淡的笑意,绝代风华。
她很开朗,也很贴心。
她常道你温柔,你只是谦逊的笑,内心却觉得悲哀。
或许你们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她只看到了你的温柔,却惟独忽略了那夜你看到她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知己不会嫌少,你们相见恨晚,交往渐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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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你知道你对她永远狠不下心。
即便她是以那样的方式将你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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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腊月的某天,那小厮又出现在你眼前。
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他道,我家主人吩咐我来接您,姑娘请吧。
你照例取了包着黑布的刀,跟在他身后。
出了家门却不期然地瞧见四人抬的轿子正坐落在你家门前。
你按照指示上了轿子,他们不说带你去哪里你也不会去问。你只知道,只要这样能够见到她就可以了。
完全感觉不到颠簸的平稳轿子,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近两年的房子,你忽然想到,或许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路有些长,你数着华丽轿子上的流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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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并不会知道,多年后当她再次想起那一日,却只能暗自落寞,独自叹息。
那命运转折的一日,她不顾你意愿将你握紧于手中,却改变了你本该平稳的一生。
当然,她也决不会知晓。
那年才刚满一十八岁的你,第一次如此的感谢上苍,只是因为你遇到了她。
早已失去一切的你见到她的那一刻便决意守护她的笑容。
灿若朝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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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你猜她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也猜她是朝中官员的千金。
可你不得不承认,你真的没有想到她会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小女儿。
是的,她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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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她,还是白衣潇洒的模样,却变不了你们的身世悬殊。
下了轿子,你才看清你到的地方是皇宫。
天之骄子所住之地岂是你小小草民可以随意进入的。可你却进去了,也就是说邀你来的人至少是皇亲国戚。
没错,终于这一次你是对的。
当听到身边的人恭敬的面朝她跪下唤公主千岁的时候,你竟有些恍惚。
真是有够可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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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将你留在身边。
所有人都讶异于你的美丽,而她一心一意只为哄你开心。
可她也是询问过你意见的。
那日有多事的宫女在背后议论纷纷碰巧被她撞见。于是你便看到她皱紧了眉跑过来问你是否心甘情愿留在这皇宫,留在她身边?
若不是,她的笑容有些苦涩,若不是的话我可以放你自由。
她说她不会逼你。
你从头听到尾,默然不语,只是不停的动着手指缝着什么。
终于受不住你沉默的折磨,她火大的去抢你手中的针线。
你侧身避开,顺便迅速的用牙齿将多余的线咬断,将手中的东西放入她手心。
是你亲手缝制的护身符,里面还有一颗朱红色的宝石。
她热泪盈眶将你紧紧拥在怀里,力气大到你不忍皱眉。
她说,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我是不会放你离开我身边的!你是只属于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你只是无奈的笑,她当然不会知道你在想什么。
其实若你想离开,凭这区区的皇宫与那些侍卫是无论如何也阻挡不了你的。
她的霸道她的强硬在你温柔的抚摸下渐渐软化,她抬起你的头轻吻住你的唇。
蜻蜓点水的吻随着你的回应变得狂热炽烈,欲望打败了理智,她想要更多更多。
你闭着眼点头默认,她将你抱起轻放在床铺上拉下两边的床帘,第一次对你做出那种事。
她一直在隐忍,因为她怕会吓到你,会被你讨厌。
或许,她并没有你想像的那样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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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从那天起,她便常常跑到你的偏殿,最后干脆住进来。
你询问她这样真的可以么,她摆摆手一副完全没关系的样子。
你当然不会知道,为了和你在一起她面对了怎样的压力,又是怎样的决心让她在面对这些的时候会有面不改色的从容姿态。
最后如她所愿,她成功了。
她本想要你搬到她的寝宫,可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放弃。
她知道你爱清静。
同时,她也不希望你的美丽让别人看见。
