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テオ 于 2011-7-1 03:31 编辑

大家好久不見,我是撕下藥膏時痛到哭的迪奧{:4_350:}

因為種種原因像是報告跟報告還有報告,跟噗浪分心的緣故,竟然一個月就這樣過去{:4_353:}

可能重建臉的上下顎工程也是原因之一{:4_350:} （不要牽拖

弄那麼久，搞不好有人以為我棄坑了，不過我會對自己的東西負責任的，慢了點，可是仍會努力下去{:4_330:}

感謝即使龜速更新又都走深夜路線，也願意繼續看我這文的朋友們。

那麼，下次更新預定是300閉關重開後幾天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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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１

一輛以高級木材以及堅固金屬打造的馬車奔馳在鏟過雪的小徑，前往北方的旅途，馬車的造型與市井無異，帶頭拉的馬匹卻是餵養的十分健壯。蜜月旅行受祝賀的新人不顧父母反對選擇了人煙稀少的地點。

中土正逢初春，北地仍是冰雪一片，望著馬車外頭單調的白色雪景，青綠髮色的少女緊蹙眉頭，她以手指規律敲打木製窗邊的動作終於停下，忍不住開口。

「有沒有人可以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除了初音跟新婚的表哥外，車廂內還多擠了兩個人。可是只有她覺得處境微妙而不安著，其他人早就彼此認識一般平和的對坐…不，對初音來說也並不是不認識，只是沒想過蜜月旅行會變成四個人的行程，而且自己還沒有被知會。

「因為我有想跟未來一起去的地方。」

其中櫻髮戴著面具的年輕人不疾不徐答腔。身上所穿的深色大衣剪裁俐落，踏著能行走在雪地的高統長靴。儘管整體不強調華麗，講究的材質能仍讓人感覺與平民格調不同。他手肘拄著膝蓋，纖細十指交扣頂住下巴，雙眼帶著只有少女能讀出的淡藍笑意。

「…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敷衍過去！」

跟那對專注冷眸相遇的瞬間，少女一怔後趕緊撇過頭。因而忽略巡音改變嘴角的弧度，形成一股馬車外揚起的陣陣寒風。初音將開始微微發紅的臉頰轉向身旁已經成為夫婿的表哥，期盼能有正經的回答。

「咦？這個嘛…」

年少的丈夫沒想到矛頭會轉向，感覺腹部被手肘推一下才轉過頭將視線放在年輕妻子身上。他仰頭思考，並悄悄將同樣湛藍色的雙眼瞥向坐在對面的金髮少女，她的年齡看起來與初音相仿。始音像是想尋求幫助一般，卻只換來對方淺聲的嘆息。

「啊！因為鈴想來北方尋找製做新口味甜品的食材跟靈感，所以順便一起行動。」

藍髮青年輕拍一下膝蓋，憶起跟巡音國王談條件時自己被說服的時刻。

「始音殿下，請不要講的這麼隨便。」

被稱呼為鈴的少女總算把焦點從窗外風景轉移，淺藍色的雙眼面對一整車廂的王族，不帶有絲毫畏怯，定睛望著不顧身份稱呼的始音。

「而且連鈴都來了…海人表哥跟鈴到底有什麼關係？」　

初音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位金髮藍瞳的少女，她能夠叫出她的名字。正是前陣子才從初音王國離職的獵場看守人。

「鈴，是始音王室御用甜品品牌的店主，其獨特甜品擄獲了繼承者的口味。」

櫻髮國王身為蜜月旅行的主策劃者，止住對少女的凝視，出聲解開金髮少女的身分，平靜沉穩的語調像是背誦。

「可是，為什麼？」

面對初音充滿疑問的眼神，櫻髮國王將冷色眸子輕輕往鈴的方向挑了挑，收到訊息的甜點店主接話。

「初音殿下，我本來計畫在今年的這時節要去北方學習新的製作甜品技術，始音殿下執意同行，但是跟身分不符的女子兩人單獨進行長途旅行這種事陛下當然是不准許…」

藍髮青年聽到鈴提及自己那頑固的父親，忍不住插嘴打斷。

「後來巡音陛下提供了我跟未來蜜月旅行的建議行程，差不多的時間又同樣往北方，當然就答應了。」

始音感激的看向櫻髮國王，對方也報以淺淺的微笑。對巡音來說，這是一樁雙方都有益的交易，沒有談不成的理由。

「也太亂來了，沒考慮過其他人會怎麼看嗎？」

初音握住拳頭，原本輕攏著的膝蓋緊繃靠起。語氣微慍，她非常不滿丈夫行為的輕率，但是畢竟已成事實，太多譴責也於事無補。儘管口中這麼說，初音仍難掩踏進馬車時看到那頭櫻髮時心中產生的悸動。

