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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考核是魔导士们的战斗...如果能够给予恰如其分的形容的话。

那么接下来的这场烤肉，无非是在战线路径上的延伸罢了。

对于这场交战的延长线而言，选择介入其中的做法，无疑充满了大胆和豪快的风格。正是与贝鲁卡的铁锤骑士相得益彰。

萝莉骑士就像镜面一样映在昴的脸上，此刻她正因为过于积极的夺食行为，遭到挚友的肉体『关怀』。战斗机少女的食量有目共睹，餐桌上堆积如山的小盘子就是凭证。不过蒂亚娜的器量并非如此之小，只不过每次都『体贴』地夹走兰斯特小姐费心烤好的肉块，连一句『谢谢』都不留下的行为，才是这位天生劳碌命的女性发怒的主因。

中岛家的二小姐的胃虽然从不留情，却并不总会强人所难。与外表多少不符，昴是个颇为细心的人——如果对象是蒂亚娜的话，这个颇不常见的优点时刻会放大数倍。想让搭档真正放下心来的愿望，促使昴用最自然的方式展开行动——皮肉多少要受点苦，不过能够从施虐的手劲上判断对方心理状况的昴，认为这些都是值得的。

所有的细节都化作维持战线的基石——平时一根筋的前锋做着最不擅长的事情，对象偏偏是精于此道的搭档，中岛家二小姐的辛苦可见一斑。不过有两位心情颇似的小小伙伴，周围的同僚又很识相地不来拆台，过程中没有被戳破，总算完成的不错。心里很自然地产生了满足感，昴为了不让蒂亚娜发现，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至少看起来，她因为将筷子伸到不该有的距离之外，收获了一堆疼痛感就是了。

昴小心翼翼呵护的成就感在门被打开，从露出来的地方出现一张熟悉的表情时戛然而止。

和正在用力掐着她的蒂亚娜一起，两个人用如同被胶片剪辑过的目光，定格在门口大约有三、四秒。

然后由活力十足的蓝**导士总结陈词：

“维、维塔副队长——”

胸有成竹毕竟不是昴生来具备的属性。如果说刚才的表现都来源于昴的演技，那么此刻就正式宣布消耗殆尽——和两节废电池没啥两样的中岛小姐又变回了一贯状况外的德行。

昴的第一反应是偷偷瞄向自己的姐姐。银河并没和她一样惊讶，说明铁锤骑士的来访并未出乎中岛家大小姐的意料之外。这是为什么呢？昴并不像蒂亚娜一般善于思考，这让她的惊讶变得有些多余。而且更糟糕的是，维塔将自己学生的蠢样收入眼中，表情也变得有些不满的迹象——

那个啊。昴，就是银河姐说的安排。

搭档传递过来的精神通讯，就像小学生被提问时的小纸条一样便捷惯用。即便昴的神经纤维再粗制滥造，也已经足以凑出临机应变的余裕。蒂亚娜所指的『安排』，应该和『会有上层派遣的教导人员来负责考核前的专门培训』相符。现在看来，这个被派遣过来的教导人员非但称职，而且堪称噩梦。

所以没出息的中岛家战斗机少女非但没有在获知真相后变得神清气爽，反而更加不知所措了。显然，这一燃烧殆尽的形象被维塔看在眼里，完全没有化作积极正面的反馈。

今天的铁锤骑士并没有身着防护服，而是一身武装队的标准制服。这让她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娇小一些。但是从她走进来的每一步中，都散发出超出昴理解范围的气势，将小个子带来的亲切感蚕食殆尽。这样的维塔副队长，比平时看到的恐怖三倍以上——

蒂亚！怎么办啊！

……我怎么知道啊……

就在昴求救无门，蒂亚娜应对无措的时间内，维塔已经走到面前，身后更牵出一道修长的身影——以女性的标准，几乎在身高上和维塔呈现出背道而驰的趋势，显得非常修长而知性；身上的制服同样出自于武装局，只是在和官衔有关的细节上与维塔的稍有区别；当然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及腰的银色长发。

让人熟悉的味道。昴第一时间闪过这个念头，比及进一步确认的时候，却又觉得陌生起来。这样矛盾的感官让她不知所措，于是思维就自动停滞在那里。真正辨认出身份，还是昴迷惑的视线落到对方的脸上，由一张稚气未脱的脸所呈现出的信息反馈之后。

该怎么形容这张脸上的表情呢。以昴不善于文字工作的大脑而言，她实在是难以描绘。真要说的话，就只有『足以将银色长发带来的成熟感全部谋杀』的罪恶感……会有这种感觉的对象，说来说去也就只有：

“这不是琳嘛——！”

中岛家的二小姐并不是反应最快的一个，更不是唯一有所反应的一个。几乎同一时间，蒂亚娜、艾利奥和凯珞都脱口而出，直接让银发少女变成视线焦点。对此，八神家的末女用一贯的方式予以回应。

