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nlpl1235 于 2011-7-16 18:02 编辑

我終於來更新了。

現在很累很想睡。

前言沒有這句話很怪>下章完結什麼的還是不存在的。(夠了

謝謝大家的留言、加分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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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家高中的那些事情(八)

明明已經是高三了，三年九班的各位還處於輕鬆至極的狀態。現在是第三節課──數學課，ＫＡＩＫＯ老師在上年暑假已經把高三的數學課程教完，所以ミク便派高中的所有課題的練習給各位同學，進行在課堂上完成練習，有問題便發問的模式。

但是三年九班又怎會乖乖地做練習。

「ルカ，我昨晚在網上看了一個鬼故事，要聽嗎？」ＧＵＭＩ把玩著桌子上的計算機，手指在細小的黑色按鈕上按來按去，不時拼出一些顏文字。

「說來聽聽。」ルカ沒有加入玩計算機的行列，一邊在做練習，一邊跟ＧＵＭＩ聊天。

「就是，有一個歌手組合，裡面有一位叫未來(MIRAI)的歌手在一次演唱會上摔下舞台身亡，之後組合裡一位喜歡她的成員在聽她的歌的時候，突然聽到她們之前的聊天內容，那個成員就很奇怪，明明之前聽那首歌的時候沒有這段聊天內容，正想問為什麼的時候，那位叫未來的歌手便突然出現在她眼前……」在說到結局的同時，ＧＵＭＩ裝作恐怖地用力拍了ルカ的肩膀一下，本來以為她會嚇到跳起，怎料只換來ルカ一個冷淡的眼神。

「明明是兩個相愛的人重遇的故事，哪裡恐怖？」ルカ單手托著下巴，無聊地計算簡單的基礎數列題目，語氣跟數學題目一樣無聊。

「咦？！妳怎麼會知道這是愛情故事？」ＧＵＭＩ浮誇地做了一個驚訝的動作，絲毫沒有注意到正從後方走過來，而且正看著她們的ミク老師。

ルカ放下手上新買的藍綠色自動鉛筆，手繼續托著頭，看著ＧＵＭＩ無趣地說：「因為我之前看過了。故事的討論串下面是不是有人放了後續？」

「對對！原來我跟ルカ是看同一個網頁！看了後續就知道是愛情故事了呢！」ＧＵＭＩ雙手疊起來放到胸前，一臉少女地回想起那個後續故事，ルカ一瞬間看到ＧＵＭＩ身後有粉色泡泡背景。

「所以說後續到底是什麼呢？」她們身旁突然響起第三者的聲線。

是終於來到她們身邊的ミク老師。

「上課不要聊天，要專心做練習啊！」明明是應該提醒她們二人，但是ミク只有看著ルカ，而沒有看向ＧＵＭＩ。

即使是處於驚嚇狀態的ＧＵＭＩ也覺得自己被無視了。

「沒、沒什麼，只是在跟ＧＵＭＩ討論題目而已……」明顯ミク是聽到她們的聊天內容，但是ルカ偏偏還是向ミク說謊了，眼睛完全不敢看著ミク直視她的雙眼。

啊啊，這個做錯事還在狡辯的小孩子不好好教訓一下不行。

ミク抱著這樣的心態，她彎下腰，跟坐著的ルカ平視，揚起一個讓人感到恐懼、陰森恐怖的微笑，說：「ルカ同學如果有什麼數學問題可以問我喔！雖然跟ＧＵＭＩ同學討論也可以，不過如果是討論數學以外的問題的話……」

妳就應該知道下場會如何。

「對不起ミク老師！」ルカ和ＧＵＭＩ已經猜得出ミク最後想說什麼，二人立即爭取道歉。在道歉的同時更用低頭代替鞠躬，她們的臉也快要貼到桌子的筆記本上了。

「嗯嗯，下次別再犯了啊。」ミク挺起身子，收起讓人感到懼怕的微笑，轉為親切近人的陽光笑容，然後往正在舉手發問的リン走去。

不過這個笑容好像有點僵硬和勉強？

ルカ和ＧＵＭＩ看著走遠了的ミク老師，頓時鬆了一口氣。後來ルカ又在想，學校裡的ミク老師跟昨晚那位可愛的老師有點不同。

ミク的課可以很自由、很輕鬆，也有嚴肅的時候，她的教學方式較傾向讓學生在輕鬆的氣氛裡學習。而在私底下的ミク，恐怕沒有一個學生能了解。

此時，ミク走到黑板前，開始幫リン解答問題。ミク的數學課一向也是這樣，這樣可以避免同一條問題有幾個學生發問的情況。

「第二十五題的概率……」ミク拿起白色粉筆，正想在黑板上解題，可是她突然像是感到不舒服，左手按著胃部的位置。

「如果待會我暈倒了請你們立即到八班找ＬＩＬＹ老師幫我叫救護車。」她微微轉過頭，勉強勾起微笑，用著開玩笑的口吻對著三年九班的同學說，然後又回過頭，深呼吸，強忍著胃部的痛楚，開始解題。

