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gunner1987 于 2011-5-11 20:13 编辑
十五·文韬舞略
——撒花,最强CP登场!
当林叶再次出现的时侯,套上了不知哪来的灰布褂,魔女形象剧变。
粗糙的工作服很厚很大,拒绝一切来自外部的窥探,但领口却非要露出小片雪白,诱惑着小柯去幻想里面的神秘小气候:香水和汗液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自己精心洗涤的几件内衣有没有被好好穿上?
不过这位只有在男性杂志上才能见到的热辣女工,当然不是来摆出造型供人浮想联翩的。林叶带来了对小柯来说最坏的消息。向来逆来顺受的生化人一声不吭,看了自己和林雅文的伊甸园最后一眼,随着成吨的混凝土倾泻而下,这座有着过多秘密的建筑又一次被封印在了冰冷的海底。
林美人哼着欢快的旋律,看得出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小柯告诉自己,只要林雅文高兴,什么都值了。
身边的魔女欣赏着车窗外奇妙的海底梦幻领域,看似面无表情,脚丫子却在跟小柯那些金属制林雅文牌尾巴过不去。
小柯被弄得很痒,不太明白魔女又觉得哪里不满意了,就乖乖地把尾巴完全放进自己的小圈子里,并确保她们不会再侵犯魔女的领地。但林叶似乎有意识地不依不饶,小柯退一点她就进一点。林叶拥有东方女性少见的修长双腿,这点小柯早就脸红过了,而车也不是体育场毕竟空间有限,小柯只好忍着痒痒任她去。
从冷兮兮的海底再次回到空中学园,心情都好了几个等级,小柯大叹到底还是暖烘烘的太阳亲啊,就连她这个生化人都是如此。
和小柯猜得一样,林叶的宿舍在楼上,但她为什么执意要和母亲分开住小柯不得而知,难道这就是新时代的独立女性?
大包小包收拾完行礼,小柯估摸着以后不会再有林雅文陪在身边睡觉的待遇了,林叶又不在,正是大闹一场的好机会。
不过新生的小柯依旧运气不佳,就在她要向造物主林雅文提出第一个也觉得是最后一个任性的要求时,整间房子剧烈颤动着不让她前进。振动持续时间不长,很快就平静下来,除了给厨房的几副碗筷挪了挪窝之外不会有太大影响。反而是女主人鬼上身似的窜进自己卧室。小柯在HUD上瞅见有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动作麻利地包围了她们的屋子,吓得面如死灰,正想去和林雅文做最后的道别,回头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女人泰山般稳坐梳于妆台前,一会儿涂嘴巴一会儿抹眼睛地描把着呢。描把得那叫一个细致哇,瞄把得那叫一个漂亮哇!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小柯心想坏了林雅文这不会是被吓傻了人格分裂了吧?眼泪汪汪地要拉着她跑,结果立马就被林雅文按椅子上……和对让妈妈光彩照人的魔法小盒子充满好奇的青春期女孩比起来,小柯无疑幸运得过了头,以至于全过程是怎么回事都记不清了,等完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也是差点没认出来,苦菜花儿变成大家闺秀,柴火妞变成了女大学生。
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别墅的各个险要地点就位后,林雅文把小柯拉到玄关处。
门铃响。
小柯刚要去开就被拉回来。林雅文一边抚平裙摆一边紧张兮兮地问她,“你看看我,这样行吗?”