那是被微笑渲染过的一声『是得素！』。不知道是不是烤肉带来的温度上升，她的脸上还泛起了一些红晕。

“明明还这么有精神，刚才是谁说自己都快饿扁了啊？”

维塔的调戏引来琳的极度不满。

“明明就是饿扁了嘛！琳可是一直忍耐到现在得素！都是维塔说要赶过来的得素！”

琳在反驳中间带上少女特有的激动和认真，以至于都出现了手舞足蹈的迹象。其实以融合骑的习性，她也许更喜欢在空中飞来飞去并且慷慨陈词——只不过那时候她才一个巴掌的大小，所以显得十分活泼可爱。

然而以现在远胜小不点骑士的海拔，还有保持少女的品性的话，说实话就只有恐怖可言。如果维塔副队长是盘算着让『因为骑士出现引起的紧张气氛』变得更紧张一些的话，那就是名副其实的成功了。

这从她一直保持在嘴角的诡异笑容可以看得出来。简直是将小小的恐怖引爆到极点的恶质细节。昴并不能准确形容这样的局面，但是她开始下意识颤抖的肌肤正在如实反映现实。一出场就散布恐慌，维塔副队长真是可怕地一如既往啊。呜呜呜呜——

也许是听到了少女无意中的哀嚎。维塔终于没有再火上浇油。

“所以才把你一起带过来，这里不是有现成的烤肉吗？”

不只是言辞上的敷衍。维塔径直坐下来，用配得上骑士的潇洒指指自己面前的桌子。意思是再添一副餐具。她打算什么都不说，就这样一起吃东西吗？谁也没有提供给昴答案。琳被打发到另一桌，于是就看到融合骑在目瞪口呆的四位分队长眼皮子底下兴高采烈地坐下来，比起谁都更早开始享用晚餐。

银发少女看起来饿坏了。与士别三日成长起来的体型一起，等量齐观的显然还有食量。少女啊呜啊呜地吃着烤肉，仿佛要将最后一点成熟气质也吞到肚子里去一样。

作为摧残形象方面的前辈，昴并没能将自己的失败体验用在琳的身上。因为就在自己这桌，维塔副队长显然更让人在意。两人先前的交谈虽然简短，却已经泄露出足够的情报。如果说蒂亚娜善于在这些情报中寻找蛛丝马迹，那么比起思考更善于利用本能的昴只会在这些情报面前不知所措。

以至于，连带维塔坐在自己面前，打算进食的这个行为本身——都有些可怕的意味。

猜谜一直都不是中岛家二小姐的强项。偷偷打量眼前的小不点老师，更会招致对方的冷眼——在几次暴露意图的鸡飞狗跳之后，昴更是连对方的正脸都不敢看。作为掩饰，她用比平时更快的频率吃起东西。

胃部的填充感会导致血液循环的重心偏移，脑部供血的不足直接导致原本聊胜于无的思维密度越发稀薄。昴的思考频率和堆在身边的小盘子一起水涨船高，可惜效率却和烤肉架上的生肉量一起直线下降。

维塔副队长……根据六科时的体会，是个将生活态度和战斗方式贯彻始终，直接而表里如一的人。换句话说，这位骑士最不擅长的就是故弄玄虚。既然连吃饭都顾不上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显然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吃饭』——这个事项的重要性因人而异。对于昴来说，能够放弃吃饭本身就已经是最直截了当的证明，无形中增加了少女的紧张感。人紧张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重复本能动作，于是昴狼吞虎咽的效率又更上一层楼。

吃饭时还不忘寻求帮助。不过蒂亚娜除了在争夺食物上不会扯搭档的后腿之外，那张因为思考过度而愁绪起来的面部表情就一点都没有平日里可靠的模样了。过度沉迷于自我思考的结果就是昴所期待的精神通讯一片盲音。

并不是所有的通讯线路都被遮断。如果依靠『偷瞄』的固有技能，还是能够发现足够的蛛丝马迹。比方说同一张桌子上，互相支持的两个人——凯珞似乎非常认真地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向来不够成熟的演技反而让脸上的情绪越发明显，很显然维塔的一言不发也让她感受到了不安，心中的地狱单骑恐怕和昴的距离相差无几。

至于艾利奥，向来就承担『没关系，凯珞』的角色。可靠的少年不止提供安心感，就连这次聚餐的经费，他都和凯珞一起承担了相当部分。不过这部分费用已经被红色少年自个儿吃掉大半，毕竟能够将凯珞的担忧比下去的，大概也只有艾利奥的胃口了吧。如果换个说法，为了提供自己和少女两人的内心平衡，用吞食料理的程度来给自己打气——这样的想法更能够被昴接受。想到有这样『深有同感』的同伴，昴就像有了足够的支撑点一样，于是转眼又是三盘烤肉不翼而飞、哦不，是变成战斗机少女的力量。

