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见泷原の子宫 于 2011-5-24 03:04 编辑
新手發文請勿指教(被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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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點是第八話,紅黑在家商量戰術,QB進入提起さやか狀況不好的那裡。
我一直認為,作為老虛一定是想寫這樣的結局才對(挖鼻)(拖走)
警告:本文有各種變態出沒,請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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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魔力問題…連自身都開始萌生詛咒…】
面對著紅髮少女淩厲的槍,QB一臉無辜地昂起頭。
【這樣下去在魔女之夜到來前,就可能演變成糟糕的事態了。】
【曉美 焰。】
黑色的少女慢慢低下頭,沒有拒絕小獸的蠱惑。
【你最重要的東西已經危在旦夕。】
【如果放任那傢伙不管的話…大概很快就會變成魔女了吧。】
【必須要保護的人和好不容易得到的同伴…】
【一直以來努力的目標…】
【說不定瞬間就會分崩離析。】
【在輪回中不斷掙扎的你,牽連出的那無數【因果】…】
【所通向的、名為【鹿目 圓】的終點…】
“夠了!”
焰失態的大喊聲把杏子嚇得差點坐了下去。
“搞什麽啊,你這傢伙…”
在確認四周沒有魔女出現後,紅髮的少女憤憤地回到房間中央——卻發現QB早就溜得無影無蹤了。
“喂,雖然不打算強迫你完全信任我,但我們畢竟也算同伴吧?”
杏子滿臉無奈地踱著碎步,突然發現還沒吃完的拉麵被遺棄在一旁,便立刻將其捧起,毫不客氣地吸了一大口。
“咕,既然是,咕,同伴,咕吱,那就應該,咕,適當地共享情報啊。”
“…在吃東西的時候請不要說話。”
佐倉杏子。
無疑…是個強大的魔法少女。若能將她納為戰力,擊破魔女之夜的把握便會增加好幾分。
必要的情況下,還能當做棋子捨弃掉。
反復經歷同一段時間,在輪回迷宮裏彷徨不斷,無數次徒勞之後,所得到的唯一提示——
便是【僅憑我一人,無法對抗魔女之夜】。
正因如此,焰才花了那麼多精力來甄選戰友。
她最初想要的,是巴 麻美。
儘管擁有【停止時間】的特異技能,但自己攻擊的手段畢竟只有靠不住的軍火。這種不屬於魔法範疇的武器非但不能對魔女產生有效殺傷,還無疑有牽連同伴之虞。
綜合所有因素,使用遠程攻擊、具備束縛和治療技能、經驗和魔力都堪稱優秀的麻美自然是上上之選。
——可惜,她的精神太過脆弱。
只要在踏向最終之戰的路途上稍微洩露了一點真實信息,馬上就會變成無用的累贅吧。
況且,不明真相的她,還妄想著將小圓也變成悲哀的【屍體】——
早早退場,未曾察覺背叛便幸福地逝去,對她而言…怕也是種解脫。
另一個,美樹 さやか…
——根本不能將其劃入考慮之列。
比起拉攏,處處防備她帶來的破壞才是最必要的。
而眼下——儘管已經對這個人百般留意,她的異變卻還是無法避免。
不能讓小圓接觸這非常事態。
託付給杏子的話,機會則是一半一半——
“杏子…”
已經將整碗拉麵一掃而空,正在大口喝著餘下的麵湯的少女疑惑地停住動作,露出那雙錯愕的紅色眼睛。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段時間能重頭再來一次,你還會…選擇抵達這個城市,開始這場悲哀的戰鬥嗎?”