小柯不知道怎么说,尽管穿上裙子、略施粉黛的林雅文有些陌生,但永远是她心中的女神。
林雅文没来得及等到她的答案就伸手去开门。站门外的首先是个贼眼熟的女人,但就是记不起来,好像天天都能看到她,但又那么遥远。
“领导人百忙之中光临寒舍……”
小柯恍然大悟,面前这位就是每天都会出现在新闻上的水清舞,共和国的领导人。
给林叶当小保姆的那段时间,除了看阳台上那些五彩斑斓的内衣裤,小柯唯一的娱乐就是看电视。但昂贵的电视机里除去地方电视台粗制滥造千篇一律的电视剧和吹得天花乱坠的购物频道外,唯一能看的就是枯燥乏味的滚动新闻。不过,涉世未深的小柯倒是很喜欢看共和国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和东方式的权利斗争,而她最喜欢看的,就是永远出现在新闻第一条的那个藏青色身影。
“林总……好久不见。”水清舞说话有些断,音调有点颤。
“好久、不见。”林雅文同样。
总书记刚要进门,被身后的警卫员拦住。警卫员朝她使了个眼神,“首长,我们检测到这间房间里有放射反应,尽管计量很小,还是请您……”
小柯知道放射尘是之前测试装甲强度时候沾上的,虽然都摆出姿态签署条约,但实际上哪国军队都舍不得扔掉贫铀弹。
警卫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水清舞打断,“主任是我多年的好友,她对共和国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的,你是想说一个把青春都献给了共和国科研事业的伟大学者在做出卖祖国出卖朋友的事情吗?”
警卫员闭嘴。
“我不叫你们的话,不用进来了。”
林雅文把水清舞带进客厅,拉上所有的窗帘,房间里里变得隐秘起来。
“不是说好了不用送的?你那么忙,有她们陪我就行了。”林雅文边说边去倒水,瞎子都看得出她有多高兴。“我估计你昨晚觉都没睡觉吧,是不是?”
水清舞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虔诚得就像在外多年的游子回到了充满和妈妈回忆的小房间。
“待会儿在你这儿吃,在你这儿睡。”
林雅文跟着火了似的咋呼起来,“你今天没采访?”
水清舞伸个懒腰,抓过一个靠枕斜抱在怀里,斜着倒下去,视线开始飘忽。“昨天慰问老同志,今天把录像拿出来放放就行了。”
林雅文把电视遥控器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别这么拼了,你还有一届要干呢。”(一届依旧按四年算)
水清舞逼着眼睛,手却在空气中乱划,像个还没断奶的孩子。“还干啊!我打算从现在开始,该关的关该杀的杀,把人都得罪光,下届姑奶奶我不玩了!”水清舞突然坐起来,把靠枕扔到小柯身上。
“刚我来的时候,看到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心里那个感慨的哇,想当年我也是花枝招展过滴呀!整天在那死气沉沉的鬼地方,诶我跟你说,那简直就是疯人院!李芮茗说等我不干了,可以回来当个教官,再好不过了是吧?”
水清舞把视线飘到在一旁愣了半天的小柯身上。“这位就是影子小姐?”
影子?
林雅文又把不知哪来的饼干搁在茶几上,对国家领导人翻了个白眼儿。“可不是影子,是林柯女士。”然后绕到侧面搂搂小柯的肩膀,对水清舞说:
“你现在也还是花枝招展老姑娘。先垫垫,要有会儿才能开饭呢。”
林雅文去厨房忙活,留下小柯和水清舞面对面。
水清舞吃了片饼干,拍拍手,坐正。
“咱们认识一下,水清舞。”
水清舞没和小柯握手,而是把饼干递了过去。“吃么?”
小柯不饿,不想吃,也没胃口,但出于对长辈的尊重,或者说是对林雅文朋友的尊重,不太情愿地接过了饼干盒子放在腿上。
“您好,初次见面,我叫林柯。”小柯倒是主动伸出手,不为别的,总觉得这女人有威胁。
水清舞很有诚意地和她握手。
“我知道。那什么,饼干可能是过期的。”
小柯一哆嗦差点把整盒饼干捏碎了,拿起一看,还真是过期食品,林雅文的形象大打折扣。
“不过也蛮好吃。说说你?”水清舞的话题跳来跳去。
小柯叽里咕噜噼里啪啦地说完自己的过去后,发现自己特意说的跟白开水似的水清舞却听得津津有味。水清舞挪挪屁股凑过来,奇怪的亲和感一下子把小柯包围。
“你对我,有什么感觉不?”