铁锤骑士也许并非别有用心，只是用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方式进食。从选料上来看，似乎口味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和六科的时候比，变得一言不发了而已。让人捉摸不透的恰恰如此，如果说在机动六科的日子里，维塔副队长每次开口都会让昴提心吊胆的话，那么不开口的真红骑士才真正意义上让她感受到另一种层面上的可怕。

这种状况，实在超过昴能够推断的范畴。其他人里唯一有盼头的蒂亚娜，似乎在思考的道路上遥遥无期。至于其他……银姐是唯一笑得出来的人，多少让昴产生放心的念头。只是她偷偷使用精神通讯，自家姐上也仅仅用笑容予以回应。

真是太奇怪了！昴对于室内气氛的承受能力几乎到达极限。但是随意开口的话，可能再度犯错的几率也不容忽视。就当战斗机少女打算『啊～』地一声自暴自弃开口时，房间的门先一步被打开。

夏玛尔的形象，如同一张被延展的画卷一样慢慢展开，映入众人眼里。

考虑到参与考核的人数，申请的教导人员数量也相当可观。即便预料到这一点，在同一天遇到三位骑士还是多少出乎意料。更何况，夏玛尔一袭咖啡色的制服，是标准的地面出身。实在很难想象注重资源分配的管理总局会调动不同部门的人员。夏玛尔本不该和维塔同时露面的。

她的目光也只落在维塔的身上。

“已经准备好了...维塔酱。”

那是经历了什么好事过后的口吻。将此与先前的气氛联系在一起，维塔在谋划着什么的形象就呼之欲出——

铁锤骑士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终于有了开口的意愿。

“...这边好像也差不多了呐。”

果不其然，精心准备现在的计划就是——

维塔的目光落在昴和蒂亚娜的身上，然后依次是凯珞和艾利奥，期间特意跳过了银河，转到其他分队长所在的一桌——在那里，琳也停止了愉悦就食的行为，露出准备就绪的表情。

那个计划，就是！

被两条辫子精心编制过的唇角，终于扯出了标志性的恶质笑容。

“看来这两桌人已经吃完了呢。”

重点是吃饭嘛！！扑通一声，好几个人径直倒在桌子上。从她们头上传来维塔蓄谋已久的嘲讽：

“从刚才开始你们几个就嘀嘀咕咕瞎猜些什么啊——”

“真是的——不要特意吓唬我们啊，维塔副队长……”

“那种一反常态的行动，摆明了是让我们怀疑嘛……”

对此，副队长可就完全无动于衷了。

“这可都是为了促进你们可怜的食欲咧。”

“就是这样得素！”——琳兴奋符合，看来刚才那顿狼吞虎咽充分满足了融合骑的胃口，她才有空发表一通将自己置之度外的言论。比起提心吊胆的先锋众们，其他几位分队长对维塔的了解仅限于她进来的这一小段时间，气氛要显得轻松许多。这其中，从一开始就全力全开的库里恩和凯莉娅基本『被食物击溃』；剩下来的三个人中，罗莉塔似乎除了库里恩外，就对其他状况漠不关心；萨兰不知道在打着什么鬼主意，贝纳威和他是一丘之貉。所以这桌算是吃完了。

如果将对象换成中岛家的二小姐，那么结论就要稍作修改。她可是刚刚要进入正题呢！正当昴这么想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身边的盘子已经达到了日常标准的临界值——她什么时候吃这么多了呐！战斗机少女的身边传来一道视线，显然是和昴深有同感的艾利奥。蒙迪艾尔少年正对着同样高耸如云的盘子们发呆，偶尔看向凯珞的目光里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为了揣测维塔的行动，加之平复不断升腾的紧张情绪，两人可是比平时还要快三倍的吃着东西，只是向来将进食变成一项浩大工程的他们没有发觉而已。

至于成群结队的部下们——当夏玛尔微笑着开门的一刻，出现在视线内的就是一阵哀嚎。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呢？扎菲拉匍匐进来的时候，一切都得到了解答。不得不说，魔力资质和管理局员的身份是非常方便的东西，至少对于米德切尔达的烤肉店来说，没有理由将扎菲拉驱逐——即便是一只狗。当这只狗默不作声地在外面的桌子周围晃来晃去，发动它所独有的『Eaten Raw（吞食生肉）』这一固有技能时，丝毫没把扎菲拉当回事的魔导士们发现不妙，已经是局面无可挽回的时候了。

最不幸的是，『如果琳的食量是维塔的三倍，那么扎菲拉就是琳的三倍』这个重要消息，被非常狡猾地予以信息屏蔽了。

对此，萨兰.利文斯顿表情严肃地扶了扶鼻子。毕竟这顿饭是源自于他和部下们的约定，如果因此被打断的话，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二等空尉本人呢……

