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责任的作者改变主意了。
本文决定,还是先虐后甜
简单回答上面几位的问题,
1,昴绝对不是侍女,平凡人是侍女这一点后面是有路人作用的。
2,还是那一句,奈叶可能还要喜欢尤诺较长一段时间。。
(说实话,一想到奈叶喜欢尤诺就不那么想写下去了。。。)
3,这是一篇菲特先喜欢奈叶,奈叶后喜欢菲特的文。(无疑!)
最后,吐槽一句,自己就发现剧情有点慢。。而且真的狠不下心虐奈叶。。一想到奈叶喜欢尤诺就觉得人生无望啊~(这段时期真的应该快点过去——可能的话。)
以下,第二章正文。
二,军情
御书房。
窗外的雨还在缠缠绵绵地窸窣着,唱着不知名的歌谣,打在光滑的琉璃瓦上,发出什么破碎的声音。窗外的景色已经变成一片混沌的黑色,楼阁的菱角在夜幕下狰狞得像是龇牙咧叫的巨兽一般,偶尔在嘈杂的雨声中传来花枝断裂的声音,预示着天晴时哪一朵不堪折磨的花儿堕落在死亡的怀抱里。
房内立着一位深紫色长发的女子,俊逸的脸上一抹似乎凝结了多年的严峻正在孕育着,细长的眉间微微皱起,深邃的眼眸将目光放进连绵的雨幕里,冷冽的光线破开阻扰的雨丝,似乎已经延伸到无人知晓的前方。
远方传来一阵细微的骏马长啸,贯彻天际。
回来了么?
将视线收回,不一会儿书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泰斯特罗沙,如何了?”女子望向来人那双醇厚的酒红色眸子。
“不好,现在连中转的驿站都要面临危险。”郊止国的皇子倚在门栏上喘着气,一路的奔波使她的脸色趋向了一种可怕的苍白色,俊秀的金发上成连的雨滴还在随着她的呼吸颤动,最后滴在地上,分飞湮灭。
“那,吾主呢?”女子更加严肃了。
“放心,西格纳姆,还没有事,不过我已叫她三天后回来待命了。”菲特将手中的图纸摊在桌子上,从泛黄破烂的局体看来,不难认出那是一张历史悠久的古物。纤长的手指缓缓在铺满图文的纸上移动,最后停止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这是......”西格纳姆轻轻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就是今次侵略郊止的东西,一个又一个军队。”菲特叹了一口气。“人造体。”
“可是,制造生命非自然容器的方法不是应该在300年前就已经失传了么?”西格纳姆有些疑惑地问。
“对,不知是哪个人再次研究出了吧。我曾在导师莉莉丝口中听说过,如果对这些人造体稍作法术,便可以像木偶一样控制,并且失去一切痛觉神经。但是如今侵略郊止的人造体身上都带有可以毁灭一切的‘惩戒’的力量,操纵这些人造体军队的人明显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已经羽化了的‘金’。”菲特这么说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图纸。
“这样啊,不去进攻若昇的原因是因为‘赤’还没有羽化。”西格纳姆点点头。
“不过,那个控制人造体的人野心很大,据情报,不只是郊止受到了侵略。而是除了若昇,郊止之外的所有国家都几乎在几天内灭亡。”菲特也皱起了眉。
“是吗。”西格纳姆低下了头,而后又抬起。“那么,你母亲,不,陛下的应对措施出来了吗?”
