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NobitaWong 于 2011-8-25 12:32 编辑

《人魚的憂鬱》—第一幕—

「唔嗯……」

現在幾點了？

剛從夢裡醒來的我，因為還處於半睡半醒狀態，所以一時還不記起可以用鬧鐘來確認時間，而且……也不太認得睡在我旁邊的生物是誰。

「！！！」

有一刻以為是賊還是妖怪的我，發出了不成聲的聲音，但因為這一嚇，我的腦袋瞬間清晰起來了。

「什麼呀……是唯嗎？」

唯她『又』跑到別人的被窩睡了。

我會用『又』這詞是因為她已經是慣犯了，不只是我的，大家的被窩也被唯入侵過，……除了律。

『因為小律抱起來一點也不舒服嘛！』

這個理由讓我的青梅竹馬抓狂了好幾天，當然也讓我們歡樂了一段日子。

「呼……」

規律的在呼吸著，我靜靜地看著還在睡的唯，平常表情變化多端的她，大概就只有這時才是最平靜的。以前在學校經常看到唯的睡臉，但現在看到的又和那時的不一樣，那時給人的感覺……打個比喻就是很想要保護的可愛小動物，現在的唯一臉認真的，給人一種冷靜和安心的感覺。

我眼角掃向放在書桌上的鬧鐘……哇！已經這個時間了！

「唯！快起床了！」

我起勢的想要唯起床。

「唔嗯……小澪早……再5分…」

不要給我立即再睡呀！

「要起床了！今天不是約了神本小姐去拍海報照的嗎？」

在律給了我們劇本兩天後，神本小姐再次聯絡了律，要我們拍海報照，幸好我們這陣子也沒有演奏的檔期，時間很快便定在那天的兩天後……即是今天了。但聽到這麼突然的安排，看來這個導演小姐正如紬所說，真的是個隨便得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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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近看果然更可愛呢！你們兩個快點穿上戲服去拍照吧！」

她左手拿著戲服，右手推著我們進更衣室，眼前的這位女士並不是佐和子老師，而是剛剛才見面不知道有沒有超過五秒鐘的神本小姐。

我和唯連招呼和客氣說話也沒說，便被推到了各別的更衣室。

「那回頭見~~~」

擅自推著我們然後把戲服掛到門後，很清爽的走掉了。

「哈哈……真是個活潑的人呢。」

在隔壁的唯小聲的苦笑著，我隨口和應了後，我們便雙雙閉上門，著手換戲服了。

剛剛從神本小姐的手中還不太看得清楚，現在我仔細地看著眼前掛在勾子上的戲服，那是一條米色長裙，而設計上比較接近古外服飾。

因為不太習慣穿長裙，花了點時間在整理裙擺，我照著更衣室內的全身鏡，那裡彷彿映照著一個在舞會上的大小姐。

「唔……大概沒問題吧……」

我對著鏡子上的自己說著，準備步出更衣室時……

「呀……」

問題來了，裙子實在比我想像中的要長，都快要碰著地板了，一會兒向神本小姐說說吧……

「……果然是這樣比較好呢！」

「是…是嗎……」

聽到神本小姐和唯在門外的聲音，看來唯已經準備好並讓神本小姐檢查過了，那我也出去吧……

嘰嘰——

我輕輕地推開門，站在跟前的是剛剛見面不知道有沒有十秒鐘的神本小姐，還有差不多每天也會見到的……唯？

「嗯？小澪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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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孩背對著我，大概是聽到我開門的聲音，她……唯她便半轉著身的看著我。

「呀……嗯……」

我含糊地回答了她，腦內的回轉變遲鈍令我不能清醒地回應，現在的唯，就算是作為女性的我也覺得很……心動。

以黑色襯衫作底，棗紅色的小背心，配上深藍的牛仔褲，而穿著的鞋是高管的黑長靴，頸上繫上了一條短短的黑色領帶，仔細看清楚的話，還會發現唯的左耳還戴上了一隻粗環形的銀耳環，髮型的變化則是取下了髮夾而已，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取下髮夾的唯，但唯很少穿著這麼中性的服裝，真的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呢。