“莫非你有什么意见么？萨兰。”

非常不幸的是，二等空尉曾经因为表现良好，受到过武装局的特别教导课程。而那次教导课程的教导官，就是维塔——曾经领教过骑士有多么恐怖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当面对抗的愚蠢举动。

偷偷再扶一下鼻子。

“意见什么的，完全没有哦。维塔教导官。”

对于从维塔手下出师的家伙们而言，『教导官』是非常特别的称呼——有些时候，可以视作屈服的证明。

于是唯一的反对意见被直接扼杀在餐桌上。结果就变成铁锤骑士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杀出烤肉店。只不过因为带头人的个人气场，反而让离开变得越发气势汹汹，差点让店里的人误认为自家的料理不符合规格，竟然让客人在走人时还板着脸……索性是虚惊一场。

但是，维塔副队长果然还是很可怕啊……即便是这样想，昴还是多少产生了轻松感。毕竟，像平时那样『可怕』，才是让人习惯了的真红骑士嘛。自己在餐桌上的一番担心，仿佛完全变成了庸人自扰——昴可不会被这种情绪打倒，因为她本来就是个笨蛋啊。

事实上，昴并非白白担心一场，只是没有找对方向而已。至于知道内情的某位姐姐，从头到尾都没有点破这一点。银河看了看时间，已经是SS等级考核开始后的十分钟。

按照原本的时间表，参加考核的人可是来得及赶上夜宵，然后一起归队的。考核时的通讯将全部关闭——这样一来，等着她们的就只有人去楼空的烤肉店。离开时故意大张旗鼓的方式，也是为了方便她们不用打开通讯，就直接找过来。

等到银河将这些思绪整理完毕，她的眼前恰好出现了骑士们不约而同挂在唇边的笑容。

其中，维塔的笑容看起来格外恶质，别具一番与萝莉身形不符的诱惑滋味。

也许是管理局的两大王牌匆匆忙忙赶回来的这段时间。

如果不加以利用的话，不就辜负了夏玛尔的精心计算了么？所以在回到『雷米尔』，顺便让迎接的格利斐斯目瞪口呆之后，六支分队——即便只是经历了考核失败不到十二个小时的现在，全员被带到了舰内的第二训练室。

对于魔导士们来说，短时间内重返战场，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所以站在他们面前的必须是非比寻常的教导官——除了某位部队长以外，似乎就只有铁锤骑士最适合这个身份了。

即便是第二训练室，突然塞进了超过六十名魔导士也会显得拥挤。然而，这些人尚不足以与维塔一个人的气势相匹敌，更何况刚刚经历了一场难忘的失败。尤其是他们引以为豪的分队长们，更是败在另一位骑士手上……

维塔的出现无疑给本就低落的士气浇上一盆冷水。已经开始有人坐立不安了。

悄无声息地核对了时间。能够将部下们拯救出来的王牌，『应该』在回程途中。所以在此之间将这些没出息的家伙打入地狱，就必须以最高效率的方式来实行。

实不相瞒，揭人伤疤这种事情，素来是亲爱的维塔酱最擅长的。

以『现在就开始培训』的名义，铁锤骑士在『雷米尔』上要求了一场模拟战。由于第二训练室并不足以承受六十个魔导士以上规模的狂轰滥炸，更兼打算进行教导工作的只有维塔一个，所以并没有变成一场全员参与的盛举。小不点教导官非常体贴地点了几个人的名字，作为第一批受训的人员。至于这群倒霉鬼……应该说无一例外都在十二个小时前受到另一位骑士的重创，现在就要重温噩梦。

“准备上了。Eisen。”

『Jawohl.（准备）』

真红的光辉只是一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整装待发的骑士。整个过程中，维塔并没有做出其他表示，但从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就像在暗示：如果你们不准备好的话，挨了打才抱怨就太晚了哦。

所以暴露在战场上的每个人都换上了防护服。这时她们看到了维塔的笑容，仿佛是在诸多挑剔的事项中，难得出现了教导官满意的细节一样。

魔导士们却从笑容中读出了『恐怖』——即便是这样，也只是属于骑士的冰山一角。

那是因为，就像AAA级魔力考核的火焰一样，维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主动出击。『模拟战开始』的讯号，以出现伤亡的方式才得以宣布，只能说是一种『不幸中万幸』的结果。包括昴在内，在场所有人都远远没有反应，就看到银河以失去制御的姿势飞了出去。

『银姐——！！！』——中岛家的妹妹卡在喉咙口的声音混杂在其他人的视线里，全都朝着银河倒下的方位而去，已经为时已晚。

像是讽刺一般，训练室的回影录像被开启，巨大而透明的视窗出现在战场上空，如同迟来的审判。出现在其中的画面，如实记录了延迟了三倍速率下的战斗。即便是延缓处理技术，也几乎捕捉不到维塔的行动路线，骑士正是以如此高机动的速率行动，而她的第一个目标，本来是处在最前方却毫无防备的昴。