三年九班的同學面面相覷，不知應該如何反應。

「看樣子是胃痛了。昨晚跟ミク老師聊到很晚？」看ミク老師的表情和動作，一眼便猜得出發生什麼事了。

「呃、嗯……十二點左右。」不知是太過專注在ミク身上還是被ＧＵＭＩ的問題嚇到，ルカ回答得有點慌張。

「說不定是因為聊得太晚，ミク老師早上晚起床來不及吃早餐所以胃痛了。」ＧＵＭＩ一副肯定的神情，像是在說她很有經驗，說明她的推測絕對正確的樣子。

『……那即是說是我害的？』

第三節課結束，終於來到萬眾期待的小休。

ルカ今天小休沒有如常坐在座位上看書或者是吃早餐，而是拿著一份三文治來到位於頂樓的教員室。

ルカ在教員室門口看向ミク的位置，看見她正無力地趴在辦公桌上，雙手按著肚子，看樣子應該是還沒吃東西吧！

ルカ又看了看坐在ミク附近的老師，不是正在專心批改功課、離座去吃早餐就是在爭取時間休息。於是，ルカ就產生了『沒人留意到她們』的想法。

她放輕腳步走到ミク的座位，將手上的火腿蛋三文治放到ミク的辦公桌上。原本是背著她的ミク發現有人放東西到她桌上，便轉過頭，結果看到一個讓她感到意外的人。

「ルカ同學？」看一眼桌上新鮮的火腿蛋三文治，又看一眼ルカ，臉上盡是驚訝。

ルカ抱歉一笑，說：「抱歉，果然昨晚打擾到老師休息了吧？」她突然想起昨晚電話裡的布料摩擦聲可能是掀被子的聲音，那就代表昨晚她在ミク的休息時間打過去了，ミク的聲線會顯得有點微妙不同是因為她裝作精神來接電話。

「沒有啦！只是有點睡過頭而已啦。」ミク坐起身子，笑著向ルカ搖搖頭，她的笑容比起剛才較要虛弱一點。

「跟我說要休息就好了，我下次再打來也沒關係的。」她不接受ミク的解釋，明明是她害她胃痛的，為什麼還在這種時候說跟她沒關係？

──就只是當我是學生，不想損害老師跟學生的關係嗎？……想多了，她這樣告訴自己。

「……這三文治是？」或許是迴避話題，ミク沒有糾纏在之前的問題，話題轉到ルカ來教員室本來的目的。

「ミク老師還沒吃早餐吧？這個給妳。」ルカ邊說著，邊看著ミク拿起三文治，她下一秒大概就是開始流口水的模樣。

「咦？那我把錢還給妳。」ミク放下三文治，正要從放在一旁的包包拿出錢包。

「不用了，這是我搶ＧＵＭＩ的，而且錢我也給了她，所以就當作是我請老師的吧。」ルカ想起剛才搶ＧＵＭＩ三文治時她那個淚流滿面、激動、像親生女兒被搶走一樣的神情就想笑了。

「可是ＧＵＭＩ同學不就沒早餐吃了嗎？」ミク知道ＧＵＭＩ一向習慣回到學校或者是小休才吃早餐。

「沒關係，她自己會去飯堂買的。」雖然飯堂排隊的人潮多到難以置信，ミク不去飯堂買早餐的原因是太多人的關係吧？要是ミク去買，她大概排到一半已經暈倒直送醫院了。

「那……謝謝ルカ同學……果然ルカ同學很體貼呢！」又來了，那個讓ルカ臉紅心跳的甜美笑容。

「沒、沒有啦……」ルカ嚥了嚥口水，想要裝作冷靜，結果被說話結巴出賣了。

果然又傳來ミク老師戲謔的輕笑聲。

這時，ミク的辦公桌上多了瓶礦泉水。

ミク順著拿著礦泉水的手往上看，看見的是別過頭的ＬＩＬＹ。

「我只是買多了一瓶而已。」沒有轉頭看向ミク，說完後便離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謝謝了！ＬＩＬＹ老師！」ミク對著正回到自己座位的ＬＩＬＹ小聲道謝。