責問換來車廂內一陣沉默，正當初音張口想再說話時，巡音國王不客氣打斷。

「不會有其他人。」

嘴角親切的弧度沒有改變，音調卻是與雙眸一般冷淡，巡音挺直背脊肯定的語氣說道。雙唇仿若有其餘想說的話沒說出口，但最終還是選擇沉默。

四匹馬的腳蹄依然踏著碎冰融雪前進，車身輪軸的金屬及木頭互相碰撞聲仍規律的輕響，初音看著窗外的雪景覺得天空變暗了些，冬陽漸漸隱沒在雲層中。四個人彼此不再有話題的交集，各自面對窗外的景色。

等眾人終於看見屬於巡音的別墅時，大雪已開始紛飛。可見度極差，周遭的景色白茫茫一片根本無法看清楚。眼前的建築與人們印象中的王室別墅有出入，沒有複雜的裝飾與點綴，如平房無異的雙層獨棟。

身為主人的巡音先躍下馬車，伸手攙扶初音踏出有點高度的車廂，並順手用身上的深色長版外套給纖瘦的少女披上，走進事先請人清理過，卻沒有安排固定佣人打理的別墅。另外一位男士便幫忙把四人的行李卸下，搬進屋中。

屋內的裝潢很簡單，也沒有很多講究的隔間。一踏進去的客廳只砌有大火爐跟放置一張單人沙發椅，極簡陋的設備跟平凡沒有雕琢的傢俱，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名王者的私人別墅。甚至讓人覺得，就算有盜匪入侵也會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

「每次在這裡的時候，我就只是一個平民，卸下王的頭銜，希望你們也是。」

領著一行人走上木製樓梯，未戴面具的巡音回頭對著眾人微笑道。儘管卸去了面具，可是初音總覺得與那雙晴空的眼睛如隔著屋外暴雪，距離遙遠感受不到笑容的暖和。觀察走在眼前的人的背影，束起的粉色長馬尾跟著腳步節奏左右晃動，她突然想明白了。

──那是因為琉歌的笑容並不是要給自己的。

一股異樣的感覺自初音心中升起，已經不再是唯一能夠窺見那張端麗臉龐的人。而向來只專注於初音的雙眸映著的不再是少女的身影，儘管他舉手投足依然十分優雅親切。

「未來，這幾天這裡就是妳的房間，有什麼需要再跟我說吧。」

坪數不大的別墅，隔間也不多，臥室包含客房總共只有三間。如果是新婚夫婦的蜜月旅行，房間分配方式就顯而易見，不過最後是年輕的妻子一間，櫻髮的主人自己一間，甜點店主與年少的丈夫共用處一室。

巡音幫客人打開房門，輕聲囑咐道。雖然有屋頂可以遮擋風雪，卻擋不住隨夕陽西下驟降的氣溫，加上屋外的暴風雪，更是增添寒意。冷色的雙眼瞥了披著自己厚外套的少女細肩，微笑著走回客廳，留初音自己在房內打理行李。

「陛下，請讓我來吧。」

金髮藍眼的少女也從二樓回到大廳，看見巡音正把事先備妥的木柴排放進大火爐，想升起火驅除寒冷。

「鈴，在這裡請不要呼喚稱謂。」

巡音平淡糾正的鈴，手上的工作沒有停下，他不想讓重要的客人在暴風雪之夜受凍。

「遵命，巡音。」

刻意帶著玩笑的語氣，鈴機伶的改口。此時巡音才讓出空位給甜點店主。不在乎鈴湊近的視線，他頭也不抬的繼續忙碌。

「好年輕喔…」

鈴打量過巡音二十歲出頭的臉後輕聲低喃。

「是嗎。」

握著木柴的手不禁加重了力道，巡音仍掛著笑容冷漠回應。

「本以為會有更多皺紋。畢竟從推翻國家開始就是主謀了。」

對平淡的反應不以為意，鈴繼續揀大小適中的木柴放進火爐。從推翻上任國王到現在少說也已經過六年，何況加上籌備的時間，其實這質疑很合理。

「只是皺紋比較少。」

不疾不徐笑著答道。

「保養的真好。應該有一定年紀了，儀容卻像剛要抽長髭鬚的王子呢。」

面對這番奉承，巡音只是微微一笑，撇過雙眼後仍專注在可以驅走寒冷的火爐上。

「謝謝。」

櫻髮的主人絲毫沒有將多餘的情緒表現於外，這是遊走在權貴之間所必要的能力。

面對明顯想將此一話題結束的結論，鈴只是輕輕提起嘴角，識相的閉上嘴，動手排列木柴。木柴保存狀況良好，乾燥的環境讓火苗一下子就竄為熊熊烈焰，很快就暖和了周遭冰冷的空氣。