这个时候唯一有所反应的只有银河，反映了在场众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于是就出现了画面中部队长辅佐被打飞的一幕。

画面从空中消失的瞬间，取而代之的是落到地面的维塔。『Graf Eisen（钢铁伯爵）』被随意地靠在肩膀上，挂在脸上的笑容和刚才别无二致，甚至多了一份对于维塔来说十分稀有的善意。她现在表现出的一面，简直就像个面对凶杀案的指正，轻描淡写地宣读不在场证明的家伙一样。

这时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就完全渲染了一层无辜色彩。

“比起管理局的大多数人，你们都要强上一些——是因为在管理局内部，达到A等级的魔导士只有百分之五...再往上的话，AA等级就更只有百分之一啊。”

穿上手工款式的哥特式防护服，手里握着一把伤残利器的魔导士，特意说这些与废话别无二致的常识，究竟是在做什么打算？

“你们中的大多数人不会经历周而复始的失败，如果充满干劲的话，一步一步朝前走也很有希望。让别人看着自己哭的次数，比起自己看着别人哭的次数来可能也忽略不计吧？”

昴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似乎就和维塔所说的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看向蒂亚娜的时候，搭档明显不自在的神情让她不自觉地想要反驳这一点——却苦于言辞上的拙劣而未能得逞。

“啊啊...可能和你们心里想的略有区别，『自己没有什么才能』、『没有努力就什么也做不到』，这样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对失败更加敏感的体质本来就不是什么坏事。”

维塔在说话的时候，其他的骑士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但是——算了...我不擅长用绕弯子的方式说话，果然还是直白一点好了。你们身上所拥有的才能，并不是自我否定就可以一笔带过的东西。就算用失败或者努力的念头去提醒自己，也无非是站在胜者的立场上，去思考败者的痛苦罢了。”

不只是言辞上的无言以对。维塔的话语散布到人群中，带来一片沉默。如果单纯纠结于骑士语法上的漏洞，只会徒增费解而已。然而只是从话语中获得对方的思路，那么理解对方的想法也就变得顺理成章。

骑士并不会夸大魔导士们的功绩。像库里恩这种只记录胜利的蹩脚方式绝对不会被纳入现实的考量之中。对于这一点，昴可以被归到为最有感触的一类人中。虽然从有意识起就明白到努力的重要性，也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经历，昴一路走过来的旅程，如果回过头去的话，无非是将一个一个『小小的成功』累积起来的过程。

无法将努力作为借口，一直靠着成功走到现在的昴，无法对维塔的话提出反驳。看看其他人，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也许和昴的经历也相差不远。昴不能用自己不知道的故事去加以推断，只有一个人在她的认知范围之内。对于战斗机少女来说，这仅仅所知道的部分，就足够拿来维持内心的平衡。因为蒂亚、蒂亚的话并不是——

虽然一直坚称自己没什么天赋，其实却有本人看不到的才能，也许用在这里会变得非常矛盾，然而昴呼之欲出的想法只不过是——蒂亚娜的话，绝对不会为了『小小的成功』沾沾自喜——！！

搭档内心的痛苦和坚强，昴完全可以用感同身受来形容。维塔的话放在蒂亚娜的身上，简直就是对她的一种否定。战斗机少女再怎么天然迟钝，也不可能放任到如此地步——

比及昴化身为一匹脱缰的野马，将局面再度冰封的是一声叹息。

“看起来没明白的人有很多啊...”

很显然，被不善言辞的骑士戳到G点的人不只是中岛昴一个。管它什么受人尊敬的教导官啊！罗罗嗦嗦教训人也要有个限度啊咧！！！

模拟战出现第一个牺牲者的一份三十秒之后，终于开始了暴风骤雨般的攻势——『雷米尔』的诸位分队长们。

对朝着自己的愤怒免疫，维塔的目光落在观战的骑士们身上。琳似乎在朝自己发脾气，夏玛尔露出的笑容有些危险，至于扎菲拉……那种聊胜于无的表情真让人讨厌啊。

收回目光的骑士对着已经迎面扑过来的怒火，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频率叹了一口气。

“所以我说...我最不擅长拐弯抹角了啊...”

