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團長專屬發文姬 于 2011-5-3 00:18 编辑
因為我私人因素所以這次更新拖延非常久,在此致歉。
25.
夏樹坐在得蘭的小窩前,空虛地和牠玩著拾物遊戲。
大力將手中的小球丟到很遠的地方,然後再由興奮的小狗撿回來討摸摸。這個已經持續了半個鐘頭的活動讓夏樹覺得意興闌珊,可是得蘭似乎還沒有玩膩,朝著球被拋向的方向迅速衝了過去。
妮娜坐在旁邊的長椅上攤開雜誌發著呆,無聊的程度跟夏樹不相上下。
不管夏樹走到哪裡,妮娜幾乎都跟在她身旁。起先夏樹還以為是她關心自己的狀況,所以才陪伴著自己,但妮娜有些不自然的態度還有過於緊迫的距離不禁讓夏樹懷疑自己是否處於被軟禁的狀態。
已經恢復了自由之身的供血者,照理來說也要和友繪、妮娜一起承擔服侍吸血鬼的任務,但夏樹似乎不需要輪替,根本沒人有那膽子動她。靜留似乎不想見到夏樹,持續著避不見面,就連夏樹想要把奈緒抓來質問也找不到人,所有的人都一副避之惟恐不及的樣子,只剩下妮娜繞著自己打轉。
夏樹再怎麼遲鈍也感受得到氣氛不對勁,覺得好像大家在計畫著什麼重要的事,但不管怎麼問,妮娜的口風依然很緊,沒有透漏半點情報。
「我去找靜留。」夏樹把球丟到妮娜身上,趁著得蘭撲過去的空檔,迅速站起身、跑進了屋子裡。
「等一下!」膝上還放著雜誌的妮娜反應不及,好不容易才扶住來勢洶洶的得蘭。
夏樹對於自己的腳程還有自信,朝著靜留可能所在的位置拔腿狂奔著。
──只是想去確認一件事。
就算契約解除了,兩人應該還是情侶的關係吧?
越是想釐清兩人的關係,就越無法遏止對靜留的思念。
沒有多加思索地推開厚重的木門,夏樹以為能在預想的位置上看見靜留。
期待落空,坐在那張大椅上的是友繪,衣衫凌亂、滿臉潮紅,不用想也知道剛才這裡發生什麼事。
夏樹衷心希望這房間的另外一個人是奈緒,但事與願違,靜留就站在桌子旁邊,手上拿著精裝的原文書,從容不迫地看著闖入者,平靜得嚇人。
這時候再多做解釋也無謂,但夏樹還是希望能夠聽到靜留隨意說一個漏洞百出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友繪。」靜留看著夏樹的方向、緩緩開口,喊出的卻是別人的名字。
友繪一時沒反應過來,用不解的眼神望向靜留,不知道她叫自己的用意為何。
「妳會為我做任何事吧?」靜留強迫自己眼神失焦,不敢看夏樹聽到接下來那些話的表情。
「靜留!」察覺到靜留接下來可能會做出的事,夏樹被重擊得快喘不過氣,大聲吼叫試圖阻止她再說下去。
「把血祭交由妳執行,可以吧?」
從夏樹的角度看不到靜留垂在身側的手握得有多緊,但友繪卻看得一清二楚,此刻靜留的感受她多少也體會得到,也明白要對最愛的人說出反話有多麼困難。
「……沒有問題。」遲疑了一秒,友繪聰明地配合靜留的說詞。
「友繪是好孩子呢……」靜留把手壓在友繪的肩膀上,不著痕跡地讓她承擔自己的重量。
夏樹並不知道靜留為了說出這番話費了多大的心力,幾乎都要站不住腳了。
只覺得眼前的兩人距離近得刺眼,好像站在同一陣線嘲諷著自已。
「不要這樣……」夏樹沒辦法再向她們靠近,如果再看得清楚一點恐怕就無法承受了。
妮娜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夏樹旁邊,用著不諒解的目光看著靜留和友繪。
她無法理解為什麼靜留有辦法這麼無情,就因為這麼現實的理由就遺棄對她癡心的夏樹。
「如果我願意執行血祭……」
夏樹被情勢逼急,深怕再這樣下去會眼睜睜看著靜留移情別戀,自己原本辦不到的假設就這樣脫口而出。
對靜留無可救藥的愛戀侵蝕了夏樹,一旦面對真的會失去靜留的困境,之前所設想的原則都可以毫不考慮的放棄。
聽到夏樹說出的話,靜留產生了一絲動搖,但事態已經箭在弦上,如果在此心軟,極有可能會葬送夏樹的生命。
「啊啦、現在說這個已經太遲了喔……」靜留刻意用了輕挑的語氣回應夏樹的決心,想讓她不要再嘗試下去。
「這不是妳的本意吧?」
堅持不願意接受現實的夏樹,敏銳地捕捉到了一點跡象,卻沒辦法確定是不是如自己所猜測。