朱紅火焰將木柴燒的霹啪響，炙熱火光把站在爐前兩人的面龐烤成赤色。晴空的雙眸映著那叢巨大的熾熱，像是兩團天上的火球在他眼底發光，雙唇所覆蓋的雪白牙齒上下列緊緊咬合，兩人修長身形被火光拖曳出兩道長長的黑影，正中央就是那燃燒的熊焰。擁有年輕面龐的主人率先開口了，語氣跟剛才相比緩和許多。

「鈴，我得感謝妳在婚禮當天幫的忙。」

「那不算什麼啦，我只是看到有個人影站在窗邊看起來想往下跳，稍微移動馬槽稻草推的位置而已。」

她聳聳肩，對當時在擔任獵場守門的鈴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何況就算不移動草堆巡音應該也不至於受重傷。不過櫻髮主人感謝的是她並沒有大聲呼嚷引來人群這件事，可是既然對方假裝沒會過意，那也不需要刻意追加說明。

「不過，如果想探究青春的秘方不如去詢問年長的女人們。」

話鋒一轉，巡音再度提起剛才的話題，臉上的微笑是恫嚇，口中吐出的是迂迴解答。

「噢，女人啊…」

並沒有把話說完，鈴瞅著眼前男人的標緻臉龐，打量雙頰毫無陽剛氣息的線條，看到最後她只是輕嘆口無聲的氣。

「廚房在這，跟我來吧，樓上那兩人想必不擅料理。」

像是沒聽到最後一句低語，巡音面不改色的要求金髮少女一同準備晚餐，這裡沒有佣人的服侍，只能靠運過來的食材做簡單的料理。儘管菜餚變化方式受侷限，主人也不該讓賓客挨餓。

此正當兩人為了晚餐在設備簡陋的廚房忙碌，獨自待在陌生房間的初音一邊將行李拿出來整理，一邊細細咀嚼櫻髮國王不再願意直視自己的原因。回想那規避的淺藍雙眸並不好受，可是思緒無法被意識控制，越是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越是無法自拔陷進不斷輪迴的愁緒。

暫時停下摺疊衣物的動作，因為她怎麼也無法摺的如家中女僕整齊。支撐那美好頭顱的細頸似無力的垂莖，任憑綻放的鮮豔花朵失去精神的下垂。拍拍裙襬，她站起來走向隔絕暴雪的窗，只有黑夜與紛飛的冰晶在那裡等待，狂亂的北風吹的窗框玻璃與木頭的交界處嘎嘎作響。溫熱的吐息於玻璃覆上層白霧，漆黑令她無法看到外頭的景象，只映照出自己疲倦無力的面龐。出神的凝視這張陌生的臉，此時她才察覺巡音早在天色完全暗下前為自己點好燭燈以驅逐黑暗的入侵。

發覺的同時初音圓潤的臉蛋抹上一筆悽慘甜苦。巡音的眼神雖然在迴避，卻用行動明確表達對青髮少女的關切，而她受惠的同時卻只是一昧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櫻髮主人每個小動作都是推敲著少女的心情，可是她只是恣意享受這份溫柔，甚至常常不顧慮對方的意願行動，只因為她知道巡音無論如何都會為自己展開笑容。

腦中轉過千萬個想法，可是雙脚依然動也不動佇立在那面照出自己臉龐的窗前，盯著那張原本清晰的面相突然模糊起來，原因並不是自胸腔呼出的熱氣，而是由雙眸淌下的熾熱懊悔。正想著要回到行李箱前整理東西時，玻璃窗映著的影像有了變化，少女先是聽見背後那扇門傳來輕微的敲擊聲，還來不及答應就探出人影，是那位有著湛藍髮色的表哥。