焰低垂著眼瞼,濃密的睫毛上凝結著一顆冰冷的淚珠。
“不會重來的吧。”
收回了視線的少女再度端起碗,將最後的麵湯吮了個乾乾淨淨。
“【如果】?——這個世界,才沒有溫柔到能容許【如果】這種東西存在咧。今天一旦結束,明天隨即到來。這就是【規則】。”
放下已經吃空的瓷碗,杏子站起了身。
“我啊,只想活下去而已。什麽奇跡啦魔法啦…既然敵人來了,就理所當然地將其徹底打敗——在能玩的時候儘量玩,能吃的時候敞開吃,絕對不要留下遺憾——因為你連彌補的機會,都不會有。”
無關正直與高潔,僅僅坦率地忠誠於慾望——
連很多大人都不敢說出口的、赤裸裸的真實——焰眼前這個傲慢的少女卻根本無意隱藏。
啊啊——
正因如此,她才能活的如此坦蕩吧——
深黑,是在不斷反復的輪回中慢慢趨近絕望,而鮮紅,則是從最初就徹底否定了【可能性】的存在——
然而,儘管踟躕猶豫,深陷在看不見未來的泥濘中,卻依然無法停止的,那最深切的渴望——
雖然目的不同,但兩人這份無法摧毀的執念,何其相似。
“哼,佐倉 杏子…”
果然只有…你,足以站在我的身邊。
你…必須活下去。
所以,這一次…那個愚蠢的傢伙…
就由我來親手制裁。
【在哪裡…】
少女的校服早已被雨水浸透,瘦小的身體因為寒冷而微微顫抖著。
【さやか醬…】
儘管恐懼,前進的腳步卻沒有絲毫猶疑。
【你明明…不用這麼痛苦的啊…】
兩頰的淚痕乾涸了又化開,終於連雨水和淚水都無法分辨。
【吶,拜託了…】
白色的魅影一閃而過。
【無論是誰都好…】
請救救、我那無辜的朋友吧。
焰找到那個少女的時候,她已經再也看不出一絲生氣了。
身體上並沒有傷痕,但明亮的眼神卻早已死滅。
如同行屍走肉般拖著兩條腿,搖搖晃晃地前進著,每挪一步都幾乎摔倒——這情景,稱為【淒慘】亦不為過。
——要救她嗎。
——還是,索性在這裡根除後患呢。
稱不上猶豫的短暫沉默過後,焰從盾的內側掏出了積攢的悲歎之種。
有了這個,至少能堅持一段時間。
至少能試著尋找拯救她的方法——
“躲在那裡的、鬼鬼祟祟的傢伙——既然有話想說,就自己出來啊。”
會被發現,焰並不意外。
反正…即使怎樣極力抑制著,內心的殺意還是會無意識散發出來的。
“這個給你。不要再做無意義的戰鬥,請只對付魔女吧。”
【叮咚】。
黑色的寶石落在地上,咕嚕嚕地滾到騎士腳邊。
蒼藍的瞳孔漠然地望向那根救命稻草,然後毫不猶豫地…一腳把它踢飛了。
“…………!!”
雖然早已預想到她的反應,但這超乎常理的愚蠢舉動還是令焰歎了口氣。
【我只是想救你…爲什麽,不相信我呢。】
雖然是謊言,但其中也混合了真實的成份。
【想救她】的行動,並不是虛偽的。
但心情,卻有著徹頭徹尾的不同。
只因為現在殺掉她,事情反而會變得更麻煩罷了——
“爲什麽呢…”
譏諷的笑容在孱弱的少女嘴邊綻開。
“只是不知不覺…不知不覺就明白了。只是這樣而已…”
咕咚。
被擠壓的心臟不規則地搏動著。
“你啊,分明有著一副放棄了一切的眼神…”
少女咬緊下唇,舌尖嘗到了淡淡的腥咸。
“現在也是一樣,看著我的表情根本就像在瞄路邊的小石子…”
緊握的雙手微微發顫,焰的神情卻依然是不為所動。
“而這樣的你,真的會【爲了我】而做些什麽嗎?”
“真的會爲了【美樹さやか】而做些什麽嗎?”
遍體鱗傷的騎士高傲地揚起臉,那尖銳的視線中分明夾雜著輕蔑。
“——騙子。”
堅如磐石的面具出現了龜裂。黑色的瞳孔收縮到一點,隨即噴射出混合憤怒與憎恨的火光。
“【美樹さやか】——”
——敏銳。敏銳到讓人無法不厭惡的直覺。
明明只是個到處惹麻煩的累贅,偏偏有著那麼清澈的眼睛。
那是我也曾經有過、現在卻已經淪為回憶的眼神。
仰慕著小圓的我。
追隨著小圓的我。
哭著大喊【不要去】的我。
將靈魂出賣、換取一線希望的我。
儘管擁有了力量,可再也無法被接納的我。
“吶,美樹さやか——”
“……”
“我的心情,【曉美 焰】的想法…你不會明白的吧?”