小柯没说自己的感受,此时这个名副其实的女帝的眼里全是自己,而是瞄了瞄她嘴角,没有口水流下来。
这位共和国的领导人,岁数不大,和林雅文差不多,但给人感觉像个不受时间影响的永动机,仿佛一万年前她是这个样子,一万年后也还是这个样子。而且还有点深层次的眼熟。只不过她现在,有点像是个在询问自己孩子在校情况的父亲。
小柯摇摇头。
水清舞站起来,整整裙子和衣领,竟然还故意咳两声。
“水清舞,女,生于共和国历868年,886年参军,同年加入‘彩’,先后担任火力班,警卫班和政委兼中央书记处第一书记,894年退伍从政,先后担任外交部副部长,中央政治局常委、共和国副主席、中央委员会总书记。配偶,张强国。”
在小柯被这些乱七八糟又雷同的词汇搞的昏天暗地的时候,水清舞忽然俯身凑到她耳边,“告诉你个秘密,我丈夫是同性恋。”
小柯终于把手里的饼干捏得粉碎,同时赢得了水清舞的高声赞赏。
“说什么呢笑得这么淑女?”林雅文提着菜刀从厨房里出来,“谁帮我烫一下花菜?”
小柯看着林雅文,想要她告诉自己刚才听到的只是幻觉。
水清舞小女生一样轻快地跑到林雅文面前。“在说我那荒诞的婚姻呢。”
林雅文一脸的难以置信,“才见面不到二十分钟你就把这个国家最大的丑闻告诉她了?”
“有什么,我相信我们……你女儿……的分身,瞧她,多冷静。”
小柯表现得的确很冷静。她已经一身冷汗地静坐在那儿好一阵了,不停地深呼吸保证有充足的氧气来供应大脑。厨房两个人谈话的声音又传过来,不想听却又忍不住要听。
叮叮当当做饭声里夹杂着林雅文好听的声音,“老张呢?还好吧?”
“管他呢,各过各的,以前还能偶尔到他家蹭个饭,现在可不同娄,他爹见了我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挺可怜的。你怎么搞的,西红柿都烂啦!”
“小柯!!”林雅文一道霹雳,小柯冲进厨房。
“到食堂去找几个西红柿来,要那种滴溜滚圆的。”
小柯偷偷瞄一眼水清舞,她正以一种官员在高级娱乐场所看陪酒女郎的眼神看着自己,“哦”了一声赶紧跑出去。
去食堂的路上没什么人,小柯接着她的胡思乱想:首先,水清舞不可能骗她,这类女人笑眯眯的时侯说出来的话一般都具有很高的可信度,再说没必要,林雅文也证明了这点。其次,政治家水清舞和科学家林雅文这俩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是为什么看上去那么亲密,水清舞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悠然自得,她们是学生时代的闺蜜吗?虽然小柯没看过她们穿一条裤子,但她肯定,如果水清舞要求,那不是不可能。而且林雅文显然和水清舞是同一类型,出类拔萃,孤苦伶仃,对外威风八面,私下和孩子也没什么两样,客观地说这两人的确很般配,就连性别都一样……不过林雅文有孩子了,虽然没见过她的丈夫,或者说是孩子的父亲。
小柯专注思考的样子正好被火眼金睛的见习警卫员撞见:一个神色慌张的年青人抱着一袋可疑物品往正要往首长所在的房间走——不是分裂分子青年团是什么?新手警卫二话不说把她拦下,用小柯不太能听懂的方言嚷嚷着要抢夺她怀里的西红柿。
这些圆溜溜水灵灵的小东西立马让小柯母性大发,誓死也要保证这些西红柿完完整整地给林雅文拿去宰了下锅。索性往地上一蹲,用身体守护林雅文的命令。
警卫员看小柯劲儿大硬抢不过,差点拔枪,还好这时候那个队长过来帮小柯解了围。
“打你个娃娃兵!没看见这是林总闺女吗?”
这林木名气还真大……小柯这么想着回到屋里,看到一番奇景:
谁也想不到林雅文这么个细胳膊细腿的科学家炒起个菜来那叫一个气派。盈盈一握的玉腕愣是把十几斤的铁锅当成蒲扇舞得上下翻飞。
炒菜声太大,水清舞也把土豆切得咚咚响,没有人注意到小柯已经站在厨房门口。
“她怎么还叫你主任呀,民政局的资料我都改过了,你们已经是法律上承认的一家人了呀。”
“那也得她自己同意吧,你们这帮子政治家,国家是人民的成人民是国家的了……”林雅文故意把油手在水清舞的围裙上擦擦。
“又来!”水清舞手上有活儿就用屁股撞林雅文一下。“她不愿意?”