如果要问在米德切尔达平均身高面前饮恨的教导官，生平最擅长的一件事的话。

『Graf Eisen（钢铁伯爵）』闪烁的光泽似乎暗示了答案。

从唇边露出的犬牙，更加为这个答案增添了一层确定性。

所谓答案，大概就和维塔在教导队新获得的绰号一样，直截了当地将教导对象通通送进医院疗养...毕竟是人如其名，给人带来致郁——『充满爱的教导官』阁下...呢。

维塔是个言行一致的人，具体表现在她花费了宝贵的一分三十秒来诠释最不擅长的说教工作，然后用随即将可爱的学生们打得满地找牙，同样也只用了一份三十秒。

铁锤骑士并不没有一丝说笑。于是这场模拟战以她个人的挑衅模式展开，此刻似乎要以完全嚣张的方式结束。最起码，第一时间就上去迎战的中岛昴、库里恩.芬利以及凯莉娅.舒斯特被瞬杀，战斗的先锋几乎毫无用武之地就落入完败。

比及蒂亚娜.兰斯特和萨兰.利文斯顿，这两个处于战斗中心位置的魔导士倒下的时候，战局就已经确定下来了。与等级考核相比，这简直是更加不堪的局面。

特行部队的分队长们并非毫无准备。在维塔发挥着她极其不擅长的口才，将对象们的怒火和战斗欲望充分调动起来的时候，以精神通讯为平台，魔导士们就已经开始部署战术，然而这在战斗中几乎没有得到任何体现，作为作战指挥的中卫们更是被全面击溃，为战术染上了一层苦涩。

战败的感受一瞬间席卷而来，每个被击落的魔导士都心知肚明。几个小时前被击垮的记忆如同翻涌的潮水，足以将每个人的自尊心吞没。但是在这中间，比起作战更加肩负观测战局的人眼中，又是另一番滋味在心头。

那是因为在短短的一份三十秒之内……甚至可以追溯到骑士换上防护服，维塔都只有一个人。这里并不是说希格纳姆在等级考核时安排了别有用心的伏兵——如果有的话，也只有弥漫在空气中的气焱——却透露了彼此之间的致命性不同。

骑士团长最擅长的只有斩击，当中并不包括被火焰席卷的威力。所以当时的希格纳姆可以说是希格纳姆自己，也可以说不只有她一个。作为骑士团长的融合骑，阿基特也在场。

而留在现场，承担维塔融合骑义务的琳，从始至终都在夏玛尔身边，用一张刚刚被美食满足的脸旁观着。不仅仅是琳，其他两位观战的骑士也完全一脸轻松。即便这样，丝毫没有借用外力的维塔照样将本方打得体无完肤，就显得越发不堪入目了。

没有等级考核时的突然袭击，也不存在对周边状况的误判。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简直无法想象会在更短的时间内，更彻底地予以落败。然而，从在场唯一还保持站立的维塔身上，能够反驳现实的余地早就连同残存的魔法粒子一起，被骑士的铁锤抹杀殆尽了。

必须申明的是，没有一个魔导士会在『对手是维塔』这个前提下轻敌，有了等级考核时的经验，作战在更有策略的环境下被制定，原本应该提高了胜算。即便这样也被彻底粉碎的现实，似乎出自于骑士本人的刻意——给予更优惠的条件，用比起先前自降一等的即战力，给予更残酷的结果。

如此一来，简直就像在传递一个悲观的现实一样——

维塔并没有落在地面上，而是被真红的魔法粒子包裹着。其姿态就像身处的海拔一样高不可攀，而从她嘴里冒出来、完全没有温度可言的声线，则是为现实定下了基调：

“分队长们的考核内容是与S等级的魔导士作战……不，简化一点的话，只是要打到希格纳姆而已。”

接下来，她就要用言语将每个人的自尊心彻底粉碎。

“那个家伙很强哦。如果在我面前没有抵抗余地的话，能够企及这份『强悍』的可能性是0%……说不定连零都不存在。”

这并不只是在陈述事实。简直就像要把由『努力』构建起来的心理平衡全部打破一样，充满攻击性的发言。由此带来的联想是因人而异的。昴的身上出现了挣扎的迹象。从一开始就被击溃的前锋，倒在了距离维塔最近的位置，然而视线却因为下落轨迹的关系，恰好和骑士的方位背道而驰，只能将自家防卫线上的人收入眼中——当然也包括被一瞬间击溃的搭档。

从恍惚的视线出发，蒂亚娜面如死灰。虽然被骑士直击造成的伤势是主因，看起来却像被言语打击到而无法行动一样。很显然，向来坚持努力之道的蒂亚娜受到了明显的动摇——参照以往的表现，她会变成这样简直是理所当然的。

维塔没理由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为什么特意选择如此伤人的论调呢？战斗机少女发现自己并没有过多思考——就像每次搭档受到伤害时一样，她已经出离愤怒了。

“啊啊啊啊啊呀呀呀——！！！！”

骑士就在非常近的弹道上，以『Mach Calibur（流岚之轮）』的机动性能，想要接近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即便如此，昴对魔法向来独具一格的嗅觉还是让她察觉到，自己正以非比寻常的速度行动；而且，身边还有值得称其为『同伴』的人随行。

真相就藏在硝烟弥漫的防卫线之后——兰斯特小姐不顾受创的自尊心依然保护下来的少女，凯珞.露.露茜，以及在她双手合十之下，由『Kerykeion（天命仙羽）』爆发出的粉红色光辉。