算是小小的私心吧,她这么想着,为了自己的决定而开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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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公主,不必担负重任。
于是每一天,她都会教你抚琴对弈,识字作画。她夸你漂亮可爱,赞你冰雪聪明。
你总是在她的夸赞下红了面,窝在她怀里呼吸她身上樱花的香味。
你们的日子或许有些无聊,但也安逸舒适。
但。
你却不知,命运从不曾有意让你们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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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的宴会,她抱歉的看向你。
对着这样的她,你还能说什么。自是点头默许,换了锦衣华服,端坐在她身边。
金发挽起,露出白皙的颈项,你看着她柔柔的笑,眼睛明亮。
你挽着她的手入座,她嘟起嘴不满的瞪视着所有看着你痴迷的人。
席间觥筹交错,你适时的拉拉她衣袖,要她注意酒过伤身。
她却反握住你的手,向着对你心怀叵测之人露出挑衅的笑意宣告主权。
你看着她宠溺的笑,拿出丝帕拭去她嘴角的污渍。
但你没忘记这里不止你们两人,比方说那道带有杀意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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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你便是这时候结识了北城川泽。
说结识并不准确,你只是顺着那道视线往回看,穿黑色盔甲的他正在饮酒。
棱角分明的脸庞,鹰一般锐利的视线。这个人全身散发着太过冰冷的气息,你暗自心惊。
你不是他的对手。
而他发现你充斥了杀气的眼却不以为意,甚至高高举起杯向你敬酒。情况只有两种,第一是他看不出你眼中的涵义,第二则是他根本就不把你当做对手。
你很肯定他是后者。
他给你的暧昧视线与给她的视线形成鲜明的比对。
你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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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正飘着纯白色的雪。
宿醉醒来的她从身后环住你的腰际,抱了一会又跑回去拿出大衣。
天凉,注意身体。
你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然后转身紧拥住她,并没回答她怎么了的询问。
你只是忽然很想抱抱她,在她怀里撒撒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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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预感很准。
虽然自那天起你便暗中调查,可还未待寻出眉目,噩耗便已传来。
圣上与皇后双双死于寝宫。
那时的你正在看书,小菊跑进来这么禀报,你手中的书立刻掉了地。
你知道,父母的死对于她会是怎样的悲伤与愤怒。
所以你不顾身后小菊的叫喊瞬时离开偏殿,你什么都可以淡然对之,只有她你永远做不到。
你要立刻到她身边去。
因为你知道,她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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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圣上被人刺杀,皇位自然是传于太子。
她的哥哥却发誓一日不找出凶手,他便一日不会登基,因为他不能对不起父王与母后。
她听着全朝廷响应的声音,目光空洞呆滞。
已经三天的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即使她是个健壮的男子,身体也是会垮掉的。何况她只是个连武功都不会一点的柔弱女子。
你难过,甚至绝望。
当你实在忍不住压抑着哭泣,木偶般的人竟然几天来第一次有了情绪,她伸手擦拭你的眼泪,然后对你抱歉的笑笑。
你终于失声痛哭。
因为你是那样的害怕,害怕她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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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了一段时间,身体复原的她渐渐忙碌起来。
她是不会武,但她是战场上的奇才。
不同于纸上谈兵,她的战略全部可以实用。
当她自信的说出对敌之策时,你竟意外的见到她眼中狂乱嗜血的气息。
看着她大哥欣慰的笑容,看着她一天天削瘦下去的面庞。你无奈,知道不能阻止,你便在她身后默默支持。
不论如何,只要她能活下去便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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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时间里,你很少见到她。
但却总会看见北城川泽,那个散发了冷漠气息的男子。
他第一次到你的偏殿,打伤了所有侍卫明摆着告诉你有人想拦住他是不可能的。
你压下心中的怒火,吩咐下去只要是北城将军希望便让他进来。
你讨厌我?
抿口茶,他这么问。
你轻摇头,唤来小菊无视他的存在为她流血的左臂上药。小菊受宠若惊急忙躲闪,你却
握紧了她的手,对她温柔的笑。
你从没对我这么笑过,这还真是不公平。
他抱怨着,眼里的光芒却更甚。
那是欣赏、赞同与征服欲。
不知你是没听见还是对他置若罔闻,你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而后你要小菊拿来纸笔,你想你需要和他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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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你没想过命运是如此的不公。
谈话自然是失败了。你最后只问他一句,要如何做才可以放过奈叶?