“手上有刀别乱动!她……我不知道……”
水清舞乐呵呵地凑过去,“怎么会呢,母子连心,小丫头不好意思罢了。还是你担心小木那儿?”
“不知道,诶呀,不知道……”林雅文歇斯底里,“你这人怎么这么罗嗦,难得来吃个饭乱七八糟的事能不能等会再说呀你!”
气呼呼地把火一关,主妇一转身就看到小柯楞在厨房门口,冲她一抬下巴,“是不是拿的滴溜滚圆的?”
小柯机械地点点头。
“给你水……”林雅文回头冲水清舞喊,“她该叫你什么?”
“你没说?小木的事?”
“什么?厄……还没说。”
水清舞呆滞地看了林雅文一眼,“就叫姨好了。”
“还好没说叫姐……”
“恩?”
“去把西红柿烫了给你水姨。”林雅文拍拍小柯的后背,又指指站在炉灶前的水清舞,像是在鼓励一个七岁的孩子去把自己画的画拿给父亲看。
“是舞姨!”
要不是周围一直出奇的安静,要不是热能感应器上还有警卫员的影子,小柯根本不相信这个吃得满嘴流油的女人会是共和国的领导人。
“几天不见手艺退步呀。”
“吃你的吧!”
“火候不够啊,不入味儿……”
“我叫切小块,你两三下了事怪谁啊?”
“看看,你们家筷子都是弯的!”
“那是错觉。”
“快看快看!我又上电视了!”
“你哪天不上电视再喊我来看。”
“我吃饱了,享受啊,以后咱就这么过吧?”
“我看你是想跟电视过,先过来把碗刷了!”
小柯站在饭厅正中央,她的左边是依在沙发里的抱着遥控器的水清舞,右边是穿梭往返于厨房和客厅的林雅文。虽然水清舞和林雅文之间的熟络让她无法欣然接受,不过这样的三口之家看起来也不错,或者说有点另类的三口之家。甩甩头,把碗筷一股脑搬进了厨房。
红茶端上的时候,水清舞已经枕着林雅文的腿迷糊上了。小柯感到有什么酸不拉几的东西往外冒,立刻否定掉自己刚才使者接受水清舞的努力,用力地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水清舞闻声坐起来,林雅文把红茶端给她。
“小柯你坐下,我有话说。”
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吧?不就是手重了点吗,果然帽子越大心眼越小呢……小柯撅着嘴坐下。
水清舞拉过林雅文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在小柯看来这简直和宣战没什么两样。
“林雅文女士是我最重要的人。”
小柯火蹭蹭地就往往外冒。
“讨、讨厌,孩子面前你说什么呢……”林雅文扭捏地不像话,她想要把手抽出来,却被握着踏踏实实的。
“你的事情我在林叶的报告里看了,你也该知道你对共和国来说意味着什么。”水清舞大献殷勤地把红茶送到林雅文嘴边,林雅文红着脸接下一边喝去了,像极了被恋爱宠腻着的少女。
“共和国现在内忧外患,说难听点,我是皇帝,别人不敢对我做什么……起码在位的时候,但雅文她不一样,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她也在你们的目标中。”
小柯脑袋嗡嗡的响。
“我们有句古话叫家贼难防,比如一个泄露军官遗传代码的奸细。所以我给林叶投了赞成票,外面的人要单纯得多。”水清舞在这顿了一下,手放在林雅文的膝盖上,“在此期间,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替我保护好她,我最最心爱的人。”
林雅文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却依旧一声不吭。
水清舞缓缓起身坐到小柯旁边,从腰际抽出一把便携式折叠短剑,轻轻牵起小柯的一条尾巴,宗教仪式一样仔仔细细地把短剑装在通用接口上,启动了供电开关。
“很乖巧呢。”
呼出的热气扑在小柯头发上,小柯能感觉到背后的水清舞在笑。
“这是我少女时代开始一直在用的短剑,最大功率产生等离子体,对抗激光也有一定效果,驱动程序在雅文给你安装的数据库里有,文件名是我名字的拼音字母。”水清舞收起短剑的音速刀刃,帮小柯把尾巴放好。
“这把剑代表我,请你收好她,替我保护好你们母女三人。”
水清舞的那种眼神,不仅让小柯觉得收到了极大的器重,更是无比的骄傲。这个宇宙中最有权利的女人,有一样最宝贵的东西,她想要守护她,却不用特权和军队。她小柯连人类都不是,现在却被托付了这件最重要的东西。
“好了,我该走了,你们……”
水清舞还没站稳,就直挺挺地倒下去——林雅文拽着她的衣服不放。
“乖,我很快就去看你们。”
林雅文捧着水清舞的脸,距离越来越近。水清舞开始别扭,向小柯递去可怜巴巴的眼神,小柯对无力反抗的水清舞冷眼旁观。
“跟你说了不要戴隐形眼镜,你就是不听是吧?来我帮你摘了。”林雅文说着就动手。
水清舞赶紧护住脸,“不要,摘了没法走路了……”
“这么严重?多少度了?”