「那麼，我先回去了，ミク老師。」ルカ向ミク輕輕點頭後便打算轉身離開。

「等等！」在完全沒預料到的情況下，她被ミク拉住了。ミク有點冰冷的掌心緊貼著ルカ左手的掌邊，又再次使她感到心跳加速。

「下次我請妳和ＧＵＭＩ同學吃鮪魚手卷作為報答吧？」ミク沒注意手上引起其他老師注目的動作，也沒留意到ルカ體溫急升和表情的變化。

「哦……好……」魂就這樣被鮪魚勾去了。

最後，ルカ在滿腦子ミク老師和鮪魚的狀態下離開教員室。

此時，在飯堂廝殺完畢，終於搶到一份火腿蛋三文治的ＧＵＭＩ回到三年九班教室的門外。正想踏進教室的時候，剛好看到從另一邊樓梯下來的ルカ，臉上是從遠處也能清楚看見的幸福傻笑。

「……不會是ミク老師以身相許感謝她吧？」ルカ的傻笑在ＧＵＭＩ腦內經過不正常的分析後得出這樣的結果。

ＧＵＭＩ打算從門外等ルカ過來，然後順便問她發生什麼事。突然，頭頂一陣壓力傳來，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壓力的來源是一隻屬於女性的手掌，手掌除了按在她頭上之外，她還感到頭頂的頭髮被抓住了。

「為什麼我每次看到妳的時候妳也是拿著食物的？ＧＵＭＩ同學。」很久沒聽到、變得陌生的聲線和語氣從ＧＵＭＩ身後傳來，讓她感到背後發寒。

背後的是以前經常抓她上課偷吃的ＬＩＬＹ訓導主任。

「我、我這次沒在走道上吃東西啦！」ＧＵＭＩ急忙轉過身，一邊慌張地解釋一邊把手上還完整的三文治遞到ＬＩＬＹ眼前。幸好ＬＩＬＹ及時鬆手，不是的話ＧＵＭＩ就要變禿頭了。

「我又沒說什麼，妳這小鬼真神經質。」ＬＩＬＹ伸手推開面前的新鮮三文治，擺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小休快完了，要吃早餐就快點回教室吃吧。」把手掌放回ＧＵＭＩ頭頂上，在她身邊離開時用力揉了揉她頭頂。

『她吃錯藥了嗎？！』看著ＬＩＬＹ轉彎走進三年八班的教室，ＧＵＭＩ只能目定口呆站在原地吐糟。

所謂的『NICE到你心寒』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在小休完結後的第五節課，ルカ才正式把腦海鮮味的鮪魚甩開，注專看著眼前的ミク老師。在ルカ上午呆滯，下午清醒的情況下，一天的校園生活又結束了。

放學後的五點半，很多同學都回家了或者跟朋友去逛街，也有像ルカ這樣的學生留在教室內溫習和做功課直到五點半才離開學校。

五點半學校的鐘聲準時響起，ルカ很配合地從椅子上起來，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除了那疊放在ＧＵＭＩ桌子上的生物練習。那是趕著回家的ＭＩＫＩ科長交給她的，請她離開學校的時候交到ミク的桌上，ルカ也樂意接受她的請求。

拿起書包和練習，替已被夕陽染色的教室關上門，前往最頂層的教員室。

與今早的教員室不同，現在的教員室內的老師寥寥可數。這家高中的老師都出名準時上班，準時下班。偶然有些老師被迫留下來寫報告才晚離開，現在還坐在教員室的老師大概就是這樣吧。

ルカ從教員室門口看向ミク的位置，發現上面沒有人。一邊抱著疑惑，一邊走近位置確認。

『平時都好像七點才離開的呢，今天有事情要做嗎？』ミク坐位上沒有任何屬於她的私人物品，辦公桌也已經收拾整齊，電腦亦已經關上電源。

『那這個明天才交給她？』ルカ低頭看著手上那疊厚厚的生物練習，她突然又想到ミク說過必須要在即日內交，因為她要拿回家批改，明天再派給大家回去溫習，因為下個月便考試了。