他也很爽快的扔下一句话,便离开你的偏殿。
他说:很简单,你离开她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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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矛盾不已之际,她已火烧眉毛。
父王尸骨未寒,藩王大举起兵造反,北城川泽将军却不在城内玩起了失踪。
长兄如父,高町恭也亲率十万大军迎战,战场情况紧急,他竟派人快马加鞭送一封信至她手中。
你不可能答应北城川泽,就如她不可能答应接受皇位。
可你们的情况不一样。
她终究还是在忠心臣子的帮助下登基,从此大权在握,所有人都要恭敬的跪与她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站在她身边,根本不在乎她是什么样的身份。
你只知,她是你的奈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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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权力的支持,她用兵符调回了在外的北城川泽,造反很快被平息。
高町恭也从沙场上捡回一条命,但失去了一条腿。于是他决定和妻子离开这是非之地,隐居山林。
她只能勉强微笑着,大哥已残,二姐早年远嫁他乡,这皇位怕是只剩她能坐了。
那些痛苦不堪的日子里,幸亏你一直在她身边,让她能够感受到温暖才不至于崩溃。
所以,她是那样的感谢你。
可你在乎的不是这个,只要她能好好地活下来你就已经很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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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终于得到了暂时的安宁。
她每天每夜拥着你述说爱恋,你窝在她怀里忘记了时间。
你聪明过人,在你的帮助下她将国家管理的井井有条。
可她却越发沉默,夜里时常失眠披了外衣凝视广阔的夜空。每每因噩梦惊醒,她都会汗湿全身的拥住你。
有一次,也仅有一次。她问你,菲特,我不想当这天下的主人,我们像皇兄那样隐居山林可好?
你几乎下意识的点头,然后又摇头。
她如今是九五之尊,可只有你知她并不快乐。
但是你相信她能明白,国不可一日无君,她不能因自己一时的任性而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你则不能因一时的纵容让她成为千古罪人。
她也的确懂得,自己肩上的责任是多么重大,因为已经压得她透不过气。
于是这样的问题她没有再问过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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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变得忙碌。
北城川泽却并没有放弃你的打算,他送了你好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即使好脾气如你也已经对他的纠缠感到厌烦。你将他送的所有东西全部退回,他若再送来你便干脆扔掉。
你没有对她提起一分一毫,你怕她会生气,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杀人。
你不是怕北城川泽死去,而是怕她有去无回。
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懦弱。
今年的夏季阴雨连绵,你的心亦格外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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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预感终于还是成了现实。
北城川泽手握重兵决定造反,她却再也没有父王与长兄的帮助。
逼宫的那一日,你仅仅待在她身侧,长发束起,一袭黑衣。
看着已经打入大殿的兵马,你沉默,只是握紧了手中黑布包裹,自打住进宫中便不曾使用过的刀。
你一边护着她,一边杀敌。血染红了你的眼,当随便夺来的兵器再一次断掉之后你毫不犹豫的解开了系着黑布的线绳。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噬魂!有人在这么喊。
你沉默却没辩驳,你向来唤它巴鲁迪修,噬魂是他们起的名字。
你是弑神?
北城川泽危险的眯起眼,那双眼中有着嗜血的光芒。
他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打遍天下无敌手,再没有能让他尽兴的敌人。
而如今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传说中以速度成名的江湖第一杀手弑神,他怎能不开心?
你不语,你没告诉他们你并不叫弑神。
叫你弑神只是因为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姓名,叫你弑神只是因为你看上的猎物从来不会失手,叫你弑神只是因为你在他们眼中过于强大。
佛挡杀佛,神挡弑神。
自从十五岁那年你血洗中村家,从傍晚到天明一夜杀光了府上近七十余口人后,弑神的绰号便在江湖上流传开来。传说弑神惟独喜爱黑色,总是穿着黑色衣衫,手中握着一柄用黑布包裹,为了饮血才存在于世间的魔刀,噬魂。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你一袭黑衣只是为了能够哀悼在你手下死去的人。同样你不希望自己的刀变得和自己的手一样肮脏,你尽可能的用夺来的兵器战斗,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母亲唯一留给你的东西。
你天生心地善良却无奈身处江湖,你不愿干这样的勾当,可是你逃不了。
终究有些事情,是由不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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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深宫之中,他们都以为你的名字是她给的,但只有她知道你是真的叫菲特。
你并不喜欢弑神这个名字。
可是,弑神与菲特,哪一个才更好一些?