靜留挺直了背脊,佯裝漫不在乎的樣子,藉此逃避夏樹的問句。
「吶、回答我?」無法再忍受沉默,夏樹哽咽地乞求靜留的回答,努力忍耐著不想在其他人面前落淚。
「不用再問了。」
看不下去的妮娜伸手拉住夏樹,不顧她的意願、大力地把她拽離書房。
在夏樹消失於視線中的那瞬間,靜留像是人形玩偶一樣跌坐在地毯上,難以原諒說出那些話的自己。
「靜留姊姊……」
友繪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想去攙扶靜留,但被她用手勢制止。
「讓我自己靜一下……請奈緒半個鐘頭之後過來。」靜留的聲音有些沙啞,卸下了剛才的武裝之後,脆弱得令人心疼。
夏樹陷入了極為傷痛的情緒之中不可自拔,趴在枕頭上大哭著,還來不及感到疲累就昏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的自己和靜留只是平凡的女孩,不是什麼吸血鬼、也沒有非打不可的戰爭。
與靜留的相遇、相愛充滿了溫暖,讓她感受到未曾有過的幸福。
不管在什麼時候靜留總陪伴著自己,每個視線的相交都帶著滿滿的愛意。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是在哪個場景,自己總是在哭。
「別哭了,好嗎?」
夢中的靜留輕柔地拭去她的淚水,不厭其煩地安撫她的情緒。
明明在一起就很快樂,為什麼要哭呢?
感受到輕微的震動,夏樹睜開了眼睛,眼眶濕潤的感覺讓她不適地多眨了幾下眼睛。
脫離了夢境之後,即刻就明白了哭泣的原因。
──那些都不是真的。
夏樹翻動身體,想改為比較好睡的臥姿,但在感受到來自於背上的微小壓力之後,僵住了動作。
會這樣拍著背哄自己的人只有一個。
夏樹不敢回頭,深怕一轉頭和靜留對上眼,這偷來的片刻溫馨就會消散。
「……不起。」細碎的音節飄在空氣之中,夏樹不確定到底是真的聽到了還是因為太希望聽到而產生了幻聽。
就這樣維持了一陣靜默,夏樹感受到靜留小心翼翼地將手抽回,離開了床鋪。
有種她即將離開到很遠的地方的預感,顧不得尷尬什麼的,夏樹飛快地起身、下床,在靜留要開門之前將她用手臂困在自己和門板之間。
照理來說應該是非常親密的姿勢,但卻因為兩人之間的氣氛尷尬,而顯得有些突兀。
害怕再聽到那些令人灰心的話語,夏樹的心狂跳著,不敢有下一步動作,就這樣和她僵持著。
靜留原本只打算看完夏樹最後一眼就離開,沒想到她會突然醒來,有點不知所措。
夏樹知道自己相當不善言詞,沒有辦法確切表達對靜留的心意,眼看著靜留的手默默地放上了門把、想要離開的樣子,只好著急地把靜留拉向自己。
情急之下的力道難以控制,原本只是想將靜留的身體扳成與自己面對的姿勢,卻不小心把她拉進了懷裡。
看著靜留有些驚訝的表情,夏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複雜的情緒通通訴諸肢體。
夏樹以狂烈的吻直接壓制靜留,不讓她有機會說出拒絕的話。
之前因為契約的效力,使得她們倆隨時都被不可抗的情慾牽引,但現在除去了那股神祕的力量,夏樹反而更清楚的感受到對靜留的渴望。
火熱的慾望高升,理智清楚的告訴夏樹到底有多在乎這個人,就算是愛到近乎心碎都無法遏止和她相擁的衝動。
藉由激烈的唇舌交纏,夏樹知道靜留對自己並不是無情,認為事情還有轉圜餘地,強迫自己往樂觀面思考。
夏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暫停了綿延的吻,拉開了距離想看清楚她的表情。
靜留沒有給她分神的機會,向前填補了兩人之間的空隙,延續了方才中斷的吻。
雖然隱約感覺到靜留的態度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樣,但夏樹根本沒空去推敲她此刻的想法,只能順其自然發展。
數分鐘過去,靜留仍沒有更進一步的意思,依舊停留在接吻的階段。
「嗯……」斷斷續續的換氣讓夏樹有點喘不過氣,發出了曖昧不明的抗議聲。
像被電到似的,靜留突然清醒過來,推開了夏樹。