ルカ沒有把生物練習放到辦公桌上，果斷轉身離開教員室，然後離開學校。

離開學校走了一小段路，ルカ從書包內拿出手機，從電話簿中找出ミク的電話，然後按下通話鍵。

沒有昨天那種壓迫的緊張感，而是出奇的平靜，等待著另一方的ミク接聽電話。

『喂？ルカ同學？』電話很快接通了，傳來的是帶點疑問的聲線。

「ミク老師已經回到家了嗎？那疊生物練習在我這裡。」ルカ不拖泥帶水地說出找她的原因。

『……啊、對！難怪總覺得忘了些重要東西……抱歉ルカ同學！因為今天有數學練習、英文和國文的作文要改，所以……』ミク說話速度變得有點急快，讓人感到她有點著急和徬徨。

「沒關係，我可以現在拿給老師。」慌張的ミク顯得ルカ更加冷靜。

她知道ミク不是那種拖欠學生的老師，大概是因為工作太忙才忘了有功課沒收回來吧！

『那麻煩妳了ルカ同學，可以告訴妳在哪裡嗎？我來找妳。』ルカ從手機裡聽到椅子被拉開的聲響，ミク應該是站了起來準備換衣服出來吧。

「不用了，ミク老師正在忙吧？老師住在哪裡？我來找妳吧。」ルカ看了看左腕上的手錶，距離回家門限時間還有點遠，又想說老師應該是住在附近，不會花太多時間。

『真的可以嗎？我住在學校附近的藤田公寓大廈，ルカ同學在附近嗎？如果不近的話……』ミク的說話再度被打斷。

「我在附近，現在就過來了。」ルカ邁步前進，走向前方熱鬧的商店街，走過商店街便會到達ミク住的公寓。

『嗯，拜託妳了，ルカ同學。』面對電話裡很可靠的學生，ミク不禁客氣起來，同時也揚起一個安心的微笑。

ルカ記下ミク所住的樓層和單位後便掛了電話，並繼續前往藤田公寓大廈。

大約五分鐘後，她便來到陌生的藤田公寓大廈，並且已經來到那個單位的門前。

雖然是自己提出的主意，但是她還是有點緊張，畢竟來老師家還是第一次。緊握著手上的生物練習，紙張上面出現了小小的皺紋。她深呼吸，按下大門旁邊的門鈴。

門鈴發出清脆的聲響，不久後門後便傳來扭動門把的聲音。門後的人先是探了探頭，看見門外的人是ルカ後，放鬆地微笑起來，然後才正式打開大門，同時也讓ルカ看到ミク的另一面，讓人感到可愛的ミク。

不同於平日在學校穿著嚴肅、正式的黑色女性套裝，ミク上身現在穿著白色、印有蔥圖案的女裝T恤，而下身則穿著熱褲。

ルカ急忙移開正要看往大腿看的視線，對上ミク藍綠色、正在注視著她的大眼睛。

「這、這是生物練習。」或許是過於緊張，ルカ強調生物練習的存在感，雙手把已經捏皺了的練習遞到ミク身前。

ミク也很客氣地用雙手接過練習，把它抱到胸前，接著燦爛耀眼的陽光笑容便再度出現。

「真的很感謝ルカ同學呢！」從接到ルカ的電話開始，ミク就一直說了很多遍客氣說話，讓ルカ感到很不習慣。

「不用……這是我應該的。」像是被傳染一樣，ルカ也變得客套起來。

在學校裡的相處比較像朋友，但是私底下見面竟然跟陌生人差不多。

客氣的說話終於出現效果，她們之間的溫度下降了幾度，兩人的對話也就此打住了。

靜默的氣氛讓她們有點尷尬，ミク率先開口：「ルカ同學趕時間嗎？不趕的話，要進來坐一下嗎？」ミク收緊手臂，胸前那疊生物練習被抱得更緊。

「呃、嗯，那麼打擾妳了。」又來了，那種客氣到不行的說話，ルカ此時真的想趁ミク轉身的時候打自己的嘴巴。

進到玄關，屋裡的面貌一目了然，是基本的一人單位。屋內的設計簡約，沒有特別修飾過，也只有簡單的家具和電器，最顯眼就是那張放著很多東西的辦公桌，旁邊放著幾個紙箱，看來是剛剛才搬過來。

廳裡放著一張純白色的長方形小桌子，放著兩張同款式的椅子。

ルカ拉開其中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隨後便聽到ミク問：「要喝點什麼嗎？」

「隨便就可以了。」

夠了，這樣的對話模式還要維持到幾時？ルカ心中不禁提出如此感到不滿的問題，但是她又沒勇氣主動去打破這種如同跟陌生人相處的方式。

直到ミク倒了一杯蔬菜汁放到她面前。

一看見眼前那杯深綠色的蔬菜汁，她的臉立即變得鐵青，顏色比蔬菜汁還要糟糕。

這時ミク正拉開椅子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看到ルカ的臉色，像是早就預料到般，不厚道地笑了出來。