“750度。”
“右眼吧?左眼呢?”
“……”
“恩?”
“1750度……”
水清舞闭着眼睛等着下一波暴风骤雨,却好长时间没动静,以为林雅文去厨房拿擀面棍了,偷偷眯开眼一看,林雅文就在脸前,接着就是一个熊抱扑上来。
“乖、乖,哭什么……能保住不错了……呦呦……”水清舞轻轻拍着林雅文的背。
林雅文推开水清舞,满脸的泪痕却笑靥如花,“我帮你做个假的吧?我发现用光学镜头也不错,要不咱试试?”林雅文看小柯,小柯赶紧背过去不给她看。
水清舞一转身从林雅文的手里溜出来,“算了,我不想这么早就被你们疯子科学家大卸八块呢。”
“哦?”林雅文翘起大腿,拖着下巴,风韵十足地看着她。“那你准备什么时候?”
水清舞还真想了一会儿,“比如说……屁股不翘了,你嫌我老不要我的时侯。”
林雅文一脚飞过去,“平时多踹踹就行了!有弹性!”
两老大不小的女人在屋里玩起狐狸抓兔子,水清舞拿小柯当挡箭牌。小柯一个不小心被她拌倒,事发突然,重力振子没跟上,小柯重重地摔在地板上,把地砖砸了个大坑,而且位置不好,正巧在地砖的接壤处,一下就报销了四块地砖。
“没事吧,首长?”队长担心巨大的响声。
“没事儿,我……我CEI(四声)了个碗。”
“哦,那可真是个大碗……”
小柯满眼金星地从地上爬起来,水清舞说真的要走了,小柯还有点儿舍不得,巴巴地在玄关看着她。水清舞拍拍小柯的肩膀,“别这么深情,林家的女人要强势一点。”
小柯点点头。
水清舞最后看了林雅文一眼,晃着她的水蛇腰出门离开。
水清舞来得震撼,走得也深刻非凡。小柯把自己脱得精光,对着镜子心疼屁股上摔出的青紫,掂量着两个问题:
一是水清舞说用来形容林雅文的“最最心爱”到底是怎么个概念,有时候多一个肯定的字,意义反而变得模糊起来,“心爱”可以是姐姐对妹妹,妈妈对孩子,老师对学生。但这些感情似乎都不能解释林雅文偶像剧纯情女主角般的反应。
问题二,在林雅文和水清舞的对话里她似乎听到林雅文愿意接受自己做女儿,真的吗?真的吗……
穿上衣服,把那些狡猾大人的问题扔到一边,她还有个必须在今天完成的任务。
带着热气走到林雅文的床边。林雅文关掉吹风机,转过头来。
“怎么了?”