就在靜留向後退的瞬間,夏樹看清了她臉上來不及隱藏的表情。
──雖然築起了冷漠的表象,卻無法掩飾眼底的不捨。
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靜留現在的樣子還有剛才那個差點無法結束的吻,簡直就像是在訣別。
「妳要去哪裡?」
聽到夏樹的問句,靜留楞了一下,隨即低著頭退進了陰影之中,掩藏了自己的表情。
「我可以為了靜留做任何事,所以血祭……」看靜留並沒有回答的打算,夏樹靠近了她,將她的手拉向自己,重申幾個小時前未說完的話,希望還來得及改變她的決定。
「妳是不是搞錯了什麼?」靜留冷冷地抽回手,用她所能想到最不帶感情的方式回答夏樹。
如果現在說出來的話,一切都會搞砸。
靜留知道夏樹不可能會放任這個計畫實行,一定會想要一起跟去參與作戰,這種風險是自己所無法承受的。
「血祭的事已經不需要妳了,這種事不要再說。」沒有情緒起伏的念完了這句話,靜留迅速的轉身將門打開,打算直接離去不多做解釋。
「不需要是什麼意思?難道靜留真的打算和友繪……」夏樹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輕易的從眼前逃開。
手腕處傳來夏樹手掌的溫熱,靜留不用回頭也知道夏樹現在用什麼樣的表情在盯著自己。
這雙手……不管甩掉幾次都還是會像這樣緊緊的抓住自己吧?
那麼、如果自己就這樣自私地被消滅掉,夏樹可能永遠無法接受吧……
「如果我說是呢?」
只要是和戀愛有關的事情,靜留就會相當的死腦筋,總是把自己認為好的事,強壓在別人身上。
一廂情願的認為該讓夏樹好好的活下去,所以必須要讓她不再依戀自己。
「不要!」夏樹對靜留的了解或許還沒有到那個程度,只能感覺到事有蹊蹺,卻不能猜出她真正的想法。
就算本來可以推敲出大概的原因,也會被靜留尖銳的話語給打亂。
「吸我的血……沒有了契約還是可以吸血的吧?」夏樹意識到如果再不做點什麼,靜留就會這樣拋下自己,慌忙之中只能想到用最直接的誘因來留住她。
已經退到不能再退,就算只有一點點的連結也好,夏樹希望著靜留至少能夠藉由生理的需求來證明一些什麼。
「不用了。」靜留努力掩藏內心的動搖,半個身子已經走出了房間,奈何卻無法狠下心甩開夏樹的手。
如果有幸可以回到這裡、再次擁抱夏樹的話,再和她說吧……
到時候不知道她能不能諒解呢……
「靜留不要我了,是嗎?」感受到靜留的堅決,夏樹慢慢放開了緊抓著的手。
原本還有那麼一點理由駐足不離去,在夏樹放手之後,靜留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回頭看她還是繼續向前走。
面對這樣的問句,靜留就算再怎麼偽裝都沒有辦法說出應有的回答。
「求、求妳了……」夏樹哭著朝靜留的背影乞求著她回頭解釋這一切。
眼淚以超乎想像的速度順著臉頰迅速地滴至地面,被柔軟的深色地毯給吸收。
聽到了她哭泣的語氣,靜留還是忍不住回頭。映入眼簾的是夏樹努力的擦著眼淚、想清楚的表達卻不斷哽咽的樣子。
走廊上燈火通明,與夏樹所處房內的黑暗呈現對比。
看起來就像夏樹被狠狠拋棄在陰影處一般。
不知道何時潛行至兩人身旁的真白,阻止了差一點要反悔衝上去擁抱夏樹的靜留。
「不懂事的孩子該睡了。」真白抬起右手在夏樹面前輕輕揮動,夏樹就向旁邊軟倒。
靜留沒有空抗議,慌忙衝上前抱住已經無意識的夏樹。
這種手段並不高明,卻是最恰當的作法,要不是真白出現解圍,靜留說不定會把持不住害整個計畫失守。
「妳還要拖到什麼時候?」真白不耐煩的看著呆呆抱著夏樹的靜留。
雖然知道她說的是對的,但是靜留就是沒有辦法開口感謝她的多事。
小心翼翼地將夏樹放回床上、溫柔地幫她上被子之後,靜留走向了等在門外的真白。
作戰計畫、始動。
※
待續。
因為隔了很久所以比平常多一點點字{:4_385:}
總之已經進入完結倒數,絕不會坑(?)
結果根本沒辦法讓夏樹攻......
不小心就把她寫得太弱了{:4_3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