「小神剛剛說放下來會比較好看……小澪覺得呢？」

唯走近了我的身邊，右手一直在弄好前面的頭髮，唯從小就一直很在意髮型呢，話說……小神不是指神本小姐吧？

我抬頭看著唯……大概是兩年前吧，唯不知是吃錯了什麼，她竟然長得比我高了！

『這是第四次發育期啊！』

還要說著一些痴話……嘛……這些什麼的都不重要，總之就是因為本身唯已經比我高了，而現在的唯又穿了長靴，所以都快要高我半個頭子，而我才要抬頭看著她。

「嗯…這也不錯啊！」

的確取下的效果比較好，給人的感覺更加成熟了。

「小澪的也不錯啊！那條裙子很有公主的感覺呢！」

呀！被唯提醒了！我的裙子過長的問題。

「呀…那個…神本小姐，我的裙子好像不太合身，裙擺都快拖著地了。」

「嗯？我看看……」

神本小姐也走近過來，由於剛才一進來便被她推進更衣室，我連她的正面也沒有好好的看清楚。

雖然從律的相片看過，但我還是再一次看著她的臉。深棕色直短髮，配帶著扁圓鏡的無框眼鏡，有著一張小童臉，但有著大人的身材，只從外貌判斷的話，也許會有人以為我們和神本小姐是同齡的吧？

「你現在有穿著鞋子嗎？」

「不……沒有。」

她的聲音雖然不能歸類為美聲，但卻有一種吸引人注意的力量，那也是作為導演的一個武器吧。

「哎呀……那便不夠長了，果然只靠當日目測你們的高度來製作戲服，還是會有點偏差呢。」

什麼！？是不夠長？

「我們打算是可以完全遮蓋著腳，怎至是像古代的公主那樣，裙擺能長得像抹拖一樣能掃著地呢。」

「那……今天的拍攝還能繼續嗎？」

「大概沒問題吧？」

太隨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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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神本小姐便帶我們到了拍攝場地，在那裡我們看到的，與以往拍攝音樂影片的地方不一樣，沒有鋼琴、沒有鼓組、沒有貝斯、沒有吉他也沒在座咪，有的……是一個高大的透明水缸，大概有兩至三個人的高度吧？

「嘩……好大的水缸……」

「……這是什麼用的？」

唯不自覺地感嘆著這『奇景』，我也不自覺問起了心中的疑惑，該不會是要我們跳進去吧？

「哈哈！你們果然會對這覺得奇怪呢！」

就像是預想到我們的反應，神本小姐的語氣十分地理所當然。

「你們兩個分別進入水缸中，隨便地擺著姿勢便好。」

還真的要我們跳進去，事前還沒有問我們有沒有懼水的。

「隨便便好了嗎？那樣反而不知道該擺什麼才好啊……」

我完全同意唯的想法，就像小學作文時，老師都會定一個題目給我們，那時的我們只會覺得規範太多，很難自由發揮。但當我學會自己作詞時，就知道『自由發揮』的難處，難以定立一個方向性，反而不知道怎樣寫才好。

「你們想擺多少個，多久也沒問題啊！今天這個場都被我訂下了。」

這個場……除了特別讓人注目的大水缸外，其實什麼也沒有。大水缸的背後能掛起色紙，讓水反射紙的顏色來創造不同色彩效果。看來今次是要拍正常的海色，色紙用了白色，這除了是因為不想讓水混入其他顏色，也是個方便後期修圖的工作人員。

「小澪還沒決定好嗎？那我先進去吧。」

「呀……嗯，好的。」

看到以為在沉思，實際是在發呆的我，唯自告奮勇的先去拍照了。

唯她爬上了長長的梯子，走到水缸的邊緣了，多走一步，唯便會跌入水中。

「那平澤小姐準備好了嗎？」

「是！」

唯爽朗地回答了問著她的攝影師小姐，引得攝影師小姐嘴角也微微向上勾。

「好！燈光的！把除了主燈的都關掉！」

神本小姐一聲下令，全場立即變成漆黑，只有在水缸正上方的一支強光燈，成為了全場唯一的光明。

唯隨即跳入水中，開始擺放著她腦海裡的圖畫。

雖然唯在學時（特別是課外活動時）常常會給人一種懶散、不專心、不認真的感覺，但其實並不全是這樣的，就像在我們拍攝專輯的音樂影片時，唯每次也都認真對待著，只要是關於到『責任』的話，不管是多小的事，唯都絕不會馬虎了事。

其實這並不是這幾年的事，唯從高中以來便是這樣的了，只是很多人都沒發覺，舉一個最好的例子便是高中時唯扮演樹G的時候，那看似什麼人也可以……不，根本就是什麼人也可以來演的東西，沒有人要求過唯練習定格動作，唯卻認真地練習如何做一棵『完全不動的樹木』，而那又是一個多麼費力和辛苦的動作。先不論這個定格動作是不是必要和有多傻，但這就是唯她面對『責任』時的態度。