“啊,这个嘛......”菲特愣了愣,嘴角扬起一抹无人能注意的苦笑。
七天前,正殿。
金碧辉煌的厅堂显得格外寂静,只有两个人轻微的呼吸声。郊止国国君,普雷西亚·泰斯特罗沙眯着眼,坐在王座上,冷冷地看着远方。郊止国皇子,菲特·泰斯特罗沙则半跪在地上,低着头,刚刚向自己的母后汇报了前线的状况,正沉默着等待母后的命令。这副样子如果让其他人看见,必定会以为郊止国国君在审问一个犯人。
“是他啊......”普雷西亚轻轻发出一声冷笑,眼中闪出一丝明了的神色。
“母后,我们应该怎么办?”菲特踌躇已久,终于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办?这是问我的事吗?郊止国皇子,我把军权都交给你可不是白搭的吧?”普雷西亚不屑地看着菲特。“抬起头来。菲特!”厉声喝斥。
“是。”没有犹豫,即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菲特还是立刻与母亲正眼相视。
啪。
长鞭落下,干脆地在那双明亮的红色眸子边际刻上一道与比瞳孔颜色还要深邃的痕迹。
“用兵去挡啊!挡得住就挡,挡不住更要挡!什么时候你死了,才来问我怎么办吧!没用的东西!”
恶狠狠的毒骂落在菲特身上,而她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没有动作,没有回口,任由鲜红的血液流过冷漠的红色眸子,落在更为冷漠的心里。
“是。”许久,忍着堵在喉咙的痛楚,菲特这样回应着自己的母亲。站起身,鞠了个躬后径直走出正殿的大门。
眼睛旁边的伤痕还在滴着受伤的血泪,流过映着悲哀与冷漠的红色眸子,落在地上。
菲特没有回御书房,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独自一人走在不知停息的雨幕里,直到被西格纳姆找到,硬是扯进大夫的房间,接受医师夏马尔的法术治疗。
“没有吧。也是,那个人几乎都不会理会这些东西的。”西格纳姆叹了口气,似乎回忆起那天找到菲特的情景。
“时候不早了,你快睡吧,王室卫士如果睡不足就没有办法好好巡查了哦。”语气轻松地笑着说,菲特顺手收起了图纸。
“咦?你不睡吗?”隐隐察觉出对方的意图,西格纳姆惊异地问。
“嗯,等一下再去一次中转驿站。”菲特叹了口气。
“放心吧,那人是不会得到‘金’的,他似乎还不知道,”西格纳姆将视线再次放入雨中。“我们啊,还有已经羽化了的‘苍’哦。”
“是啊,夜天的骑士。”菲特淡淡一笑,消失在门口。
剩下西格纳姆一人,淡淡叹着气。
郊止,存不久矣么?
寂静的回廊里只有菲特的脚步声,而后,她停在了一间还透露着明亮的房间。
她,还没睡么?
轻轻打开门,桌子上的烛火受到了流动的风的困扰,不安地扭动着,将周围景物的影子搅乱,诡异却格外温馨。但出乎菲特意料,等待她的只有那点烛火罢了,点上烛火的人已经受不了睡意的侵蚀,蜷缩在被铺里安心睡去了。
轻声轻息地走到床边,视线在落到少女身上时变得柔和起来。棕色的长发安顺地披在枕上,恬静的睡颜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菲特差一点就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天上的天女,清冷的神色让人想不清到底她在做着怎样的梦,似乎是刻意空出的一片空位,那是为了彻夜未归的夫君留下的位子吗?
菲特轻轻笑了,习惯了冷漠的她几乎没有察觉自己的笑容是那么温柔。
抱歉,看来让你感到委屈了。
轻轻在心里说着,菲特为自己的妻子拉了拉滑下的被子,而后坐在床边闭目沉思了起来。
曾记得,不知是什么时候,也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夜晚,某个人问着正在冒雨独自修剪后花园中栀子花的她。
你,到底为了什么才那么拼命守护这个国家的?
回廊没有灯光,自己自然是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没有和你说吗?因为一个无法实现的约定啊。
她微微直起身,抬头看着墨色的天空。
三月雨,绵绵撒在翠色的树叶上,绽放出没有颜色的花儿。
——呐,菲特,郊止城后山的栀子花真的好漂亮啊!
——是啊,姐姐喜欢吗?
——嗯!就像是喜欢郊止一样喜欢!
——那么,等姐姐的病好了,就一起去后山看吧。
——好啊,约定了?