『赐予吾等力量的祈祷之光啊，照耀那年轻的身躯吧……』

『我在此祈求，疾风之翼。赐予勇士疾驰之力！』

凯珞同时对两个对象施以强化，在昴身上发动了『Boost Up Acceleration（强化・风神俊翼）』来提升速度；至于将冲击力予以爆发的『Boost Up Strike Power（强化・战神雄威）』则用在了艾利奥身上。于是两人在体质上的区别被短暂抵消，进入不分彼此的攻击模式。

这是以凯珞的支援为开端，三人一组的同调作战。

对于如此全力以赴的挑战，维塔并不打算装作无动于衷：

“如果敌人是上位的魔导士，而己方人数占据优势的话，最直接的战法就是无视敌人，彻底以我为主……”

一句话的时间，就让昴和艾利奥进入了能够攻击的范围。

即便有人数上的优势，在以弱对强的时候，最容易出现的情况依然是怯懦。同伴是不是能够掩护自己，会不会被对手突然袭击，都会让人的行动产生迟疑。这个时候产生阻碍的因素，并不是理智或者情感，而是人体自身的本能。如此一来，即便是能够致胜的战术，也会因为恐惧而自我瓦解。模拟战无法写入人的本能，所以也就没有『大丈夫，问题没有』的可能性。

能够战胜本能的，只有非同一般的勇气。从这一点出发，昴在等级考核的最后时刻，也能够发动攻势的行为——也许值得赞许。作为胜利的钥匙，甚至都可以被重点列出。

但是，真的这么简单么？

只是谈笑间，两位年轻的魔导士再度回到地面——以脸部朝下的方式。以正面打击将昴打倒，又击溃了高速下的艾利奥，也就说明了维塔在机动性和爆发力上的统治力。支援的对象被击倒就是后卫的失败，于是接下来的一个眼神都可以让凯珞丧失战意。

“虽然对付希格纳姆的最后一击连我都觉得爽快，但是要完成击倒的话，先把你蹩脚的进攻技术磨练一下吧。”

维塔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标志性的挖苦笑容。然而连同笑容散发出来的情绪一起，骑士的人性面仅仅是一闪而逝。

“你们一点也不强，干脆说的话，很弱。”

这句话似乎宣判了所有人的死刑。只不过，骑士特意来此，并不是为了将人送上自尊心的断头台。所以说——

“但是啊，再怎么不堪一击，也不会比三年前的你们更狼狈了吧。”

并非每个人都能对维塔的话产生反应。也许，对象仅限于包括苏醒过来的银河在内，有过同样经历的五人。要问她们在三年前的回忆，似乎就只能和某个樱红色的画面联系在一起。那是在六科活动结束前的最后一天，由先锋众挑战王牌们的模拟战。

正如维塔所言，在管理局的王牌面前，没有更弱小的自己了。如果说『努力』是为了有朝一日和对方一样强，甚至超过对方；那么连同挑战本身，似乎都变得毫无意义可言。即便如此，当时的心情并不是虚假的。

如此弱小而狼狈的我们，是为了什么而挑战的？仅仅是收获一场失败吗？

开始有人站起来了。面如死灰的脸上也出现了坚定的眼神。

也许日后会有更加狼狈的时刻，变得破破烂烂也说不定……但是，坚定向前走的初衷不会改变。

如果有『努力』都无法通往胜利的话，那么就朝着另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前进好了。

维塔终于露出满意的表情。对她来说，这才刚刚到达水平线以上。

“如果你们把当时的初衷都忘记的话，陪着你们的我和希格纳姆不就变成笨蛋了吗？”

骑士看起来比痛揍了不成器的学生还兴致高涨，甚至引来琳的不解。但是对于观战中的另外两位骑士而言，她们完全能够体会维塔的想法。

贝鲁卡的骑士有一段漫长的过去。如果要将这层过去娓娓道来，也许搭上他们剩下来的生命都罄竹难书。而在这段悠远的过去中间，为了满足『夜天之主』们的愿望，势比要遇上无数艰难险阻；其中即便有远远超过骑士等级的强敌，也并非值得惊讶的事情。骑士是夜天之书的保护系统，自身不具备魔力成长的潜力，对于当时的骑士们而言，有时甚至连『努力』的资格都不具备。

“即便如此，也必须获得胜利。一切都是为了主人。”

——也就是超越努力的获胜方式。

这就是维塔的教导宣言。

“这就是维塔酱的方式哦。一直。”

另一边，被点名的小不点教导官对着学生们张牙舞爪，仿佛这么做的话，她可爱的学员们就能够快一点领悟似的。虽然很想用积极的情绪来面对，只有『说来容易』的内容还是让人没出息地予以回答：

“总感觉……好像只有身体学习到了的感觉呢……”