“當然,因為你什麽都沒有說過不是嗎——”
“所以你就不要明白好了。”
就這樣,什麽都不要明白,然後徹底地去死吧。
並不是【奪取生命】,而是將作為【魔法少女】存在的【美樹さやか】這一【不穩定因素】,完全消滅。
折斷手腳、挖出眼睛、清除記憶、摧毀人格——總之,使用我所能驅動的、最大程度的【惡意】,帶著橫掃一切的【偏見】和【執念】,將【美樹さやか】這一存在,乾乾淨淨地抹殺。
【希望和絕望正負相抵。祈求獲得,則必然失去。】
我們魔法少女,果然就是這樣自私的生物呢。
“這一切…都是爲了她。”
並不是說給眼前那個因為詫異而瞪大眼睛的少女聽的。
只是想給瀕臨瘋狂的自己尋找【藉口】而已。
“吶,你曾經說過,要小圓做你的新娘吧?”
USP點四五,對於一介少女的手來說,明顯是過於龐大了。
但焰的十指卻穩定如磐石。
“你的決心,究竟價值幾何…”
咔嚓。清脆的上膛聲。
“能在這裡讓我看看嗎?——美樹、さやか…”
能讓我,就在這裡——
——殺了你嗎?
【果然——】
從高處俯瞰著一切的QB,一如既往的笑容看起來惡質萬分。
【作為宇宙中渺小的“塵芥”,卻妄圖掌控命運的走向——】
白色的小獸悠閒地左右搖擺著尾巴。
【曉美 焰——你的結局,會是怎樣的呢?】
一定,就是我所想的那樣吧。
火光亮起的時候,黑色少女的側臉清清楚楚地映在某個不速之客的視線中。
由於加裝了消聲器,子彈貫穿肉體的動靜早已輕微到幾不可聞。
儘管如此,さやか雙腿間那片逐漸擴大的殷紅依然在無聲地控訴著這場殘酷的謀殺。
“什麽啊…講了那麼多廢話,結果就只有這點程度呢,曉美 焰…”
騎士的臉上遍佈著扭曲的笑容——雖然腹部狼籍的傷口仍在不斷噴出股股濃稠的液體,她卻似乎全無所感。
“一點都,不痛…一點都…”
隨意地用手掌擦拭著開始凝固的血塊——繼而,少女再度站立。
“你的絕望究竟有多么深,不讓我看看的話,我可不會懂呢。”
爲什麽還要爬起來——
爲什麽,直到此刻,依然不懂得【在適當的時候示弱】——
一邊無意識地炫耀著自身的高潔,一邊殘酷地挖開我腐爛的傷口——
【正是因為你的愚蠢,小圓才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痛苦…】
——黑色的少女咬住了嘴唇。
【只有你,不能原諒——!】
瞄準靈核的話,只要一發就足夠。
黑洞洞的槍口抬了起來,鎖定無法躲閃的目標。
“永別了——悲戀的魔女。”
【不行!】
黑影跌跌撞撞地撲了過來,插入劍拔弩張的兩人之間。
【爲什麽…!】
哭泣著、大聲喊叫著,擋在さやか身前的,是焰最想看見,卻又最無法面對的人。
【焰醬,我真的…】
——曾經想過,要相信你啊。
真的,曾經…
…那麼喜歡過你啊。
“小圓——!”
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事到如今,說什麼也都於事無補。
眼眶好熱。
而淚水,早已在不斷反復的輪回中凍結成冰,無法滴落。
少女搖晃著後退了幾步,眼中跳躍灼燒著的火焰,瞬間化作死灰。
沉重的USP點四五從手中滑下,落地時,只發出一聲悶響——
“——危險!”
代替小圓承受這走火子彈的,是騎士瘦削虛弱的雙肩。
【咕——!】
【さやか醬…?さやか醬!?】
【…回去吧,小圓…】
【可是、さやか醬還在流血——】
【這種小傷,用魔法立刻就能治愈…沒關係。】
已經,聽不清近在咫尺的聲音了。
從虛空中降落的黑泥將一切冷酷地污染殆盡。
做錯了事情的我…背負深重詛咒、無法逃脫的我…
直到現在,依然不能辨明,【命運】究竟是從哪一個環節,開始脫軌。
“但這全部都是爲了…小圓…你啊…”
無意識的喃喃自語著。
“拜託了,請不要說我…所作的努力…都是徒勞…”
請聽聽,我這悲切的表白吧。
請原諒我,抱緊我,將我的絕望全部包容——
就算是…自私、任性、無理取鬧都好——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落在焰的臉上。
【就這樣…就這樣,所有的就都完結了。】
QB舒心地出了口長氣。
【還是該說,這一切才剛剛開始…比較合適呢?】
染滿鮮血的狂宴,永不終結的魔女之夜——
【正式、拉開帷幕咯~】
“對不起。”
突然被推開的少女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那虛弱不堪的朋友。
“接下來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小圓…馬上回家比較好。”
さやか背過臉,極力偽裝出冷酷的語氣。
“可是…可是…”
帶著哭腔的聲音哽咽到幾不可聞。
“我可是魔法少女啊,已經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麽好害怕的呢。”
黑色的五線譜將騎士的身體牢牢纏住,深深勒進皮肉之中。
“看,傷口也癒合了不是嗎?就這麼簡單喲。”
其實一點也不痛的。
さやか盡極溫柔地敘述著。
只要不去聯想,便能立刻恢復原狀。是非常方便的力量對吧。
有了這個,我就感覺…不會輸給任何人。
“怎麼可能不痛…怎麼可能沒關係呢…”
“明明一直都在哭泣…明明,一直都在流著眼淚啊!”