——嗯,约定了。
一月雪,洒落在金色的琉璃瓦上,合拢了七色斑斓的蝶梦。
——菲特...我要死了...是吗?
——不会的!姐姐!你一定会没事的!
——呐,不要哭了......我好困啊。
——姐姐!不要睡啊!大夫很快就来了啊!
——菲特,等到雪停了...我想去看...后山的栀子花...
——嗯,我一定会带你去的!
——我真的,好喜欢栀子花......还有...像栀子花一样美丽的郊止国......
六月花,平铺在青褐色的墓碑上,埋葬了天真烂漫的承诺。
我,无法实现与自己最重要的人的约定。
连希望也没有权利拥有。
但是,至少我要守护她所喜欢的一切。
赌上,我的生命。
我会将你所爱的郊止,和郊止的栀子花守到最后。
艾丽西亚。
猛的从回忆中惊醒,菲特察觉到自己差点睡着了。
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啊。
苦笑着摇了摇头,打起精神准备起身出发。衣角却传来一阵短促的阻力。菲特吓了一跳,低下头,看见奈叶的手正不安分地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俊秀的眉头皱着,似乎不那么希望身边的人离去。
温柔地笑了,叹着气轻轻将对方的手拿下,向门口走去。到了门边犹豫了一下,而后回过头,深红色的眼眸柔和地注视着床上的人,以及她脸上浮现的诱人红晕。
你的梦里,是否会梦见我呢?
夜又深了几许,郊止国的城门,在一片稀落的雨声中,打开又关上了。
无人的荒野,一匹青黑色的骐骥奔驰在雨水积成的道路上,远方的天空被一道又一道火红的光芒划破,那是近在咫尺的战场了么?骑马的人稍稍勒住缰绳,皱着眉看着前方的火光。橘红色的光芒在黑暗的天地间显得格外刺眼,像是一道又一道狰狞的笑容,正耀武扬威地考验着她最后的冷静。
这么快么?
金发少女不顾从刘海滴落的雨滴,双腿微微夹了一下马腹,青黑色的骐骥又向着橘红色的天际狂奔起来。
郊止第三中转驿站。
披着黑色斗篷的纤细身影默不作声地看着前方山下的战场,不时喷起的橘色火焰照亮着早已戳戳逼人的局势,从遥远地方来的宾客似乎没有什么闲情趣致和自己畅谈,毫无表情的眸子,不知疼痛的躯体,格外强大的力量,后方不知名的法师,一波又一波的攻势,落在地面上的残肢最后也会被毫不保留的变成僵尸再次冲锋。
“人造体啊。”深邃的蓝色眼睛从斗篷下露出,褐色的刘海挡不住箭一般的视线。“就算是把他们的心脏掏出来,还是会照样向前。这本来就是活死人才有的特征啊?”
橘色的火光照亮了她清秀的脸庞。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少女没有回头,只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喏,菲特,你回来了么?”
“嗯。疾风,怎样了?”金发少女在她身边立定,红眸严肃地看着四面楚歌的形势。
“很不好哦。那些人怎么打都还是具有攻击性,就算是五马分尸了也能杀人。”疾风拉了拉头上的斗篷。
“不是一般的人造体。似乎已经变质了。”菲特暗暗握紧了拳头,像是做出了怎样的决定一般,将身上的斗篷扯掉,一个纵身就向山下跃去。
“喂!!你干什么啊?!要自己上阵么?!”疾风吓了一跳,冲着对方的背影大喊。
“抱歉疾风!我真的不可以看着郊止毁灭!”菲特没有回头,手中猛然闪出一道明朗的金光。
“我有,必须守护这里的理由。”
就算,母后怎样厌恶我也好。
最后一句虽然轻声,但是疾风却神奇地听得一清二楚。
“理由吗?不错的措辞嘛,皇子殿下。”明了地一笑,顺手也扯下自己身上的斗篷,纵身来到菲特身边。