雖然現在的唯只是靜靜地把頭和四肢垂低，任由自己的因為地心吸力而下墜，但這已經是唯其中的一個主題，無力、隨波逐流、絕望。

然後雙手合十放到胸前，把雙瞳閉上，簡單的一個祈禱動作。

再次把雙眼睜開，唯突然把頭向上仰，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是怎麼樣了？唯繼續凝視著強光燈，像是被吸引著，手無意識的向上伸，她維持著這個動作直到雙腳碰在地面。

之後唯坐在地面環手抱膝，側著頭放到膝上。

然後站起了身，半側著身的對著鏡頭笑了笑，做完這最後的動作，便游上水面了。

回到外面世界的唯，燈光又回到剛進來時一樣，稍微用了點時間去適應這個光度，當我能再睜大開眼時，唯已經從工作人員手中拿過毛布，抹著頭和身的走了過來。

「我才想到四個而已呢，小澪覺得怎樣？」

嗯？四……個？

「就算我覺得怎麼樣也是沒用的啊，要神本小姐覺得好才行吧？」

「那也是呢！」

「請問秋山小姐準備好了嗎？」

攝影師小姐在預覽完剛剛在拍的照片後，便走過來詢問我。

「呀……是！已經好了！」

糟糕……剛剛一直只顧著看，都忘了要想動作了。

我一步一步的踏上剛剛唯從這走下來的樓梯，攝影師小姐也陪著我旁邊。

「秋山小姐，因為你的裙擺在水中會浮起，而我們又不想拍到你雙腳，所以請盡量屈起你的腳。」

「好…好的！」

但我連動作也還未想好呀呀呀呀。

「哈哈！不用這麼緊張的！很多時突如其來的想法或自然的流露，才有出乎意想的構圖啊！」

我做這行的見不少了！她還笑著說。

「所以放輕鬆啦。」

她……在幫我解除緊張感。

「謝……謝謝你！」

「要謝我便給我個漂亮的構圖吧！那我便有薪了！」

她笑著回到自己的岡位，我也被連帶著笑起來，站在自己的『岡位』上。

「好！燈光的！把除了主燈的都關掉！」

神本小姐再次説著同一句話，而這就像是賽跑時的那一下槍聲，除了主燈外的都關上，我也跳進水缸裡去了。

水溫溫的，稍微把我的緊張感緩和了，動作嘛……先把腳屈起好了，反正拍到腳的相片全都不會採用，先把腳屈起準沒錯，然後……該怎麼做好呢？

我呆呆地看著『海底』，因大部份的燈也關上了，使這『海底』的顏色更深更黑了，就像有種吸引人的能力，我的目光也被它吸引著……不行不行，我怎麼能在工作時發呆。

我把雙手也盡全力的向旁邊伸出，做出一個想盡力捉著什麼的動作。

之後我單手握拳，放在胸前，與唯的不同，唯那個想帶出的是『祈願』，我的則是『決心』。

之後雙腳踫到了地面，我避免照到雙腳，把身子壓了一壓，反正有這裙子擋著，應該不會太明顯的。高舉著雙手，扮演著歌唱的模樣。

再學著唯般，我跪坐在地面上，雙手放在膝上，稍稍側著頭，露出悲傷的表情。

然後……然後……想不到了，氧氣也快不夠了。

我站起了身游上了水面，燈光再次亮起，工作人員看到我上來後也立即幫我披上了一條大毛巾。

「好！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大家辛苦了！」

神本小姐為今天的工作作了個終結，所有人也開始著手善後工作了。

「咦？這樣已經可以了嗎？」

我驚訝著今天的工作進程，我和唯也只是進入過水缸一次罷了，不需要更多的照片嗎？

「今天你們努力了，看來導演也滿意你們的工作表現呢！」

攝影師小姐聽到我的自言自語，便和我說著，話說……

「那…那個……呃……」

呀，糟了……我都不知道攝影師小姐的名字……

「嗯？我叫片葉，櫻咲片葉。」

了解我不知道名字的她，簡單地做了個自我介紹。

「櫻咲小姐，那個……剛才謝謝了！」

如果沒有她讓我冷靜下來，我大概在水中潛到窒息也沒能做出一個動作來。

「哈哈！不用啦！我才要謝謝你們呢！多虧你們，這陣子我的存款簿也不會缺錢了吧！」

「不，不用謝，我們也只是做著我們應份的事……」

雖然也有一半是因為律的強迫。

「是你們的話，這套戲會紅吧！」

「欸？」

怎麼可以……說得這麼肯定？那份自信是來自……？

「神本小姐的眼光和我的鏡頭，從來不會看錯人。」

櫻咲小姐的微笑，只會令我覺得更加莫名其妙。

「你快點過去吧，你的朋友也等你很久了，你們便先到浴室洗個暖水，免得著涼啊。」

我慌張地回應了櫻咲小姐後，快步地走到唯的身邊，唯的頭髮雖然乾了點，但衣服還是濕透的。