在哭——?
在哭的,其實是我嗎——?
少女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擦拭著自己的臉頰。
淡淡的紅染滿掌心。
——那是被淚水所稀釋的鮮血。
【打敗曉美 焰的方法?——很遺憾,以現在的你,太困難了。】
【你也沒有否定,對嗎?】
決定為別人使用力量的自己,早已經沒有選擇餘地了。
將手伸向下腹那塊染滿污穢的寶石——少女無聲地笑著。
“最近,身體變得奇怪這件事…”
——四肢異常地充滿蠻勁,但相對的,操控的靈敏度迅速下降。
有時候手腳甚至會自行其是地亂動起來。
原本以為是【疼痛隔離】的副作用,可現在即使接通了神經,感覺依舊十分麻木。
【這肉體,大概也快到極限了。】
僅僅是憑直覺,さやか認識到了這一點。
接下來,還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在那之前…在我,徹底死掉之前…”
想要為小圓,這個一直擔心我的孩子——做點什麽。
【是嗎…看來並不是能隨便否定的決心呢。】
眯起了眼睛的白色小獸跳到桌上,用後腿“咯吱咯吱”撓著後腦勺。
【魔法少女的魔力,即是少女們靈魂的共振。】
【因此在靈魂破滅之時,你們便能發揮出全部的、真正的能量】
當然,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
在使用了它之後——
美樹 さやか,爲了保護重要的朋友…光榮戰死嗎?
——還真是個,童話般的結局呢。
“吶,小圓…我有件事,必須向你道歉。”
久違地露出了笑容——さやか低聲呢喃著。
“你啊,果然還是不該成為魔法少女——果然還是…”
應該這樣,無憂無慮地笑著活下去。
潛入那個人的房間,並沒有想像般困難。
倒不如說,因為太過簡單,反而令人生疑。
“曉美 焰…”
雖然初次踏入此處的時候就想說了,但當時考慮到雙方的臉面,さやか最終選擇了隱忍不言——
“究竟是,有什麼樣怪癖的傢伙才會把自己的家搞成這樣啊!”
什麽也沒有的、空蕩蕩的白色領域。
不斷閃動著各色艱澀數據的大幅液晶面板。
頭頂上,鐮刀般的鐘擺【咔嚓咔嚓】地機械擺動著。
——連一件能當掩體的普通傢具,都找不到。
“住在這種地方,難怪她會從腦袋裏面開始慢慢變瘋呢——”
“感謝讚賞——以及歡迎來到瘋子們的集中營——美樹 さやか。”
焰的眼神,發生了令人惡寒的改變。
雖然原本就十分冷漠了,但現在,她的眼睛與其說是人類的瞳孔,倒不如說更接近某些冷血的爬行動物——比如蜥蜴,或者蛇——
僅僅是和她對視,さやか就感覺握劍的雙手正在打顫。
【想要避免美樹 さやか魔女化,只能禁止她再度使用魔力吧。】
Incubator的語聲在少女腦中迴蕩。
【但是,即使警告她她也會擅自跑出去的。況且那孩子也壓根沒有接受你保護的意思呢。因此…】
既不能將她消滅,也不能強行阻止她的行動。使用杏子貼身盯防雖然是個辦法,但兩人曾經同歸於盡的記憶,至今仍然歷歷在目。
——那麼,讓她徹底喪失【戰意】就好了。
把少女一直堅持的、想要守護他人的【信念】,從根到梢、利利索索地拔除就好了。
讓她無法成為【魔法少女】也不能再做【美樹さやか】,而保持行屍走肉的狀態直到魔女之夜結束…
乾澀的嘴角,扯出一絲猙獰的笑容。
不知從何處湧上的黑暗漸漸侵入焰手背上紫色的靈核,慢慢聚集,逐漸演變成塊狀的固體。
——對啊。
——早點下定決心的話,事情就簡單多了。
——反正現在還不遲。反正現在…我已經什麽都不在乎了。
“唔!”