「未來，他們說可以下去用晚餐了…」

欲傳達的話未說完，他發現表妹並沒有回過頭，異常的反應吸引青年走近妻子身旁，看見少女雙頰佈著滿面淚痕吃了一驚。

「怎麼哭了，想家？」

彷彿被這個沒什麼根據的猜測逗笑，初音伸手抹去自己狼狽的模樣，對著表哥露出微笑並輕輕搖頭。海人雖然跟這個表妹並不熟悉，可是經過幾次的相處，發現彼此的個性還合的來，且終究是名義上的夫妻，他願意對她付出關心。

「為什麼要落淚？若是因為我們的自作主張，抱歉。」

雖然初音的確不喜歡有事情被瞞著，不過她又搖搖頭，

「巡音對你做了什麼嗎？」　

青年敏銳的雙眼早在旅途中就把兩人的互動看在眼底，包括巡音突然的轉變在內都沒錯過，可是就連他也不明白原因。少女依然沒有答腔，只是微仰著下巴，壓抑漸漸加重的呼吸。

「那麼是討厭這樣的安排？」

雖然碧色的雙眼是對著始音，但青年明顯感覺到她的視線並不是落在自己身上，而是穿透過身形望向遠方般的無法聚焦。前幾個猜測都失敗了，始音苦思著可能還會有什麼原因令表妹這麼難過。

「不…」

好不容易忍住又快要落下的眼淚，初音輕顫著雙唇想要回應，就被那位櫻髮主人的闖進打斷，他看房門沒關，輕敲實木製門板後走進房間。

「藍色的，怎麼一直沒下來…」

年輕的丈夫遲遲沒帶妻子下來用餐，巡音正覺得奇怪，乾脆親自上來看看，結果看到始音與眼框濕紅的初音，面對這樣的畫面，巡音一時語塞。而碧色的雙眸眼映進那頭櫻髮的瞬間如碎裂的鏡子，影像立刻變的模糊不清。像是被從花朵邊緣滴落的晨露所驚動的蝶，櫻髮的主人才及時有反應，提高了聲調。

「海人始音！你做什麼！」

「巡音！」

表情如頭憤怒的獅子，舞著利爪正要猛烈撲向藍髮青年將之撕裂成碎片，卻被少女使勁力氣扯開嗓門喝止，當下愣在原地，晴空雙眼凝視低頭的初音。

「不是表哥的錯，是因為琉歌…」

音量弱下來，少女的話沒說完就因為喉嚨的哽咽無法繼續下去。只是隻言片語就像桶冷水澆熄巡音的怒火，熄後的黑煙同時也竄進了青空。巡音拖著鉛做的雙腳，一步步走近雙拳緊握的少女，臉上掛著的微笑像是即將迎來初春的河流，漸融的冰層脆弱的只要稍微承受重量就會崩塌。

「呃，你也聽到不關我的事了，先下去吃飯…」

快速移動著到出口的腳步，始音脫離尷尬的現場。把窘境留給兩位當事人處理。

「妳的眼淚是因為我的緣故嗎？」

未來就在伸手可觸及的範圍，想幫濕潤的翠綠雙眼拭去悲傷，可是他只是微曲起手肘雙手握拳。一樣牽著嘴角問，他知道此刻自己的聲音是多麼虛弱。

「那是因為，琉歌突然變得很奇怪，眼睛都不看著我說話了…」

未來解釋的聲音抽噎，語句不連貫，對她而言心思專注於一個人身上，遇見年輕的櫻髮國王前是不曾有過的。一經提醒，琉歌才注意到自己開始下意識逃避未來清澈的眼睛。

「對不起，這樣可以了嗎？」

琉歌視線重回未來的綠瞳，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可是她仍然不滿意。

「琉歌，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未來不是傻瓜，她捉住撫上她赤熱臉頰的冰涼問道。

「這件事晚點再跟說吧，先下去吃飯…」

琉歌牽起未來的手，輕輕使力欲往門口移動。

「答應等等一定告訴我？」

初音執拗的揪住琉歌的手不放，平常她並不是喜歡糾纏的人，可是只要一想到琉歌規避自己的模樣，就令她十分不安。

「好，我答應吃飽飯後就給妳交代，好嗎？」

琉歌深吸一口氣，接著以低沉的聲音向那如春天時沾上朝露嫩綠的雙眸保證。得到承諾的未來才寬心敞開雙臂抱住琉歌，臂膀摟住他不算寬闊的肩膀，手掌撫上挺直的背脊，柔軟的臉頰貼伏在琉歌硬實的胸前點頭，細微的應聲傳出來。

未來在微微懺抖，於是琉歌用他有力的胳膊緊擁懷中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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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看到滿天飛舞的肝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