「果然是小孩子嘛ルカ同學！要乖乖地喝光喔。」有趣地看著ルカ鐵青色一臉想吐的表情。

『要是鮪魚的鮮血我還喝得下，但是蔬菜汁未免太……強人所難了。』恐懼地瞪著蔬菜汁，在她的眼中這杯水面平靜的蔬菜汁已經在浮現氣泡了吧。

突然鼻尖感到一股冰涼的觸感。

ミク伸出指尖，輕輕點了一下ルカ的鼻尖，這個行為完全是在責罵挑食的小孩子。有些不同的是，臉上的不是兇惡表情，而是溫柔可親的微笑。

「要聽老師的話。」ミク收回手指。

「明明不是老師該有的架子，卻偏偏說出老師口吻的說話。」不滿自己又被耍著玩，ルカ刻意扁起嘴巴，別過臉。

「但是我真的是老師啊，雖然只是來代課的。」再度伸出手指，已經變得溫暖的指尖輕觸ルカ的臉頰，指尖碰上細嫩的柔軟，使她禁不住讓指尖輕力溫柔地劃過她的臉頰。

臉頰上令她感到安心的溫暖正在移動，她擔心只要她動了一毫米，這股溫暖便會消失不見。於是她側著視線，看著半瞇著眼睛，在思考著事情的ミク。

「我只是代課老師，不能永遠留在三年九班的大家身邊呢。」不單單只有食指，拇指也撫上ルカ的臉蛋，連同其他手指，整個手掌也撫摸著她的臉，臉頰感到舒服的溫熱感。確認這股溫度不會輕易消失，她輕輕轉頭，直視著ミク，看著她眼睛的一瞬間，看見她眼裡有著無數的事情。

「已經五月中了，跟大家相處的時候也差不多過了一半。下個月便要考試，考試後便是暑假。大概暑假前就沒法再看到大家了……」ミク在自言自語，又或許她是在與ルカ說話。她沒有看向ルカ，半瞇著的雙眼盯著雪白的桌子，拇指的動作不曾停下。

ルカ想了起來。

在四月開學後，ＫＡＩＫＯ老師只任教了一個月便開始放四個月產假，ミク由五月開始代課，因為遇上暑假的關係，ミク的職責到了六月便會完結，然後九月開學的時候，站在黑板前的便再也不是ミク了。

也就是說，她們相處的時間不多。

「之後大概會到別的高中教書，到時候大概會搬走了……」

她的手突然不能再動作，因為已經被另一隻同樣溫暖的手掌緊握住了，就在ルカ的臉旁。

「那麼就永遠只留在我身邊！」語畢，她咬緊牙齒，不服自己在這種時候說出那麼孩子氣的兒戲說話。

ミク的視線終於回到ルカ身上，看著自己被緊緊握著的手，感受著那很久沒有體會過的觸感。

有力、堅決、又不失溫柔的力度，全都集中在她和她的手掌上。

「初中的時候，我喜歡上一位老師。」訴說著無數秘密的雙眸緊追著ルカ那不安浮游的視線。

「我為了她離家出走，為了她放棄其他被我視為不重要的科目，只專注在她身上。我為了她，打算什麼也不要。結果我的感情，被我的家人和學校其他老師說成無恥的東西。然後她，只是蹲在無家可歸的我的面前，說著擺起老師架子的老套說話。」雙眼緊抓著正在迴避眼神的ルカ，她感到緊握著自己的手漸漸無力。

「那時我就在想，如果將來我當了老師，又有學生喜歡我，而我又喜歡那個學生，我一定會和她好好在一起。不過當我真的當上老師後，就發現事情並不想那麼簡單……」

「而且我跟ルカ同學相處時間只有短短十多天，ルカ同學還不清楚喜歡的感覺是怎樣吧？」

沒有分別，成為老師的她跟那個人根本沒有分別。

「所以，我不能跟妳在一起，ルカ同學。」手上的溫度沒有了。不是她收回手，而是ルカ主動放開手了。

「抱歉，ミク老師，我是時候要走了。」ルカ低著頭，雙手按著桌子借力站了起來。

然後她拿起桌子上的蔬菜汁，仰頭一喝而盡，此刻她的味蕾跟她的心情一樣──難受得要命。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