维塔闻言露出笑容，但是真正的重点似乎是她额头上的青筋。

“没～关系，那就让你们在脑袋领会之前，用身体充分记住就好了～啊。”

言下之意就只有在她手下呆过的人明白。所以当库里恩露出困惑的表情，表示自己毫无压力的时候，他几乎被四面八方的杀人视线当场击毙。也许贝纳威最能代表众人的意见，即便他完全没有和维塔共事的经验。

只见早就放弃抵抗的三等空尉单手扶额，自暴自弃地说了一句：

“饶了我吧……医院都比这里空气清新啊……”

眼看特行部队的分队长们将要在部下们的众目睽睽之中迎接用身体感受的第一课——

即便他们自己都觉得一场痛揍之后的入院之旅是最棒的励志故事，可有人不这么想。

试想一下，明明拼尽全力榨取的这一点点时间，维塔竟然如此拖拖拉拉地等到现在，就足以验证不可思议背后的别有用心——现在，是时候兑现等候已久的这一幕了。

樱红色的光辉从小不点教官的背后袭来。几乎不用动脑筋就知道无法是要害直击，无法完全回避的直射性魔法。准确一点，维塔今天遇到的第一次有效射击。

作为自己捉弄『可爱部下们』的报应，这种程度算是小看我嘛……

“Eisen！”

『Tödlichschlag（索命冲击）——』

处于『Hammerform（铁锤形态）』下的『Graf Eisen（钢铁伯爵）』在形态转化上需要花费数秒的时间，所以在突袭面前没有了临时改变的余裕。樱红色的魔力光在接近维塔时发生了高速回转，从而失去了能够预判的弹道——由此正面防御的展开就变得毫无效率可言。

对于维塔来说，这样反而恰当好处。因为『Hammerform（铁锤形态）』本身，就是——

“从魔导士的角度看起来根本毫无章法，不过只要狠狠地砸上去就能打得稀巴烂！”

高速回旋的『Graf Eisen（钢铁伯爵）』并没有瞄准弹道，而是单纯捕捉魔力光本身，然后狠狠地砸上去。维塔对着爆炸产生的硝烟喊道：

“你也这么想的吧，奈叶！！！”

硝烟仿佛在骑士的声音中烟消云散。从而让远处的白**导士浮现出来。与其说高町部队长使用了飞行魔法，倒不如将之形容为『飘』——从整体来看，握着RH的手随意地在气流中摇摆，完全就像一只随波逐流的蜉蝣。给你这样的『Ace of Ace』，甚至都无法判断她是什么时候发动魔法的。因为距离太远的关系，完全看不到奈叶脸上的表情。

维塔对此笑得咬牙切齿。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的反应。

她和高町家的末女之间，彼此都太过熟悉了。以至于对方做出如此风骚的模样，背后究竟又在打着什么小心眼，维塔都能够本能地察觉到。

夏玛尔也早就不复适才的悠闲自在，那张写满了美国妈妈式关切的脸完全暴露了她的情绪：

“维塔酱！背后！”

如果跟着夏玛尔的提醒才有所反应就为时已晚。维塔早就做出应对——转身的一瞬间，只捕捉到了一个回眸。

“所以主力是你嘛！菲特！！”

那是被樱红色精巧地收藏起来，此刻才绽放而出的金色光辉。

和奈叶不同，菲特的表情被维塔看得一清二楚——以酒红色的红瞳为主，完全没有泄露出任何情绪的样子，多少让人感到不快。比这更让小不点骑士皱眉的还在后面。

两人的Device相互撞击，魔力在瞬间上升到极限——结果是菲特完成了她华丽的斩击动作，维塔连人带魔导器被击飞。很显然，刚才一气呵成的回转遇到了樱红色的魔力削弱，已经不足以继续抵挡金色的攻势了。

飞出去的距离超过了骑士的预计，这让她采取的制御姿势相当狼狈。这时回头看看，空中两人的表情就清晰起来了。真要描绘的话，那是要在焦糖牛奶里浸泡多久的亲切笑容啊。

但是，与『别扭起来才显得亲切』的维塔背道而驰，此刻两人的表情，真是将毛骨悚然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狼狈的小不点骑士释放出一个挖苦的笑容，甚至连犬牙都露在唇外。

能不能别把『气急败坏赶回家护着小鸡』的情绪暴露的这么明显啊，两只管理局的王牌母鸡。

不过这样也好——

夏玛尔，扎菲拉，琳！

明白了！

只是简短的精神通讯，维塔就和同伴们彼此确认。而她心里浮现出来的想法是：

如果她们不把全力全开贯彻得彻底一点，自己这次带着夏玛尔和扎菲拉过来就毫无意义了。

从两种色彩出现在第二训练室的瞬间，考核的内容就产生了变化。

对象是两个，刚刚从SS的考核中归来，管理局引以为傲的魔导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