“我……我……”
小柯比划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只是过了今晚,再要向林雅文索取一点什么就不那么容易了。面前的林雅文卸下了防备,那个能冷死人的林叶又不在,小柯感到一股热血冲上头顶,自己昏头转向差点扑到林雅文身上。
“帮我吹头发?”林雅文惊喜地看着她,小柯无法拒绝这样的眼神,何况当回洗头女郎又不掉几斤肉。接过吹风机,轻轻撩起林雅文刚刚过肩的丝绸,电吹风不大不小的噪音把她们与周围隔开。
“新身体……还习惯吧?”
“嗯。”
“还疼吗?”
“好多了,不怎么疼了。”
“恨我吗?”
……
小柯掐掉电源,像发誓一样一字一句,“不,永远不!”
“嗯!收到!”
林雅文轻快地夺过小柯手上的吹风机,把小柯转过去。
暖气软软地扑在脸上,眼睛越来越沉,小柯不知不觉靠在了林雅文身上。
“去睡吧,能一个人睡吗?”
小柯迷迷糊糊地看着昏暗灯光下的女人,最终也没想好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恩了一声就伸腿下了床。
“晚安。”
收到这句话的小柯像闪电一样飞快地俯身在林雅文的脸颊上撞了一下。
“晚安,妈……妈妈!”
小柯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妈妈,把她带到世界上来的是和林雅文一样的科学家,但她终于在本应形同陌路的林雅文身上找到了心中的母爱。虽然鼓起勇气传达了自己的心意,但难道这样就都了吗?还想要更多……
“你能叫我妈妈,我好高兴……”悦耳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小柯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只是你真正的妈妈不是我。”
后面紧跟着的话让小柯窜上天的心又跌回谷底,掖紧被子不想再往下听。
“生物学上你的妈妈是小木呀,法律上亦是如此,只是很多原因,让我捡了这么个大宝贝。”
小柯在被窝里瞪大眼睛,却只看到黑暗。
林雅文掀开小柯的棉被,一阵凉风之后是温暖的体温。
“不管怎么样你都必须接受她是你妈妈的事实,就像小木接受了你一样。”
这么说你也是因为她才对我这么好的吗?没有她,我会怎么样?小柯真想这么问她。
“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所以答应我,不管你过去未来的命运怎样,都不要恨她,好不好?”
激荡的灵魂最后稳稳地落在林雅文柔软的掌心里,小柯拉起林雅文的手起誓。“我答应你,主任。”
“不乖,要叫妈妈。”林雅文的脸在月光下朦胧了。
“妈……”
林雅文使劲儿把小柯往床边推,这才觉得给小柯装的东西太多了,以自己的力气根本没法在小木的小破床上腾出再睡一个人的空位。
“过去点呀,这样怎么睡呀!?”
林雅文不小心撞到了小木走前扔在床上、小柯看到了却没敢私自挪窝的电脑。
“诶呦!”
小柯赶紧往床边移动,尽量留出给优雅女人高质睡眠的位置。要是自己的原因让妈妈美丽的脸上多了黑眼圈,那罪过可大了。
林雅文向小柯凑过去,让她的脑袋靠着自己的脖颈。
“晚安。”
“嗯。”
“啵。”
小柯得到了一个晚安吻,至此,她觉得孩子从母亲那里得到的,她已经一样不落的照单全收了。
清早,小柯盘坐在床上,在明媚的晨光下悔得挠头。她本应该彻夜都醒着好好享受一下天上掉下来的妈妈的,但在林雅文的怀里那么安心,梦都没一个的天就亮了,妈妈也不再在身边了。小柯贪恋了一会儿残留的体温才依依不舍地下床。
“怎么样?向妈妈撒娇的感觉?”
小柯回头一看,林叶正靠在自己身后的门上,直线距离不到一米,竟然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林柯小姐,那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只有那个女人有这种待遇?我作为林家的长女难道不是你的姐姐吗?”
“没有没有,我、我只是……”
“做林家的女人,要再自信点才行,你和小木都是。”
曼妙的身姿离开了小柯的视线后一会儿,“林家的女人”让小柯终于可以肯定,尽管方式不是那么友好,但魔女已经接受她了,那她也就真正意义上的林家人了,林雅文的女儿,林叶的妹妹,那又是林木的谁呢?姐妹,或者真像林雅文说的是女儿,能接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