「唯！你可以不用等我，先去洗澡的嘛。」

「嘿嘿，想等小澪一起再去嘛！我也想看看小澪做什麼動作。」

邊閒聊著，我們走到了在後台附設的小型浴室，把吸了大量水份而變得沉重的戲服脫下，用水暖了身體後便穿回今早進來時的便服，走出了浴室的我們，就在這時碰到了神本小姐。

「你們來得剛好，唯和澪你們都有在練習我給你們的劇本嗎？」

神本小姐劈頭便是這句，而且也直呼我們的名字了。

「那個……因為我的原因而出了點問題……」

在我旁邊的唯一面抱歉的對神本小姐說著，嘛……和唯演練過幾次，我想不到在最初的時段便已經碰到難題了。

「是嗎？不要緊，你們慢慢適應吧，反正還有整整一星期。」

適應……嗎？但那個難題就是因為唯太過適應而發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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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在我和唯窩在家中繼續排練著的時候，律也從外面回來了。

「你們昨天拍照的海報，樣本已經在我手了。」

「「「「真的嗎！？」」」」

這個反應似曾相識，這就是所謂的既視感嗎？……這並不是重點！她們的效率未免太快了吧！？

「律學姐快讓我們看看吧！」

「對啊！究竟把我和小澪的照片處理成怎樣呢？」

「呵呵，到底是怎樣的呢？我也想快點知道呢。」

「大家不要急！樣本會被你們弄破…的！」

大家也很想快點看到海報的內容，我也很想早一刻知道是什麼樣子的！

律把卷起了的海報放在餐桌上鋪平，讓我們每人也能看得清楚。

我也湊過去看著海報……嗯？

「這……這個是唯來的嗎？」

「那…那當然是我來的啦！」

律問著一個不切實際的問題。

「唯學姐和澪學姐真的是分開拍照的嗎？完全不像是呢！」

「對啊…是分開拍的……」

稍微有和大家描述過當天的情況，但看著這海報的梓也不禁懷疑著。

「小唯和小澪也都拍得很漂亮呢！動作是預先想好的嗎？」

「不……不是啦…但是……」

從看到這海報時便覺得奇怪了，我……

「「我有擺過這個動作嗎？」」

不只是我，原來唯也記不起自己有做過這個動作，不……唯這個向上凝視，把手向上伸的，昨天的確有做過！

「唯，昨天你有做這個啊。」

「有嗎？我完全沒有記憶啊！」

只是昨天的事而已，就算是怎樣善忘也太不合情理，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奇怪……我記得小澪的這個動作昨天有做啊！」

「什麼！？」

我怎麼沒有記憶了！？

我想想……昨天的第一個動作是把單手放胸前，之後是兩手用力伸前，再來是扮唱歌，最後是跪坐著吧？

哪一個也是跟這海報上不同的動作，但偏偏唯又說我有擺過這的……難道昨天大家也是在夢遊嗎？

「就是小澪一進入水中便擺的那個啊！」

第一個…？那不就是單手放胸前……等等！唯剛才是說『一進入水中』……我那個動作不是一進水便擺的！在那之前，我是在做什麼？我在……對了，我記起了……我是在發呆。

「那是我在發呆時的時候！」

然後我也聯想起唯的情況了，莫非……

「等…這個動作莫非是…！？」

看來唯也想起來了，也就是說…

「唯……那時你也發呆了吧。」

「…………嗯，因為當時在水底看到的強光很漂亮，不小心看得發呆了。」

所以大概連手有向上伸的這個動作也沒意識到吧……我也沒意識到當時有把手向下伸就是了。

「所以……這是你們二個發呆時的『傑作』嗎？」

對著律的詢問，我們只能選擇無言……吶，神本小姐、櫻咲小姐，選用我們兩個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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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我絕對沒有用文章來修補我圖中的過失！絕對沒有！

中途為何會有插圖……是因為我不太能形容那個動作罷了，對不起{:4_3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