哪一个才有资格获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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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北城川泽的一战很激烈,甚至是打得天昏地暗。
早已洗手不干杀人的买卖,功力自然会有退化,加上心系着她,你还是略逊一筹。
你忘了,一个杀手不能拥有感情。
那是致命伤。
你输了。
北城川泽看着你得意的笑,你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他做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你这一个女子。
只有她还蒙在鼓里,跑过去不顾危险将你拥在怀中。你静静的被她拥着,不着痕迹的将装着昨夜写好的信与足够她生活所用银票的纸袋塞入她衣内,然后伸出手点住她的穴道。
那信上是你所有的秘密。
然后你挣开她的怀抱,转身向北城川泽走去。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你离去,无助的在你身后唤你名字,菲特,菲特。
你不曾再回头看她一眼,甚至连一句再见都狠心略过。
她又怎么会知道,此刻的你早已泪流满面。你忆起好久之前的那个夜晚,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若那时的你并没应允她走进你家,她还会不会以那样狼狈的姿态询问你的姓名?若那时的她并没有毫无预料的出现在你的生命,你还会不会就此沉沦,万劫不复也甘愿?
那夜的她全身被淋湿,微笑却灿若朝阳。
倘若你不是孤儿,你一定不会沦落到做一名杀手。
倘若你不是杀手,你一定不会被迫吃下失去声音的毒药。
倘若你没有失去声音,你一定不会用写字的方式告诉她你的名字。
倘若你不是你,是不是你就可以坦白的说出对她的爱恋?
你想若那些假设都成为真实,你一定会向她提一个要求。
你想要一个名字,一个真真正正属于你的只有她可以呼唤的名字。
菲特...
这万物的主宰者,命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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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你向北城川泽提出一个要求。
你要他放她走,然后你将待在他身边,从此与她没有任何瓜葛。
如你所想,他同意了。
你心一横,在她面前吻上他的唇。
你要她死心,要她恨你。
因为,恨总比爱好遗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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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自送她离开,一路上你们都在沉默,你只在她从你身边即将走开的那一刻将她拉回来紧紧拥在怀里。
你没想到她竟没有拒绝。
她在你耳边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却像雷霆万钧。
然后她离开你的怀抱,踏上去远方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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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随北城川泽回到皇宫。
你被他拥着,被清楚的告知占有你的人是他,不是她。
是他又如何?
身体是他的,那么心呢?
你心里有多么清楚,你的心早在那夜她在暴雨中出现在你眼前时便再不属于你了。
你安静地听他的心意,心中却猜想着她是否已安全离开王城。
你说你想收拾细软,然后再也不要住在这伤心之地。他以为你终于明白,天下人不只她一个,他也可以很爱你,甚至比她更爱你。
他冒险付出一切,换你回心转意,这一刻他觉得值得。
所以,当他亲吻你却被你用匕首刺穿心脏的一瞬,他只是下意识的打伤了你,却没有惊讶也没有怪你,甚至没有杀了你。
我怪自己,为何会信了你。
他笑着这么说,你却第一次见他流泪。
他到底还是爱着你的,到底还是下不了手夺你性命。
你轻声叹息,合上他的双眼,让他瞑目。
感情的世界里,又有哪个人是错的呢?
他是个好人,本该有妻如花,有子如玉。只是偏偏他遇见的是你,倾心的是你,爱上的仍是你。他向来是不认输的人,他相信付出会有回报,可他忘了爱不是同情,不是努力就能得到。
说来也是讽刺,你做这一切只是因为。
你爱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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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纵了一场大火,整个寝宫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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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天色终于变暗。
昨日还繁华的皇宫内部如今只剩断垣残壁,那棵你们曾经常去照看的樱花树也随之不再。
你被他打伤,再无力气逃走。于是干脆坐在他身边看火焰烧红满天,呼吸渐渐不顺。
失去意识前你隔着浓烟看到湛蓝色的天空,忽然忆起那一双有着天空倒影的眼睛。你想起她最后的那句话,想起她的名字。
她说:我都明白,菲特。
奈叶,奈叶,奈叶...
你在心中默念她的名字,唇边终于绽开笑容,像第一次遇见的那样。
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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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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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永远不会知道,在你临死前的那一刻她正在离王城不远处的地方,看着那场滔天大火,哭得撕心裂肺。
她又何尝不懂得,你不爱名利,不贪荣华,甚至不惜性命,只求她可以幸福。
至少,她可以活下去。
她是强忍住颤抖席地而坐,指尖抚上琴弦,为你弹奏只属于你们的歌。
一曲离歌,一段思念,一世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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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掠过,吹乱了她的发,也吹动了她系在左腕的白丝帕。
她最后一次回首,向着你所在方向无声的道别。
菲特,再见。
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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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奈叶。
答应我。
从此以后,无论你身处何时何地,在做些什么,会遇到怎样的事情。
请你一定要忘记我。
请你一定要记得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
—————菲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