冷汗從額頭滑到下巴,麻癢的感覺驚醒了僵硬的騎士。
若有所思、全無防備的對手則依然愣愣地站在自己的攻擊範圍中。
——是機會!
雖然偷襲的手段很卑鄙,但考慮實力差,這種事情也顧不上了——
さやか掉轉長劍,將尖端對準自己的致命點。
只要輕輕戳下去的話,靈核就一定會當場四分五裂吧——
【小圓…】
【最後能夠…為你而死,我真的很高興喲,不騙你。】
【嘰——】
時間在此刻凝固。
然後,瘋狂的影子將所有光明盡數吞噬。
【——想要爲了保護朋友,像童話般戰死嗎?美樹 さやか。】
【但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因為,你連在此逝去的資格,都沒有呢。】
然後,少女在疼痛中醒了過來。
——我,還活著…
在某個瞬間,求生的本能令她情不自禁地興奮了一下。
——可在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之時,她立刻開始後悔,爲什麽當時沒能真的死掉。
——手和腳,被什麽東西死死卡住。
冰冷的、金屬質地的拘束將少女的四肢拉成【大】字型,牢牢固定在堅硬的床板上。
如此難堪的姿勢——即使對方同為女性,也根本無法忍耐啊!
“混蛋!曉美 焰!你這…你這變態狂!”
那個人正站在床頭,一言不發地靜靜佇立著。
——自己被強迫打開的身體,盡數暴露在她閃著幽光的瞳孔下。
羞恥和憤怒同時湧起,連恐懼都被忘卻了。
“你瘋了嗎——究竟想做什——”
她不說話,視線如蛇般冰冷。
而さやか分明看見,在她的手心中,早已握住了鋼鐵的刑具。
“美樹——美樹さやか…”
因為太過陰沉而壓低的聲線,聽起來竟仿佛是甜蜜的。
“我有多麼討厭你…討厭到能做出什麽事的地步…”
你,真的對此全無所覺?
只是絕望,因而想要摧毀,並將無法訴諸語言的委屈全部釋放出來。
爲了那個人不斷掙扎的時間,流下的無數淚水——
用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堆砌起來的沙礫城堡——
“現在的你,和曾經的我…真的很像喔。”
如同哭泣般低微地念誦著被詛咒的讚美詩,隨即,黑色的少女奏響了判決的終曲。
“如果沒有你存在的話…”
如果我不曾存在的話…
“小圓她…”
一定,會獲得幸福吧。
很痛。
呼吸很痛。心跳很痛。思考很痛。
當疼痛到達極致時,腦中便僅餘一片空白。
被手銬固定的四肢可笑地扭曲著,不停地痙攣著——細嫩的皮膚與粗糲的鐵器相擦,隨即便毫無意外地被刮出道道血痕。
而神經,此刻對這種細枝末節的疼痛早已失去了正確的反應能力。
——有什麽東西貫穿了少女的身體。
——而又有什麽,正在死死擠壓著最脆弱的靈魂。
“嗚啊——啊——不要——!”
被內外兩側的痛楚翻攪著,少女的神經仿佛被煮沸了,全身的毛孔都幾乎要流出血來。
躲無可躲。藏無可藏。被強行分開的雙腿無法合攏,那堅硬的物體便伺機惡狠狠地侵入了【裏面】。
——不,說是【侵入】未免太過溫柔——
因為,【那東西】絕不是應該屬於人體的部份——
鼻端感受到淡淡的硝煙氣味,如同悲憫般、久久縈繞在兩人身邊。
撕裂和流血,然後被神奇的魔法治愈,繼而不斷反復——
暗啞的哀鳴迴蕩著,與鐵器沉重的撞擊聲交錯相融。
【咔嗒咔嗒】。
銳利的鐘擺切開了空間,自顧自地行進不止。
【咔嗒咔嗒】。
腦中的發條一圈圈旋轉著,然後逐漸鬆動。
意識慢慢淡去。
睡意開始高昂。
【美樹 さやか…】
是誰在叫我的名字呢?
【美樹 さやか…】
這,又是誰的名字呢?
忘記吧。
逐漸漲起的海水將我包圍。
忘記吧。
溫柔的波浪正為我拂去痛楚。
然後,一切都結束了。
【美樹さやか】,至此,終究再也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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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